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番外二:姐妹花,開一世繁華
01
我和乘方的友誼很神奇,大一剛開學分在了一個宿舍,但因為我們住的是鴛鴦樓,樓上是男生宿舍,所以沒到一個星期老師就給我們換了宿舍。我在九棟205,她在九棟304。
那時和我們在一起玩的還有小L。軍訓的時候,乘方陪小L去醫院看病,因為她沒帶錢,出于好意,乘方借了她兩百塊錢。後來她拖了好幾個月,才還給乘方兩百塊錢,并和乘方說還了錢友誼就算盡了。
錢是我給的,話也是我傳的,所以當時的畫面我記得特別清楚,乘方拿着錢聽到她說的那句話後,眼眶瞬間就紅了。
因為那時我和小L關系更好,所以周一和周五我都和小L在一起。我和乘方就連在路上遇見,都不會打招呼,平時私底下也不聊天。她為了不讓我為難,只有周末才會約我一起吃飯一起聊天。有時候,她和小L碰巧同時約我,我又不好拒絕,只能想辦法把時間錯開,先陪一個人去吃一點點面,再陪另一個人去吃飯。
這種相處模式一直維持到有次小L用我的手機登QQ,我看到她密友分組裏多了兩個人,而我已經被她移出了那個分組。
後來我經常和乘方感嘆:“當時我倆那樣的相處模式,怎麽就撐到了現在,還變成了無話不談的閨密?”
她:“死撐的呗。”
02
我和瓶子認識,是在大一那年,省運會彩排的時候。那時新生被學校派去當群演,她就站在我前面。也是那個時候,我們交換了聯系方式。
我當時覺得這個姑娘長得真好看,怎麽看都看不膩,可又害怕被發現,只好偷偷地看她。而現在,我不僅能看她,還能摸她。
其實大一開第一次班會的時候,我就對她心懷不軌了,不過我又怎麽會讓她知道呢?
瓶子最開始的脾氣很怪,總是莫名其妙不說話。大一,我、小L和她在一起玩了兩個月後,便沒在一起了。原因是什麽,我也不知道。
後來因為她和乘方經常在一起玩,我和小L也分道揚镳,自然而然地我們重新做回了朋友。
大二,學校為了管理起來方便,所有新生班級重新排過了寝室。我和她還有乘方通過自己的努力,終于分到了同一個宿舍。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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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我和瓶子成為同桌後,經常互相蹭蹭頭,摸摸小手,耍個流氓,兩個不正經的人碰到一塊,就像大雨後的泥石流,一發不可收拾。
我的抽屜經常雜亂,她無聊的時候就會幫我整理,充分體現了她巨蟹座的特點——賢惠。
有一天,她幫我整理完抽屜,躺在我的腿上對我說:“你這樣是嫁不出去的。”
“沒事,我跟你在一起。”
我低下頭,在她耳邊吹風,她脖子一縮,小聲地回我:“那我們私奔吧?我帶上你,你帶上錢。”
“原來你是看中了我的錢。”
她特無情地笑了出來:“可是你沒錢啊!”
“那我帶上你,你帶上錢?”
“可是我也沒錢。”
“那怎麽辦?”
“讓方帶上錢。”
我們倆壞笑着擊掌,然而某人還沉浸在小說的世界裏無法自拔。
04
我和瓶子都很愛賴床,每次都要等到乘方刷完牙才肯起床。開始乘方還會催催我們,後來發現叫了也沒用,索性就不搭理我們了。
有一次室友問她:“你怎麽還不叫她們起床?”
她一臉無奈:“我跟你說,她們醒了,一個個被床黏住了不願意下來而已。”
室友:“遲到了怎麽辦?”
我:“那就把遲字扶正!”
瓶子附和:“對!”
室友:“你要不要往她們頭上敲一下,她們好像還活在夢裏?”
乘方面無表情:“不用,等會讓她們吃點藥就好了。”
05
我們經常忘記帶雨傘,然後被困在外面,最後只能三個人一起跑回宿舍。
有一天,我們去上體育課,路上突然下大暴雨,我們沒帶雨傘,被困在了美術樓。
我們在美術樓門口坐了許久後,我和瓶子決定去看看畫室裏會不會有雨傘,有的話借一把回去,停雨後再還回來。
結果我們走到第一間畫室時,“轟隆”一聲巨雷響起,吓得我和她倉皇逃走,嘴裏還不停念叨:“我們錯了!雷公啊,放過我們吧,我們不借傘了。”
走了幾步,我拉住她:“我們又不是偷傘,怕什麽!”
“也對哦!我們是借傘。”
說完,我倆昂首挺胸,正打算打道回府繼續去找雨傘。随後我們一步都沒走出去,被一聲巨雷吓回了美術樓門口。
06
大三那年,我十七歲生日那天,喜歡上了一個清吧裏的駐唱。我為了見他,去了好幾次清吧,還在平安夜那天,親手為他做了一棵聖誕樹。可結果并不如意,我和他在微信上徹底聊崩了。
我坐在凳子上,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乘方在一旁抱着我,手一下一下地順着我的頭發撫摸:“哭吧,你哭完就不為他掉眼淚了。咱們封筝這麽好,還怕以後找不到好男人嗎?”
瓶子躺在床上,氣哄哄地說:“誰讨厭你?我就不讨厭你,我讨厭他!”
乘方拿着紙默默地給我擦拭眼淚,那雙抱着我的手,一直到我沒有哭了才松開。
我和瓶子經常說,乘方是我們中最單純的,性子最像孩子的,但其實,她也是最像大姐姐的。我所有的心裏話,所有的苦楚,都可以向她傾訴,她每次都會用特別溫柔的聲音安撫我受傷的心。
07
我不能吃辣,所以我get不到火鍋好吃的點,相反,她們最喜歡吃的東西就是火鍋。
一天,她們瞞着我點了一個三百多塊錢的火鍋,還是我到了火鍋店,菜全上齊了她們才和我說,把我氣得好幾天都沒緩過神。
她們還試圖給我洗腦:“這頓火鍋特別好吃,所以特別值。”
瓶子:“就是你不吃辣,感受不到。”
乘方:“唉,蠻可惜的。”
我:“……”
我不生氣,不生氣,在心裏揍扁她們就好了。
08
一天晚上,我坐在凳子上敷面膜,剛敷好,瓶子就笑着走了過來:“敷面膜啊!”
我說:“你給我走開,不要逗我。”
“我沒有逗你啊,是你自己要笑的。”
我笑點低,不經逗,沒一會兒就繃不住了,敷了不知道有沒有一分鐘的面膜毀了。可我又不舍得丢,照着鏡子把面膜撕下來,重新貼到臉上。
乘方坐在床上,對我說:“我要是你,就霸氣地丢掉面膜,不敷了!”
“我就敷了一下。”
瓶子接着說:“方,你看她像不像聖誕老人?”
我盯着鏡子看了一會兒,面膜正巧團在嘴巴那一塊,我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褶子。
好了,這下面膜真沒用了。
09
瓶子每天最喜歡問的問題就是:我們等下吃什麽?你們明天穿什麽?
最過分的是,有天午飯都還沒吃,她就開始擔憂晚飯吃什麽。
乘方回她:“我們能不能一頓一頓解決溫飽問題?午飯都沒想好吃什麽,你就開始糾結晚飯吃什麽,累不累啊!”
瓶子:“我就是想知道晚飯吃什麽,然後來決定午飯吃什麽嘛。”
我:“你為什麽要一次又一次證明自己不正常?”
瓶子:“我哪有?”
乘方:“你就不能先決定午飯吃什麽,再決定晚飯吃什麽嗎?”
瓶子:“不一樣的嗎?”
我:“你見過倒着轉的時針嗎?”
“壞了的啊!”
我和乘方笑出了聲:“對,壞了的。”
10
瓶子特別喜歡打游戲,我和乘方完全就是游戲白癡,閑餘時間只會玩個消消樂。
有天我閑着無聊,下了一個“誰是卧底”,瓶子也下了一個玩,和我們一起玩的還有瓶子的一個朋友,不過我們從沒正經玩過。一局游戲裏面兩個卧底,只要我們三個互相攤牌,就知道卧底的牌是什麽。
有一次,瓶子發現自己是卧底,特別激動地對我說:“掩護我!”
我特爽快:“好嘞。”
毫無疑問,最後卧底贏了。
然後屏幕上出現了其他玩家發來的牢騷:“這些人怎麽都跟着卧底亂投。”
瓶子在寝室裏笑嗨了:“哈哈哈,因為這是一個詐騙團夥!”
11
我們去大學城吃東西,瓶子看到地上的小鳥,吐槽人家:“你看看你,胖得都飛不動了。”
說完,這只小鳥扇動翅膀飛走了。
我怼她:“你瘦,你倒是飛一個啊!”
乘方:“人家得罪你了啊,自己胖就說自己胖,幹嗎把怨氣發到小鳥身上。”
她:“你們這是不愛我了嗎?因為一只鳥。”
我、乘方:“我們為什麽要愛你?”
她:“哼,小可愛我不生氣。”
哎呀!女孩子真是這世上最可愛的生物了。
12
有一次上公開課,乘方請了假,瓶子和我坐一塊。她指着一個女同學對我說:“我覺得她一個人坐着好可憐啊!”
“那你過去吧!”
“你說什麽?”
“你過去陪她。”
“你說真的?我過去了。”
“嗯。”
她收拾東西,作勢要走,當她快要站起來的時候,我一把抱住了她。
“死女人,你不是不要我了嗎,不是讓我過去陪她嗎,攔着我幹嗎?”
“你不是說她可憐嗎?”
“那我也不會因為她可憐把你丢在這兒啊!”
我心裏一暖。
瞧,這就是我那口是心非的小女人。
13
我和乘方特別愛看電影,但瓶子對電影卻提不起一點興趣,難得拉她一起去看電影,看的還是《前任3》。看完電影之後,她倆調侃我,這沒談過戀愛的人就是不一樣,心裏風平浪靜的。
我說,你們不覺得很氣嗎?他們一個願意在大庭廣衆之下告白,一個願意吃芒果過敏,可怎麽就跨不出那一步呢?
回到寝室,我打開電腦,寫起了日志:“不懂你的人,沒必要解釋,懂你的人,不用解釋”,以前我覺得這句話沒有一點毛病,可我漸漸地發現,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事,會遇到什麽人,當我捧着一本還未讀完的書時,我甚至不知道它會給我帶來什麽啓示。
我呀,連自己都不能保證,今天的自己就是昨天的自己,又有什麽資格要求別人讀懂我每時每刻的心呢?
寫到這兒時,瓶子端着一杯水走到我身後,說了一句:“我怎麽感覺我每天都是一樣的?”
我對她翻白眼:“你除了吃就是睡,別說每天,每一分每一秒你都是一樣的。”
她不服氣:“誰講的,我睡覺會動的!”
乘方聽後怼她:“那是你睡相差。”
14
有一天,一個網友私聊我,和我吐槽三個人的友誼真的太累了,因為自己随時都有可能是被落下的那個。
我告訴她,我也是三個人。
她好像找到了知音,特別激動地問我是不是和她的感受一樣。
我說不是的。我們吵過架,冷戰過,分開過,甚至有好幾個月沒說過一句話的時候。
當其他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時;當其他兩個人一起去吃飯逛街時;當你發過去的消息遲遲未被回複時;當其中一個人找另一個人幫忙或談心時;當三個人步伐不一致時……我們都吃過彼此的醋,我們都很害怕,害怕自己會成為被抛棄的那個。所以心開始變得敏感,哪怕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覺得自己在對方心裏是不是沒有那麽重要了。
可這些,不正是因為太在乎嗎?所以在這段友誼裏,我們誰也沒有想過要退出。
15
現在我想想就覺得好笑,兜兜轉轉了那麽久,最後竟還是我們仨。
我笑着對她們說:“瞧啊,臭味相同的人,終會在一起。”
瓶子不服:“什麽叫臭味相同,我們明明就是香香的豬豬女孩。”
我翻白眼:“豬肉精吃多了?”
所有人都說,羨慕我們能有這樣的友誼,但只有我們自己知道,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