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四·4
甘羅有些羞赧地回抱住唐玦臨,不服氣只有自己一個人被摸來摸去,遂踮起了腳,跟第一次一樣,尋到了唐玦臨的嘴唇,給了他一個生澀黏膩的吻。他還不懂得怎樣去挑起男人的回應,濕漉漉的小舌來回□□男人的唇形,弄得全是口水,唐玦臨感到好笑,但并不動作,任由他舔着,把他抱得更緊了些。
少年熾熱的鼻息噴吐在男人臉上,伴随着濕膩的觸感,令唐玦臨回想起初入雨林的那段時日。終日被包裹在濕悶的水汽裏,透不過氣,色澤詭谲的毒蟲攀附在他的衣領,緩緩揚起了尾針,毫不掩飾它對獵物的渴望。
唐玦臨想,甘羅喜歡他,換句話說,也就是渴望得到他吧。
這條小毒蛇,和別的毒蟲猛獸,沒有區別。
相伴的溫情都是虛無的,唯有貪戀的占有才是真實的。
想通了這點,在這件事上就不用存在排斥的情緒了。唐玦臨清楚這個孤苦無依的孩子身上到底潛伏着怎樣的潛能,若換取潛能的代價竟是自身,實在是再劃算不過的買賣。
何況認真體味,少年身上的青草香氣,易紅的蒼白肌膚,纖細有待長成的軀體,蘊滿冒失的天真眸子,原來都是那麽鮮活生動。恨不得将他全部箍在懷裏,讓他一直一直,毫無保留地把他的一切美好,都留在自己眼前。
男人嘴角微翹,緊閉着眼虔誠又喜悅地親吻他的少年卻看不到。
甘羅停了下來,看到唐玦臨似笑非笑眼眸含情的模樣,心裏更歡喜,忍不住伸手扯動他的腮幫,把他笑容的弧度扯得更大了些,他自己也難得笑了開來,問:“阿臨,你真心的麽?莫騙我啊。”
“騙人很累的,我不做那事。倒是你,之前不敢放心我,現在得了我兩句話,就敢信了嗎?”
“你要一直對我客客氣氣的,不聲不響像個悶葫蘆,我是不敢信的。可是,你讓我看到了你心裏面的東西,盡管只是一小點,盡管還那麽不好,可越是如此才越是真的。阿爸說了呢,沒人能永遠平平靜靜沒半點惱的。”
甘羅笑嘻嘻的,他還是第一次知道一個人可以由衷地開心起來是這麽舒暢的事情。盡管他和唐玦臨之間的情況,比最茂密的雨林還要複雜深邃,可他突然就不想管了。
什麽別随便接近外人,不要輕易對他人用心,他都不要管了。
也沒有那個能耐去管,他已經變得像要壞掉一樣喜歡上他了。
采完藥後兩人都悶了一身汗,甘羅拉起唐玦臨的手繞出了林子去河邊洗澡。河面被夕陽的餘晖暈染出明麗的色澤,它靜靜地流淌,像記憶的光帶。
當日的唐玦臨,還是從這條河上游順流飄下的。
也許再過些時日,他可以帶着甘羅,從這條河的下游,逆流遠走。
到底年紀小,天□□玩水,看到河就想先奔過去的甘羅忘了自己身體還沒好完全,腳下一歪差點一頭栽進深水。唐玦臨走上前把甘羅拉了起來,說還是我幫你洗吧,硬是拉着他坐在自己腿上,手裏帶水潑灑到少年的背上,或是捧起一把從頭澆下。水珠暧昧地懸挂在鎖骨之間欲墜未墜,深紫的發梢帶了水垂落在肩頭,這些都無可避免地吸附住了唐玦臨的目光。唐玦臨将少年的頭發握成一束拿至面前,心想,要是可以的話,希望甘羅能把頭發留得更長一些。
這樣的魅惑色澤,原就是很美的,無需遮掩。
甘羅被唐玦臨半壓在河水裏,一會兒抱起來一會兒翻過去,細碎的吻不間斷地落在甘羅的背脊胸口和腹部,熾熱的硬挺擠在腿間不斷蹭弄。他弄得他全身都很癢,癢得想笑。于是甘羅就笑了,笑得很大聲,跟頭一次這麽大聲笑鬧似的,身上力氣全都被笑跑,腰裏使不上勁,軟得和包圍在周身的水一樣,随着唐玦臨的動作一蕩一蕩的。
他叫着阿臨我好喜歡你,唐玦臨聽他這麽高聲地喊,居然有些腼腆地笑了。甘羅想這笑真是唐玦臨笑得最好看的一次,比第一次見他笑得還要好看,他必須睜大了眼好好看清楚,按着他的樣子在心裏描摹了一遍又一遍,想永遠永遠記得。
唐玦臨聽他這麽說,不由敲了一把他的腦袋,笑罵道,你個小傻瓜。
怎麽會這麽傻,傻到連他這個沒心的人,也突然心疼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分節有誤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