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混入馬賊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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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澈夜坐在廊下,對二人道,“花容,葉癡說起來也算你的徒弟,你這個師父卻沒有盡到師父責任,教起徒弟心慈手軟。限你一柱香時間,把她打的站不起來。”
花澈夜說完起身回屋取出一柱香,借着廊下未滅的炭火點燃那炷香,插在石磚縫隙中。
“姨母,這……”花容為難的看看商克男,“葉癡習武也才三個多月……”
花澈夜坐在篝火邊,拾起一本書翻了一頁,悠悠道,“是她站不起,還是你自己站不起,你自己選。”
花容一臉委屈的看向商克男,“葉癡,我給你打的站不起來,你明天就能起來。姨母打我站不起來,我得在床上趴十天,對不住了!”
以前花容和商克男比試過,兩人大多時為平手,少數花容得勝。所以商克男聽見花澈夜讓花容一柱香內将自己打趴在地十分惱火,心想打不過花澈夜,還打不過花容麽!一定把花容打敗,讓花澈夜看看自己實力!
兩人交手後,商克男才發現花容身法比以前淩厲很多,簡直不是一個人。自己完全招架不住花容猛攻,花容一個飛腿,直踹商克男小腹,将商克男踹飛倒地。
花容背着花澈夜給商克男使眼色,意思是你倒了就不要再起來了。商克男哪裏能服,爬來再次向花容撲來道,“再來!”
花容一次次把商克男打倒,商克男一次次站起來。
花澈夜瞄了眼香,“花容,你可真是菩薩心腸,這香可快燒完了,要是她還能再站起來……”
花容聽到這裏心一緊,原本保留的三分功力全用出來,拳腳相加下,商克男被打趴在地,手扶着牆,試圖站了幾次都沒有站起來,不甘心的看向花容,眼中全是熊熊燃燒的怒氣。
花容吓得退後兩步,解釋說,“葉癡,你這麽看着我幹嘛!都是切磋,你可別生我的氣啊!”
商克男把口中腥甜的血吐了一口,呼呼喘氣道,“我氣的不是你打我,而是你以前根本就是在糊弄我!你若是一直用全力,我也不至于今天如此狼狽!”
花澈夜聽到這裏不禁笑起來,她放下書走向花容,“你當初若不心慈手軟,她也不會這麽怪你!”花澈夜說完,踢腿向花容劈來,花容雙臂擋在胸前,後退兩步委屈喊,“姨母,你不是說我把她打站不起來,就放過我嗎!”
“她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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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驚異看向如一片凋零枯葉般顫顫巍巍扶着牆站起來的商克男,縱身躲着花澈夜的攻擊。
不穿盔甲的花澈夜身法更是詭異,變化莫測,花容應接不暇,縷縷被打中,痛苦的呲牙咧嘴。觀此二人之戰,商克男才意識到,花容出手還算輕的,真的被花澈夜打上幾拳,挨上幾腿,自己真會被打殘。
最終,花容抱着頭哼哼唧唧求饒道,“姨母,我錯了,我錯了,你別打了。花家功法我不該教給外人,我知道錯了,嗚嗚嗚!”
花澈夜無奈又有些心疼,“我什麽時候怪你把花家功法教給葉癡,行了,今天就練到這裏,你倆都随我進屋吧!”
如蒙大赦的花容跑過去扶着商克男,跟着花澈夜進卧房,三人圍在屋中火爐坐下。花澈夜從床櫃前的抽屜裏取出一本書遞給花容,“這書上是花家的劍法,你先參照書上學着,不懂的就來問我。”
花容點了點頭,把書揣入懷中收好。看她膽戰心驚害怕自己再被打的樣子,花澈夜嘆口氣問,“花容,你知道為什麽花家的功法,我從來沒有讓士兵們練嗎?”
“因為……因為這是花家自己的功夫,不能向外人洩露。”
“這雖然是花家的功夫,但是只要有益于軍隊,有益于鳳鳴,花家的人又怎麽會自私的不相受呢!花家先祖以刺客起家,所以花家功夫詭異多變,招式奇特,令人捉摸不透,若非天資聰穎的潛心修行者,根本不得要領。這樣的功法,并不适用于全是普通人的軍中,所以花家的人從未将此功法在軍中推廣。”
商克男聽完恍然大悟,用她自己理解,花家的功法就像是操作複雜的一款系統,雖然功能強大,但因為培訓成本高,用戶水平參差不齊,所以推廣困難。
花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姨母你剛才那麽生氣是因為……”
“因為你教葉癡武藝是為了防身和殺敵,你這麽輕描淡寫的教,她樂在其中的學,你這是在害她性命!等她成為刀下亡魂的那天,她一定恨你沒有用盡全力教她。”
從那天開始,花容和商克男幾乎每日都在迎梅院中用盡全力比拼,商克男從來沒有贏過一次,但是花容把她打趴下的時間逐日增長,從一柱香延長到兩柱香。
花澈夜若得清閑,也會指點花容一二,在一旁觀看的商克男才意識到自己和花澈夜武力懸殊的差距。這讓商克男不禁後怕起來,若是在龍枯峽谷,商克男真的動手殺花澈夜,死的人只能是自己。什麽看似的破綻,什麽攻其不備出其不意的機會,在二人實力相差天壤之別時,自己絕對沒有一絲勝算。
入夜花澈夜還會單獨教商克男一些特殊技能,如開鎖、投毒、藏暗器、易容等等。
花澈夜每晚都會給商克男送兩個湯婆子,雖然商克男口上說着不用,但是每晚都會盼着花澈夜的到來,若是花澈夜來得晚了,她便憂心忡忡,患得患失,不停地望向門口。除了她早已失散多年的姐姐,花澈夜還是第一個讓她如此在乎挂念之人。
雖然花澈夜武功卓絕,但卻沒有一絲傲氣;身份尊貴,卻平常對待每一個人。這樣的一個人,太完美,完美到商克男感覺不真實,而商克男明明知道花澈夜是NPC,就是不真實的,卻又把她和真實聯系起來,她從來沒有這麽矛盾和割裂過。
夜深人靜,她抱着溫熱的湯婆子,不止一次想過,要是不去找姐姐,她肯定會留在這裏,留在花澈夜身邊,就算她只是一個NPC,她也願意一直陪着她,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她。
年關越來越近,馬賊也越來越猖狂。周也回複花澈夜說馬賊似乎做好前年不入月盈城的打斷,所以上次買鹽是平日用度的五倍,這樣想循着買鹽這條追尋馬賊總寨的線索徹底斷了。
買鹽那邊的線索斷了,但龍枯峽谷卻傳來好消息。花容派到龍枯峽谷蹲守的人回來報告說有人來峽谷取水,得知此消息的商克男和花容立刻出城趕往龍枯峽谷。
前來取水的馬賊加起來一共有二十人,有男有女。領頭的是個男人,他站在聳立的巨石上,機警的環顧四周,還有四個男人在四周巡邏。商克男她們躲在峽谷轉彎後,觀察馬賊的一舉一動。
商克男悄聲道:“花容,我要混進采冰隊,等進了他們寨子見機行事,我路上給你留下标記,你回去找人,到時候咱倆裏應外合一舉将這個寨子攻下。”
花容,“可你怎麽混進去,你一冒頭,就會被發現,會打草驚蛇的。”
商克男:“你有銅錢嗎?”
花容摸出自己的錢袋,裏面只有金幣,她把金幣給商克男,“銅錢沒有了,這個行嗎?”
“再好不過。”商克男把金幣外裹了一層雪,金幣只露出一點,然後扔向距離自己最近的巡邏人。裹着雪的金幣在地上滾了幾圈,在巡邏人旁邊打了幾個轉倒下了。巡邏的人剛想喊有情況,看到雪中散發出的黃光立刻噤聲,若無其事走過去踩住那枚金幣,背對着站在巨石上的那個人蹲下來,撿起了金幣。
“果然是金幣!”巡邏人把裹住金幣的雪全部擦掉,激動的把金幣緊緊握在手中,望向金幣滾來的方向,向那裏走去。早就聽聞龍枯峽谷埋藏着寶藏,他以為自己運氣來了,讓他碰上了。
站在巨石上的領頭人看他往一邊走問,“王京,你去哪兒!”
王京:“內急。”王京說着朝商克男這邊走來,在拐過一個彎後,看到峽谷峭壁邊金光閃閃的金幣,興奮的睜大眼睛,他克制住自己興奮的腳步,眼睛死死盯着閃耀的金光,往那邊走。
與此同時,商克男和花容躲在旁邊的巨石邊,待到王京走近時,商克男捂住他的嘴,從後面把他擊暈。在觀察他們時,商克男已經做好王京的□□,她把面具貼在臉上,扒下王京的衣服穿上,一邊提着褲子,一邊往馬賊那邊走。
日還未落,他們已經返回馬賊總寨。寨子大門口吊着三具□□滿身是血的屍體随寒風擺動,他們腳下的雪已經鮮紅結冰。
寨子裏的馬賊都是鳳鳴、顯國和盧國窮兇極惡之徒,所以人員比較混亂,加上不同國語言不同,所以沒人注意扮做王京的商克男。寨子外圍守衛森嚴,但是寨子裏卻少有人巡邏。商克男想這些人實在是太高估自己所處位置的隐蔽性,認為絕對沒有人可以找進來,才這麽放松警惕。不過這正給商克男一個摸清寨子絕佳的機會。商克男在寨子裏看似悠閑的逛了一圈,已經摸到了寨中主要戰力分布和當家寨主起居之地。她一邊逛,一邊數着人頭,越數越興奮,心裏想着殺死這麽多人,自己得獲得多少積分呀!
在來這裏之前,她了解過這個寨子詳情,這裏的大當家洛柯和三當家田初始是鳳鳴國人,都為女人,二當家科爾猛是顯國人,是個男人。商克男從花容那裏聽說,原本花澈夜和馬賊有過約定,但不知道為什麽會毀約。所以商克男找一處無人地方,躲到天黑,借着夜色去當家寨主起居房間看看,找些線索。
冬日晝短,天很快黑下來,商克男白日裏已經探過路,所以很快來到寨主的起居房間外,透過窗縫隙向裏看去,只見昏暗屋中有兩個人影晃動。
其中一人道:“三妹,你今天又帶人劫了兩戶,我們是不是該收手了,年貨該搶的都差不多,咱們別再出去了!”
“怎麽,你這就怕了?你是老妖怪的被窩鑽多了,被她弄得沒一塊硬骨頭了吧!”
聽二人這麽說完,商克男斷定裏面的人就是科爾猛和田初,老妖怪也許是大當家洛柯,應該是寨子易主,所以才會違背和花澈夜的約定。
科爾猛:“我是怕那個月盈城的帶兵打過來!”
田初冷哼了一聲,“你現在怕了,早為什麽同我一起對付老妖怪,我們這麽做不就是圖個痛快嗎!做個土匪,天天還看那群狗官臉色!老妖怪還要答應那個姓花的給過往商隊做保镖,我呸!想都不要想!”
科爾猛嘆口氣,“萬一那個姓花的打來……”
田初發狠道:“怕什麽,咱們寨子前有細長的峽谷,兩邊都有咱們姐妹兄弟把守,他們來一個,我就殺一個!況且,他們一時半會找不到我們,我們鹽早就買好了,水也采來了,羊也搶的差不多,就在這裏安心等着過年!你還在那裏杵着做什麽,過來伺候我啊!”随後屋裏傳來淫靡之聲。
商克男兩指夾着飛镖,只要她松手,這屋裏毫無防備的兩人就會瞬間斃命。但轉念一想她還不能現在殺了他們,這寨子裏至少有上百個馬賊,自己一人抵擋不了這麽多。在來之前,她早就做好了将這些馬賊的人頭全部充積分的打算,所以出發前做了萬全準備。趁着後半夜廚房無人,她溜進去,把帶來的一大包蒙汗藥全部倒入水缸,只待明天一早,這些人都飲了她下過蒙汗藥的水,自己才好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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