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來龍去脈
龔偉浩見顧謹言臉頰有些紅,更是确定自己的猜想沒錯,用手指不斷地點着蕭墨銘。
“你的樣子好猥瑣。”蕭墨銘無語地說。
“你才猥瑣。”龔偉浩翻了一下白眼。
“行了,趕快回去換衣服,趁着別人還沒有看到。”龔偉浩一副老大哥的樣子,“不過,你可得對謹言負責任噢,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蕭墨銘臉上笑嘻嘻,心裏NMP,知道龔偉浩沒惡意,雖然有些無語,倒也沒真的跟他生氣。
龔偉浩走到顧謹言面前,老氣橫秋地說:“墨銘他呢,雖然我跟他認識的時間也不長,不過,我可以看出來,他是一個很不錯的小夥子,我相信他肯定會對你好的。”
本來擡腿打算走的蕭墨銘,聽到龔偉浩跟顧謹言說的話,又不漏痕跡地把腿縮了回來,裝作不在意地偷瞄顧謹言的表情,想趁機看看顧謹言是什麽态度。
沒成想,本來還有些臉紅害羞的顧謹言,突然神情一變,對着龔偉浩一個大白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臉尴尬的龔偉浩,以及有些失望的蕭墨銘。
蕭墨銘看着手機上的時間,心中感嘆:多好的機會啊,怎麽就到時間了!
無奈,蕭墨銘拍了拍還在錯愕中的龔偉浩的肩膀,示意他習慣就好,然後,轉身回房換衣服去了。
龔偉浩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一臉懵逼的撓了撓後腦勺,估計他這一輩子也沒法搞清楚顧謹言為什麽會在短時間內情緒變化如此大。
最後,他将其理解為演員的天賦,能包含多種複雜情緒的才是好演員啊!龔大導演感嘆道,真是一個天生的好演員。
末了,他又小聲嘀咕道:就是演技有些不穩定。
劇組繼續在餘彤縣呆了兩天,把剩下的戲都拍好之後,就啓程回了濱城。
顧謹言和蕭墨銘兩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離開餘彤的同一天,有一個人前往傒囊所在的森林裏去找人。
......
Advertisement
深夜,森林深處,大多動物都已經歸巢回窩,只有一些夜行動物,動作迅速地穿行于黑暗之中,并不時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名中年男子走到了之前跟蕭墨銘他們打了一場的那個少年的墳前。
中年男子捏着法訣,口中語速極快地念動了一連串的咒語,少年墳中慢慢冒出一縷縷的黑煙。
咒語念罷,那一縷縷的黑煙逐漸凝聚成了少年的模樣,只是看起來十分稀薄,仿佛一陣風吹過就能将其攪散。
“想不到,當日你離家出走,今日再見你,卻只剩下一絲殘魂。”中年男子眼神裏充滿了悲傷。
清冷的月光打在中年男子的臉上,照出了其一臉的悲傷和無奈,他的眼中隐隐有點滴淚水,卻并沒有流出來。
如果,顧奈奈和蕭墨銘在場,一定能馬上認出該男子就是之前在天臺上只來得及一瞥的人。
中年男子名叫周先文,是一名法術精湛的驅魔風水師,墳中的少年是他的獨子,他青年時便已離異,自己一人将孩子撫養長大。
“你到底為什麽要離家出走?”中年男子不解地問。
“為什麽?為什麽?呵呵......”少年似乎對周先文的問題感到非常地不屑,“從小到大,你是怎麽對我的,你都忘了嗎?”
“我怎麽對你?我供你吃供你住,送你上學,我對你不好嗎?”周先文越說越激動。
“好,真好。”少年不屑地笑了一下,“但凡我做錯一點事,你就打我,你對我還真好。”
“我打你怎麽了?”周先文說,“我打你是為了你成材!”
“成材?”少年生氣地說,以至于殘魂還顫動了兩下,“你天天罵我是廢物,沒用,我還從沒見過別人家是這樣罵孩子的。”
“你考的那都是什麽分數,我費那麽大勁讓你上學,你還好意思說?” 周先文也很是生氣,不懂為什麽自己的孩子會如此叛逆。
“我都說了,我不想上學,我學不來。”少年瞪大了眼睛,似乎積蓄了很久的怨言,今日終于可以一口氣說個清楚,“我說我想學法術,你偏不肯,還老是罵我,連學都上不好,還學什麽法術,老說我沒用,你自己不也沒上過學嗎?”
“我就是因為沒上過學才想讓你上學的。而且,我有說錯嗎?你如果不是沒用,怎麽會考不到好成績,像別人家的孩子,都那麽乖,那麽聽話,偏偏我就生了你這麽一個沒用的。”周先文越說越生氣。
“沒用,你又說我沒用!”少年氣憤異常,魂體都有些不穩定了,似乎稍不注意就會散掉。
“你哪裏有用了,說你幾句,就離家出走,還偷走了我的秘籍,現在還搞成這個樣子,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周先文說。
“我沒用,我沒用能學會那些法術嗎?”少年冷笑一聲,“我比你厲害多了,你就是看不起我。”
“到如今這個樣子,你還不知悔改。”周先文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然而,這副樣子卻是少年最讨厭看到的,他從小到大就是在周先文恨鐵不成鋼的神情下長大的。
“如今怎麽了,我死了不是正合你意,你巴不得我死吧?這樣就不會給你丢臉了。”少年冷笑着說。
“你,你......”周先文氣得說不出話來。
半晌,周先文總算是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決定不再跟兒子吵架了。
“我找了你很久了。”周先文柔聲地說,“想不到剛有你的下落,你就這樣了。”
說着說着,眼眶有些泛紅,他嘆了口氣:“要是我再早一點來,你可能就不會死了。”
“就是因為你,我才會自殺的。”少年說。
“胡說!”周先文瞪大了雙眼,“你明明是用了三魂聚煞法,肯定是跟別人鬥法了,你說究竟是誰害了你,爸幫你報仇!”
“就是你害的,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死。都是因為你!”少年冷笑道。
周先文看着少年桀骜不馴的樣子,痛心疾首地搖了搖頭。
“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知道。”周先文閉上眼睛,展開雙手,屏氣凝神地感應周圍的環境。
“這裏有鬥法留下的痕跡,說明你們在這裏打鬥過。”周先文眼神犀利地說。
少年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發。
此時,在山坡上有幾個傒囊在悄悄地觀察着周先文父子倆的情況。
周先文剛才閉上眼睛感應周圍情況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他身手十分敏捷,轉身快速地朝山坡沖去。
山坡上的幾個傒囊一看到有人朝他們沖去,一驚之下,紛紛四散奔逃。然而,周先文已然早有準備,他人在半途,手上已經朝傒囊激射出幾張符紙。
有兩個傒囊還沒有跑出半米,就被激射而來的符紙貼到,一動不動地定在了原地,甚至還保持着逃跑的姿勢。
周先文提着兩個傒囊的後脖子,将他們抓在手上,手上慢慢施加壓力,掐得兩個傒囊疼痛大叫,手腳不斷掙紮。
“你們是山精,在這山裏發生的事,都逃不過你們的眼睛,這幾天發生的事,應該都看到吧?”周先文語氣陰冷地說。
“啊,放手,放手,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傒囊揮舞着手腳,不斷扭動掙紮地說。
“不知道是吧?”周先文冷笑了一下,手上一用力,将另一個傒囊給掐死了。
一縷精魂從被掐死的傒囊身上飄了出來,在半空中被風輕輕一吹,消散得無影無蹤。
那個傒囊看見同伴失去生氣,癱軟下垂的屍體,驚得說不出話來。
周先文将傒囊的屍體往地上一扔,對着已經被吓得瑟瑟發抖的另一個傒囊說:“現在你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吧?我兒子是被誰殺死的?”
在周先文的威逼之下,傒囊惶恐不安地說出了顧奈奈和蕭墨銘跟少年鬥法的事情。
周先文聽完來龍去脈,緩緩地點了點頭,将傒囊扔到了草地上,傒囊仍然被符紙定住,動彈不得。
“九幽煉鬼術,想不到你學法術的速度還真快。”周先文看了看少年的殘魂,有些欣慰,頓了一下,他又覺得很是傷心,“可惜,你這麽年輕就被他們害死了。”
“害死我的是你!”少年大喊道。
周先文渾似沒聽到,仍然自顧自地說:“放心,爸一定幫你報仇!”
“害死我的是你,是你,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少年不滿周先文不理他,無比生氣地喊道。
“九幽煉鬼術......”周先文全然不管少年的叫喊,轉身離去,留下一句,“你先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周先文連夜尋到了餘彤縣外的亂葬崗,從裏面淘出來九個骷髅頭,帶回了餘彤縣森林裏。
周先文将九個骷髅頭呈塔形疊放在地上,又在地上摸索了一會,找到了一根樹藤,将其插到骷髅頭裏。
“九幽煉鬼術,當然是要九個骷髅頭才是真正的九幽煉鬼術,看爸爸怎麽給你報仇。”周先文眼神陰狠地說。
少年既悲哀又氣憤,即使死後,他爸仍然是全然不管他的想法。
他會自殺,很大原因也是因為他實在不想再見到他爸,先前是用法術藏匿了自己的行蹤,想不到那天法術被破了。
于是,他回來收拾東西,想跑到其他地方去。沒想到,卻無意中遇上顧奈奈和蕭墨銘兩人,這才引發了後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