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凱特最近有點煩惱。
他工作後兢兢業業, 沒有不良記錄，之前還設計出一款更加精密的儀器，得到科學院的嘉獎。
本以為憑借這些, 他就可以升職加薪, 結果事與願違, 一個比他資歷深出身高但能力沒他強的人, 将他擠了下去。
凱特很委屈, 回家跟母親吐槽這件事。
布朗夫人愛憐地握住他的手，“可憐的孩子, 誰讓咱們家只是男爵呢。”
凱特不服：“陛下都頒布新法案了，哪還有高低貴賤之分？”
“傻孩子, ”布朗夫人拍拍他的手背, “哪有真正的公平？”
平日裏意氣風發的凱特，現在仿佛鬥敗的公雞，可憐巴巴地垂下頭顱。
布朗夫人不忍心, 安慰道：“你要是工作不舒心, 咱們就換一份。”
“我喜歡做研究，”微長的頭發耷拉在額前, 遮住他失落的眼睛，“帝國科學院是最頂尖的研究院，查因斯院長也是我最敬佩的前輩, 我不想離開。”
“這樣啊, ”布朗夫人像是想到什麽，“你不如去皇家科學院試試。”
凱特是知道皇家科學院的, 他疑惑道：“我可以去嗎？”
這座科學院，是在陛下和元帥的授意下建成的，帝國科學院裏的不少人經常議論, 都認為有些浪費資源。
凱特對皇帝有濾鏡，同時敬佩元帥，覺得他們建造皇家科學院自有用意，但從沒想過自己會與之産生關聯。
布朗夫人打開光腦讓他瞧，“陛下剛剛發布的動态，說要面向全帝國招聘人才，通過考試的就可以進入皇家科學院工作。”
“面向全帝國？”凱特認認真真看完皇帝的動态，不禁心動了下，卻又問，“什麽人都能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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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布朗夫人笑着道，“你這麽優秀，一定能通過考試。”
她覺得陛下和元帥肯定不會坑人。而且不問出身的話，他們家凱特就不會被身份高的人擠壓了。
凱特卻想得更深。
“陛下先是頒布新法案，現在又建立新的科學院，面向全民招收人才，”他笑了笑，“陛下這個舉措很有深意。”
布朗夫人一愣，“你是說……陛下難道不怕那些人反對嗎？”
凱特作為最底層貴族，對貴族身份帶來的利益并沒有多在乎，他更喜歡憑借自己的實力說話。
“陛下保留帝國科學院，只是建了一個新的而已，有什麽好反對的。”凱特站起身，興奮道，“我要去參加考試！”
見他重拾信念，布朗夫人便安下心。她可不管帝國怎麽變化，只要一家人快快樂樂就行。
皇家科學院首次考試，在喬亞發布動态的一周後舉行。
考試分專業進行，凱特是專攻精密儀器的，單這一項，在線參考人數就達百萬。
作為帝國最高學府的高材生，凱特對自己的成績很有信心。題目都是一些理論知識，他覺得自己可以考滿分，就算考不到滿分，也會接近滿分。
提交答卷後，考試系統會即時給出分數，并公布該項目考試的排名情況。
凱特考了滿分。
他覺得自己進皇家科學院妥妥的，就算有複試，他也不怕。
很快，考試排名公布了。
他定睛去看，第一名不是他！第二名也不是他！
凱特揉揉眼睛，下拉後發現自己竟然只排在第十位！
他前面的那些人也是滿分，他們并排第一，按照姓名首字母順序，他只能排在第十位，而他後面的不少人，也都是滿分。
帝國這麽多牛人的嗎？！
凱特震驚了。
頭一次覺得自己是井底之蛙。
進入複試的名額是限定的，畢竟皇家科學院的招聘人數有限。
面向全民的考試，考試結果會在皇家科學院官網公布。
喬亞是皇帝，同時兼任皇家科學院的榮譽院長，他有資格參與複試選拔。
看着複試名單，喬亞相當驚訝：“統，你算一下，這裏面貴族和平民的比例。”
系統計算不過瞬息，“貴族68%，平民32%，比你預想的要好。”
它說得沒錯，這個數據遠遠超過了喬亞的想象。
他驚喜之餘又很困惑：“不是說平民教育資源缺乏嗎？怎麽還會誕生這麽多人才？”
系統很客觀：“末世紀之後，百廢待興，貴族掌握絕大多數資源，平民自然沒有錢。随着帝國發展，數量龐大的平民也會有精英的誕生，在這些精英的帶領下，有些平民家族漸漸掌握財富，這很正常。”
喬亞深以為然：“的确。”
貴族中也會有庸才，平民中也會有天才。
皇家科學院的初試結果，恰恰證明了這一點。
而這一結果，不僅讓喬亞驚訝，帝國其他關注這件事的人，都紛紛表示震驚。
如果不是這次考試，他們永遠不知道帝國各個地方還藏着這麽多人才！
[天哪！XXX我認識啊！他以前可是帝國學院機甲設計專業的首席！他居然只排第七！其他都是哪裏來的大神！]
[那個凱特我也認識啊啊啊！他也是帝國學院的名人！居然只排第十！前面的都是誰？我都沒聽過！]
[帝國學院招收學生，本來就是首都星的比例最高，像一些偏遠的小星球，根本就上不了。]
[唉，我以前就夢想上帝國學院，可是我們這只分配到五個名額，我排第六]
[樓上的至少還有名額，我們這連名額都沒有（狗頭）]
[沒有名額的，肯定是星球上沒有貴族吧？有貴族領地的基本都會分配名額。]
[這次皇家科學院招聘，炸出了不少其他偏遠星球的學霸，好熱鬧啊！]
[熱鬧個屁！一群鄉巴佬擠占資源！也不知道皇帝和元帥怎麽想的！]
[我倒覺得陛下這項舉措很好，至少讓我明白人外有人。]
凱特忍不住在網上幫喬亞說話。
他和那些氣憤非常的貴族不同，他認為皇家科學院的招聘制度，具有極為深刻的意義。
曾經自傲的他，認識到首都星之外還有那麽多人才的存在，有那麽多因為沒有名額而浪費天賦的人才後，感到極為揪心。
“母親，趁着複試沒到，我想這段時間專心學習實踐。”凱特認真道。
布朗夫人當然支持他，“你是明智的。爵位總有沒落的一天，只有知識才是永恒的。”
“謝謝您。”凱特很高興母親能有這樣廣博的胸襟。
但像布朗夫人這樣想的人，少之又少。
不少貴族以及既得利益者，開始在網上瘋狂抵制皇家科學院，認為喬亞和雷諾的行為已經背叛了帝國意志，應該立刻撤銷這項喪心病狂的舉措！
在建立皇家科學院的時候，這些人沒有出現，在公開招考的時候這些人也沒有出現，但在考試結果公布後，他們慌了。
喬亞浏覽星網評論，淡淡道：“狗急跳牆。”
“宿主，你最近千萬別出門。”系統提醒他，“我怕你被人扔雞蛋。”
喬亞關掉光腦，“如果皇家衛隊讓我被雞蛋砸到，他們可以引咎辭職了。”
他喚來萊恩：“我要去一趟艾倫伯爵府，你去安排衛隊。”
萊恩在衛隊表現非常出色，隐隐成為新衛隊的隊長，雖然沒有正式任命，但私下裏，新衛隊的成員都很服氣。
他領命退下，挺直的腰杆和利落的舉止，與剛入宮的小萊恩相比，完全是脫胎換骨。
喬亞很有成就感：“統，你說讓萊恩當衛隊隊長怎麽樣？”
系統：“他還未成年。”
喬亞：“我未成年能當皇帝，他怎麽就不能當隊長？”
“……”系統無奈，“你開心就好。”
喬亞想了想，“再等等，他确實還年輕。”
不是生理上的年輕，是閱歷上的年輕。
系統：“你去伯爵府做什麽？”
喬亞：“上次艾倫在格鬥場暈倒，我得去看看他。”
系統：“這都多少天了，至于嗎？”
它覺得喬亞肯定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萊恩很快安排好随行衛隊，飛行器載着尊貴的皇帝陛下，前往艾倫伯爵府。
伯爵的爵位不高不低，艾倫的府邸在貴族區的中間地帶，離皇宮約半個小時的路程。
喬亞出發前沒通知伯爵府，打算來個突襲。
“你一有動靜，別人都知道了，還突襲？”系統搞不清楚喬亞的邏輯。
“心裏有鬼的人不會這麽想。”喬亞翹起唇角，“你猜，伯爵府的人會不會在門口迎接？”
系統仔細一想，好像有點道理。
迎接吧，好像伯爵府在皇帝身邊安插了眼線，畢竟皇帝這趟出行的目的地是哪裏，誰也不知道啊。
那就只能假裝不知道了。
系統：“你們的心真髒。”
“我沒有，”喬亞很委屈，“我愛好和平。”
這一路很安穩，皇家衛隊簇擁着喬亞，停留在艾倫伯爵府前，伯爵府的門還緊緊關着。
萊恩肅着臉，讓人去提醒。
喬亞坐在飛行器內，跟系統嘚瑟：“你看，沒人迎接。”
剛說完，伯爵府大門開啓，一位身着管家服的中年男人，率領一群侍從，呼啦啦來到喬亞的飛行器前，彎腰恭敬道：“恭迎陛下。”
喬亞起身，站在飛行器的舷梯上，居高臨下：“艾倫·戴維斯呢？”
“陛下，伯爵今日出府，已經派人聯系，正在回府路上。如果陛下不嫌棄，請入府等待。”管家低首不卑不亢。
“哦？”喬亞笑得意味深長，然後退回飛行器內，坐下，“我就在這等。”
管家：“……”
萊恩率領衛隊，緊緊圍攏喬亞的飛行器，不讓任何人接近。
不配合的皇帝，讓管家腦門子直冒汗。
讓皇帝在門口等人，估計伯爵府會被人罵死！
管家勸了又勸，喬亞不為所動。
系統也不明所以：“你在搞什麽？”
喬亞惬意地看風景：“你猜。”
系統：猜你個頭！
兀自鑽進星網裏頭追星。
很快，艾倫的飛行器出現在視野內，飛行器旁有伯爵府衛隊守護，銀灰色的飛行器在陽光下泛着金屬般凜冽的光澤。
喬亞滿目贊嘆：“統，伯爵府的飛行器真好看。”
“确實不錯。”系統附和完，後知後覺，喬亞曾頂着雷言那張臉，盯着街對面的艾倫飛行器羨慕嫉妒恨。
它問：“你不會要打飛行器的主意吧？”
喬亞沒理它，在艾倫跳下飛行器連忙走過來的時候，終于矜持地挪動身體，走下舷梯。
“陛下今日怎麽會來？”艾倫臉上洋溢着單純的笑容，“有什麽事通知我去皇宮就行，省得您奔波勞頓。”
他在皇帝面前向來沒什麽尊卑之分，說話很随意。
喬亞笑了笑，瓷白的肌膚發着光，“先前你在彌索星昏迷，我很擔心。”
“是我的錯，”艾倫懊惱道，“醒來後竟然忘記告知陛下，陛下罰我吧。”
喬亞碧綠的眸子浮動着光影，凝視着艾倫英俊的面龐，“那就罰你陪我去用餐。”
艾倫：？
其餘人：？？？
喬亞笑着調侃道：“我看伯爵府的飛行器比皇室的好看多了，艾倫不請我上去坐坐？”
“陛下不是要用餐？”艾倫反問。
喬亞：“正好坐飛行器去中心街用餐，聽說那裏有最豪華的商場。”
就是萬象拍賣行對面那個。
系統：“你去那幹嘛？”
喬亞：“逛街吃飯。”
“……”
艾倫很為難，“可是那裏人多，陛下出行不方便。”
喬亞堅持：“可以僞裝。我坐你的飛行器，沒人認出我。”
沒等艾倫開口，他又道：“和我同輩的親人也只剩你了，艾倫伯爵，你不會殘忍拒絕我的吧？”
“……”艾倫艱難地擠出笑容，“陛下放心，我會安排妥當的。”
喬亞鄭重道：“不要驚擾民衆。”
艾倫硬着頭皮點頭，邀請喬亞上自己的飛行器。
沒有皇家标志的飛行器，低調多了。
喬亞帶着萊恩坐上飛行器，吩咐衛隊：“你們在伯爵府等候。”
他只帶萊恩一個人。
艾倫在他轉身上飛行器時，回首看向管家，眸光微動。
“統，他在幹什麽？”喬亞坐定，問。
系統兢兢業業：“他看了管家一眼。”
喬亞打量着飛行器內部，眯着眼分析，“不比皇家飛行器差啊。”
“确實。”系統驚訝，“你不會真要打飛行器主意吧？”
喬亞：“我看起來這麽窮酸？”
“你不窮酸嗎？”系統驚了，“連紫晶都要從安森手裏征收。”
喬亞無言以對，并進行深刻反省。
他這皇帝當得太失敗了。
“你說得對，我得努力。”喬亞跟系統保證。
艾倫随後上了飛行器，還沒說話，就聽喬亞道：“伯爵府的飛行器在哪定制的？”
“我也不知道，”艾倫搖搖頭，“都是父親母親以前留下的。”
艾倫的生父是位伯爵，母親是喬亞的姑姑，兩個人都在戰場上犧牲，是帝國的英雄。
既然是帝國英雄的遺産，一般人可能不好開口了。
但喬亞臉皮厚，故作詫異道：“這樣的技術，怎麽皇室飛行器沒用上呢？”
艾倫：“……”
他覺得喬亞·斯特林在胡扯，故意抹黑伯爵府。
以喬亞的眼力，怎麽可能看得出來飛行器的不同？
“陛下想要怎麽僞裝？”艾倫适時換了個話題。
喬亞忽然笑眯眯地問：“艾倫，你想不想當皇帝？”
艾倫：！！！
他這話什麽意思？！
他擠出一個笑容：“陛下別太擔心，說不定科學院會研制出修複劑。”
喬亞納悶：“我沒擔心，我是問你想不想當。”
他上下打量艾倫，嘆道：“你太年輕了，又沒什麽實權，很容易成為克裏斯他們的傀儡，我是擔心你。”
艾倫一愣，竟真從喬亞眼中瞧出幾分真切的擔憂，心中複雜得很，“陛下想說什麽？”
“皇宮裏眼線多，我不便讓你入宮，”喬亞眸中閃過郁色，眉目隐約露出憤然，“只能趁這次機會，與你仔細聊聊。”
不僅艾倫懵逼，連系統都傻了。
它萬萬沒想到，喬亞是來和艾倫說悄悄話的。
詭異至極。
艾倫作洗耳恭聽狀，“陛下，您請說。”
“克裏斯扶持你，不過是為了操控你獲得更大的權利，”喬亞肅着臉看他，“你也不甘心吧。”
艾倫适時面露愁色，“我的确不願看到克裏斯嚣張，他一次又一次侵犯皇室尊嚴，我也經常為陛下感到難過。”
“不用為我感到難過，”喬亞微微一笑，“我的壽命短暫，而你的還很漫長，你難道要一輩子被克裏斯控制在掌心？”
艾倫搖搖頭。
他真的想不明白喬亞為什麽要專門跟他說這些，但無疑，喬亞的話深深觸動了他的心。
“你像個傀儡一樣，克裏斯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不讓你做什麽你就什麽都做不了，”喬亞壓低聲音，碧綠的眼眸幽深無波，“那到底，你是帝國的皇帝，還是他是帝國的皇帝？”
艾倫沉默，但他腦海中浮現的并不是克裏斯，而是另外一張讓人心悸膽寒的面孔。
“我時間不多，不想看到皇位落到其他人手上。艾倫，你是姑姑的孩子，你是斯特林家族的一份子，千萬不要做出背叛家族的事情。”
喬亞眯着眼，循循善誘。
艾倫越想越驚，後背驀然滲出一層冷汗。
“還有，”喬亞湊近他耳際，保證聲音不會讓第三個人聽到，“我死之前，如果你能向我保證斯特林家族不敗，我會告訴你一個只屬于斯特林家族的秘密。”
艾倫瞳孔驟縮，斯特林家族的秘密！
他心潮澎湃，努力壓下雀躍的神色，問喬亞：“陛下，我應該做什麽？”
做到什麽程度，才能叫保證斯特林家族不敗？才能擺脫傀儡的命運？
喬亞注視着他，語氣從容而優雅：“姑姑和姑父一定留下不少遺産，你不能放棄這個優勢。如果你不能擺脫克裏斯，我不放心讓你繼位。”
他說得如此直白，正好打消了艾倫的疑慮。
喬亞一定是恨透了克裏斯的控制，才會發自肺腑地跟他說這些。
艾倫突然覺得喬亞很可憐，只剩下不足一年的壽命，還被克裏斯和雷諾壓制得死死的。
真是悲慘到讓人同情。
但同時，他自己又好到哪裏去呢？他也不得不聽別人的話。
艾倫皺眉：“可是克裏斯占據無數資源，這麽短的時間，我如何跟他對抗？”
“統，他好無恥，”喬亞不滿道，“居然還想從我這套話，我才不告訴他！”
系統諷刺：“你也不知道吧。”
“陛下？”艾倫打斷喬亞的“發呆”。
喬亞卻問：“你對新法案怎麽看？”
突然聊到政事，艾倫反應有些遲鈍，想了想才道：“我聽說，最開始是雷諾元帥提的議案。”
“沒錯。”
“或許平民中确實有不少人才，”艾倫斟酌道，“他這麽做應該是有意義的，陛下不是也同意……”
“我是問你。”喬亞打斷他。
艾倫有些不悅，但還是乖乖道：“我覺得，這件事可能會有損皇室利益。”
他以為喬亞是被迫同意的。
誰料喬亞皺眉看他：“克裏斯已經掌握幾乎所有貴族及執政官的話語權，你當上皇帝了，那些人能聽你的話？”
“陛下的意思是？”艾倫不解。
喬亞不耐煩地跟系統吐槽：“還是跟雷諾還有安森聊天比較輕松，他太遲鈍了。”
系統：“他不遲鈍能被你忽悠？”
喬亞：“……”好像也對哦。
“所以提拔平民人才，對我們有利。”喬亞觀察艾倫的神色，見他恍然大悟，才繼續道，“斯特林皇室是他們的伯樂，你認為他們會向着誰？”
艾倫驚訝地看着喬亞。
原來，他竟然是這樣想的，但不得不說，艾倫被他說服了。
系統也很驚訝：“你真這麽想？”
喬亞：“別逗了，我忽悠他的。”
曾被喬亞忽悠瘸了的系統，并不相信他的話。
喬亞·斯特林，忽悠了克裏斯，忽悠了雷諾，忽悠了安森，現在又來忽悠可憐的艾倫。
系統對此表示深深的同情。
飛行器停在中心街商場前，艾倫看向喬亞：“陛下要怎麽僞裝？”
喬亞問系統：“你的監測範圍五百米，現在複制一份商場內部結構圖。”
系統：“……”
系統：“你來就是為了這個？”
喬亞笑眯眯：“我怕我等會迷了路。”
“商場有指示牌的。”系統提醒。
喬亞沒繼續逗它，回答艾倫：“準備一頂帽子，一只口罩，一副墨鏡。”
艾倫：“啊？”
“那些明星不都這樣？”喬亞調皮眨了下眼，“我也趕趕潮流嘛。”
艾倫立刻讓人去準備。
系統：“你還真把自己當明星了？”
“不是說過嘛，”喬亞調侃，“我就想當個花瓶。”
“……”
很快，僞裝工具準備好，喬亞全都戴上後，确實遮住他存在感極強的容貌。
所幸他今日出行，穿的是便裝，并不惹人注目。
“艾倫，”喬亞墨鏡後的眼睛彎起，“咱們一起逛街吧。”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要舉辦婚禮，會相當忙。我會盡量保持日更噠！更新不了的話，會提前請假~希望小可愛們能理解一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