第4章 歡迎來到女尊世界——靈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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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克男每個月會把自己一半收入捐給一個慈善基金，這個基金主要扶助那些山村裏的女孩，這些多是留守兒童，也有一些像她這樣，重男輕女家庭的孩子。她希望這些女孩，都能好好讀書，擺脫命運給她們設下的樊籠。
可是她自己的樊籠呢？擺脫了嗎？
這麽多年，她從來沒有真正開心過，能讓她高興一點的事情無非是上學時候又得獎學金，工作以後又升職，得到客戶的認可。這些快樂，就如昙花，轉瞬即逝。
雖然她身體早已走出那個家，可她卻始終被仇恨妖豔之花侵蝕。
商克男早上剛踏出小區門口，就看到她的母親，牽着她三歲不到的小外甥，在門口左右張望等她。商母眼尖，看到商克男後，拉着小外甥就沖商克男跑來，剛到商克男跟前，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也拉着小外甥和她一起跪下，嗚嗚哭說，“男男，你弟弟現在還被押在派出所呢，警察說——”
商克男把母親當成空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越過母親往前走。
商母見她走了哭喊着起來追她，兩步蹿到商克男身邊，一把拉住她手臂，就像是唱戲一樣，咿咿呀呀的哭訴起來，“你這個不孝女，媽都給你跪下了，你連聽我把話說完都不肯！”
商克男冷眼看她母親，面無表情，“他的死活，和我沒關系。”商克男把脖子上的絲巾扯掉，“你看看，他昨天晚上差點把我掐死，你覺得我會去救他？說實話，我恨不得，恨不得你們全家都死！”
商克男決絕冰冷的眼神威懾住哭天喊地的商母，商母嗚嗚咽咽忍着淚說，“男男，是爸媽對不起你，以後爸媽一定好好彌補！你看樂樂他這麽小，”商母說到這裏蹲下來抱起孫子，“你不看他爸爸的面子，你看看樂樂，他多可憐啊！”
“彌補？可憐！”商克男哭笑不得，“你怎麽彌補，你能把我姐姐找回來嗎？難道我們小時候就不可憐嗎，難道我哭着喊着讓我姐姐不要走的時候不可憐嗎！你那個時候在幹什麽！你現在需要我，說要彌補我，你以前想什麽了！我的良心都被你們磨滅殆盡，你讓我可憐？我——不——會！”
此時兩人身邊已經圍了好多人，很多人在拍照片拍視頻。商母就像瘋了一樣，坐在地上，雙手不停的拍大腿，一拍身體往上一彈，又開始咿咿呀呀哭訴起來，“各位好心人幫我做個證啊，我這個女兒不孝順，狠心的把自己弟弟送到派出所！大家給我評評理啊，評評理！”
圍觀之人有些人憤憤不平，“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啊，你母親剛才都給你跪下了，你看都不看！”
“你誰啊！你知道什麽！你了解我們家的事嗎！未知始末，輪得到你在這裏評價！”商克男厲聲回怼，把圍着她的人推開，用包擋住無數閃光拍向她的手機走了。
她這個事情很快上了同城熱搜——#不孝女讓母親長跪不起#，話題讨論度很高，很多人在網上對她口誅筆伐。經兩個大V轉發，發表評論後，熱度更是層層上漲，很快從同城熱搜榜，爬到了熱搜榜。
商克男的信息沒過多久就被人肉出來，她工作的公司，她的電話，她的微博，家庭住址，甚至她的收入都放在網上。很多人開始給她發信息罵她，微博更是私信無數來罵她，說她自私，說她忘恩負義，貪慕虛榮，等等之類的惡毒言語不絕。氣的商克男拔掉了家裏的路由器，關掉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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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克男關掉家裏的燈，趴在沙發上發呆，讓自己陷入一片黑暗中。她正在為網上那些不分青紅皂白的網友而感到氣憤，但是一轉念，激動又驚喜的她彈坐起來。這麽多年，她讓幾個大V幫她轉發尋人啓示找姐姐，但是沒有任何熱度，最後不了了之。這次為什麽不借助這個事件來找姐姐呢！關注人這麽多，沒準就有線索！
她立刻開燈，插上路由器，私信她一直關注的一個大V。她把自己從小到大遭到的家庭暴力，以及父母為了生兒子，送走姐姐的故事，順便加上昨天晚上商福安推開自己的視頻截圖，以及自己保存的這些年給家裏轉賬的憑證。最後，她加了一張姐妹的照片，希望熱心的網友可以幫她找姐姐。
大V發完微博後，吃瓜群衆發現故事突然反轉，輿論風向瞬間改變。
不停壓榨姐姐的廢柴吸血鬼弟弟，重男輕女、只知道朝女兒要錢的無德父母。從小被虐待，但卻發奮圖強，可憐無助等待着姐姐回來的妹妹。這樣的人設夠得上網友吃上很多的瓜。更有一些人發表網絡暴力可怕，不知始末，就随意攻擊的不良風氣。
這個微博發出後不久，輿論持續發酵，最後居然爆了，話題度持續攀升。商克男已經不在乎自己的隐私是否公之于衆，她只希望能找到姐姐。
之後的兩天裏，商克男收到很多私信和電話、短信，很多人都說有她姐姐下落，但詳細了解後都是騙人的。沒有人能提供姐姐的線索，商克男再次陷入絕望中。
商克男接到一個陌生017開頭的來電。
一個煙嗓的男人聲傳來：“是商克男女士嗎？”
“您是……”
“你之前委托我們尋找你姐姐的下落，你的姐姐有消息了。”
商克男聽到這個消息心跳似乎漏下一拍，激動的屏息許久，久久不能平息這份激動之情。
“喂，你有在聽嗎？”
“有、有、您說，我聽着呢！您是哪家機構，我什麽時候委托的？”
“兩年前，竹籬偵探事務所，你還記得嗎？”
這些年，商克男找的事務所和私人偵探無數，她已經記不太清，見這個人回答沒有任何遲疑，語氣篤定，應該不是騙子，于是接着問，“您這個消息可靠嗎？我姐姐現在在哪裏？”
“消息可靠，我們如果消息不可靠，不會給你打電話。當年她被一對老夫妻領養，後來老夫妻生病故去，托給鄰居一對夫妻照顧，這對夫妻後來離異，領養手續出些問題，才這麽多年失去線索。現在我們從這對夫妻的丈夫的妹妹那裏得到準确的消息，具體地址，我一會給你發到手機短信。你可以自己按着這個地址去找，或者到那裏找警方幫忙尋找，有困難可以打這個手機找我們。”
電話還沒挂，短信就已經發過來，短信裏包含具體地址，以及姐姐證件號和姓名，姐姐改名後的名字叫吳跡。商克男收到短信之後，立刻定好機票，今天最早航段只有晚12:00起飛的航班。
當商克男都收拾好行李，往機場趕的時候，突然有些遲疑。她想姐姐這麽長時間沒有回來找自己，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如果自己這麽貿然過去，是不是會給姐姐造成困擾。可她實在抑制不住想去見姐姐的沖動，她想自己先過去找到姐姐，默默觀察她一段時間，看她是否有什麽不方便的，如果沒有再去和她相認。
登機口在機場負二層，這裏不僅四處漏風，而且燈光十分昏暗，顯得安全通道的綠色光特別刺眼。飛機馬上要登機了，商克男拿着一杯熱咖啡，托着行李箱，坐在椅子上，裹緊了自己米色風衣，想到要和失散多年姐姐見面，激動又有些膽怯，她害怕自己日日夜夜的姐姐變成陌生人，切斷她在這世界唯一一絲溫暖。
飛機在淩晨零點準時起飛，起飛後一切平穩，商克男看了會書，就放下座椅睡覺。
一陣滴滴滴的警報急促響起，飛機開始突然下落，強烈的失重把商克男從睡夢中拽醒，她的腿被安全帶勒住，死死的拉住要被失重摔到機頂的身體。
“怎麽回事！”商克男環顧四周，死寂的機艙只有她自己。
播報開始響起，“尊敬的乘客，飛機遇到強烈的氣流，産生了颠簸，請大家系好安全帶，收起小桌板……”
昏暗的機艙裏，指示燈一閃一閃，像是死神煙花。
這不是普通颠簸，而是極速降落，如果沒有安全帶，商克男身體已經貼在機頂，她雙手死死的扣住兩邊座椅扶手。死亡恐懼襲向商克男。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馬上就要見到姐姐了！我不能死，不能死！
就在商克男絕望時，失重感突然消失，眼前忽明忽暗的機艙也随之煙消雲散，轉瞬來到一個另類空間。
這裏空間像是兩個平行滑板鋪成的世界，頭頂觸目所及是浩淼煙波，水波蕩漾，水中五彩缤紛的魚成群結隊而游，更有巨鯨長鳴而動，聲波萬裏，水浪千層。腳下是深邃無垠的宇宙，她看到如銀盤無數星系散布，這些星系形成的光帶肉眼可見的在旋轉中遠離自己，她看到離自己最近的恒星閃耀發出璀璨光芒。
“歡迎來到靈游記，我是你的系統管家——小靈。”
商克男環顧四周沒有看到任何東西或人，“靈游記，靈游記是什麽，我要回去，讓我回去！”
“很多人像你一樣，初來靈游記，就叫嚷要回去，不過很遺憾的告訴你，你如果不達到對應經驗值，不能回去，請停止無用的嘶喊、憤怒和咆哮，聽我把下面的話說完。”
“你現在所處的，是靈游記的轉換空間，在進行程序預置後，會進入靈游記真正的游歷空間。
在這個游戲中，你需要選擇一個人和你一起游歷，他在游歷中代號——同行者。在選擇同行者時确定屬性，敵或友。
如果選擇友人，你倆的經驗值合計達到9999後，兩人算通關成功。
如果選擇敵人，你的積分達到9999算通關成功，你的同行者通關失敗，會一直留在靈游記。如果你在靈游記中還未達到此積分時死亡，你的同行者将會通關成功。”
商克男：“那如果這樣，所有人都選擇友人模式，就不會選擇敵人模式，你們這麽設置有什麽意義？”
“友人模式，只要同行者不願進行此游歷，可以随時主動選擇結束游歷，他能回到現實世界，繼續生活，但行者則通關失敗，直接死亡。如果同行者選擇共同游歷，只要兩人一人身死，另一人也會死。”
小靈：“下面進行選擇友人或敵人屬性。”
商克男：“敵人。”
小靈：“敵人屬性已确認，現在系統正在為您配置游歷空間請稍候……”
……
……
小靈：“游歷空間已經配置，你的游歷空間所屬王朝是鳳鳴國，鳳鳴國是女權朝代，女尊男卑，女人封疆稱帝，入仕為官，出入将相，男人依附女人生存。現在請選擇同行者，只需要說出同行者姓名，腦中想這個人樣貌，就可以進行選擇。”
商克男：“我有個問題，我要是選他，他知道是我真實身份嗎？”
小靈：“如果屬性為敵時，同行者并不知道行者真實身份，游戲只會告訴他游戲規則。游戲會從他來到游歷空間後每隔一年，提供給他一個行者在靈游記的名字，只要他沒有真正殺死行者，他就無法回到現實世界。也許第一個出現的名字是行者名字，也許第五個出現的是行者的名字，這就看同行者的運氣了。不過不管第幾年出現，你們現實世界時間都是靜止的，只要你們可以回去，可以無縫銜接生活。”
無數人在商克男腦中略過，如果可以，她至少會選一百個人來這裏，不過畫面最終定格為孟宗良不可一世神情上，“我選擇……孟宗良作為同行者。”
小靈：“已确認孟宗良為同行者，游歷空間正在加載，身份信息正在傳輸。”
小靈：“游歷空間加載完畢，身份信息已經傳到你的腦芯片中，祝你破關斬将，早日闖關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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