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夜裏,陰暗的牢房裏燃着一爐炭火。

一陣刺啦聲之後,男人的慘叫聲在屋裏回蕩,伴随着陣陣皮肉的焦臭。

陸小姐趴在窗戶上偷看,只是那牢房的窗戶開的又小又高,她便讓那方公子抱着自己,才勉強扒在窗沿上。

牢中站着一個清秀的男人,着淺藍色緞面長披風,內裏一身白色棉袍,長發烏黑油亮。

一雙美目煙波流轉,似要溢出水來,白面紅唇,活脫脫一個潘安再世。

陸小姐今夜乍見此人,也不禁吸了一口氣。

不曾想自己爹爹身邊那個小學徒容德秋,如今出落的如此俊俏。

她爹爹早些年犯了官非,逃到南方隐姓埋名,獨留她在鹽城的婆家,已是多年未曾見過。

過幾月她便要出閣,她爹爹不敢回來,便讓這小學徒送來一箱子嫁妝。

乍見一箱子珠寶玉器,看的陸小姐眼睛都直了。

容德秋面無表情,只是淡淡的說道,還有些體己錢,師傅讓我随身帶着交與你。

說罷從懷中掏出厚厚一沓子銀票,塞給陸小姐。

一旁的方公子也看傻了。

陸小姐堪堪平複了心情,問了問容德秋爹爹最近身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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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容德秋也只是客客氣氣地答了,并無半分親熱的樣子。

陸小姐也不以為意,印象中這個小容子從小便是如此,總是靜靜地跟在爹爹身後,滿臉淡然,安安分分做自己的事情。

與所有人都是客客氣氣的樣子,饒是他爹爹,這小容子才多說幾句話。

這廂與容德秋辭別,陸小姐轉臉便聽使喚丫鬟說這人與方知府去了牢房,便偷偷摸了過去,堪堪爬上窗戶,就見這容德秋纖纖細細五根白生生的手指,握着根烙鐵就往那牢中的犯人胸膛上燙。

那犯人四肢被綁住,胡亂扭動着身體,胸口一片焦黑,叫的撕心裂肺。

容德秋稍稍歪着臉,漂亮的眼睛裏一片漠然,混不關己一般,将手裏的烙鐵交給身旁的下人。

接着又拿起一根烙鐵,挨着方才燒的焦黑的地方,又燙了上去。

那犯人疼的全身抽搐,汗如雨下,終是熬不住,昏了過去。

容德秋轉身将烙鐵放入火爐中,雙眼看着那火苗,專心致志地烤着,一旁的下人便拎了一桶水潑到那犯人臉上。

那犯人乍一受寒,勉強睜開雙眼,已是出氣多,進氣少,嘴裏稀裏糊塗地胡言亂語,神志已是有些混亂。

容德秋見烙鐵烤的差不多,拿起來慢慢地向那犯人走去。

滿屋子皮肉燒焦的味道,陸小姐已是快吐了出來。

方知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借故溜出來,吸了口冷冬夜裏清冷的空氣,方覺得肺管子裏舒暢了些。

扭頭一看,正瞧見自家不争氣的兒子正抱着未來兒媳婦在窗戶上偷看,氣兒便不打一處來。

一手一個抓了,拎回後院去。

待再回到牢門口,卻見容德秋已經走了出來,戴好了鬥笠,與他作別。

方知府瞄了一眼牢裏,那犯人已沒了動靜。

只聽容德秋小聲說道,對不住方老爺,一不留神,那人已是死了。

方知府擺擺手,沉聲道,不當緊,扔到亂葬崗便是。

頓了頓又問道,只是這人死了,你要打聽的事情可有了着落?

容德秋點點頭,便告辭了。

方知府看着這一行人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轉身瞧了一眼牢裏那死囚犯,瞬間吐了出來。

那囚犯臉上一個焦黑的窟窿,原是眼睛裏被人硬生生捅了根烙鐵,插到腦子裏,活活燙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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