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看不上我,我就配被人炖成一鍋湯,其他什麽用也沒有!”一邊哭一邊說了這許多話,把與鲧倒是驚得上身還向後一仰。見這形景,像是并開不得玩笑的,忙撈起那芝,拍拍它的臉:“怎麽了?我開玩笑呢,哪裏有看不起,誰說沒有用只能炖成湯的?”它不看他,說:“你說的。”他也不跟它争了:“好好好,我說的,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可是有用得很,你看,我爺爺的腿光是靠泡泡你的浴足水,再喝喝你的眼淚水,如今都已好全了。”

這芝聽到他爺爺,也就是那只老黑熊精摔斷了的那條腿都已痊愈了,就開心了些,多少有些為自己這一族的療效而驕傲,它問與鲧:“那你呢?你的內傷呢?有沒有好些?”與鲧卻作傷心狀:“唉,我的內傷就不要再提了。你自己算算,我都多少日子沒有用你的涎水療過傷了,我這些日子以來只覺得積郁在內,胸口這塊,就是之前的傷處,總是有些隐隐地犯疼。唉,朝你嘴上啃兩口你就躲,往你身上摸兩把你就逃,如避蛇蠍,也沒見有一點心疼我,枉我這麽久以來待你真誠,事事為你考慮周詳。”

一席話說得這芝也有些慚愧,想來也是,與鲧就算是拿自己的身板兒取笑,可他畢竟是只極好的黑熊精,這二十來日,一直都待自己是極好的。相形之下,自己為他做的就少之又少了,除了為了他爺爺療傷的事而泡了腳與淌了些淚,其餘的,為他本人做的,真就沒有過幾樁。可,它也有它的難處。

它擡起頭來望他:“我不是不心疼,是後來……反正你那樣,我渾身都可難受了。”它說得有些吞吞吐吐,最後,它終是鼓起勇氣,問:“與鲧,你知道我為什麽會那樣嗎?我想不明白,是不是我化形後的這個人形有什麽病症啊。要是能治好了,我也就不怕醫你的內傷了。”一說到了這個,它忽又想起:“呀,剛剛忘了等着眼淚水了,眼淚水也是一樣的。真可惜,浪費掉了那許多。”它一想到剛那會兒淚如泉湧時出的那些淚水都這麽平白浪費掉了,心裏不覺覺得非常可惜,垂頭暗自抱怨着。

與鲧卻将它攬近,望着它,帶了幾分調笑:“我不要眼淚水來醫我的病,我只要你給我口水。”還補了句:“且還非得是即取即飲的。”可心裏又曉得這芝如今身子上又有那難處,他是碰不得也動不得的,碰下動下就易挑起它身子裏的一脈火,害得它整個人都發燙,他也不能眼見着它活受罪,于是即便他有多麽地想做些什麽,哪怕只是些像是親兩口、抓兩把的房中私趣這樣的小小動作,也是只好作罷、幹忍下來。

一句話說得那芝又紅了臉,心裏還隐隐有些高興。道不明,只知暗喜。

第 27 章

與鲧問它:“你這幾日倒是躺夠了沒,我看你是越躺越倦。”那芝問他:“眼下什麽時辰了?”與鲧說:“都快午時了。”它拱他一下:“具體的。”他只得去這房中櫃子旁的案上看那漏壺,跟着,報時道:“巳正三刻二分。可舍得起來了?”

它雖說與他一番談,也并未将心結解開幾分,可他到底說了好些叫它莫名心喜的話,心裏一歡喜起來,精神就上來了些。它爬了起來,洗漱一番,再披了外衣,整整衣冠,看着可以出門了,就說是:“我們出去街上走走吧。”他說好,繼而出去要這一院裏的小厮去通報一下府上廚房不用預備他二人的午膳了。

他與瑞草二人要出這府,去外頭找間酒樓用膳。說起這幾日在這府上住的,與鲧倒是有些悔,縱他是一個神,也有他料想不到的,就像他哪曾想到這芝在這府上住了五日就卧榻足有三日,什麽府上風光沒見着不說,還弄得它整株都病怏怏的,且還惹出了這樊家大公子對它“記挂上了”那件麻煩事。他不禁覺得這件事自己是否一開始就錯打了算盤。

在出府去的路上,打由栊湘院過。剛巧碰見這家四小姐正朝着這院走來,原是要陪她哥哥用午膳。她見他二人像是要出府去,便問為何不留在府上用膳,可是飲食上不夠精致,照顧不周。與鲧答倒不是,只是他小師弟也已卧榻幾日了,今天初見精神,便想帶着他出府去轉轉,看今天風日晴和的,多在日頭底下走動走動,對身子骨想來是大有裨益的。

那四小姐聽他說得倒也在理,便不多問,只說是要入院去陪她哥哥用午膳了。她還多說了一句什麽她哥哥近日來總還是有些失魂喪魄的,她挺憂心,就想着多陪着些他。與鲧聞言,只點點頭,說了幾句叫她要寬心、她哥哥并不礙事的話,就領着瑞草走了。

這四小姐其實也是個明白人,只在他們身後再望了他們幾眼,似乎是在目送他們出府,可卻心中有那麽幾番上下的忖度。見他們走遠了,才轉身領着她貼身丫鬟彩茗進院裏去了。

而瑞草聽見那大公子竟然還是失魂喪魄的,不免也覺得有些奇,就問與鲧:“那樊大公子還未好全嗎?不是魂與魄都已聚齊了嗎?”與鲧只說:“不打緊的,人的游魂散魄初歸時是像他這般光景的,看着像有些不濟的模樣,其實并無大礙,過幾日便好。”那瑞草就說:“哦,得是好全了才好。不然都已為樊老爺攬下了這事兒了,卻還沒叫他兒子好利索,總像是跟人家沒有交代似的。”他點點頭,說:“我明白,你別為這個懸心了,他沒事。”

二人在外頭街上随意逛了二刻鐘,再随便尋了間酒樓就進去用膳了,只是在那酒樓外頭看那間是大致合意的,就進去了,并沒有多加挑揀。飯菜倒也精致可口,就是與鲧見坐在對面的那芝并不像是早前那般有胃口,以往它即便吃不多,可也是會這樣要嘗嘗,那樣也要吃兩口試試,可現如今,也只是在它面前那幾碟裏挾了些來吃,再遠點的碟子它都像是懶得下箸似的。

用了膳出了這間酒樓,與鲧想起倒不如将之前落腳的那家客棧裏的廂房退了,空留在那裏是做什麽呢。倒不是說他如今有多想住在樊府上,那府上他想看的也都已看過了,兩相比較,眼下他倒反而更願住回那客棧,起碼圖個清靜,可就是已應承過那樊大人,說是要在他府上住上半月一月以安定人心的,眼下倘若撤回他自己先前應承過的話,也有些失信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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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将那房退了,把銀錢也結了。瑞草就問他要在樊府上住幾日,他說至少也得半個月,因一開始時就答應了那樊老爺的。瑞草一算,還有十日,它在心裏忖度了一番,想自己由入府起,來來回回只于頭兩日見過一個府裏的苕湖與湖心的那個大的八角涼亭,還有就是那個黛墨園與裏頭的小溪花卉,其餘的它都還未見過,因那兩日接下來的日子裏它心事多,說來說去都是被黛墨園裏頭見着的那事給攪和的。攪和得人心神不寧,那哪還有心思想着于府內游賞。

它問:“那府上可有什麽好玩好看的地方?”他想了想,答:“有啊,他們府上有一處叫‘然苑’,其實是處果園,裏頭種了不少奇異的果子。我進去過一次,這時節的果子不多,裏頭看護的老農說,等入了秋,那果子才結得多呢。不過眼下應季的果子倒也有幾樣,結得很水靈飽滿。”它一聽有果子,忙問:“那能撷來吃嗎?”他答:“撷倒是能撷的,昨兒那老農還問我要否現撷些回院裏去吃呢,新鮮的,可好吃了。我想着你都卧倒在那裏,哪還會想着吃果子,就沒要了來。”它急:“嗳呀,你倒是撷了來呀,昨日問我,我興許也是要吃的呢。”他搖頭:“你這幾日水米不沾牙,哪還會要吃果子?我們今日再去那然苑采就是了。”

兩人回到樊府裏,與鲧便帶了那芝去然苑。那芝見果心喜,什麽都忘了,跟着老農便要撷些果子下來吃現成新鮮的。與鲧開始時還幫着它,可過了一會兒有小厮來這苑中傳話,說是老爺有請,他便放下了手中的果子,出了這苑,去往樊老爺書房。

瑞草見也撷了一些了,看着是夠了,也不要貪多,就讓其餘的都還在原樹原藤上結着吧,一下全采了來,吃不掉的又爛掉,不就可惜了。這苑裏有口井,它就去提水上來要洗這些果子,而那老農問他自己一人可獨力提得,它說提得的,那老農便放它一人,而自己出苑去擔肥去了。

這芝用井邊的搖柄搖了一桶水上來,就蹲身下去,将之前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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