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我們門中的大夫曾幫他看過症,我這兒有自備丸藥随身帶着呢,等會兒我取一粒叫他吃下就行了。”他自然是不能叫大夫來幫這芝看症的,這芝體內的脈與世間人的完全不會相同,那大夫又如何切診。

那四小姐答:“原是這樣。那我叫人差那大夫回去便是了。”與鲧答:“那勞煩了,這大夫的車馬費由我來支給吧。”四小姐說:“哪裏使得,沒這個道理。那你照顧你小師弟要緊,我與二姐姐先行告辭了。”與鲧點點頭,起身送客。

那二小姐看着他對他小師弟關切記挂的樣子,更覺無望,便與她四妹妹一道走了,由頭至尾,連一句話都沒講過。她本有一肚皮的不服氣,後又有一肚皮的不痛快,最後又是一肚皮的落寞,橫豎是憋屈着她,那哪還有心思說話應對,便只由得她四妹妹說話,後再跟着她四妹妹一道出了這閣。一直渾渾噩噩,哪還有半點主動的心思。

與鲧待送走了這府上的二位小姐,便關了房門,急急折身回至榻前。見這小芝一臉蒼白、雙目緊閉、額上全是細汗的模樣,一時間也有些手足無措,不明白它好端端地怎就在然苑中暈過去了。

這時,門外丫鬟輕聲詢問:“于公子,我這裏剛燒好了一盆暖燙水,還有幹淨帕子,可要我送進房裏去。”與鲧說:“進來吧。”那丫鬟兩手端着一只淺淺的銅盆,裏頭有半盆水,她手臂上還擔了條帕子。她輕聲進來後,将銅盆放在有一面半身銅鏡的高腳木架子上,将帕子也擔在了那架子的擔手上,問要不要她來服侍,與鲧說不用了,她便退出房,合了房門。

與鲧去拿過帕子,先給這芝抹了臉上的汗,再将這帕子浸了水,擠幹了疊合,放在這芝腦門兒上。

這芝現整個人都被埋在衾褥中,只露出一只腦袋,仰躺着,臉上之前是蒼白,這會兒又有些發紅。只那麽一張臉蛋露在外頭,上面還搭了塊帕子,整幅樣子好不可憐。這事來得突然,與鲧一時也沒了主張,只盯着它那張這會兒有些發紅的臉瞧了一會兒,就只能也歪在這榻上,眼睛也不曉得要看哪處了,只怔怔地看向榻尾,等着它醒來。

這芝一直動也不動地躺着,直至這日晚膳時刻都過了,它才迷蒙轉醒。它醒後先動也不動地愣了好一會兒,還在想自己正在哪兒,它明明記得該有果子的,才想起它之前是在果園子裏,要洗果子吃果子,那果子呢?好像果子是采到手了,可怎麽不記得自己今日有吃過果子呢?

它就圍着“果子”想了好久好久,也呆愣了好久好久,之後,就想起來了在園子裏頭聽到的那番話,這個府上的女人們說它見到與鲧就活像是“娘子見了久別的夫君,女人見着了她日夜思念的男人。”它一憶起這番話,立時有動靜了,頭挪了挪,想看看它正躺在哪處。

它一挪,與鲧就注意到它醒了,忙俯下身問它:“你終于是醒了,可見好些?吓壞我了,你倒是說,下午時在果園子裏好好的,怎麽就暈在井邊了?”它頭動了動才發現自己原是躺在畫棠閣的廂房內,且與鲧也是歪在這張榻上,斜倚在榻邊,就在它身旁。

與鲧見它不答話,眼睛像盈盈的兩汪水,望而不語,他就将它額上那塊帕子取下,起身放到放銅盆的那處架子上,再折身回來,問:“身子難不難受?”

它點點頭,說:“嗯。”他坐下,問:“什麽,還真地難受。是怎麽了?”它答:“你容我想想,我記不大清了。”

它方才憶起這府上女人說它對與鲧就像是小娘子或是女人對她們男人的那種心思。那這會兒它就接下去想着,那時聽到了那番話之後呢?莫不是自己臊暈過去了?好像是也并沒有。

跟着它忽地想到自己好像是疼暈過去了,在井邊聽了她們說它的那話,它身子裏忽然像是被雷猛地擊中了,“嗤”一陣兒,那麻痛傳遍它全身,再積聚,像是要由內崩裂開來。于是,它連臊都沒來得及臊,就直接是被疼暈了過去。它想着,怪不得到如今這身上還隐隐地有些痛。

與鲧見它在拼命地想着,一會兒眼珠子轉兩轉,一會兒還擠眉弄眼的,等不及了,便推了它兩下:“你倒是想起來了沒?”它是想起來了,可叫它怎麽說呀?難不成跟他說,這府上的女人都傳言我喜歡你就像是小娘子喜歡她夫君,或像是女人喜歡她男人一樣,跟着,叫我聽了去,我還沒來得及被臊死,直接就險些疼死,痛暈在了井邊。

這整個的故事好不荒唐,叫它怎麽對他啓齒。它也只得說:“我在井邊洗果子呢,結果還沒吃呢,就肚子一陣疼,後來我就暈過去了。”他道:“就這樣?”它答:“嗯。”他又問:“那這會兒呢?還疼不疼了?”它答:“還有一點。”他探手進布衾裏,搭在了它肚皮上,輕輕揉了揉,問:“是不是這裏?”它答:“好像是吧。”他問:“你們靈芝也會吃壞肚子,鬧肚子嗎?不會是我們午膳用的那家地方做的東西有問題吧。”這芝怕與鲧把人家酒樓都給拆了,就說:“不會,跟吃的東西無關。”他不明白那還會是因為什麽,就一邊揉一邊望着它,希望它給個答案。它也只是說:“真沒什麽,明早應該就好了吧。”

Advertisement

與鲧也只得由着它。

第 29 章

這小芝一躺就躺足了三日,每每說是要爬起來,可往往在布衾裏愣坐了一會兒,就又暈沉沉地往後倒去。與鲧問它真沒事嗎,它就總說是沒事沒事,跟着便會翻身睡去,懶洋洋,一臉一身的慵倦。與鲧急就急在,這世間真沒有大夫可以瞧得它這症候,問它它卻還總說是無礙,他這幾日也是因這事平添了幾分熬煎,焦首煎心的模樣叫誰都見着了。

那樊大公子聽聞這于小師弟已卧榻三日餘,總是想來探望,卻總是被擋了回去,于公子總說是他小師弟因那日拿妖不慎,一不小心觸犯了舊症,他們有藥醫治,只是不方便見客,只能靜養。這樊大公子也就不能前去看望,只得暗自懸心。其間,他親妹子還說過他幾回,說是人家那頭有人照看着,叫他就不要憂心了,且憂心過了頭,反叫人家師兄瞧着心裏不痛快,他聽了這話,悻悻地有些不痛快,但明白這是實情,也只能作罷,且是連關切都不便太過地表現出來了。

這三日後,那因“拿妖不慎、觸犯舊疾”的于小師弟猛地精神了。其實瑞草自己都覺得奇,就是這天大晚上的還未過午夜,它躺着躺着覺得身子裏頭一陣輕爽流利,之前連日的隐痛就如同被抽絲一般忽地就給一下抽盡了。它一有了這感受,心裏頭覺得自己受罪是受到了頭,猛一下像“詐屍”一樣地坐起,把卧在它身旁陪着它的與鲧也是一驚,問:“瑞草?這是疼醒的?”它低下頭去朝還是卧着的他看,說:“我好像好了,一點都不痛了。”他問:“果真?”它點點頭。

他怕它這還是沒好全,就勸它還是躺下來吧。它想了想,就又躺下去了,痛是不痛了,只是不想與他執拗着,讓它躺它便躺吧。

第二日早,它起來後說自己要泡澡,說自己這幾日像是出了不少汗,再不泡一個澡就難受死了。與鲧就說:“怪不得這幾日這間屋子裏頭的靈芝香味這麽濃,原是你身上出的汗。”跟着他就喚這閣中的丫鬟去燒澡水了。

中間與鲧等那澡水等得心急,也不是那丫鬟燒得慢,還是像往常那般快慢,只是他或許是看着這芝心急地想泡澡,也就沾染了幾分心焦,于是他就走去這閣中雜務房裏催水。正催着呢,忽聞他們廂房中那芝“哇”的一聲慘叫,他只得又回至房中看看那芝是否出了什麽狀況。

一回至房中,就見那芝坐于榻上,正手忙腳亂地掖着布衾。他一邊問着:“怎麽了?發生什麽了?”一邊坐去榻邊望着它,見它紅脹着臉面,衣襟半敞,隐約露着的肌膚色澤極好,像是有點點細汗密布在上頭,也不知是這幾日痛出來的汗,還是剛才那一下子給驚出來的,襯着半隐半現的肌膚,玉白色的,一片柔膩,直晃人的眼。與鲧不經意間輕輕吞咽了一下,才想起“問它怎麽了”才是正事,就又問了它一遍,它只一味搖頭:“沒事沒事。”他有些惱:“你這是怎麽了,這幾日回回問你,你都說是沒事。什麽都像是不便跟我講似的!”它見他惱了,忙說:“真地沒事,是我一驚一乍,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