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同床共枕
紀元洲三兩步走了回來,俯下身,俞玉自覺地伸出雙手環上他脖子,乖乖地被抱起來,去了洗手間。
房間裏殘留的熱氣氤氲,朦朦胧胧的水汽讓氣氛更加暧昧。
紀元洲将俞玉小心放下,地上還有水,怕她不小心滑倒,确認她站穩了,才放開手去外頭搬了凳子來。
俞玉在凳子上坐下,翹起受傷的那只腳,由着紀元洲給她層層裹好。
忙活完,紀元洲回過身,就見自己的寬大運動服,領口那原本拉到頭的拉鏈,現如今被拉到了底,大大的領子敞開,露出半拉圓潤的肩頭,細白的脖子下,是一派大好春光。
俞玉上身微微前傾,兩條胳膊緊緊并攏,雙手交握放在腿上。
這個姿勢,讓胸前那條誘人深入的溝,如同打了陰影和高光,更加明顯而深邃。
俞玉用力擠着胸,倆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若無其事地審讀着紀元洲的表情。
紀元洲一邊眉毛輕挑,擡了擡下巴:“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俞玉眨了眨眼,面色微紅,畢竟一年多沒有過親密接觸,這咋一準備坦誠相見,還挺讓人羞恥的。
不過都到這份上了,俞玉也不矯情,紅着臉猶猶豫豫地捏着衣擺,一咬牙脫了下來。
脫完了就有點後悔,應該脫得慢一點,更誘人一點才對。
俞玉身上只剩下內衣,溫熱的水汽蒸騰,皮膚一點點泛了紅,如同從玉石裏頭滲出般,帶着瑩潤的光澤。
紀元洲的眼神陡然轉深,目光從她的臉上,一寸寸描摹往下。
俞玉咬了咬唇,挺起胸膛,盯着他小聲哼哼:“要不要檢查下,豬蹄湯的效果?”
紀元洲自己熬的湯,當然得親自檢查下了,大手緩緩伸出,毫不客氣地觸到那礙事的內衣。
修長的手指沿着肩帶慢慢游移,從肩頭劃過,若有似無的觸碰引得俞玉越發臉紅,心髒劇烈跳動,一聲聲敲擊在耳膜。
微涼的指腹終于停在了背後,這個姿勢也讓兩人貼得極近,如同被紀元洲摟在懷裏般,俞玉的旺仔小饅頭,隔着布料,貼在了他灼熱的胸膛。
胸前微緊,俞玉不自覺坐直了身子,怕癢一般,肩胛骨高高往後聳起,露出脊柱那道溝壑,卻更方便了紀元洲作亂的手指塞入了搭扣之中。
俞玉心頭一緊,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雙靈活的手就輕輕巧巧解開了扣子,胸前猛地一松,霎時間如同按下了某個開光,一激動,一股熟悉的熱流唰地湧出。
紀元洲剛準備将她最後一點阻礙脫下,就被狠狠踹了開去。
地板上很多水,瓷磚濕漉漉的特別滑,紀元洲踉跄着撐住牆,好懸才沒有一世英名摔碎在地,不由惱怒地瞪着她:“你幹什麽?”
俞玉嗖地縮回腳,緊緊并攏雙腿,彎着腰欲哭無淚道:“那、那個來了。”
紀元洲嗤笑:“這借口真爛。”
俞玉也覺得這像借口,哭喪着臉道:“真的,我沒騙你……”
紀元洲懷疑地看着她,見她實在不像說謊,而且他都祭出那麽性感的腹肌了,這小色鬼怎麽可能舍得推開。
紀元洲不由皺了皺眉:“你上個月不是十號來的嗎?”
俞玉驚呆了,震驚地問:“你怎麽知道我上個月是十號?”
上個月十號他們倆還沒見過面吧,她可是月底才去醫院報道的。
紀元洲瞥她一眼,淡淡地道:“你的周期是三十天,跟上了鬧鐘一樣準,很好推算。”
俞玉:“……”
不是,你記着這個是想幹什麽?
紀元洲眉頭緊皺,平靜的語氣中難掩關切:“這次是怎麽了,推後那麽多天?”
俞玉有點尴尬,小聲嘀咕道:“可能是精神壓力過大吧,換了個新地方有點不适應……”
紀元洲不解地看着她:“你現在不過實習階段,都沒有工作量,壓力大什麽?”
而且雖然地方是新的,可他卻是舊人啊,難道不應該有他的地方都是家?
俞玉不知道他的心思,無奈地嘆息,随口玩笑道:“這不是有你盯着嗎?”
紀元洲不說話了,半晌冷哼道:“我以前盯的比現在還緊,也沒見你月經紊亂。”
俞玉撇撇嘴,岔開話題道:“你、你能給我去買點那啥嗎……”
紀元洲嘆了口氣,将衣服扔她頭上:“先穿起來,別着涼了。”
俞玉連忙揮了揮手,催促着他快去快回。
紀元洲一走,俞玉立馬套上衣服蹦跶着出去,滿屋子檢查一番,還把沙發扒拉個遍,沒發現遺留下的血跡,這才松了口氣。
俞玉又蹦跶回了洗手間,想了想幹脆先沖了個澡。
好在小區外頭就有超市,紀元洲沒多久,就拎着大包小包回來了。
俞玉剛好洗完,打開一點縫,身子躲在門後頭,探着腦袋問:“浴巾呢?”
紀元洲拎起來扔給她,微潮的觸感讓俞玉不滿地皺眉:“你用過的,怎麽沒買新的嗎?”
紀元洲淡淡地道:“忘了。”
俞玉多了解他啊,明顯不信,指着那大包小包道:“中午都知道給我買內衣了,你能忘記給我買浴巾?還有這些……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紀元洲就是故意的,若不是自己的貼身內衣她穿不了,連褲衩都不給她買!
紀元洲面上無動于衷,哼了聲反問道:“你又不長住,我為什麽要多花這個錢?”
俞玉頓時無言以對,伸手接過袋子,憤恨地摔上了門。
小氣鬼!
俞玉收拾好自己出來,耷拉着臉,看到一包一包又一包的超大分量各種型號的衛生巾,不由無語了。
“你買這麽多幹嗎?”
紀元洲扔給她新買的吹風機,淡淡道:“有備無患。”
俞玉冷笑:“反正我又不長住,買這麽多也用不完,紀老師勤儉持家,怎麽會多花這個錢?”
紀元洲淡定地翻過一頁書,頭也沒擡:“誰說都是給你準備的?”
俞玉瞬間大怒,莫非還真準備往家領小妖精?
紀元洲的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起身邊走邊道:“早點休息吧。”
俞玉恨恨地瞪着他,抓起吹風機,開到最大檔,跟頭發有仇似的,吹得滿頭長發噼裏啪啦狂抽自己。
俞玉停下來,坐在床邊沉思片刻,梳了梳頭發,撓出一個慵懶又風情的發型,将領子拉下半邊肩膀,蹦去了門口。
紀元洲還沒躺下,正弓着腰整理枕頭。
俞玉楚楚可憐地扒着門框:“紀老師,我肚子疼,有熱水袋嗎?”
紀元洲一挑眉毛:“袋子裏不是有暖寶寶?”
俞玉一哽,委屈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皮膚容易過敏,用暖寶寶很容易就泛紅發癢……”
紀元洲了然地看着她,諄諄善誘地問:“那你想怎麽辦?”
俞玉眨了眨眼,自以為性感地撩了下頭發:“一個人睡太冷了,要不你給我暖暖?”
紀元洲強忍着笑意,故作為難地看着她,就是不說話。
俞玉急了:“哎呀這天氣挺涼的了,你一個主人家睡沙發,又冷又憋屈,我心裏特別過意不去……”
“那好吧。”紀元洲嘆了口氣,嚴肅地強調,“只睡覺。”
俞玉翻了個白眼,她這血流成河的,就算想幹點啥也不能夠啊。
不過好歹把紀元洲騙上了床,雖然不能做什麽,但紀元洲這麽刻板的一個人,都同床共枕了,再想去勾搭小妖精,肯定受不了道德的譴責!
俞玉心滿意足地躺下,旁邊多了個人,空落落的大床瞬間變得擁擠又灼熱,連帶着她忐忑不安的心,都倏地沉了下來。
清淺的呼吸彼此起伏,那是曾經許多個夜晚陪伴對方入眠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理期人比較困倦,還是因為身邊有令人心安的體溫,沒多久俞玉就沉沉睡着了。
黑暗中,紀元洲小心地側過身子,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注視着她的睡顏,眼神一點點溫柔缱绻,向來清冷孤傲的面容,都帶出了滿足的笑意。
紀元洲伸出手,輕輕摟過去,俞玉在睡夢中習慣性地翻了個身,自動自發地攀在他身上,腦袋緊緊貼着他的肩窩,咂摸着嘴睡得一臉滿足。
紀元洲無聲地笑了笑,将人摟在懷裏,安心地閉上了眼。
俞玉睡得特別香,以至于第二天醒來,都感覺渾身是勁兒。
紀元洲已經起了,廚房傳來細微的動靜。
俞玉檢查了下床單,沒有側漏,便開心地去洗漱,再出來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了早飯。
“我去上班了。”
俞玉皺眉:“你不吃了嗎?”
紀元洲擡手看了看時間:“來不及了,我在路上吃。”
N市早上交通特別堵,今天又是工作日,去晚了很可能就遲到。
俞玉嘆息:“那你路上小心點,中午要是時間緊,就別趕回來了,我自己弄點吃的就行,再不濟還能點外賣。”
紀元洲點了點頭:“今天中午我值班。”
換了鞋子,紀元洲就匆匆離開了。俞玉一邊吃早飯一邊點開萬萬的消息。
“你還回來上班嗎?”
俞玉啼笑皆非:“當然回去了,不上班在家吃自己嗎?我下周就回去。”
“這麽快,不跟紀醫生多纏綿兩天?”
纏綿個屁!
這不合時宜的大姨媽,打斷了自己的勾引,以至于她現在想想就覺得尴尬不已。
當時怎麽就昏了頭呢?
一定是紀元洲的腹肌太撩人。
真是個心機boy!
俞玉有一下沒一下地跟萬萬瞎聊,琢磨着等生理期結束再回去上班。
就是不知道那麽多衛生巾,能不能給她禍禍完。
俞玉年輕,恢複得快,沒幾天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雖然站久了腳底板還是疼,但已經沒大礙了。
俞玉不好意思休假這麽多天,而且腳底板傷口都結痂脫落了,也實在沒臉繼續賴在這兒。
俞玉恨不能一次糊八個衛生巾,終于在臨走前将那一大堆用了個幹淨,這才不放心地搬回宿舍。
重新上班的第一天,俞玉就敏感地覺察到,雅美的氣氛壓抑,恐怕要變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魚:你記我的生理周期是想幹嘛?
紀醫生:既可以啪啪啪,又可以生娃娃,當然要牢記于心!
小魚:……生不了,禽類和水生,咱們有生殖隔離!
紀醫生:沒關系,生個海陸空三栖新物種,咱們就名垂歷史了
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