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香纏
一整個下午，兩人在洽談室裏聊了許久，表情從輕松變得凝重，只為在初級做好盡可能的完善準備。
姚钰也有自己的顧慮：“說實在的我不确定，只是想到這個可能性，對于塔普的特殊性，我想對你們而言也是實屬難得的實驗對象，他的狀況不能再拖，但是否能執行，除了你們那邊需要點頭，還要看塔普的主治醫生是否願意。”姚钰之前為這事奔波也不是一天兩天，他只能力所能及的去提供可行的用藥方法。
但他終究只是個臨床藥劑師，能做的便是這個搭橋的角色：“既然我們都聊到這裏，你也算是答應，那接下來就我們一起說服主治醫生吧。馮祈俊，馮醫生，就是剛剛你見到的，你有信心嗎？”
說道馮祈俊，羅修就止不住上揚眉頭：“信心是有的，只是不知道馮醫生能否接受我。”
“嗯？”姚钰遲鈍的神經似乎察覺到哪裏不對勁，但能幫到塔普，其他的就無所謂了：“馮醫生那邊我以前也有做一些鋪墊，但還得靠你一起加加油。”姚钰看了眼牆上的鐘：“今天就先到這吧，也不妨礙大家下班時間，送你？”
羅修站起來整理西裝套：“不用，我還想去探探主治醫生的口風，等我今晚整理好文件，明天我們正式拜訪。”
“那就不送了。”姚钰說完急匆匆地離開，若是平時姚钰還沒這麽着急準時下班，但今天是兩人互換家門鑰匙的第一頓燭光晚餐，姚钰懷着迫不及待想見面的小激動迅速下班，或許這就是熱戀中人的特質吧。
“姚钰。”一聲輕快的溫柔聲音，熟悉的傳入耳中。
姚钰驚喜的看過去，許璟莯既然就站在醫院門口等着他，姚钰安耐着內心的激動其實都快樂出了花：“許璟莯，不是說好在家等嗎？你怎麽來啦？”
“來接你下班。”許璟莯稍微側頭，靠近他說道：“想見你，在你家裏反而更等不及了。”
姚钰只覺得心上被重重的愛情之箭射了個穿堂，在外面不好摟摟抱抱，只能抓着自己的衣袖忍耐，臉上是滿溢的笑容，兩個小酒窩深陷其中說出幸福的甜言蜜語：“想親你！”
“……唉。”許璟莯有些無奈的看着可愛不自知的姚钰，直率的讓他無法招架：“姚钰趕緊回去吧，我怕我忍不到晚飯後了。”
兩人并肩聊着天，步伐輕盈且迅速的回了家，今天的特別在于，往日裏都是許璟莯在家裏等着姚钰，而今天兩人越過了許璟莯的家門，徑直的走入了姚钰的家，熟悉的氣息讓人身心放松，姚钰脫下外套和背包問道：“我也不在家，廚房用的還趁手嗎？”
“還不錯。”許璟莯拿過他的外套和背包，順帶着自己的挂在衣物架上。
姚钰牽過許璟莯的手，嗅着家裏熟悉的味道有些好奇的往廚房走去：“我家廚房不常用，所以做成開放式的，經常拿來做藥材分配臺，本來我還以為一回來聞到的會是食物的味道，沒想到整個屋子都是我的線香味。”
許璟莯把他拉到分配臺邊圈在懷裏，這裏除了一些配菜外收拾的整整齊齊：“我想着你工作累了，回到家聞到這個熟悉的味道會放松些，所以擅自給你點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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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钰抿嘴微彎嘴角，整個人撲倒在許璟莯懷裏深吸一口氣：“嗯~還是家裏好，有你又有熟悉的味道。”
“姚钰。”許璟莯輕聲喚着自己懷裏的小腦袋。
“嗯？”姚钰擡頭看去，就被許璟莯輕撫着下巴落下一吻：“我也喜歡，這裏充滿着你的味道。”
姚钰笑着伸手摟住許璟莯的脖子，踮起腳去索吻，許璟莯摟着他的腰，兩人逐漸的輕撫彼此擁吻在一起。
溫柔且綿長的親吻，唇齒間許璟莯問道：“姚钰……要吃晚餐嗎？”
姚钰眼眶濕潤，啄了他一口沉醉着：“不餓。”
許璟莯笑着擦拭他瑩潤的嘴角：“那之後再吃。”
姚钰舔舔嘴角拉着許璟莯往房間走去，柔軟的床鋪承受着下陷的重量傳來兩人嬉戲的歡笑，細細私語耳鬓厮磨，衣服被掀開應聲落下，腳指頭從緊繃到顫抖而後放松的相互交纏。
夕陽早已落下，月光高高挂起，房內點着暖黃色的溫柔燈光，忽然，什麽亮眼的光刺入了許璟莯的眼裏，他輕撫着姚钰探頭看去，充滿好奇的目光下在床頭櫃搜索到一個漂亮的玻璃鐘罩，裏面裝了滿杯的黃褐色晶狀體，在燈光下既有些溫暖的绮麗。
許璟莯以為是什麽水晶：“你床頭的這個真好看，是黃水晶？”
姚钰轉頭看去，原來是他昨晚分裝後忘記收拾的材料：“這個是乳香中的一種材料，昨晚忘記收拾，哈……我還找了大半天原來在這裏。”
“乳香啊。”許璟莯依稀記得：“我制作香水時，也有一種和它相似的，不過是沒藥，就沒有這麽好看了。”
姚钰想了想沒藥的樣子，忽然來了科普的興致：“其實沒藥也是乳香的一種哦。”
他伸手拿出一顆乳香石晶體，放在燈光下看，雖然不晶瑩通透但卻有着柔和木質感光澤，看着更像是裹滿了糖霜的糖：“乳香性溫，而沒藥性平，二者除了性質不一樣外也沒多大區別，乳香和沒藥在味道、用途以及功效都相同，臨床上我們還常将這兩種藥物配着使用呢，這麽說來，倒是讓我想起還有一種叫做香纏的乳香。”
姚钰說着，忽然笑了起來，看着許璟莯說道：“你看我們也挺有緣分的啊~雖然你是調香師，我是藥劑師，明明是一個中一個西，但我們使用的東西卻又是這麽的相近，或許就是這些香讓我們冥冥中相互吸引也不一定哦。”
答案是肯定的。
許璟莯當初就是被姚钰身上的氣息所吸引，他看着姚钰這種後知後覺的模樣，抱着人狠狠地深吸一口氣，感受着那股他喜歡到骨子裏的，只有姚钰才擁有的特殊木質香氣，給他帶來陽光明媚的小太陽，可愛到軟化心底的小貓咪模樣，直率的讓他心動不已，總能撩撥起他的欲望：“香纏。”
姚钰還在玩着手裏的乳香，聽到許璟莯的話便回應道：“嗯，香纏也是乳香中的一種，這種更像是我們的字面意思，兩種香也能互相纏繞在一起。”
“那就香纏吧。”許璟莯說着又再次壓上姚钰。
姚钰不明所以：“那個，我家可沒有香纏啊。”
“有。”許璟莯呢喃着碰碰姚钰的鼻子，把人摟入懷裏：“姚钰~我喜歡香纏，我也想和你香纏。”
姚钰大為震驚，感受到許璟莯的某處再次神采的和自己打招呼：“？？？你中文是不是變差了，這可不是這麽用……嗯……”
許璟莯才不管中文好不好，甚至可以瞬間變文盲，多巴胺迸發的貨車加足了能量，在充滿香氣的氛圍下姚钰又再次淪陷，只有剛還在他手上的乳香在晃動中落下，滾到角落依然發着光亮。
但今晚的夜還很長，又是一晚輪戰的後半夜，被冷落許久的晚餐終于入了鍋，許璟莯一身健碩的身材肱二頭肌與肱三頭肌的完美結合，背肌的線條，皮膚看着就彈性有光澤，不軟但富有韌性，再往下就被一條圍裙給擋住了風光，姚钰舔着唇感慨眼前的人性感的要死，明明自己剛剛才感受過一番，現在又饞了。
他振作精神，在這等吃的空餘時間裏争取看看羅修今日帶來的藥物資料，面對塔普的緊急狀況，對症下藥是最好的辦法，而羅修他們目前正在實驗的第三期臨床試驗就是堪稱過敏萬能藥的新品藥物研發，研發時間長達十二年才好不容易取得進程到第三期的臨床試驗，姚钰很想用這款藥壓制塔普對西藥的過敏反應，只有這樣才有可能進行手術。
面對一個從未有過的完全西藥過敏者，換做別人恐怕也不敢冒風險和藥研進行仍未投入生産的藥物實驗當中，成功的概率是個未知數，但如果失敗，或者導致患者傷亡，藥研最多就是又一次的臨床失敗結果，但對于提議的人，也就是姚钰就要冒着被釘在恥辱柱上一輩子的風險，由于這位患者的特殊性，必然會被記錄在歷史檔案中，而那失敗的一筆是否會有姚钰的位置？
姚钰也在冒着風險，所以他希望盡快地消化資料，其實也是想從資料裏入手去完全說服自己，只有自己有了足夠的信心，他才好去說服別人。
“想工作的事情？看你眉頭都皺起來了。”許璟莯拿着熱騰騰的晚飯加宵夜放在桌上。
“嗯，有些麻煩。”姚钰擡頭，眼前是樸實而有料的肉醬焗飯，一顆顆大小均勻的烤雞肉粒，散發着誘人的香氣，讓人口水直流：“哇~許璟莯你好厲害，我家的烤箱我都只當微波爐，你用起來既然可以做這麽好的出來。”
“喜歡就好，多吃些。”許璟莯把原本打算燭光晚餐用的牛排切塊，撒上海鹽點着吃：“我聽說你們醫院工作經常吃飯不定時，這樣挺傷胃的。”
“其實還好。”姚钰吃着嘴裏，也拿過一塊喂給在切肉的許璟莯：“我們經常收到好心人的下午茶啊，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零食小金庫，餓是餓不着的，不過……許璟莯，我現在手上有一個很重要的病人要跟進，之後還要準備考試，可能接下來我會很忙了。”
言外之意就是，之後就沒有這麽多時間可以分給許璟莯了。姚钰其實也很是介意，畢竟兩人好不容易在一起，誰都希望可以每天都黏黏膩膩待一起，但姚钰也很明白，這份工作已經不單單是工作，更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他的精力只會是超出百分百的投入。
“沒關系，工作比較重要，沒有任何事情能做到百分百的平衡，況且就算你再忙，你總有回家的時候，那我就在家等着你。”許璟莯牽過姚钰的手親了親：“要是累了，記得讓我抱抱你。”
“哎~”姚钰皺着眉，又是暖心又是心疼，總覺得于心不忍：“你怎麽可以這麽好，會讓我更不想離開你的。”
“我不信。”許璟莯拿叉子的手指了指姚钰身旁的資料：“剛剛一直在展示廚藝想誘惑你，可你滿心滿眼都只盯着那疊資料，我想以後我也要學會争寵才行了。”
“哦！原來你是故意的！”姚钰剛還覺得自己太饞，原來是有人故意引誘：“都怪你，我是半頁都沒看進去！”
“哈哈哈哈哈……”許璟莯爽朗的笑着，心裏竊喜：“你別說，在初冬的時分為博得愛人的一刻目光還真挺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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