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章節

情。那如今呢,瑾淵對她,會不會也是因為她蓄意靠近制造的那些溫馨而被迷惑,他所喜歡的,只不過一個能帶給他溫暖的人,而不在乎那個人究竟是誰?

想着想着,連城昏睡過去,半夢半醒間墜入噩夢,倒也算不上噩夢,只是夢到當年她自盡完成任務時的景象,渾身陷入血泊中,擡手,袖間,手指,落下的都是紅色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她臉上。

天上好像也下了場紅雨,洋洋灑灑,看上去像血雨一樣,隔着雨幕她看見泣不成聲的瑾淵,瑾淵抱着她的頭,像撫摸一件珍品,低而緩的聲音說道:“一次兩次留不住你,那我活着還有何意義,黃泉路上等等我,我随你一起。”

“不要。”

“連城,醒醒。”

被這叫聲和夢境中的血海驚醒,連城抽搐兩下,松開緊抿的唇,小口喘氣,額間有冷汗滑落。

外面不知何時開始降雨,雨水打在門窗上,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屋內火爐燒的正旺,因此屋子裏又熱又悶,只有連城的喘氣聲。

好一會連城才緩過來,才發現自己抵着瑾淵的胸膛,他穿的衣服很薄,隔着布料甚至能感受到他胸口的溫度,連城平靜下來問:“你怎麽在這?”

“你做噩夢了?”連城冰涼的手被他體熱溫暖,但瑾淵卻冷不下去,他快要熱死了。

連城擦拭冷汗:“好像是,做的什麽夢忘了,但一睜眼就看見這麽大個人在自己面前,險些吓死我。”

“我聽見你在叫我。”瑾淵将連城汗濕的碎發整理好:“你夢見我,還是場噩夢,怎麽,夢見我死了嗎?”

“不要胡說。”

她從未想過瑾淵會死,在連城的潛意識中,強大到無可比拟的瑾淵會坦然面對一切危險,可她卻不知,再強大的人,也有七情六欲,會敗在一個情字。

“回答我。”瑾淵摁住連城的手:“連城,你很怕我死,你不想我死,你舍不得我是不是?”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他要得到連城的認可,而不是這樣若即若離,朋友和情人之間搖擺不定的關系。

瑾淵一連串問題砸暈了連城,她喃喃道:“我,舍不得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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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心而論,真的舍不得,瑾淵活的太苦,該好好活下去,過好日子,而不是為了她這個異世靈魂白白賠上性命。

瑾淵握住她的手摁在床上,順勢倒下伏在連城身上,屋內未點燈,魔宮不見光,可就在這片昏暗中,瑾淵覺得聞着味道都可以清楚感覺到連城的位置,說:“可你死後,我日日生不如死,連城,我說過我不是聖人,我是瘋子,我受不了你的離開,如果可以,我寧可生生世世将你禁锢在我身邊。”

感覺身下的身體微微發抖,瑾淵又放緩聲音:“可我舍不得啊連城,我想看你和小鳥一樣在我身邊飛來飛去,想看你鮮活的生命,如果關起你,你會不開心的。”

“但你現在,就是在關着我,我哪裏都去不了。”

聽他說的情意綿綿,連城如墜雲霧,迷迷糊糊間說了這麽一句,就堵住了瑾淵。

他似乎有些委屈,埋在連城頸間,悶聲說:“可我沒辦法,你跑了怎麽辦,我只想看着你,你也不願遂我的願。”

“你好委屈啊。”連城覺得自己也有些迷糊了:“你躺在我床上,還滿口訴說着不平,瑾淵,你真的好委屈,你一委屈,我就拿你沒辦法,這可以說是喜歡嗎?”

“這是我的床。”瑾淵糾正道。

“對啊,你的床,呵呵。”

兩聲輕笑,幾乎将瑾淵耳根都要點着了。

暖爐中的清香鋪滿屋子,連城半睜着眼:“你把我拖到你床上,還讓我聽你訴說委屈,瑾淵,想讓我可憐你嗎?你不應該這樣的。”

可瑾淵依舊在笑,雖然看不清,但連城從他的笑聲中聽出幾分苦楚,他将自己刨開,血淋淋地捧着一顆心給連城,毫無廉恥地展示在她面前,告訴她,瑾淵這個人,有多惡毒,多瘋狂,卻又卑微而可憐。

而這麽一個惡毒瘋狂的人,只有她可以拯救。

見她說了這麽多瑾淵也沒轉過彎,連城有些怒了:“你何必呢,我只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人生短短不過百載,莫非你還要等我來世續前緣,放下我吧。”

悲憤像是找到發洩口,瑾淵臉一傾,不由分說在連城的嘴上咬了一口,目光深沉望着她:“不,我不管來生,只求今世,你在我身邊,睡在我的床上,就是我的人,連城,喜歡我吧,就當是可憐可憐我。”

幾乎是蠻橫的,不講道理的,他要将連城拘束在身邊。

兩個人鼻尖相碰,氣息交纏,瑾淵緊緊抵住連城的手,幾乎都泛紅,眼睛睜得很大,這麽黑,連城似乎都能看見他眼中的血絲,瘋狂的,瀕臨崩潰的眼神,滿眼都是她一人。

瑾淵說:“要我說幾次你才明白,我真的真的,很喜歡……”

未等他說完,連城仰頭,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已經足夠了,所有的懷疑,猜忌,都被他一點點撕開,只剩炙熱澄澈的愛欲。

瑾淵愣了一下,随即追了上去,輕柔的摩挲連城冰冷的唇間,本能去撕咬眼前的獵物。

屋外風聲大作,雨水被吹進房間,落在地板上,很快被屋內炙熱的溫度燒的一幹二淨。

沒人會打擾他們,在深夜,在魔宮,也不該去打擾他們。

還怕什麽,反正已經活的這樣苦,生死線上都走一遭,還有什麽可顧忌的,求得一晌貪歡,明日即便是死又如何。更何況,眼前人,深入骨血的人,他們真正相愛。

火熱與冰冷相交融,瑾淵只覺得眼前人如一朵白雲,如一道微光,照進他心中,照耀他心中那片黑暗不堪之地。

他在心底打掃出一片淨土,小心翼翼等着将人放在心間,生怕那些污穢沾染她一絲。還好,他等到了,而那個人,終于回到他的心尖,留下抹不掉的痕跡。

相悅

第二日連城被叽叽喳喳鳥叫聲驚醒,她不想睜眼,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立馬清醒過來,連城睜開眼,側臉才發現瑾淵就在她面前,一擡頭就能親上,還正緊緊抱着她腰睡得踏實。

然後連城就想起昨夜發生的事……頓時面紅耳赤,埋在被子裏遮住那些心事。

雖說昨天晚上氣氛很好,情緒也對,但是連城不知什麽原因,反正很不争氣地暈了過去,然後,她就沒有然後了。瑾淵盡管看上去有些急不可耐,但到底沒有乘亂打劫,做出荒唐事。

不過連城這麽一動将瑾淵驚醒,他下意識将懷中連城攬得更緊,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在她頭頂親了口,迷迷糊糊說:“還早着呢,再睡會。”

連城從他懷裏掙出來,滾到一邊,瑾淵伸手撈,連城再滾,幸好床夠大,不然就滾下去了。瑾淵這才清醒過來,一臉嚴肅:“你這是什麽意思,昨日說的話都是诓我不成?”

“我昨天,好像沒說什麽話。”連城揉着腦袋,努力回憶昨晚的事,只覺一團亂麻,還都是些少兒不宜的畫面,不好不好。

見連城搖頭,瑾淵垂眸,根根分明的睫毛下眼睛烏黑發亮,他僅着單衣,衣衫大開,脖頸上還有唇痕,看上去就像被人輕薄過,而輕薄過他人,現在卻看上去一臉不願意承擔責任的模樣。

“我懂了。”瑾淵拉住衣領,翻身下床,連鞋襪都未穿就往外走。他就是個孤苦伶仃命,怎能奢望片刻溫存,不過鏡花水月而已。

他一走,連城急了,拉住他衣擺急忙道:“哎別走啊,你懂什麽了,我都不大懂。”

她不過是從昨夜混亂的記憶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就讓瑾淵演成吃幹抹淨不負責的狗血劇情?

瑾淵扯回自己衣擺,苦笑道:“還要再說明白嗎,我受不起?”

“你個大男人有什麽受不起的,一天到晚老給自己腦補什麽奇奇怪怪的劇情,你看看我好不好?”

“不看。”瑾淵反而賭上氣,繼續往外走:“我怕看了你,更舍不得放你走。”

“你要讓我走哪?”連城也赤足下床:“你昨天晚上說喜歡我,還對我……是吧,然後第二天就讓我走,我去哪,我黃花大閨女面子不要啊?”

蠻不講理,倒打一耙,連城可是一把好手,見瑾淵不再走,她放軟聲音:“瑾淵,我腳冷。”

“上床上去。”

“不要,腿軟。”瞧瑾淵無動于衷連城懊惱地說:“哎呀,好難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某人坐我身上壓壞了,第二天還不想負責,我好命苦啊……”

“別說了。”瑾淵轉身将連城打橫抱起,連城卻擡頭在他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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