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頭正在路上
=============================
月盈城小館裏，商克男一手撫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一手拄在榻上，撐得不敢折腰。
花澈夜略帶責備道，“吃得這麽多，晚上還怎麽練功。”
商克男立刻來的興致，“練功，練什麽功？”
花澈夜微微一笑，“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沒有真本事怎麽保護我！從今晚開始，我一樣一樣教你。”
“就是說我可以一直在将軍府住下去了？”商克男掩飾不住激動的問。
“你若不想……”
“我想我想！”商克男直起身子，傾身向花澈夜，“能和神明天天在一起，誰不想呢！”
“神明……”花澈夜把這個詞反複玩味，“葉癡，我若是神明，也是披着神明外皮的惡鬼修羅。”
“不不，你是，”商克男眼中熠熠放光，“完美無瑕的神。”
花澈夜未置可否苦笑了笑，站起身，将一塊碎銀放在桌上，“你吃這麽多，身子都重了，別跳牆了，從正門回去，我在迎梅園等你。”
能讓花澈夜親自傳授，商克男自然歡喜，花澈夜武功高強，經過她指點，自己定然會有成長，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算以後不會殺了花澈夜，但修習一身好功夫，不僅可以防身，更可以輕松殺死那些可以殺死的人，獲得武功經驗值。
商克男不禁想如果她是靈游記裏的NPC，肯定會盡心追随花澈夜，可惜她不是，她需要趕緊掙夠積分回到地球去找姐姐。她查看自己的積分，性情自己還一分未掙，于是把小靈叫出來。
商克男：小靈，性情該如何獲得積分？
小靈：行者自身感情波動會形成對應性情積分。
商克男：怎麽樣才算感情波動？我來這裏也有一段時間，心神也是波動起伏的，怎麽一分沒有！
Advertisement
小靈：不，你性情有六十分，是從袁嵋那裏奪來的。
商克男：……你這AI真是沒情商，哪壺不開提哪壺。
小靈：對不起，系統沒有輸入“哪壺不開提哪壺”語句解釋，小靈無法理解。
商克男：我如何通過自己努力來獲得性情積分？
小靈：行者自身感情波動會形成對應性情積分。
商克男：你能不能不要重複自己說過的話，你說的我都懂，我的意思是，我怎麽樣的感情波動才會形成性情！
小靈給商克男發了一個漠視的表情，随後不管商克男如何呼喊它，它都沒有再出現，似乎是覺得商克男有些不可理喻。
算了，和一個系統叫什麽勁！商克男怒火中燒的想，如果這個系統是我的團隊做的，我一定會罵死每一個開發和架構師！
冷靜下來後的商克男分析如何快速獲得積分。目前性情積分屬于不确定因素，才華積分需要觸發劇情。現在唯一能确定提升的只有武力和財富。想要獲取財富，以她目前的條件，若不是打家劫舍，根本沒法短時間實現，走增加財富加這條路并不通。為今之計，只好增加武功。可如何增加武功，從飯館出來的商克男愁眉不展，總不能見人就殺吧。
現在的商克男已經和初來時想法略有不同，就算她知道街上走的大多是NPC，但是她也不會亂殺無辜，就算是NPC，也得挑窮兇極惡的殺。
年關将至，月盈城比往日更加熱鬧起來，家家戶戶門前都挂起紅燈籠，慧心寺燈塔通明，鐘聲陣陣傳來，梵音在月盈城中飄蕩。
不知不覺來靈游記已經半年多了，幸好地球時間是靜止的，要不然等攢夠9999分，不知猴年馬月。商克男一邊回家走，一邊盤算去哪裏殺人，拐到南北直通的主路時，看到巡邏騎兵一隊人馬行來，兩邊圍着兩三層百姓，踮着腳往路中瞧，紛紛議論，“這應該又是馬賊所為，哎，年關将至，馬賊越來越猖狂了！”
月盈城原著百姓都是牧民，他們平日都游走在草原和峽谷中，只有所需時，才來城中采買。由于他們居住分散，常遭馬賊燒殺搶劫。
商克男擠到人群前，看到騎兵隊後一輛馬車拉着好幾具屍體，屍體被白布蓋着，白布上血跡斑斑，殷紅的血跡已經被凍住。
商克男看着遠去的騎兵心想，正愁沒有人殺，劇情就送上積分了！她回到将軍府後并沒有直接回迎梅園，而是去找花容。
花容哼哼唧唧趴在床上，看到商克男身影出現在門口，興奮喊她，“葉癡，你可真不夠情義，我都受傷了，你現在才來看我！”
“白日裏有事耽擱了！”商克男走到花容床邊坐下問，“你這傷得何時好，有個大功，等你我來立。”
花容聽到立功，眼睛冒光，“什麽功，我這皮外傷，不礙事。”
“殺馬賊。”
花容眼中的光立刻暗淡下來，唉了口氣，“葉癡，你就不要想殺馬賊了。之前墨将軍去圍剿過幾次馬賊，吃了敗仗後，姨母就不讓出兵了。況且，這些馬賊狡兔三窟，營寨駐紮分落，就算你滅了一個營寨，還有其他營寨的人。到時候這些馬賊見會更加變本加厲殘害牧民。”
“正因為前幾次沒有成功，才凸顯我們這次功績啊！”商克男繼續勸道，“我且問你，這些馬賊是不是也生活在月盈城附近，他們是不是也得去龍枯峽谷取水，如果是，我們可以守株待兔，順藤摸瓜找到馬賊主營寨。殲滅了主營寨，其他營寨則成一盤散沙，有何可懼！”
花容聽了這話，眼中光亮重新燃起，她撐着手跪坐起來，“若是能剿滅馬賊，也算得上是一戰成名了！”
商克男：“最好是混進他們寨子，摸清他們寨子防守，一舉攻下。只是……”
“只是什麽啊，關鍵時刻，你總賣關子！”
“只是得找兩個機警的人去守株待兔，摸清馬賊取水時間。”
這種苦差事，商克男絕不去做，她還要在将軍府接受花澈夜一對一VIP培訓，所以她才找花容來商量，讓花容派人過去。
“人我來安排，你等我消息。”花容打包票說。
“那你好好休息，有消息一定及時來找我。”
“葉癡，這事在事成之前千萬保密！”花容興奮說，“這次我一定給姨母個驚喜。”
從花容那裏出來時，月已高懸，迎梅院中黯然無光，商克男知花澈夜未回，便先進自己房間，點亮燈。屋裏顯然是收拾一番，桌椅一塵不染，被褥煥然一新。商克男看到屋中爐火和煤炭，覺得不舒服，便把他們搬到屋外廊下。
商克男坐在桌前等花澈夜，昏暗的油燈下，睡意陣陣來襲，她手拄着頭，身體晃來晃去。
***
書房中的花澈夜面色已然不悅，可文羽并沒有要妥協的趨勢，“将軍，貼身侍衛，可是關系你性命，我絕不允許葉癡做你的貼身侍衛。你不是和我說，她為了三百兩銀子，出賣為她費盡心血的祖母嗎！這樣的人，給她個軍銜，随便安排個差事就算了，為什麽要放在自己身邊！若是有人向她行賄三萬兩銀子，她肯定會舉刀向你，這樣的人，不可留！”
花澈夜有自己的盤算，文羽所說只是商克男的一面，而龍枯峽谷之行，讓花澈夜看到商克男多面。而且商克男身上有很多未解之謎，花澈夜在沒有摸清解謎之前，是不會讓她離開自己視線。
花澈夜并不打算與文羽多做解釋，“但她的确有才華和膽識，你我都有目共睹，這樣的人，若是淹沒在軍中，有些可惜。”
“選賢與能，講信修睦。這賢必須在能之前，若是無賢，縱是翻雨覆雨的能士，也不過是引起腥風血雨的小人罷了！将軍，此事關系重大，若你執意用她，那我只能書信一封向師父說明我難勝此職了。”文羽說完，甩袖欲走。
文羽來月盈城已三年，這還是她第一次與花澈夜意見相左到如此激烈程度，竟以辭官相威脅。文羽是顏智淵的徒弟，花澈夜又和顏智淵私交甚好，不管是從情面還是官面，花澈夜都不得不顧及她的想法，“那選侍衛之事，再議吧！”
文羽苦心勸說，“将軍，我舉薦那三個将士都是忠肝赤膽之士，而且武功不在張三之下，更有一位讀過兩年書，頗有些文墨，将軍還是在此中擇一吧！”
花澈夜只說了一聲好，文羽看出是在應付自己，便辭別花澈夜。
花澈夜回到院中，見商克男房中燈還亮着，便站在門口叫了她兩聲，見她不應，推門進去，商克男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這屋裏沒有生火，溫度同外面也沒什麽區別，花澈夜推醒商克男道，“葉癡，困了就去床上睡。你這屋怎麽不生火，是沒有給你分炭火嗎？”
聽到花澈夜聲音，商克男打了個激靈彈坐起來，立刻精神了。
“分炭火了，我就是不冷，不想生。”
“你是火爐做的？”
商克男手凍的通紅，花澈夜指尖輕觸她手背，涼如冰雪，“這還說不冷，雖然月盈城用度不比瓊華，但爐火還是要生，這麽冷的天，不生火怎麽熬得住。”
“不、不用生火！”商克男堅持，“用熱水洗洗就好了，我不愛生火。将軍，你累不累，今晚還會教我嗎？”
花澈夜被她問的一頓，轉念想起自己說要教她，笑道，“你想學，我自然教，去我房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