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1+93=94
在基因突變的末日國度裏,那些存活下來的人劃分為兩類,高階人類和低階人類。
高階人類生存競争小,寄希望于娑羅花汁液生存,娑羅花汁液共給只提供于地面上的高階人類。
那些與鼠輩共存亡的低階人類只能生活在地下城裏。沒有娑羅花供給,生存幾率為零。
大部分低階人類想要走上地面,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往往偷渡成功的人,最後仍是面臨死亡與危機。
後來,阿阮知道自己原來是最特殊的那個,但也為時已晚。那個時候她被折磨地不成樣子,恨不得趕緊死去,這樣最起碼還有點人類的尊嚴。
在這個深不見底的地方,她過着度日如年的生活。那些醫療人員、研究人員需要無數次的實驗證明她身上的基因是可以用在高階人類身上的。
她是孤兒,從小就沒體會過親情,應該說,在國度變為末日,滿城喪屍圍堵撕咬的那一刻起,這個世界的人類全都變了。
親情、愛情、友情,這些屬于人類的情感不複存在,它們跟外面那些喪屍沒有任何區別。徹夜想着,怎麽才能活下去,哪怕是踐踏在同類的屍體上,哪怕吃食活人肉來度過硝煙彌漫,喪屍爆發的末日。
她能在喪屍堆裏活下來,好像來自于肩膀上的那朵花一樣的胎記。
喪屍好像對她的胎記十分忌憚,不敢靠前。
林阮那個時候不敢與人類為伍,只能躲在危樓下,靠着幾瓶過了期的牛奶沖饑躲避。不知過了多少個日夜,以為快要不行的時候,天與地分裂成兩極化。
那些消滅喪屍的人類化為高階。
手無縛雞之力,沒有任何前途的老弱病殘丢入低階。
整個末日帝國迎接了新的主和新的高級指揮官。
聽他們說,那位指揮官是神一樣的人物,如果沒有他,就沒有新帝國。無人知曉他叫什麽,一如無人見過鐵面下的真實模樣。
阿阮長這麽大,覺得自己唯一一次幸運的事情是在孤兒院認識了一位小哥哥。哥哥被領養後,他們失去了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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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久一別,阿阮沒想到會在崖底見到他,哪怕,面容之上覆蓋着一層駭人的鐵面,她也一樣能認出他。
林阮有特殊基因,透過監視器畫面能看到外面監控她的人,也能看到崖底死傷一片的研究人員。
“好久不見,溫衡。”
四目相對過後,阿阮繃着的神經松懈下來,數日累計的精神折磨瞬間爆發。
她暈了過去,不知何時能醒來。
這個時候的阿阮雖然身體機能在快速的自我修複,但精神狀态已然瘋魔,意念皆是死亡的氣息。
溫衡不敢相信,他原以為死亡的小妹妹竟然活着,活在了這樣慘無人道的環境裏。
他終究是來遲了,終究毀了她。
林阮的軀體被存放在休眠艙裏,她的軀殼還活着,可靈魂已經死了。
溫衡不甘心,他将剩餘的研究人員困在崖底,帝國的首領因為破譯不了代碼進不來,醫療隊也出不去。
溫衡把這些醫療隊的人類囚禁起來,關在籠子裏。他的阿阮受了什麽樣的待遇,他都會加倍的讓這些人體驗一遍。
溫衡的恨遍布在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屍橫遍野的角落裏。只要阿阮一天不醒,這些人,這些靈魂就用別想逃出去。
孽障的開始遠不在此。
溫衡強求阿阮清醒,他不惜制造了穿梭機,進入每個平行時空陪伴每一個和阿阮擁有相同靈魂特質的人。
他深知自己抵擋不住每一個阿阮的誘惑,幹脆封閉了記憶就是為了不愛上其他時空裏那個與阿阮相似的姑娘。
每一個時空,溫衡都用最親近的方式存在于她的身邊。每一次記憶覺醒後,他都會強取豪奪抓走靈魂渡給末日裏休眠的女人。他不曉得自己經歷了多少個時空,抓去了多少個靈魂,又以多少次失敗告終。
溫衡只記得,當他是喜神的那個時空裏,心軟了放手了,他選擇犧牲了自己,換回林阮的性命。
從時空脫離,回到深淵,他看着那具宛如睡美人般的軀體瞬間老化,溫衡嚎啕大哭,這是背叛,有生以來,罪惡感也越來越重。
他告訴自己,定要鐵了心不再被迷惑,下一個世界,他絕對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溫衡清醒過來的時候居然在溫律的大腦裏,他沒有想到,這個世界裏的溫律及其寵愛陳若若,待她非常要好,甚至比自己對阿阮的情感更加深重。
他成為了溫律大腦裏的第二人格,醒過來自然接收到屬于溫律與陳若若兩個人的記憶。那段時間,他很糾結是否該出手?溫衡也試過幾次,奈何溫律意志力很強,第二人格沒有辦法占據上風,甚至主人格還想要殺掉他。
溫衡跟溫律做了數年的鬥争,最後伸手掐住了陳若若的脖子。
他近乎癫狂,陳若若跟阿阮太像了,就連一颦一笑都跟雙胞胎似的。
溫衡重燃希望,他第一次,這麽迫切的想要一個人快點死,他嗅到了讓阿阮醒過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