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敞開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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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澈夜白日不在，周也便成了“托兒”幹将。商克男翌日醒後不見花澈夜只見周也，心中泛起說不出的失落。她嗓子如被炭火灼烤，于是咿咿呀呀道，“揍……揍……想心……碎……”

“揍想心碎！”周也心裏嘀咕，小姑奶奶，你發音還能不能再跑偏一點！她站起身走到商克男身邊問，“葉癡，你要說什麽？”

“碎（水）……”商克男又說了一遍，口中發出，“唔喽唔喽”喝水動靜。

周也恍然大悟，“你是要喝水嗎？”

“嗯！”

周也連忙倒杯熱茶給商克男喝，一杯熱茶下肚，商克男嗓子滋潤不少，道“介介（謝謝）”。

“你在說謝謝嗎？”周也好奇問。

“嗯！”商克男又道，“揍将近，介介你！”

“沒事沒事，你這可以說話了！雖然舌頭還是不好用！”周也高興道，“将軍回來一定很高興！”

商克男努力調整自己舌頭道，“将近甚麽司時乎啦（将軍什麽時候回來）？”

“不知道，”周也眉頭微蹙，“這幾日城中不太平……”她看到商克男憂心忡忡的神色故作輕松說，“別想這些亂碼七糟的事了。我和你聊聊有趣的事，時間過得就快了。”

周也外號“周八通”，四方消息，八面靈通。不過正經的消息沒有，各個高官秘辛之事倒是如數家珍。月盈城邊陲苦疾之地，遠離廟堂，所以說起來便肆無忌憚。

周也和商克男整整聊了一天，商克男從最開始的口吃，最終變得和常人一樣了。

周也和商克男說了很多瓊華城中高官望族隐秘之事，令商克男印象深刻的要數“細腰”男，也稱“蝶腰”男。周也說“細腰”男是官宦人家養的“姬”，地位比“妾”還要低，他們主要作用是和體格健碩的男人行房，供人觀賞。“細腰”男多從身材纖瘦的少年中挑選，将他們腰上整日纏緊繃帶，緊到喝口水都需要細細下咽的地步。不僅如此，很多家中養“細腰”的官員，還會聚在一起，找多個男人輪番與自己的細腰們行房，以供她們取樂。細腰男大多活不過三年就會被□□而死。

商克男聽罷不解的問，“她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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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刺激！普通的樂子已經無法滿足她們空虛的軀殼。每年撥的軍饷，若不是一番打點，遲遲不給撥付，我們在邊關吃苦受罪，她們倒是天天瓊奢淫逸！”周也說到這裏憤恨的一拳捶在炕上。

“那皇上不管嗎？”

“這種私密之事，陛下怎麽會插手！再說‘細腰’都是貧苦百姓家的男子，命賤不值錢。”周也說的風輕雲淡，商克男才意識到，她憤恨的不是“細腰”男的行為，而是盤剝軍饷之事，于是繼續問，“那軍饷被層層盤剝，皇上也不管？”

“陛下登基之後便禁幻草禁羅羅鳥，這已經得罪了大批名門望族，動了她們的根本，所以有些事就睜一眼閉一眼。她是皇上，又不是神，這其中利益錯綜複雜，難啊……難……”周也不住的搖頭，“好在，朝廷裏有顏大人，雖然她不管軍務，但私下裏總幫我們走動，幫了我們大忙。”說到這裏，周也身姿放光低聲道，“你肯定不知道顏思寐，就是那個跟在顏大人身邊的少年，是顏大人私生子，親生兒子，不是養子！”

“什麽！”商克男驚愕的失聲喊出來，“那是顏大人和誰的孩子？”

“聽說是绛仙樓有名的仙器，叫褚澤川。你沒去過瓊華應該沒聽過绛仙樓，那可是鳳鳴紙醉金迷奢華之地。”周也說到這裏微微眯起眼睛，腦中盡是曾經看到瓊樓玉宇，香風盈盈的景象，癡迷道，“褚澤川曾是鳳鳴數一數二的美男子，曾經多少人為了一睹他的容姿一擲千金！”

“那後來呢，顏大人沒有娶他嗎？為什麽顏思寐會是私生子？”

“死喽！”周也可惜的嘆氣，“紅顏薄命，具體怎麽死的，我也不知道。”

周也看日頭已經西斜，自己還有一堆公事沒處理，便回去奮筆疾書。花澈夜回來時，已經是深夜了，周也早已趴在案上睡着了。花澈夜推醒她，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站起來，瞄了一眼商克男壓低聲音道，“将軍，你回來了，那我走了！我告訴你個好消息，葉癡會說話了！”

花澈夜驚詫問，“你是怎麽讓她這麽快說話的，劉大夫不是說恢複言語至少要七天嗎？”

周也得意一笑，“當然是勾起她說話的欲望！”周也說完很知趣的的收拾完自己東西退出去。

雖然周也動作輕巧，但是商克男睡得并不踏實，還是醒了。

屋裏沒有點燈，商克男斜着眼睛更是看不清，便問，“将軍，是你回來了嗎？”

“是我，”花澈夜把三個燭臺點起，屋裏明亮許多，她走到商克男身邊問，“你晚飯吃了嗎，現在還餓不餓？要不要再吃點？”

商克男口齒已經足夠清晰，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把奸細找出來，“将軍，我有個事想問你，我出賣祖母的事你告訴了哪些人？”

花澈夜先是一愣，愧疚道，“對不起，我并沒有為你保守秘密，把這事告訴了文羽和顏智淵。”

“沒有告訴花容對不對？”

“當然沒有，花容一直視你為好友，我怎麽能說出這樣的事！”

商克男不假思索說，“那将軍一定要提防文大人，她可能是奸細，我雖然現在沒有證據，但她有嫌疑。”

“你的依據呢？”

商克男舔了舔自己幹裂的唇道，“你中毒那天，我問花容為什麽要殺你，她說我出賣祖母之人沒有資格問她。這件事，如果你沒有提，能對她說的人只有文羽和顏大人。花容這個人心思單純，嫉惡如仇，她剛得知你殺了她母親的事就跑過來問我養育之恩重要還是生育之恩重要，那時她要是知道我做過此事絕對不會問我。她下定決心殺你肯定經過一個漫長的掙紮，而那個始作俑者肯定用盡一切手段和方法說服她！我就是最好的反面例子，既然知道這個事情人不多，文羽最有嫌疑。”

“那為什麽不是顏智淵呢？”

“不可能是顏大人！若是顏大人把這件事告訴她，肯定是顏大人在月盈城時，以花容性格，她知道這件事肯定會來質問我和我絕交，但是在她那次來找我喝酒之前，她對我态度都是一樣的。”

花澈夜笑道，“你的解釋未免牽強，顏智淵和文羽一起離開的月盈城，兩個人都可以通過其他方式轉達這件事，所以花容随時都可以知道，所以都有嫌疑。”

“那也不可能是顏大人，我相信不是她！”商克男雖然顏智淵只有短短幾天相處，但對顏智淵十分信任。

花澈夜面色凝重，她考慮的比商克男更深遠，文羽如果是奸細，那麽這個蠢蠢欲動的勢力是否已經滲透到鳳鳴高官之中，根據自己這幾天的調查，死去的殺手有一部分是興陽社的人，她們之間到底有什麽聯系？文羽雖然是“鴻都七女”之一，但她一個平民出身的文士如何能拉起這麽大的局，背後主謀肯定另有其人，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見花澈夜久久不語，商克男小心翼翼問，“那……那将軍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花澈夜聽見院中有動靜，手指唇放在唇邊示意噤聲，她走過去開門，侍者端着一砂鍋熱氣騰騰的粥走過來，待侍者出去，花澈夜才道，“沒有證據前不要妄下結論，文羽乃“鴻都七女”之一，是陛下欽封的文興大學士。況且她送顏智淵回瓊華一直沒有回來。你放心，我會留心她，不過沒有證據前，先不要打草驚蛇。”

“那夜纏着我不放的姓季賣烙餅的，就是殺手的同夥，是我跟蹤那個姓梅的被發現，故意阻攔我的！調查她肯定能發現一些線索！”

“她死了。”

“死了！怎麽死的！”商克男大驚失色問，“肯定是被滅口了！她們能安插一個人進來，肯定能安插進更多的人，将軍……”商克男說到這裏戛然而止，她想這麽淺薄道理自己能想到，花澈夜肯定也能想到，實在是班門弄斧，指手劃腳的怕被花澈夜嫌棄。

花澈夜舀起一勺粥輕輕的房在唇邊吹，“放心吧，已經在查了，你重傷在身，不要憂思過多，好好養傷才是。”

雖然花澈夜這麽說，但是商克男依然憂心忡忡，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你這是不相信我？”花澈夜微有責怪的問。

“沒有沒有！我怎麽會不相信将軍！”商克男大口的吃着粥，心想多吃點好早點恢複，這樣就可以幫忙了。

“葉癡，你想要什麽的賞賜和官職，這幾天可以好好想想，只要不是太過分，我都可以答應你。比如，我可以讓你和白将軍一起守恨水崖，和周将軍掌管軍需物資，和墨将軍研究攻防布陣。你這麽聰明，肯定能勝任，而且能做的很好。”雖然花澈夜想讓商克男做自己的侍衛，但之前把她強硬驅逐走，花澈夜怕商克男不願意再回去，若是說完被商克男拒絕，便毫無顏面。

“我……我……”商克男有些猶豫，她怕自己開口，就被花澈夜拒絕。商克男最想做花澈夜的侍衛，跟在她身邊，但花澈夜剛才的舉例唯獨沒有這項。她知道自己雖然救了花澈夜，但自己在她心中還是奸詐陰險之人，是避之不及的對象。花澈夜之所以現在對自己和顏悅色，只是因為她傷還沒有好，這是對待病人的溫柔，而不是對待自己的溫柔。自己若開口，花澈夜也許會看在救她份上答應，但是內心還是嫌惡自己的，就不要自讨沒趣了。

“你要是想做皇帝我可滿足不了！”花澈夜看她這麽猶豫的樣子打趣道。

“我想……想不出來。”

“沒事，時間還很長，你躺在床上慢慢想，先吃飯。”

花澈夜沒有迎來自己最想聽的答案，有些失落，她想商克男肯定是因被驅逐出将軍府而介意，以她這麽倔強的性格，肯定不會想再做自己的侍衛。

花澈夜喂飽商克男，看到周也留給自己一大摞的文案，嘆了口氣，用手揉了揉眉心道，“天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商克男見花澈夜端着碗起身，小心翼翼問，“将軍，你要走了嗎？”她殷切的目光望向花澈夜，希望她能留下來。

“我怕我在這裏你休息不好。”

“不會，你在這裏我很踏實。我有時候迷迷糊糊中就會夢到那個面具人，我總感覺她還會回來殺我，你在我身邊，我很安心。”

想到商克男被梅亦楓虐殺到全身筋骨碎斷，花澈夜周身殺氣頓起，雙手緊緊握拳。

“将軍，那人……真的是你……師父？”商克男小心翼翼問。這幾天，她躺在炕上一直想花澈夜曾經到底經歷了什麽，卻又不敢開口，怕觸及到花澈夜的傷心處。

花澈夜點了點頭，“那天你也聽到了，我是花家隐宗的殺手，我手上沾了無數無辜人的鮮血，我不是你想要成為的神，”花澈夜微微揚起臉，擡頭看向房中跳動的火光，“你是不是很失望，我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樣。”

“确實很不一樣，我以為将軍從小錦衣玉食，自幼心懷家國，對将軍的出身十分羨慕甚至還有幾分嫉妒。”

花澈夜眼中閃過一絲凄涼，把身體完全轉向炕外，後背對着商克男而坐。

“但是，自從知道将軍經歷後，我更加敬佩将軍，更有惺惺相惜感同身受。因為我也經歷過那種長夜漫漫的黑暗……我想将軍一定也和我一樣，在那漫漫長夜尋找自己的光亮。”

花澈夜久久不語，她坐的挺直，背影顯得與世隔絕的孤獨，商克男伸出一只手到花澈夜腿邊，輕輕的碰了碰花澈夜。

花澈夜很自然的握住商克男的手，緩緩道，“曾經的我未見到一絲光亮，只有麻木與服從。你……”花澈夜想到商克男身世問，“雖然你從小癡傻，但你祖母對你疼愛有加，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感受？”

“将軍，其實……其實我不是真正的葉癡……”商克男還想繼續說，突然想到靈游記的保密準則：不能向NPC透露自己真實身份，以及靈游記是虛拟世界設定，否則會被系統強制死亡。

她想了下道，“可能你會不信，真正的葉癡已經不在了，我只是借用她的身體。我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社會，我有個姐姐……”商克男說到這裏聲音微有沙啞，每次想到姐姐，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官府對生育進行管控，像我家這樣有兩個女兒的家庭是不能再要第三個孩子，可是母親又懷孕了，這次是個男孩，為了讓這個男孩生下來，我的父母非要把我送人。”商克男恨意漸濃，咬牙切齒道，“就因為我還小，把我養大需要花更多的錢，所以他們決定把我送人。”

花澈夜點點頭，等待商克男繼續說下去，她沒有一絲懷疑商克男的話。因為曾經好幾個刺殺她的人，在她的審問下都說出了相似的話。

“不過，最終送走的是我的姐姐。我至今都忘不了她跪在父母腳下，拼命磕頭求着他們不要把我送走的畫面！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不甘，難道女兒的命就這麽卑微嗎！我偏不信，我要證明給他們看，我要比他們千方百計要來的兒子強。在被冷漠忽視的家裏，我抓住的唯一出路就是學習，所以我從小到大一直努力學習，”商克男說到這裏難得的放松下來，“我們那裏有一句話，知識改變命運。”

“那你一定成功了。”花澈夜笑道。

“你怎麽知道？”

花澈夜，“你這麽聰敏，骨子裏還有不服輸的精神，讀書當然輕而易舉。”

商克男，“學習好倒是不難，難的是繼續讀下去。我們那裏讀書分好幾個階段，至少讀完大學，才算真正能改變命運。”

“他們不讓你讀書？”花澈夜擔憂的問。

“是，不過他們鬥不過我。”商克男有幾絲得意，“我初中讀完，他們讓我去打工掙錢，把我關在家裏不讓我出門，他們怎麽關的住我！我有天晚上趁夜逃出去，走了一晚上的山路，走到我們縣的教育局去告狀！教育局相當于我們這裏專門掌管司學的府邸。”

雖然商克男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花澈夜卻能想象到那一夜的路，商克男走的是多麽的無助。

花澈夜心疼的問，“你當時應該還不會武功吧，自己走山路一定很害怕。”

“我當時十分害怕，雨後的山路都是泥不好走，我摔了好幾次，全身是泥。我害怕有壞人出來傷害我；我害怕他們看我跑出來抓我回去；我害怕就算我走到教育局，也沒人管我。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逃出來搏一次，我這輩子就真的毀了！我就沒有能力去找姐姐了！”

“我真佩服你。”花澈夜由衷道。

“佩服我？佩服我什麽？”

“佩服你小小年紀就有反抗不公的決心，就有面對的勇氣，你沒有被他們給你的設定限制住。如果我這輩子沒有遇見陛下，或許現在依然在冷漠麻木的殺人，如同一把冰冷的武器。”

“陛下？當今的陛下？”商克男心中微有不悅，她對這個皇帝其實沒有任何好印象，南海之行可見她獨斷專行，對細腰男不管不問更見她不體恤百姓，這樣的一個統治者怎麽能給花澈夜勇氣！

“是陛下點醒了我，教我學會了反抗。我的事後續再說，先說你的事，那你繼續讀書了嗎？”

“我當時到教育局時，就像是從泥裏爬出來的一樣，門衛根本不讓我進。我當時本來想解釋，可是一個字沒說出來，就崩潰大哭，我現在想想還覺得可笑，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麽。還是好心的人多呀，那裏一個李主任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恩人，他路過見我這麽哭就安慰我，帶我去洗把臉，聽我說自己的經過。他和我說高中不屬于義務教育階段，就算我告也告不贏，我當時聽完心如死灰，我想我徹底完了，又哭了，不過這回是默默掉眼淚，我朝他鞠了一個躬，準備離開時他叫住了我，他讓我留下姓名和學校，說等成績公布後看看我的成績，要是能夠上省重點的分數線，就幫我去争取，不管男娃女娃，決不能讓成績好的娃沒有書讀。他讓我回家等分數。我家那個小縣城，這麽多年沒有幾個人能夠上省重點的分數線，不過我對自己有信心。我回去後就被我爸一陣毒打，他把我鎖在廂房兩天沒給我飯吃，逼我去打工。”

商克男說到這裏冷哼一聲，“他們拉着我上打工的車，我像是要被宰殺的豬一樣亂叫亂踢，這樣一來沒有人願意帶我去打工。我當時被關在廂房，又餓又累，有好幾次我都快要放棄堅持，想要妥協，但是我知道忍一時苦，以後可能是甜。我每天都在盼着出分數，盼着自己考個好成績，那一個月真的度日如年，不過最終結果是好的，我高出省重點線二十分，是我們縣第一！”商克男自豪的微微揚起下巴，“縣教育局的領導親自到我家來讓我讀高中，給我免學費。我父母都是平頭老百姓，見官就怕那種，所以他們也就一口應下來了，于是我就上了我們那個市的重點高中。上高中後的我發現，我除了學習什麽都不會，沒有才藝和特長，和那些從小被父母培養的同齡人根本沒法比。那時的我特別自卑，只能從學業中找自信。再後來，我考上了一個重點大學。大學畢業後我幾乎用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方式來尋找我姐姐……就在我有線索的時候，我被突然卷到這裏。”

“這裏和我原來的國家如此的不同，帶我來這裏的東西告訴我，只要在這裏完成一些事，就能帶我回去找姐姐。這個東西還告訴我，這裏的人其實并不真實。”

花澈夜聽到這裏輕笑了一聲，“你信了？”

“嗯……我信了。”

“那……我們怎麽不真實呢？不用吃飯，不用喝水？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無母無父？？傷心了不會哭，還是高興了不會笑？”

商克男着急解釋道，“我剛來這裏的時候的确以為你們都不是真實的，所以……才出現了你看到我為了賞金出賣葉癡祖母那一幕，才會殺死那麽多馬賊。因為做這些事做多了，帶我來的東西就能讓我回去”

花澈夜略有沉思問，“你到底要殺多少人才能回得去？”

“應該不在數量，在性質。比如……比如我殺了你，就可以直接回去。所以，在龍枯峽谷那晚，我對你動了殺念。”

“你明明有機會殺我，我中毒的時候，你明明可以一刀直插/我心髒，就算是三十個羅羅鳥，也救不回來，這樣你就可以回到你的世界，去找你姐姐了。我也曾有姐姐，我知道那份牽挂，如果換做是我，也許我……”

“我不會！”商克男堅定說，“我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因為想要快點回去而做出違背良心的事。我姐姐很重要，你也很重要，若是還有下次，我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為什麽？葉癡，我以為你會恨我，我從來沒想過你會拼勁最後一絲力氣來保護我，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麽。”

“因為我不想讓你死，因為欽佩你。”

花澈夜面露一絲悲蒼之色，“你現在還這麽想？”

商克男堅定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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