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出了火來可如何收拾。他一直都在為它忍着,可它倒好,自己浪着尋上來了,頂着一臉的無邪,做着這般撩撥的事。

哪知它根本就是沒在仔細聽他講,只曉得往他懷裏鑽。與鲧只在想着它這到底是無心的,還是真地在浪,不禁呆怔在了那裏,都不曉得該如何應對了。而它竟将本是搭在他胸口後又被他摁住的手抽了出來,勾到他頸項後頭,将他的頭勾了下來,認真勸,這會兒倒用上了像是娘親在口苦婆心地哄勸小娃娃的那樣口吻,哄他:“我哪裏有瞎鬧你,都是為你好,我們芝的藥效什麽時候最是上乘我是最清楚了。”一邊講着,還照着往常與鲧來找它“讨口水”時的樣子,巴上了與鲧此刻正僵着不會動的嘴巴,還學着他“汲口水”去飲時的動作給他哺喂了些涎水。可與鲧往日裏的那些哪裏是什麽正經動作,全是“喪倫敗德”的,結果把小芝一教就教壞了,就好比它眼下這般,将他過往的動作學得了九分像。

與鲧想着這真是搬起石頭在砸自己的腳,倘若一早知道這是看得吃不得的一株芝,他便也不教它這些“有乖倫常”的做法,如今他苦果自食,被三兩下撩得周身麻熱,似有熱蚊在沿着條條經絡急猛穿行一般,而他卻又曉得什麽都不能對它做。

這芝也不過就是喂他喝了些大補的靈芝涎水,手在他身上不自知地“浪蕩”地抓了幾把,小庇股坐在他腿根處時不經意地蹭了蹭,待到它覺得哺喂夠了,睜開了眼,再看他時,就發現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呆了,且好像瀕臨一種崩裂的邊緣。

它一看他這副樣子,有些後悔,想着:明明是要給他進補的,怎麽把他補成了這副模樣?便忙由他身上退了出來,問:“與鲧?你可還好?完了,你身子是不是久未進補,這會兒虛不受補啊?不對啊,我們靈芝與參不同,我們的都是清補的,不會引發熱症,你怎麽了?”與鲧快被氣死,想着:你!我與你是前世有仇嗎?你用這無辜樣子來磨折我,浪完了,還說這好些個輕巧話兒。

他快憋死了,又氣這芝先前的不安分,這會兒,竟有些有氣無力地伏在了那圓臺沿兒上,額頭枕臂,索性眼不見為淨。

第 33 章

就這樣,至他們正經在這樊府上住滿半月之前,他二人之間便如是往複,這芝總是在不經意間“浪”着尋上與鲧,而與鲧就總是被它弄得到最後或推開它或避開它,不是無力地伏到案幾上,就是無力地歪在榻上。而這芝就是眼見着他一日日地,不補還好,補了倒反比不補來得更憔悴。

想與鲧那等氣力與身量的人,看着像是有撥山蕩海之力,卻連日以來被一株靈芝頓頓好整,變得內火攻心,疲累不堪。他時常無力伏幾或是卧榻時,就于心中暗罵不休:你這株淫奔無恥的靈芝,成日家浪着尋上來,我倒時時為你忍着,你不領這情便罷,倒是也別來招我啊。

可這芝哪裏曉得他這番忍耐的心思,加之之前于黛墨園中經由樊子因的姑表親與堂親家的那兄弟二人那般鮮活地教學了一番,它心中有不少情愫就這麽被啓發了出來,像是剛十四、五歲的人世少年般,朦朦胧胧解了一些事,卻又不完全明白。它只曉得自己很喜歡喂喂黑熊精口水,喂着喂着,沒事還可以在他身上捏兩把,可就是他老也躲着自己,不複有往日那種對自己的興致了,倒叫它一直心存失落。

這麽幾日裏,這兩人間的角色像是換過了一輪。過去,都是與鲧沒事像個登徒浪子似的弄這小芝玩耍,後來是心疼它,才收手。而如今,倒反變成了這芝頂着一個生嫩無害的皮囊,成日追着與鲧跑,送點口水給他再拍撫他兩下。問題在于它也不曉得這叫又親又摸,弄得與鲧心裏苦死了,與耐受不了化身成獸之間的間隔也只剩一層窗紗那般薄。

終于到了半月之期,兩人這日已與樊大人說了第二日要走之事,樊大人雖是想他們再多住幾日,可想着他們定也是有事要做,不能久留,便說了一些不舍的話,再關照他們路上保重。那兩人就準備第二日一早跟那樊大人再正式辭行,接着便要離開這府,繼而北行。

這晚上,與鲧又是“正襟危坐”于圓臺前看書,而那芝向來一到了點就愛早早地卧在榻上,一副懶怠動彈的模樣,可今晚上到了眼下這會兒,它都已躺了一個時辰了,由戌正初刻那會兒一直躺至亥正初刻,與鲧還是沒上榻來陪它。它側卧過來,一臉期待地望着與鲧,想看看他什麽時候肯上榻來,于是,它就這麽側卧着望他又望了能有半個時辰,也還是沒把他盼過來。他完全是睬也不睬它,明知道它正脈脈地望着,卻毫不為所動,因他知道一上得榻去,就要被它強行“進補”,跟着還要揉捏一番。真是學壞了,打哪兒學得的這些不正經。

直至最後,那芝都耐不住倦乏睡沉過去了,與鲧還是沒肯上那榻去。

第二早,與鲧晃醒了這芝,說是要去正經辭行了,這芝方醒。二人早膳都不想用了,就往畫棠閣外走去,可還未及舉步邁出這小院兒的門,就有一府上小厮火燒了眉毛似地一路撞着跑了進來,進來後忙用手扶正了一下頭上那帽兒,端正了一下舉止聲色,才跟與鲧講:“于公子,不好了,我家公子又是病了的模樣。這回倒不像上回有妖那陣子人事不省,只是病恹恹地卧榻不起,四肢懶動,我家老爺一早請大夫來看,卻看不出症候,可分明就是染了重疾的模樣,又瞧不出是什麽病症,我家老爺怕是又一宗邪祟事,叫請您快去看看。”

與鲧聽聞,心下估量,怕不就是那樊大公子昨日風聞“于小師弟”要離府了,就于心中萬分難舍,他那分明就是耽于于小師弟的美色,萦懷不去,見此刻終是到了別離時,就觸了他心中的一塊病,犯起了單相思來了,也因此,一大早就卧榻不起。與鲧不齒,想他堂堂一個大男人,作這般姿态出來挽留人,真是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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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鲧扭頭跟瑞草講:“你留在這閣裏,我去探探他的病。”這芝倒是十分關心,因它關心與鲧的名聲,明明一早應承了幫這府上降妖,還那樊大人一個完好如初的樊子因的,可這會兒,他們都要辭行了,卻那樊子因又卧病,即便可能與妖已無關了,可說出去旁人都會懷疑是與鲧拿妖不力、除祟未盡的。它便點點頭,說:“我回去房裏坐着。”

與鲧便随着那小厮進栊湘院,直入樊子因廂房,見房中只得他一人卧于榻上,不見樊老爺,一問方知樊老爺待管家送走了那名大夫之後,便去拜托平日裏相厚的一名同僚去請名醫來看疹了。這樊子因的事也是叫他煩心,之前那大夫來了後,也看不出症候,那自然是連藥方子也開不出的,便只得再托人去請那人識得的名醫來看症了,否則他也不能眼見着兒子一日日地卧榻不起。

與鲧打發了小厮下去,說留他一人看看他們家公子的狀況即可。那小厮退出後将門也合上了。與鲧想着,他這可是心病,只有心藥醫得,那不如就由他來給治治,索性就将他對瑞草存有的記憶全給抹了,這樣他明日就能好起來了。

可還沒等他動手,那樊大公子倒側過頭來看他,問:“于公子,你們怎麽還沒有走?可是我父親叫你來看我的病的?”與鲧心中嗤笑,道:“可不是嗎?你父親怕是妖祟未盡,便留我下來看看你的狀況。”樊大公子搖搖頭:“這形景與妖無關。”與鲧心想:自然是與妖無關,都是你的色心作祟。

樊大公子說:“你且放心去吧,怕你們還有要事要辦,只走便是,我到時再與我父親解說一番便行了。”與鲧心中嗤笑:還挺大仁大義啊,還擺一副犧牲自己、成全他人的樣子。

與鲧不想與他多言,正欲動手,門外就通報說司徒琛來了,問公子見不見。那樊大公子已是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了,卻還是聚了氣力,大聲朝着門外嚷:“把他趕出去,連我這院門都別叫他進來!”與鲧一想:別是這兩人都看上了那靈芝,昨兒夜裏為此打了一架,這樊子因論氣力自然是比不上那司徒琛的,于是落敗,被打得卧榻不起?

正猶疑着,這廂房門但被人強行推開,小厮攔都攔不住。樊子因一見來人是司徒琛,別了臉就朝裏,看也不看他一眼。司徒琛徑自走至榻邊,坐下,将他掰了過來朝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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