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部劇,各有利弊

元奇還不想進組,蔣星河那邊鬧別扭,他得哄好他。

他對徐嘉敏道:“這是蔣董的意思?”

“我還沒見到老板,這是唐經理送來的。”

唐榮?

“好吧,你放在這,我再想想。”

“《風月寶鑒》就要開拍了,聽說是難得是頂級班底,還是得快點下決定。”

“我知道了。”

其實他偏向這部犯罪片,再演那些千篇一律的偶像劇,雖然能維持人氣,可路也越來越窄了。

重傷後,他的臉更配不起小鮮肉的資質。

他面臨轉型。

元奇拿着劇本回家看,蔣星河還沒回來。

這個家開飯的時候頗為冷清,蔣先生在外面吃,蔣雲嫁出去了,蔣大海不正經吃。

蔣麗芬和他坐在餐桌上,和他哭訴這些年一個人吃飯的苦。

幸好有他來了,蔣麗芬總算找着個伴。不過聽到他快進組,蔣麗芬直接炸了。

“你就不要工作了嘛,小夫妻正熱乎着就分開了。陪麻麻做做蛋糕、養養花多好,而且你身體也不好,我本來就想讓你停一段時間,養好身體再說。”

“媽媽,進了這一行就很難停下來了,我也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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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蔣麗芬添一碗粥,“我盡量多回來陪媽媽好嗎?”

“你乖,他們,哼,你看看多久不見人了!”

蔣麗芬吐槽着他的兒女們,元奇猶豫了一會:“媽,星河今晚回來麽?”

“我不知道呢,他沒和你說?”

“沒……”

“三天兩頭不回家,他瘋啦,我給他打電話!”

“別!我也沒什麽事,他如果在忙就不好了。”

元奇連忙拉住她,蔣麗芬義憤填膺:“你別慣着他這臭脾氣,新婚才幾天,就不打招呼玩消失?元元,麻麻把他交給你,你要懂得張弛有度,好好調教。別讓他一個勁欺負你。”

元奇道:“其實他挺好的,對我也好。媽媽,你別擔心。”

元奇安撫着蔣麗芬去休息,他一個人在客廳等。

等到半夜,看劇本看得太困了,迷迷糊糊要睡着。

蔣星河一身寒氣地回來了。

他去了元奇的老家,把李家那塊地皮直接買了下來,陪着開發商喝了點酒。

本來高高興興地回來,半路又收到一份資料。是羅寅和元奇這半年的通話記錄,斷斷續續,從受傷到前幾天。

元奇爬起來接過他的大衣:“回來了?”

“嗯。”

“累不累?”

蔣星河揉揉眉頭,這兩天奔波的确費神,他仰着頭靠在沙發上。

元奇道:“你要上樓嗎?我放了洗澡水。”

“不急。”

“哦。”

元奇坐在沙發上,看着自己的腳趾。

他剛才急得沒穿鞋,從進門開始就一幅讨好的架勢,而男人不為所動。

“我問你一件事。”

蔣星河沉聲道。

“什麽?”

“你和你那位還有聯系嗎?”

元奇皺眉:“沒有。”

蔣星河冷笑一聲。

“你笑什麽?”

“你沒回複他?”

“我為什麽要回複他。”

“你應該回複,認清你現在是誰。”

元奇失望極了:“是你說的不介意,現在又來懲罰我。你應該知道,我就是這樣的人,你不該勉強我。”

“我當然不會勉強你,但是和我結婚,你最好有點覺悟,我的耐心有限。”

蔣星河表情冷淡,元奇氣得上樓,自己生悶氣。

當晚,蔣星河也沒上來。

翌日早晨的早餐,周麗芬夾在兒子和媳婦之間,便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她悄悄怼了一下蔣先生:“好像不對勁啊。”

蔣先生正戴着眼鏡看文件:“有什麽不對勁?”

周麗芬觀察着兩個各自吃飯的人,坐得遠,一句交流都沒有,這是要鬧冷戰呀。而蔣大海還在懵然地胡吃海塞,她奪下小兒子的飯碗:“大海啊,你吃飽了還不趕緊去上學?”

蔣大海眼看着半碗雞絲粥被收走,望眼欲穿:“媽,我還沒吃飽!”

“大男子漢吃那麽飽幹什麽,你應該減肥了呀。快,老師不是說還要上早自習嘛,我趕緊送你走!”

“你要送我上學?”

他媽這是瘋啦?一個懶到極致被老公兒子寵得只會追星的女人竟然要送他上學?

周麗芬嚴肅道:“上次你考了59分我還沒和你爸爸說呢,現在我就負責監督你,快點給我上學!”

蔣大海大包小包鞋都沒穿好就被他媽推出去了,周麗芬還不忘回頭對老公擠眉弄眼:“老公啊,你不是還有個會議嗎,跟我們一起走吧?”

蔣先生咳了一聲:“哦對,我也要出門。”

轉眼之間,餐桌上消失得一幹二淨。

元奇尴尬地低着頭,湯匙攪着碗裏的粥。

“你……”

“我吃好了。”

蔣星河用手帕擦了手站起來。

元奇急忙道:“我要進組了,《風月寶鑒》,大概要半年。”

“哦。”

“你會來看我麽?”

“不一定。”

元奇食不知味,失落萬分。

他剛剛有了些許溫情,不想和他分開。分離代表着重新回到孤獨,回到那種日複一日的工作中。

“我、我……”

“還有事嗎?”

“沒有……”

他咽下委屈,不再讓自己軟弱。

從回國到現在,他幾次示好都沒讨到好臉色。他也生氣了。

不是只有霸道總裁才有生氣的權利。

他上樓收拾東西,蔣星河望着他的背影。一去就是半年,這是誰定的行程?唐榮真是越來越不會辦事了!

兩人連着幾天都沒說話,餐桌上的氣氛能凍死所有人。

蔣大海看情況不妙早遛了沒影,蔣先生裝不知道,唯有周麗芬急得像熱鍋螞蟻,怎麽撮合他們都不行。

“星河,給元元盛一碗粥,自己媳婦都不知道疼啊。”

蔣星河看了一眼對面的元奇,他在研究劇本,最近去劇組面試了兩個角色,一正一邪,他各表演了一次,導演讓他回去等消息。

元奇舀着空碗,還在看。從男人的角度看到他蒼白瘦弱的手指,撚起劇本一頁翻了過去。

從始至終沒擡頭看他一眼。

元奇看完了才道:“媽,我自己來就好了。”

元奇自己添了半碗,繼續看,擺明了悠閑自在的淡定。

蔣星河猛地起身:“不吃了。”

周麗芬:“……他瘋啦?”

元奇幽幽地道:“中二期。”

晚上洗了澡,元奇将門開了一條縫。濕着頭發躺大床上,留出一半來。

他晚上剛吃了周麗芬的蛋糕,一嘴的巧克力苦味,他掰了兩瓣橘子吃,悠閑地看劇本。

燈光昏暗,他和蔣星河樓上樓下較勁。這兩天他都沒有發短信,也沒和男人說一句話。

要比定力,他不會輸。

淩晨兩點,終于有人上樓來了。

元奇連忙把劇本扔了,假裝睡着。

蔣星河進房,脫了襯衣褲子,鑽進被子裏。

他渾身寒氣,隔着老遠都冰得元奇一顫。

他們沒有說話,各自占據了床一邊,背對着睡了。

半夜,元奇迷糊着滾過去,緊緊摟住了男人的腰。

早上起來,蔣星河看着懷裏的人眉頭緊皺,深覺陷入對方的陷阱,臉色更差。

元奇假裝不知,對他同樣冷漠。

彼此較上了勁。

而元奇進組的日子越發近了。

《風月寶鑒》講了一個警察調查一起妓`女被殺案,與殺人犯鬥智鬥勇的故事。

警察出身世家,高學位高情商,娶了門當戶對的賢惠太太,然而看似完美的背後隐藏着殘忍真相。他在調查本市一起妓`女被殺案時竟然發現被害人就是妻子,她白天是受人尊重的警官太太,晚上就是最低賤的妓`女。同時,警官也遇到此生最狡猾可怕的對手,幾次交手均落入對方陷阱,最終被引入地下倉庫,開始了他們的決戰。

導演組本屬意元奇飾演警察,可元奇越研究劇本越對兇手感興趣。他是破壞性人格,挑戰權威,蔑視生命,試圖淩駕于法律之上。于是他引誘了警官太太下海,警官太太在他的調教下成為他的俘虜,斯德哥爾摩般地愛上他。

在她愛上他的那刻,他殺了她。

他殺了警官太太之後,開始逗貓逗狗玩弄警官,引他進入風月寶鑒,看到人性最醜陋的欲`望。

元奇從沒接觸這麽瘋狂又豐富的人物,他被這個兇手吸引了。然而導演考慮他一向溫柔的形象,還是認為警官适合他。至于兇手,他們選了柳瑜舟。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元奇當場震驚。

投資商青睐于柳瑜舟的票房帶動力,對于這樣老帶新的搭配也很滿意。

元奇能決定得太少,他第一次嘗試嚴肅電影,只能聽從安排。

回家後,蔣星河依然不在。今晚是最後一晚,明天他就要走了。

進組後,不能請假,不能軋戲,不能參加任何商業活動,半年都見不到面。

對于蔣星河這種三個月就換個人的習性,元奇實在沒信心。

他越想越難過,他會不會忘了自己,他們就這麽完了?那為什麽要結婚呢?

元奇在房裏喝起了悶酒。

最近蔣星河對他很冷淡,他也不理蔣星河。兩人自從拗上,就開始客氣起來。

他又很長時間沒和外界交流,沒有愛與被愛的感受。

這像一個蒸籠,把他煮在沸水裏,得不到拯救,難受死了。

盡管他表面固執、無所謂,其實心裏虛得不得了。

如果蔣星河不要他,他就要尋找下一段戀情。

他絕對不要自己陷入孤獨裏。

蔣星河回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老婆坐在地上喝酒,酒瓶子堆了一地,人看到他的那刻忽然起來一下抱住他。

“星河……”

他軟軟地道。

酒味噴了他一臉,青年萎靡地往下滑,抓着他的衣扣:“別走……”

蔣星河啧了一聲,扯松衣領。

提着人往浴室去。

走到半路,元奇已經鬧起來。

“我要走了。”

“我知道。”

“你會來看我麽?”

“再說吧。先去洗澡,髒死了。”

元奇掙紮:“不,我不走!”

蔣星河半抱着人往裏拖:“聽話,別胡鬧了!”

“你不答應我不走。”

元奇拼命想掙出他的懷抱。

蔣星河被他鬧一頭汗,往裏拖也拖不動,安撫也安撫不了,威吓了一聲:“你要怎麽樣!”

元奇被吼得打了個哆嗦,含着淚嗫嚅道:“你別兇我……我好難受……”

元奇縮到牆邊,梨花帶雨,蔣星河腦子轟得一聲,提起來就狠狠吻上。

男人帶着雷霆萬鈞的氣勢壓上他,撬開他的唇瓣,進入潮濕芳香的口腔。舌頭卷着他的重重吮`吸。

元奇掙紮地哼了兩聲,軟在了他懷中。

蔣星河将他壓在牆上急迫地親了兩下,摟着他滾上床去。

兩人急切地撕扯對方衣服,元奇半真半假地呻吟:“別再折磨我了,和好好麽?”

蔣星河盯着他的目光像吃了他:“做了再說。”

元奇沒喘過這口氣,就被他進入了。

十三

元奇被蔣星河用領帶栓在床頭的時候,才猛然清醒過來。

“你要做什麽?”

“綁你。”

“喂,你別亂來。”

他四腳亂蹬,手被紮紮實實地他綁在床頭,男人強壯的身體壓着他。

“不裝了?剛才不是還求我。”

元奇忍住眼淚,哭對他來說信手拈來,不哭了反而更像他。

下`身被粗粗地頂着一根兇器,他大口喘息,腳踝也被纏住了。

“別玩了,我們不是和好了麽?”

蔣星河往裏深深頂了一記,逼得元奇挺動着腰綿長呻吟。

“帳我們慢慢算。”

“算什麽帳,你不理我,還要罰我,我才不要算賬。”

被纏住的手臂腳踝勒緊,元奇感覺到痛:“放、快放了我。”

蔣星河扯松衣領,只退了褲子,卻将床上的人扒得不着片縷。

他往元奇身下塞了一個枕頭,煞有其事地擺好姿勢,深深埋進去。

元奇再說不出話了,一股又酸又漲難以言喻的快感淹沒了他。

“你知道,在我床上想別人是什麽後果嗎?”

蔣星河用一條手帕蒙住了他的眼睛。

元奇慌亂地挺腰,像一條案板上的魚。他急促地呼吸,被蒙住了眼睛感官放大,全身敏感極了。

“啊……”

“我會讓你徹底明白。”

蔣星河在他耳邊吐出這幾個字,後面元奇再也聽不到他說什麽了。

他像掉入一個魔鬼的煉獄,歡愉與痛苦激烈地交彙,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害怕,卻渾身不能動,陷入男人的全權掌控。

他仿佛又回到車禍後的夢魇,一切都被剝奪,視覺、聽覺、感受……他掉進無望孤獨的深淵,而沒有人能救他。

他喊:“哥哥,哥哥……”

男人掐着時間他的脖子一次次搗進他的身體,他呼吸不過來了,他要死了。

周圍忽然陷入一片混沌,所有感知都被鈍化,然後變得飄飄然。

“你在喊誰?

“不……不要……”

蔣星河狠狠地鑿進去,不留一絲餘地。

元奇身體劇烈地抽搐,巨浪滔天掀翻了他,前面插出淅淅瀝瀝的液體。

男人邪惡地握住,元奇驚恐地掙紮,手帕掉落下來,撞進他陰冷的目光。

元奇幾乎被這樣的目光刺穿了,他心被絞緊,又痛又酸。

男人無情地命令:“說你愛我。”

“星河……”

他被逼得走投無路,全身陷入一種沸水般的焦灼與恐懼。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說。”

男人殘忍地掰到他雙腿大開,下`身暴露無遺,黏濕發軟地箍緊脹大的兇器。

那兇器發了狠般粗暴地撕開黏膜,一下一下逮着他的敏感點瘋狂戳刺。

元奇喊都喊不出來,羞恥、疼痛和快感在他體內就要爆炸。

“愛你,我愛你……星河,放了我,我愛你……”

元奇終于被逼得啜泣起來,這次他是真哭了。

前面抽搐着射了出來。

他全身輕飄飄的,從窒息的水裏鑽出來,陽光、花朵、聲音仿佛都回來了,面前出現蔣星河性`感沉迷的臉龐。

他在他身體裏征伐,不知什麽時候他已經掙開了那些桎梏。

元奇哭了一會,汗津津的身體摟抱住他。

等這番情事過後,元奇已經死了好幾次。

青年橫陳床上,昏了過去,蔣星河心裏也不舒服,給他哺了兩口水。

手腕和腳踝擦紅了,并沒有受傷。下`身比較慘,紅腫着合不上,蔣星河為他抹了藥膏。絲絲涼涼地鑽進去,元奇皺緊了眉。

蔣星河看着他很可憐,他就像抛在外面的一只小狗,并沒有多少的能量,卻還在不斷地掙紮。

男人将他摟在懷裏,俯身吻了吻他的額頭。

他是他的,一個人的。

蔣星河收緊了手臂,緊緊抱住元奇。他将頭抵在那優美汗濕的背上。

這個家夥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鬼,你對他好,他也沒有回報,你對他不好,他更沒有回報。

他根本就不懂得感恩,把他撿回來,只會從他身上汲取溫暖,卻吝啬于付出。

他能從他身上得到什麽?

健康?美貌?還是愛?

通通沒有,他是個窮途末路的惡徒,養不熟的狼。

他不用再對他客氣,他一定要把他治服。

現在,他摟着懷裏虛弱的人,終于嘗到鸩毒般的甘甜。

這兩天他的患得患失、痛苦糾結、猶豫矛盾都在他身上得到了解釋。

盡管一再排斥內心的感覺,一再蒙騙自己是戰勝欲,可還是清晰地發現,他再次投入了愛情。

他愛柳瑜舟也是這樣,控制不了他就會發狂,發狂沒用就沒原則地對他好,沒有回報再發狂。

循環往複,直到崩潰。

而不管你怎麽做,他們都是拿定了主意,不會影響動搖半分。

簡直就是鐵血無情,令人可恨!

他吻了吻元奇的耳朵,懷裏的人顫抖了一下。

怎麽辦,他愛上了李元奇。

五點,元奇朦朦胧胧地醒來。

“到點了嗎?”

蔣星河一肚子氣發不出來,仍然溫柔地道:“睡吧,今天不用去了。”

“啊?”

元奇一動,扯動了傷口,痛得厲害。

“我和他們說,明天再去。”

“這怎麽行,今天還有發布會,我一定要去的。”

元奇掙紮着爬起來,穿衣服褲子。

蔣星河看着他穿:“不許去。”

“不去不行,真的。早知道你昨晚輕點啊。”

元奇呲牙咧嘴地穿襪子。

“我說了,不許去。你也出不了這個家門。”

元奇無可奈何地:“你到底要怎麽樣?昨晚不是和好了嗎?別胡鬧了好不好?”

“我……”

蔣星河還沒說完,元奇趴過去堵住他的嘴。

他在男人身上輾轉,不得其門,只能舔着男人的嘴唇。

他的眼睛落入男人驚訝變大的瞳仁中,忍不住笑。

男人忽然摟住他,在床上滾了一滾,壓住他加深了這個吻。

元奇被吻得渾身發軟,喘息不止,幾乎也不想上班了。

“好了,唔,好了……”

他連忙捂住男人撕扯他褲子的手,軟軟地道:“你過兩天來看我,好嗎?”

蔣星河嗯了一聲,胸膛裏的跳動火熱洶湧。

元奇高興地鑽出來,給徐嘉敏打電話。

開機儀式只有他和施漫姐,祭拜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定妝,穿了一身整齊漂亮的警服,笑容滿面,完全看不出異樣。

蔣星河趕飛機去別地,拿着手機刷微博,網上已經發了五花八門的帥照。

在人人臃腫的大衣外套下,他幹淨漂亮地站在那裏,警官帽、白襯衣、一溜的黑色制服,笑容迷人,神采飛揚。蔣星河下腹一熱,想把他剝光只穿着制服幹一場。

才離開幾分鐘就這麽想他了,他真想明天就見到他。

今天柳瑜舟不在,但媒體的話題卻集中在他倆身上。

李元奇和柳瑜舟的名字并排上了頭條,網上一片繪聲繪色的讨論。新舊情人的大戰,霸道總裁該何去何從?

元奇也被記者逮着問:有沒有見過瑜舟?之前認識嗎?有過交集嗎?蔣先生怎麽看這部戲?會不會擔心合不來?你對柳瑜舟有什麽看法?

元奇哭笑不得,徐嘉敏操着一把冷漠的聲音推拒采訪。

人群堵得水洩不通,最終元奇拿過一只話筒。

“我對柳老師非常敬佩,他是一位很有實力的前輩,長得也很帥~(記者們大笑)這次合作我會努力向他學習,不辜負大家的期望,謝謝關注。”

“那你不擔心他和蔣董碰面嗎?”

記者犀利地追問。

“完全不,我先生很愛我。”

元奇說完這句就上了車,最後這段被截出來翻來覆去在網上播。

蔣星河看到的時候已經晚上了,他一遍遍看那個視頻,回味着青年篤定又自信的笑容,心頭發熱。

第一天就拍了拍定妝照,元奇回到酒店,還帶着妝。

中午和劇組吃的飯,導演對他不是很滿意,他在電影圈是個新人,像柳瑜舟、施漫都是經驗老道的電影咖。今天試鏡頭,他就分不清該做多大的表情。電視劇播出屏幕小,他演技多爛都可以掩蓋,而電影屏幕就不那麽客氣了,完全暴露他的弊端。微表情、細節是通通不過關。

不過是仗着環宇撐腰,他才有這個機會。

他心知肚明,整個劇組也沒把他當正經演員看。帶了這麽一大幫媒體和粉絲,劇組也是不堪其擾。

他洗了澡,躺在酒店床上睡不着。

徐嘉敏給他發來第二天的工作。

他到微博上看了看,都是他和柳瑜舟的讨論,煩不勝煩。

這時,手機忽然跳出一條短信。

魔鬼:「睡了嗎?」

蔣星河從來不給他主動發短信,他驚喜萬分,趕緊回:「還沒。」

「傷好了嗎?」

元奇縮了縮屁股,感覺沒那麽刺痛了,老實回道:「不痛了。」

「嗯,那晚安吧。」

「別,你今天看那個視頻了嗎?你怎麽看?」

「看什麽?」

「我和柳瑜舟……」

蔣星河皺眉:「你和他沒有可比性。」

果然,在他心裏,他也比不過柳瑜舟。這世上所有的人都認為他比不上柳瑜舟,包括蔣星河。

他雖然知道這個事實,可就是有點不服氣,有些傷心。

「我有那麽差麽……這麽沒用你還和我結婚……」

「你不差,和你結婚也不是因為你有用。你有用沒用對我來說沒有區別,我要的是你這個人。」

元奇的臉頓時熱熱的,他是什麽意思?他這麽說是很喜歡他的意思嗎?是連他那麽差也很喜歡的意思嗎?

兩人沒再說話,品味着這難得的靜默。

「你想我了嗎?」

元奇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發了一個字:「嗯。」

「我也想你,晚安。」

霸道總裁撂下這句話就關了手機,元奇的心要跳出來!

他被這樣驚心動魄地撩着,更想蔣星河了。

真是一夜都沒睡穩。

十四

在一個下午,柳瑜舟姍姍來遲了。他一進組,就變成一個風浪中心,席卷了所有人的關注。他穿了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T恤,黑夾克,好像從街邊撸完串回來。留着長卷發,輕松肆意。元奇遠遠看着這群人,他們似乎合作了很多次,已經是老朋友了,彼此相處都很熟稔自在。

導演親自和他講戲,化妝師、服裝師一哄而上為他定妝。

而他隔絕在這種熱鬧之外。

柳瑜舟從鏡子裏看到了他,打了個招呼:“Hi~”

元奇立馬鞠躬:“柳老師好。”

柳瑜舟微微一笑。

“蔣星河還好嗎?”

“……還好。”

“我聽堂哥說,你們過得還不錯?”

“……嗯。”

“你不用那麽緊張,我又不會吃人。”

大家一哄而笑。

元奇面色尴尬,他直呼蔣星河的名字,言辭間的戲谑也讓他無所适從。

元奇不再說話,柳瑜舟也沒空和他聊了,他換了身白大褂,帶了金絲眼鏡,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瞬間脫去了那身潇灑,眼神變得冷漠、銳利,仿佛就是那個不茍言笑、嚴肅認真的兇手。

有攝影師咔嚓給他拍了一張:“真不錯,渾身都是戲。”

元奇看了一眼就被帶去別的組拍戲,那天下午他狀态不好,接連犯錯,越犯錯越緊張,鬧得現場氣氛極為尴尬。

導演直接開罵:“有沒有點譜了,不想演戲就滾回去做明星!”

元奇下不來臺,柳瑜舟正好拍完一組,進來看他的情況。

“老周,怎麽對新人這麽兇呀。”

他穿着那身白大褂,卻又從戲裏出來,變成他自己的模樣。

“你還說呢,趕緊來幫幫忙,今天先拍你。”

導演發令,劇組迅速又運作起來,沒有人理會元奇。他自己走下來,柳瑜舟上前,兩人交錯的時候,柳瑜舟拍了拍他的肩:“別在意,加油吧。”

這句鼓勵讓元奇受寵若驚,他定定地看着那位天之驕子步入場景,化成最适合它的一個人物。

他每個表情拿捏的力度,每個鏡頭傳達的感染力,震撼着元奇的心。

連每句臺詞都振聾發聩,場地裏鴉雀無聲,都在欣賞着影帝的表演。

這一場是兇手顏肅和警官太太萬春的第一次會面,萬春抱着發燒的女兒連夜來到醫院,兒科醫生顏肅溫柔地聽診、詢問、撫摸女孩的小肚子。

“這裏疼嗎?發燒不舒服對不對?肚子裏有個大蟲蟲哦,以後不要随便吃零食了好不好?”

他溫柔的聲音,善解人意的體貼感化着這對無人照顧的母女。

萬春感激萬分,這個醫生看着很斯文,卻給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道過謝,萬春抱着女兒回頭,顏肅溫柔地微笑。

萬春走出門診,顏肅探究而深沉的目光鎖定了她,默默跟在了她身後。

眼神轉換之間極為微妙,而這個長鏡頭一條就過了。

元奇看愣了。

他心裏滿是失望,對自己的失望,對人生的失望。

他知道這世界上就是有很多的天才,他努力一輩子都望塵莫及。

蔣星河的電話打過來。

“吃飯了嗎?”

“還沒有。”

也許是他聲音裏的失落露了痕跡,蔣星河察覺到了。

“怎麽了?”

元奇整整嗓音:“沒什麽,這兩天太忙,顧不上。”

“徐嘉敏呢?”

“你別怪她,她也好多事呢。”

“我明天過去。”

“啊?”

“你準備好接我。”

“什麽啊,我才來三天,你別來!”

蔣星河才不管他說什麽,報備完就挂了電話。

元奇愈加煩惱,蔣星河一來,他就更不被待見了。

哪有拍三天戲就有家屬探班的。

元奇一夜沒睡好,第二天照例發揮失常。被罵已經成了家常便飯,柳瑜舟和他分了兩個組,各拍各的。

中午元奇也沒吃飯,在化妝室裏默戲。

這戲默得也不安穩,蔣星河沒說什麽時候來,他一天都擔心着。既害怕他來,又害怕他不來。

他們雖然分別了三天,但離別的時候如膠似漆,氣氛剛好,他實在很想念他。

這種想念是押在喉嚨裏的,呼之欲出,炙熱躁動。和羅寅那種壓箱底的思念不同,它鼓動着他,讓他輾轉反側,忐忑不安。

元奇悄悄看了一眼窗外,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并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

“看什麽呢?”

元奇猛地跳起來:“你……”

蔣星河皺眉:“我來半天了,你發什麽呆?”

外面有人偷笑,大家不知什麽時候都開始圍觀,元奇慌亂地整理堆滿衣服的房間。

“你坐!”

蔣星河走過去,他每走一步,元奇的心都突得跳一下,等他走近了,心就跳成了命運交響曲。

怦怦怦怦,緊到窒息。

男人過去給了他一個擁抱。

元奇的心靜止了。

蔣星河按捺着激動,他一下飛機就趕過來,昨天就等急了。周麗芬還在家裏笑他,但他表現得若無其事。如今懷裏是朝思暮想的人,他收緊雙臂,勒得元奇都痛了。

周圍的人哈哈大笑,元奇不好意思地埋在男人胸前。

男人低頭,放開他,吻住了他的唇。

“唔……有人……”

蔣星河蠻橫地進入他的口腔,舔吻他的上颚,纏住他的舌重重吮`吸,像把他生吞活剝了。

黏膩暧昧的聲響充斥着房間,元奇的臉火燒一樣,無法抵抗。徐嘉敏走了進來:“老板,火鍋往哪裏放?”

元奇猛地推他:“嗯……好了,好了……”

他羞窘得無地自容,大家連連起哄,蔣星河摟着他的腰安排:“在外面放幾鍋,這裏面一鍋,我請客,大家都吃好。”

劇組的人齊聲歡呼,徐嘉敏指揮着人擺了一場桌,化妝室裏放了個小鍋子,給他們關上了門。

元奇緊張地:“你怎麽忽然就來了,不是說過兩天。”

蔣星河給他撐足了腰板兒,又秀恩愛又收買人心,估計沒人會輕視他了。

“兩天已經過了。”

“啊?”

“這不算!”

蔣星河按着他坐下:“吃飯,不吃完不準起來。”

元奇這兩天沒吃多少,見了油滾滾的湯裏滾着肉,忽然饞得不得了。

肉、海鮮、青菜、調味,徐嘉敏都給他們準備齊了。

元奇從湯裏撈出一片牛肉,火急火燎地喂嘴裏,燙得他說話都不利索。

“你、你、也吃!”

蔣星河看着他活潑可愛的樣子,饒有趣味地笑了笑。

元奇放進幾只大蝦,自己一面吃,一面給蔣星河夾肉。

蔣星河不吃,他就挽起袖子喂他。

他還穿着戲服,腰帶緊緊束着襯衣,領口松開了幾顆扣子,露出白`皙如玉的鎖骨。

一雙筷子,兩個人吃。

元奇不嫌棄地喂他嘴裏一塊肉,自己再撈着魚丸吃。

吃得你來我往,熱火朝天,胸前漸漸變成粉色。

蔣星河忍耐不住,搶過他來吻。

元奇被扯到男人腿上,大手摸索着他的臀`部,就要撕下他的褲子。

“不行,不行!”

元奇好不容易掙開他,護住自己的腰帶。

蔣星河幽幽地望着他,那眼神如果成形大概他已經被剝光。

“你不是、讓我吃飯,你不餓嗎?”

元奇氣喘籲籲道。

“我想吃你。”

蔣星河狠狠掐了一下他屁股。

那滾圓的臀`部将制服繃得極緊,捏起來肉感十足,掙動中襯衣的扣子又爆掉幾顆,胸口喘息起伏。

“不行,這衣服是劇組的,不能弄髒。”

“脫光了做。”

男人惡意地在他耳邊:“脫光了,只穿着外套,做到你求饒。”

元奇耳朵被燙了一下,渾身泛起一股難耐的燥熱。

仿佛被這個魔鬼傳染了,他無力地掙紮:“外面能聽見,我不要。”

蔣星河才不管他,一把将他掀翻,大手摸進去撫摸柔滑的肌膚,扯松腰帶鑽進去,握住了青年的下`身。

元奇呼吸一窒地叫了一聲,那聲音像貓,帶着無限熱情和媚意,香軟可口,回味無窮。

男人不再客氣,扒光了他的褲子,把他按在身下,擺出後入的姿勢。

元奇的頭埋在沙發裏,腰肢下陷,臀擡高,內褲退到腿彎。

他瑟瑟發抖,害怕門沒鎖,會有人闖進來。

男人伏在他身上,果然只讓他穿着完完整整的制服上衣,進入了他。

“李警官,我的肉`棒大不大?你舒不舒服?”

元奇被撞得腰肢擺動,跪都跪不穩,聽着他的調戲更是猶如火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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