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賣筆

解钰涵心驚肉跳。

他哥這話裏的意思,怎麽聽都不像是好事。

“钰涵,你那邊發生了什麽事?”見解钰涵表情不對,鄭江鳴雙目認真,語帶關切安撫,“別急,發生了什麽事和鄭大哥說說,鄭大哥給你拿主意。”

解钰涵眼眶紅了紅,避過手機屏幕,壓低聲音,“鄭大哥,我哥昏迷了,在醫院,你能過來一下嗎?”

“你別急,在哪家醫院?我這就過來。”

解钰涵将醫院名字還有住院房間號說了,忙挂了電話。

他擡頭,問解鳴謙,“哥,為什麽要喊他過來?表哥昏迷,是不是和他有關系?”

解家父母和洛家父母望向解鳴謙,那個女孩也瞧了過來。

解鳴謙摸出一塊玉,放到二表哥掌心,道:“确實和他有關。”

解钰涵不敢相信,“怎麽會,鄭大哥和二表哥感情很好的,二表哥有次被混混尋仇,是鄭大哥幫二表哥擋了幾棍子。兩人是生死之交,危機關頭不離不棄的那種。”

那次鄭江鳴因為挨了幾棍子,在病床-上躺了一星期,不是兄弟做不到這程度。

要這些都是假的,還有什麽是真的?

女孩恨聲道;“人都是會變的。而且,”她垂下眼眸,道:“遭遇困難,善惡抉擇時,很難說還能不能堅持原則。”

比如她,不就是在即将離開前瞧見言清,沒忍住貪戀,對他下了手?

明明之前三年,她一直能忍住不去見他,也不去關注他消息。

但破防真的就只在那麽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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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都是沖動行事。

解钰涵還是不太敢相信,他扭頭望向二表哥,忽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解鳴謙的手腕,“哥,能不能讓二表哥醒來,讓他自己說說。”

對,讓二表哥說,二表哥是當事人,他的話最可信。

解鳴謙沒說好或者不好,而是道:“讓表哥醒來有兩種,一種是破咒,也便是我強力破開對方施加在二表哥身上的咒法。只是這種法子治标不治本,二表哥醒是醒來了,但是幕後之人再次起咒,二表哥會又會陷入迷咒之中。”

“第二種,是解咒,解咒就是找到下咒之人,毀掉他手中的咒物,這種治本,不必再擔心有人拿咒物咒表哥。”

“表弟,不能先破咒,再解咒嗎?”大表哥冷靜的問。

“會打草驚蛇。”解鳴謙道,“要是我這邊剛破了咒,對方帶着咒物立馬跑了,抓不到人,二表哥就會一直處于危險之中,反而不好。不如找那人過來,問問情況。”

“若能直接鎖定人,抓到人或者拿到咒物最好,要是抓不到,能知道咒師深淺也行。畢竟,若咒術是她這等水平的,破咒也沒關系,給二表哥帶個平安玉符,那幕後術士拿着咒物咒二表哥,有平安玉符擋着,傷害不了二表哥。”

“若是幕後術士是我這水平的,那一定要将咒物拿回來。”

洛姨夫沉穩地開口:“那還是再等等。”

被當做對照組的女孩猶豫片刻,開口道:“那咒師,便算強于我,也強不了多少。”

她的桃花咒雖然擋不了對方迷魂咒,但桃花咒毀了,她并未遭到多少反噬,顯然對方實力和她在伯仲之間。

大表哥猶豫片刻,果斷道:“還是解咒。”

他不想留下隐患。

他望向解鳴謙,眼底含着感激,若不是剛找回來的表弟有這樣的本事,言清遭遇這種情況,他還一頭霧水,弄不明白情況。

他家也不信這個。

鄭江鳴來得很快,是一路小跑進病房的,他沖進病房時,額心冒汗,小口喘氣,面色因為劇烈運動,而泛着潮紅。

他剛沖了幾步,見病房內這麽多人,猛地停住腳步,待認出是二表哥的親人,反手關門,彬彬有禮地一一打聲招呼,又道:“我來看言清。”

解钰涵跑到門口,拉着鄭江鳴到病床邊,迫不及待地問:“鄭大哥,我哥昏迷,和你沒關系,對不對?”

鄭江鳴推推眼鏡,面露不解,“钰涵,你在說什麽,言清暈迷,和我有什麽關系?對了,钰涵,言清為什麽會昏迷?”

他望向病床上的二表哥,臉上适時露出恰到好處的關切。

解鳴謙問:“鄭先生,你将我表弟贈與你的珍重之物,交給誰了?”

鄭江鳴心一突,凝眉,“你在說什麽,我沒聽明白。”

解钰涵倒是想起一事,問:“鄭大哥,我哥送你的那只鋼筆呢?”

那只鋼筆是外公送給二表哥的,是二表哥語數得了雙百分,外公給的獎勵。

那只鋼筆二表哥一直很喜歡,便算後來都用水性筆寫字,這只鋼筆二表哥也一直細心珍藏。

直至大學,二表哥見鄭江鳴喜歡寫鋼筆字,将這只富有意義的鋼筆,送給了他。

鄭江鳴道:“我放在寝室裏,你現在要,我将鋼筆拿給你。”

“你在撒謊,你将它賣了。你賣給了誰?”解鳴謙懶得來回墨跡,直接揭穿鄭江鳴的話。

鄭江鳴道:“我就是放在寝室裏,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給我室友發視頻,讓你們看看。”

“鄭先生,你故意定做了支外表相似的鋼筆,我是不是可以認定,謀害言清性命,你也是其中一員?”解鳴謙厲聲喝問。

鄭江鳴牙齒緊咬,唇-瓣顫抖,他握了握手,勉強維持鎮定,“你不能亂說,這是造謠,我可以告你。”

解鳴謙直視鄭江鳴,目光一片平靜,“钰涵,告訴他,二表哥送給他的鋼筆,有什麽特殊之處?”

解钰涵望着鄭江鳴,認真道:“鄭大哥,那只鋼筆雖然不值錢,是市面上最常見的英雄牌,但我外公當年在筆帽裏邊用激光筆刻了藝術體YQ花樣,這花樣是我外公專門替二表哥設計的,很容易辨認。你便算找人仿制,也仿制不出精髓。”

解鳴謙道:“要不要我派人去拿鋼筆,驗證下這支筆,是不是二表哥送你的那支?”

鄭江鳴繃直的背倏地彎曲,他垂下眼眸,艱難承認,“是,我将言清送給我的那只鋼筆賣了。”

解钰涵抓住他的衣領,氣憤道:“我哥哪兒對不起你,你要這麽害他!”

“我沒想害他。”鄭江鳴推開解钰涵,“我沒想害他,只是,只是有個人出高價從我這裏買言清送給我的這只筆。”

“我本來不想賣的,但是我爸出了車禍,司機又找不到,我只能賣了那支筆,拿錢給我爸治病。我也不想的,我只是賣了支筆。這支筆言清送給了我,我想賣就賣,這是我的權利。”

說到最後,鄭江鳴聲音加大,語氣又變得理直氣壯。

對,他只是賣了支筆,這筆洛言清送給了他,那就是他的,他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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