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會有人吃自己的醋麽?
哪有人會在這種時候求婚?
寧河本來因為太過強烈的刺激而有些意識不清,可是艾星說的話又讓他一下回過神。
他仍然被蒙着雙眼,身處眩暈之中,兩手在帆布帶裏使勁掙紮,被艾星一把摁住了。
“手腕已經磨紅了。”艾星低聲說,仍然從後面抱着他,“可是怎麽辦...我還不想給你解開。”
但他說完以後又做出一點讓步,把寧河眼上的那條發帶給摘了,保持着插入的狀态,将寧河翻轉過來,卻在看清寧河的瞬間一下愣住。
寧河被發帶蒙了太久,淚水染濕長睫,眼尾也壓着紅暈,這一切都以白膚為襯,那種深透的黑、妖嬈的紅、如玉的白,此刻都奇妙地糅合在一起,将他平日裏刻意隐伏的美豔全都在這一刻綻放出來。
艾星見他擡起兩只手想要拭淚,抓着帆布帶将他攔住,低下去慢慢吻他的眼角,說,“怎麽有你這麽好看的人?......說好了,等我成年我們就結婚。”
如果說艾星的第一次求婚還帶有征求意見的口吻,這一次就是決然而篤定的語氣了。寧河不知道該怎麽回應,艾星似乎不在意他的答複,又開始在他體內頂弄起來。
一邊繼續舔着他的眼尾的淚痕,一邊說,“不是說好等我一起射嗎?該怎麽懲罰你?”
寧河下面收縮得很緊,艾星被他夾得有點受不了,根本無法溫柔地對待他。于是将他壓在沙發裏,不容他拒絕地扳起一條腿架在自己肩上,以這個可以足夠深入的體位繼續在他體內肆意地抽離又插入。
寧河剛剛射過,艾星的每一次貫穿都讓他猶在情欲的利刃,上碾磨承受。他止不住地發抖,視線失焦地望着占據着絕對主導地位的艾星,聲音破碎地問他,“總覺得你今晚...和平常不太一樣......”
艾星垂眼看着他,掠奪的速度絲毫未緩,寧河好像也猜到一點什麽,低喘着,“是因為我麽...?”
艾星沒有說話,那種有如過山車一般往頂峰攀爬的快感慢慢滲入感官,凝聚成一種即将從高處墜落毀滅式的狂熱。最後他抓着寧河的雙腕舉過頭頂,壓制住他,往他後穴裏連續抽插了不知多少下,直到寧河幾乎叫不出來了,虛脫地軟在他身下,他才将滾燙的精液全部射在他體內。
手中掌控着軀體還在顫抖不止,艾星的意識出現一瞬的斷離,鼻息間仿佛嗅到一抹熟悉的香氣。那是寧河慣用的愛馬仕中性香水的味道,帶着茉莉和薄荷的中後調,隐隐綽綽地在他記憶裏翻覆,又一絲一縷地往他骨血裏滲入,好像一張無形的網将他罩住了。
過了不知多久,艾星感到寧河溫熱的唇正覆在自己額上,一雙微涼的手撫着他的短發,他才慢慢退回到現實。
艾星知道自己後面做得太不收斂,寧河的感受未必很好,有點歉疚地揉着懷中人,回答了先前的那個問題,“……除了你,也沒有誰能讓我這樣了。”
——寧河像是一劑注射在皮下的迷幻藥,藥效深入持久。艾星覺得自己從來沒有愛得這麽瘋過。
寧河聽後笑了笑,淡聲說,“那我很榮幸了,艾星。”略一停頓,又道,“捆着我和我做……其實你已經有所節制了吧?你還有別的想法嗎?”
艾星一怔,他原本埋頭在寧河頸間,這時稍稍擡起來。
“你想知道嗎?”
寧河看着他,神情有些懶倦,眼底卻仍然通透,“想知道。”
艾星摟着他翻轉了一個姿勢,讓寧河躺在自己和沙發靠背之間,又撈起地上的校服外套給寧河搭上。
“......想要很惡劣地對待你,把你弄哭。”他說。
寧河輕聲應着,“嗯。”
“還想把你身上所有的光芒都掩住,讓你失去方向,只能留在我身邊。”
寧河好像沒有覺得怕,仍是說,“嗯。”
“總之就是想把你搞得很糟糕。用別人沒有做過的方式對待你......”
艾星說着,手下輕輕撫着寧河的背脊,順着清晰骨節往下撫摸,最後觸到腰窩處,一面以手指熟稔地按壓,一面繼續道,“不想讓你穿衣服,只想随時随地吻你,抱着你,和你做,聽你叫我的名字......”
他說着這些話的同時,也覺得緊張不安,不知道寧河會作何回響。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寧河緘默片刻,然後說,“那就試試吧。”
艾星雙目微微睜大,有點不能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寧河的手指在他胸口心髒的位置劃過,聲音低軟,“下午在游泳館裏看到那麽多人為你歡呼的時候,我也想過。想把你永遠鎖在身邊,想拔掉你的一身鋒芒,想看你跪在我面前為我做,擡起頭來問我舒不舒服......想你永遠是寧河一個人的艾星。”
寧河說這些話是情之所至。艾星想怎麽對他,他并不意外,因為他也想着同樣的事。
不管艾星多麽鋒利,他願意做那把刀鞘,包裹着他,不怕被他所傷。
這不僅僅是出乎愛和守護,而是他對他也有着可怕的執念,企圖用另一種力量與他抗衡,将艾星徹底拖到自己的世界裏,看着他一點一點下陷、溺斃,最後變成一個除了寧河誰也不愛的人。
寧河不介意艾星對他發瘋,實在是他自己也沒有半分清醒。
後來艾星把他抱進卧室,和他一起跌落在床上,又開始親吻他撩撥他。也像他說的那樣,讓他坐在床沿邊,而自己跪在他身前,含着他的東西為他口,聽他發出壓抑的喘息和呻吟,問他有沒有很舒服。
這是第二輪還是第三輪了...?寧河不知道,他完全臣服在艾星身下,兩手抓着床單,碎發掩在額前,整個人都像被攪碎了一樣,肩胛骨細細發顫,兩條腿幾乎跪不起來,被艾星強扣着腰一下一下往裏沖撞。他抖個不停,勉強撐住的手腕還留有捆綁後的淤痕,身下的床單洇開大片的水漬,空氣裏都是頹膩潮濕的歡愛氣息。
他們也不知又做了幾次,最後寧河癱軟在床上,擡手掩住豔色未褪的臉,求艾星讓緩一緩。
艾星抱着他去清洗,給他放了一浴缸的熱水,将他整個的浸下去。
寧河垂着眼,泡在水裏,只覺渾身都硌着生疼,和艾星說,“幫我拿根煙吧。”——開口的聲音暗啞,自己聽着都吓一跳。
艾星起先不願意,說,“你不是戒了嗎?”
寧河少見地露出一點可憐的神情,一條胳膊搭在浴缸邊沿上,說,“剛才太舒服又太難受了,讓我抽根煙冷靜一下。”
在他卧室的床頭櫃抽屜裏還有一包沒開封的Lucky Strick,艾星把煙盒和打火機都取出來遞給他他。寧河抖着手摸煙,抽出一根銜在唇邊,可是手軟扣不動打火機,艾星見狀,嘆氣,“我幫你吧。”
于是他把煙取過來咬住,用打火機點燃,先吸了一口,才轉給寧河。
寧河沒見過他抽煙的樣子,這時看他并不像那種別扭生疏的新手,盯着他怔了怔,才說,“你...什麽時候?”
艾星揉他的頭,神情自若地不答反問,“哥,我有點好奇,你對我的第一印象是什麽?”
寧河回想起那個盛夏的晚上,眉心微蹙,啞着聲說,“穿着白色運動服,樣子很乖,但是力氣不小。”頓了頓,挑眼看他,手指間夾着的香煙散出餘縷袅袅,又道,“總之是個好孩子的樣子吧。”
艾星笑得更明顯了一點,蹲在他面前,捏着他的臉,說,“好孩子不會把你弄得下不了床的。好孩子也不會總想捆着你把你綁在身邊。”
寧河也不辯駁,擡手把煙嘴遞到自己唇邊,輕喟,“艾少爺演好學生模樣演得深入人心,可惜我那時眼色太淺。”
艾星并不在意他的打趣,見他說話也透着有氣無力,有些心疼他,就說,“你泡個澡放松一下,我去把床單換了。”
就在他站起身時,寧河伸手将他拉住,“一起洗吧。”
艾星對于這個僅容一人的小浴缸表示出懷疑,寧河又說了一次,“一起洗吧。”
寧河不是那種輕易撒嬌的人,偶爾放低了姿态,艾星拒絕不了。
于是他脫掉了休閑褲,慢慢坐進浴缸,從後面抱着寧河。已經盛滿的水随着他的動作溢出,嘩嘩流在瓷磚地上,帶着浴室的柔光一同淌進排水口。寧河背靠着艾星,神色很舒展地坐在他懷裏,垂頭抽煙,後來煙頭被水打濕,他也就不再抽了,把那小半截煙蒂拋進一旁的垃圾桶。
他們漫無目的地說着話,聊一些零星碎片的話題。艾星不時捏着他的肩膀和腰身給他放松肌肉,寧河漸漸有種即将睡去前的恍惚,卻不意聽見艾星提問,“我一直想知道,你更喜歡的是音樂節那個晚上的艾星,還是後來在別墅裏見到的那個艾星?”
這個問題太坑人了,不論怎麽答都像是錯的。
寧河阖着眼,笑說,“還有人會吃自己的醋麽?”
艾星也不讓他轉移話題,等着他的回答。
最後寧河還是說,“你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從一開始就是。只是後來陪着我媽進了艾家,發覺你還有隐藏得更深的那一面,好像是我把你看得太簡單了,于是就對你更有興趣一些。”
說完,一手向後伸去,壓着艾星的後腦,把他帶到自己肩上,側過臉在他唇上輕啄一下。
浴缸裏空間狹小,容不下更多的動作。艾星環抱着他,手指有些不安分地搓揉着他敏感的乳/尖,低聲說,“哥,不管我是什麽樣的人,我對你是毫無保留的。”
寧河在艾星的懷裏又躺了一會兒,看似輕軟的一只,摸在手裏卻又覺得骨骼孤挺。就在艾星以為他已經睡着了時,卻聽見他用很平和的聲音說,“我等你成年那天。”
——如此,算是委婉地答應了求婚。
作者有話說:哥哥弟弟的糖分額度快要用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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