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部劇,各有利弊

好大力氣,像抱小孩托着他的臀不讓他下來。兩人眼裏俱是笑意,蔣星河道:“讓我親親。”

元奇小腦瓜想了想,低頭在他唇上一吻。

“好啦。”

“不夠。”

元奇狐疑地望着他,又親了一下。

“這下好了吧,快放我下來。”

“不夠。”

男人又沉又重地咬着兩個字,元奇為難地:“那我再親一下,你就放我下來。”

元奇的唇一貼上,就像被吸盤粘住了一樣,他激烈地後仰,都逃不開男人的桎梏。唇舌交纏,津液交`合,呼吸間發出一些潮濕的聲響。青年漸漸軟化,身子跌入男人懷中,雙腿纏住男人的腰,被摟抱着跌在床裏。

蔣星河步步欺近地吻着,元奇的襯衣被剝掉,褲子退到腿彎。

元奇好不容易掙開他的鉗制,呼吸不穩地道:“你是不是和別人也這樣?”

蔣星河眉頭一皺:“誰?”

元奇嗫嚅地不說話。

蔣星河俯身吻他的臉頰,吻一下,元奇縮一下,細碎的吻落下來,溫柔地逡巡在他的肩膀、脖頸,元奇閉着眼承受這鋪天蓋地的愛`撫,漸漸被吻得軟了,化作一池春水,倒在了床褥上。

男人強壯的身軀壓在他身上,兩人柔柔地接着吻,蔣星河忽然饞得咬了他一口。

就在嘴角,沿着脖子又在鎖骨上啃咬,元奇受痛,驚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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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咬我?”

“我喜歡你。”

男人低啞着嗓子,現在要他說什麽都好,他就想即刻要了他。

元奇心裏一痛,對了,他也是這麽咬別人的了。他那麽愛着柳瑜舟,而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憑他怎麽對待撕咬了。

他心裏傷心,卻驀地有了一種犧牲者的勇氣,伸出脖頸,抱緊了男人。

“你咬吧,越痛越好,要記得我。”

男人被欲`火燒着,抱住他赤`裸的身軀:“我喜歡你……”

好吧,這樣就好了。

只要喜歡就好了。

他們緊緊地抱住,激烈地做`愛,沒有哪一次比這更水`乳`交融,他們假裝互相愛着,彼此慰藉,有一絲甜蜜的傷感。

月亮升起來,盈着一張圓潤的臉。男人在他身上起起伏伏,他抱着他的頭顱,輾轉呻吟,這世上有愛真好。

兩人纏綿了一天,一拖再拖,元奇也不得不回去了。在鄉下拍完了元奇的殺青,從風月寶鑒中闖關的他找到逃逸的顏肅,顏肅化身為鄉鎮醫生,為貧苦的當地人看病問診。在那裏,方俊傑勸說顏肅投案自首,接受法律的審判。

顏肅傾身在他耳邊道:“你贏了。”

“我們打的賭,你贏了,我把命給你。我贏了,你把你給我。”

柳瑜舟在陽光下的微笑格外燦爛,絲毫沒有做囚徒的自覺,反而躍躍欲試。

一切仿佛才剛剛開始。

電影最後留了個懸念,顏肅在監獄中又開始了另一場人性的獵戰,而方俊傑辭去職位,回歸了平淡溫馨的家庭生活。萬春依然瘋瘋癫癫,她在醫院的花園張開嘴,吃掉老公遞來的一塊蘋果。

這部電影在一年後才上映,當時元奇和蔣星河在電影院看到這一幕,他忽然醒悟,自己的演技已經和這部影片的背景完美融合。他就是方俊傑,方俊傑亦是他,他将會多麽感激柳瑜舟的用心和引導。

然而此刻,他殺青完連散夥飯都沒吃,就急急奔回了家。

蔣星河這段時間都特別乖,每天給他發信息,他有時候在忙,就隔段時間回複。兩人的微信記錄滿滿當當,零零碎碎的話題不斷,偶爾冒出一兩句情話,讓他都招架不住。

男人在機場出口等他,他這麽高的個子,長得又帥,站在一群迷妹中間十分矚目。而李元奇的粉絲大多是伴随愛豆多年的妹子,性格溫婉,迫于他的氣勢都不敢上去搭話。蔣星河煩躁地看表,早知道就不來當觀賞景點了,像個傻子一樣。元奇出來的時候身邊已經跟着幾個妹子,一行人有說有笑悠閑自在地過來,元奇比她們高,一邊和她們聊着一邊擡眼搜尋,那緊張又遮遮掩掩的小表情令人忍俊不禁。驀地,元奇與那雙深沉又透着一絲玩味笑意的眼眸一碰,忍不住就翹起嘴角,滿眼一片燦爛星河的光芒。

他從粉絲群裏過來:“你來了?”

蔣星河抱着胳膊眉毛一挑:“等很久了。”

元奇不好意思地上去,挽住他的胳膊:“我又沒說讓你來接我。”

“不知道是誰在微信上爆了航班時間。”

徐嘉敏在後面接過元奇的箱子,粉絲們浩浩蕩蕩地跟着兩人走,伴随着無數驚嘆和快門聲,兩人眼神之間的觸碰,挎着手臂的親密,都甜蜜地令人豔羨。

元奇走到車前,對着粉絲們來了個大合影,連同蔣星河那張臭臉,一起拍進去了。

“謝謝你們,拜拜啦。”

上了車,蔣星河就要索吻,元奇好不容易推開他的臉,急着發微博。

“等會等會,別鬧。”

“發什麽,比我還重要。”

元奇只好在他臉上一親,安撫好這只餓狼,找了劇情海報和最後那張大合影發上去。

“我覺得這次還挺順利的,好像對表演又有了新一層的感悟。顏肅這個人物太精彩了,什麽時候我能接到這樣的角色呢?”

蔣星河看到一張海報,正是元奇被柳瑜舟壓着親的那幕,他眉頭一皺,不高興地道:“你們沒替身嗎?脫這麽光。”

元奇也看那張海報,他當時哭得滿臉眼淚,被捆綁在床上,只穿了一件上衣,也被撕得粉碎。春光乍洩,被顏肅血吻,已顧不得那許多。

底下全部是艾特蔣董、柳瑜舟的評論,前任現任噴血狼吻,蔣boss孤獨寂寞冷情何以堪;嗷嗷嗷沒想到我萌的冷cp發糖了;紅白玫瑰,正妻小妾滾一塊了,我該站什麽cp;關愛空巢老公……

種種回複,不一而足。

元奇不自在地關掉:“別聽她們胡說。”

他怕蔣星河舊情複燃,順便藏了手機。蔣星河深沉的雙眼盯得他發毛,手指摩挲着他的嘴唇,用力吻住了他。

“唔、唔……嗯……”

元奇被按在後車座裏狼吻,力度之大,差點喘不過氣來。

蔣星河惡狠狠地放過他的嘴唇:“以後給我少接這種戲。”

元奇心裏恍恍惚惚地,覺得哪裏不對。

他們沒回家,直接去了瀾門。蔣星河有個生意要談,帶他去吃飯。

沒想到在那裏,遇見了陸天琪。

Angel在那邊玩牌,穿了一條背帶褲,翹着二郎腿,嘴裏吊兒郎當地叼着一支煙。身邊的狐朋狗友們簇擁着他,他在人群裏吆五喝六,急了就想爬到牌桌上。這裏聲色犬馬、群魔亂舞。元奇瞪着兩只大眼睛,他鮮少陪大老板們出來應酬,這一切得以環宇的保護。在娛樂圈,有的人幹淨會非常幹淨,有的人要肮髒那也會髒得難以想象。

陸天琪扯着嗓子,紅着臉,完全抛卻了什麽氣質,像一個興奮的賭徒在裏面叫喚。蔣星河蹙眉望了他一眼,他看到這邊,撣了撣煙灰:“喲,你們也來玩?”

蔣星河道:“你今天不是有個發布會?”

陸天琪瞄着牌桌的動靜,心不在焉地回答:“收工了呀,我給主辦方念了一遍發言稿。”

蔣星河沉下臉來:“看來你是太閑了,顧清明又在加班?”

“他?他管不着我。”

陸天琪吞煙吐霧地吸了兩口煙,掐滅煙頭竄牌桌上。元奇往後撤了撤身,任由煙霧袅袅繞繞升到上空。

蔣星河給顧清明打電話,電話很久才通:“喂,哪位?”

“蔣星河。”

“哦,我剛從手術室出來,什麽事?”

元奇聽着那邊虛弱疲憊的聲音,維持着一絲克制的清雅,仍讓人感覺舒服。

“Angel在瀾門,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那邊磁磁的電流聲,夾着一聲嘆息:“唉。”

“我和你說了,來不來随你。”

“好吧,謝謝。”

那邊挂了電話,陸天琪已經爬到牌桌上去了。

十九

元奇知道陸天琪背後有一個顧氏撐腰,他的媽媽還是紅極一時的影後言秋,像陸天琪這種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天才,他實在想不到他有什麽可煩惱的。不過每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他還沒多想,已經被蔣星河帶進包廂。

裏面烏泱泱坐了一群人,某某電視臺的導演、制片人、投資方等等,還有幾個藝人作陪,柳瑜舟笑着對他招了招手:“Hi~”

元奇的臉僵硬,回頭看蔣星河,這是什麽意思?

蔣星河摟着元奇的腰向大家介紹,“李元奇,我愛人,大家多多關照。”

大家對這位夫人是早有耳聞,也就心照不宣地寒暄起來。

柳瑜舟似乎和他們很熟,聊起最近新拍的戲都侃侃而談。蔣星河本來還顧着他,聽到熱鬧處也不禁加入攀談起來。

元奇面對一大桌子菜,卻沒人動筷。他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面前的茶。

某導演說起新籌備的一項節目,大型競技真人秀,全明星陣容,想邀請柳瑜舟打頭陣。

柳瑜舟笑道:“這樣的節目國內已經好多,不過我沒什麽興趣。”

導演道:“如果是普通的小菜我還敢邀請你嗎?我們是環球旅行,實地探險類節目,完全是脫離了國內那套舊套路,非常緊張、刺激,我想你一定會感興趣!”

“都去哪裏?”

“希臘、瑞士、迪拜,只要你想去的,我們都能做到。”

“哦,聽起來有點意思,星河你怎麽看?”

蔣星河走到柳瑜舟身邊,靠着他的座椅,柳瑜舟微笑地仰望着他,自有一股閑情意趣的暧昧。

元奇往嘴裏塞了一瓣橘子,酸得他牙疼。

蔣星河道:“如果是環游極限類運動,我可能自己都想上了。”

導演忽然開竅:“哎,星河,要不你和瑜舟一塊來啊,你們大學的時候不就參加過這種運動,還在國外拿過獎呢!”

柳瑜舟笑:“謬贊謬贊,蔣董當年可是年輕氣盛,現在成家立業的,哪去得了那麽遠。”

導演趁熱打鐵:“叫上夫人一起啊,怎麽樣,元奇?上個真人秀也為你提高一下人氣啊,再演偶像劇也不是個事,該為你自己打算打算啦。”

元奇忽然被點中,被嘴裏的橘子噎了個半死。

人家導演以前輩的姿态諄諄教導,和對柳瑜舟的态度截然不同。他咳嗽着,倒引了一片笑聲。蔣星河關注的目光望着他,他還沒說話,蔣星河就攔住了:“他有腿傷,不适合這類節目。”

“哦,那可惜了。”

柳瑜舟玩味的笑容,笑着晃了晃手裏的酒。

元奇驀地有了一股勇氣:“我可以去,腿沒關系,我可以去。”

衆人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蔣星河皺起眉,元奇顧自和導演聊起來:“有我這樣的‘反面教材’,其實可以給節目增添一些有趣的矛盾與笑點,導演,我有信心,您考慮一下我。”

後面聊了些什麽已經不再重要了,但大家都認識到了蔣太太的魄力和風度,他是個踏實好學的學生,盡管和這些上流社會的天之驕子是斷層的,但從不懈怠,對自己嚴格的要求令前輩們頗為贊賞。

蔣星河帶着元奇出來,柳瑜舟跟上來:“星河,我堂哥和蔣雲約你回家吃個飯,爺爺他很想你了。”

蔣星河放開握着元奇的手,元奇濕滑的手掌怎麽撈都撈不住這條魚,眼看着男人走過去了。

蔣星河駐足與柳瑜舟聊了會,神情之間閑适愉快,元奇握緊了手,不再打擾他們,先下樓了。

底下是沸反盈天的賭場,陸天琪已經不在牌桌上,一個穿着白大褂,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男人正和他聊着。兩人仿佛不太愉快,男人戴着眼鏡,大概衣服都沒換就來找他,而他卻執意不肯回去。

男人低聲勸導了一番,陸天琪反而趾高氣昂,怒火更盛,燃燒得像一只浴火的鳳凰。

終于男人沒耐心了,轉身要走,陸天琪仿佛被抽了筋,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他。

“我聽話,我會乖,你不要走。嗚嗚。”

他竟然就這麽當着所有人的面哭起來。

男人被他哭得心也軟了,被抱着也走不了了。最終嘆了一聲。

“唉,要我把你怎麽辦才好。”

“你就陪陪我嘛,多抽點時間陪陪我嘛。”

元奇看着那個不可一世的Angel軟硬并施的撒嬌,只看得嘆為觀止。

忽然肩頭被拍了一下,蔣星河終于談完了:“看什麽呢?”

樓下那男人抱着陸天琪誘哄,說周末帶他去游樂園玩。元奇看得津津有味,不想和蔣星河說話。

整個廳的人都在看戲,蔣星河拖着他疾走:“你想被上新聞嗎?”

元奇想着Angel三天兩頭的那些花邊新聞,恍然大悟地飛奔逃上車。

而車廂裏的氣氛和來的時候就不一樣了,徐嘉敏感受着冰窖式的寒冷,只想趕緊收工回家。

蔣星河在一片沉默後道:“我不準你上那個節目,好好拍你的戲就行了。“

元奇挑眉,斜斜地望着他:“你為什麽不準?”

“你應該知道你的身體素質,一天下來你就哭着回家,不是丢我的面子。”

元奇咬着嘴唇:“我肯定不會回家。”

“那在鏡頭裏哭也不行。”

蔣星河煩躁地道。

“我也不會哭!”

“那可不好說。”

元奇氣得閉緊嘴巴,到下車也沒和他說一句話。

元奇進門叫了一聲媽媽就上了樓。

周麗芬跟在後面:“寶貝兒,要不要吃飯啊?”

元奇道:“在外面吃過了,謝謝媽媽。”

蔣星河跟着上樓,臉色沉重。

“你怎麽又惹到他了?”

“他脾氣那麽大,我哪敢惹他?”

周麗芬狐疑道:“他脾氣再好不過,準是你欺負他。”

“哈哈。”

蔣星河幹笑兩聲,元奇進門換衣服,男人趁機從身後摟抱住他。

“你放開,我換衣服。”

“我幫你。”

男人說着就從後面解他衣扣,那雙不規矩的手探進內衣,觸到溫熱的肌膚。元奇愠怒地抓住他作祟的手,扔出來道:“不用你幫。”

他單腳立着換褲子,扯到一半站不住,蔣星河笑着扶住他,怎麽看怎麽可愛。

男人吻過來,元奇哎哎叫着,躲避不住,撲通一聲倒在地毯上。

蔣星河覆在他身上笑出了聲。

元奇只穿了一條內褲,衣衫半解,丢臉死了。

“你不許笑了!”

“好好,我不笑了,哈哈哈。”

“你……”

元奇憤然掙紮,蔣星河險些制不住他,哄道:“好了好了,讓我親親。”

“我允許你親了麽?”

蔣星河眉毛一挑,對着元奇的嘴用力一吻:“我偏要親,你要怎樣?”

元奇惱羞成怒,打也打不過他,跑也跑不了。

索性把心一橫:“好,你親吧,親完就要同意我去。”

蔣星河看着他那大義凜然的表情,仿佛做了什麽犧牲似的,忍俊不禁。

“你不怕我親了不認賬?”

“如果你要那樣,我也沒辦法。但是我一定不會和你說話。”

蔣星河抱着懷裏那條活魚,這兩天養肥了,沉甸甸的,摸上去更加溫軟滑膩。

實在忍不住不吃。

“那我再加一個條件。”

“什麽?”青年顫動着睫毛緊盯着他,蔣星河喉頭一緊,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你!太可惡了,我不要!”

蔣星河大方地起來,攤手道:“好啊,那你就在家吧,好好研讀下一個劇本。”

元奇惱怒地瞪着他,蔣星河無動于衷,還坐在床頭看起了書。

最終他想了想,進浴室洗澡去了。

蔣星河立馬起身換衣服,沐浴,點了香薰燈,上床施施然等着。

元奇一出來,就被滿屋的香氣撲了一身。

他緋紅着臉頰,被熱氣蒸得渾身發熱,包裹不住的浴巾露出他暖紅的肌膚。暧昧流淌不盡,他尴尬地爬上床,深吸了一口氣,跨坐在男人身上。

“我做了,你真的會同意我去?”

蔣星河深沉地望着他,小腹發緊,底下的性`器鬥志昂揚地立起來。

他低啞着嗓音:“當然。”

元奇将浴巾紮在腰上,忍着羞恥摟抱上男人的脖子,俯身說道:“你最好說話算數。”

蔣星河忍笑,大手摟着他腰猛地貼近,肌膚摩擦肌膚,胸膛貼着胸膛。

元奇輕呼一聲,已經被吻住了。

那晚元奇做盡了羞恥之事,讨得蔣董歡心,終于放他一馬,在随行隊伍裏給他安了一個閑職。

元奇闖進辦公室:“我要做正式隊員,你不要糊弄我。”

蔣星河斂下目光:“這是我的底限,你的身體素質不容許你參加這種節目。”

“蔣星河!”

“沒得商量,出去。”

元奇怄得不行,這才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打定主意和蔣星河冷戰,一句話也不和他說。而節目陸陸續續開始官宣,揭曉了三個重要嘉賓,蔣星河、柳瑜舟、施漫。元奇看着那兩個名字并列的模樣,更覺得氣不順。

施漫姐都可以去,他為什麽不能?蔣星河就是瞧不起他。

周末下午,兩個人在客廳大眼瞪小眼,蔣星河用電腦工作,元奇研究這個案子。

不用蔣星河,他也有辦法。

男人似乎也覺得這沉默太漫長了,假裝無意地說了一句:“我晚上出去吃飯。”

元奇正在微信上和那個導演聊着,沒理他。

“你不用等我了,我會晚些回來。”

元奇橫了他一眼,繼續磨導演。

蔣星河不耐煩地:“和誰聊那麽歡呢?”

元奇也不怕他了,涼涼道:“你管不着。”

電話響,蔣星河瞪他一眼去接:“喂?”

蔣雲叫了一聲:“吃火藥啦!”

“什麽事?”

“老爺子叫你過來吃飯,你別忘了啊。”

“我知道了,這就去。”

“記得和家裏報備啊,這不是以前了,別讓人家等着你。”

蔣星河哼了一聲,收拾衣服就走。

元奇聽了兩句,只知道是蔣雲的電話,不知道他這麽急。

周麗芬帶着蔣大海回娘家了,蔣先生出國,今晚只有他一個人在家。

他踟蹰着要不要問一句,蔣星河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了。

元奇忽然想起,他和柳瑜舟有個飯局,說要去蔣雲家的。

二十

元奇一個人在家抱着個西瓜吃,松獅因為無人照顧,早被蔣星河接回蔣宅。阿姨給他做了一只慕斯蛋糕,他專門對着松獅吃,饞得狗嗡嗡直叫。傭人們都去睡了,他一個人在客廳等蔣星河回來。

松獅哼哼唧唧,圍着他轉圈。元奇咬着蘋果,命令:“坐下。”

松獅乖乖一屁股坐下,尾巴一掃一掃獻殷勤。元奇扔給他一塊蘋果,松獅險些将他撲倒。

“哎哎,回去回去,坐回去。”

一人一狗坐在客廳地板上玩耍,轉眼已經十點半了。

導演被他磨了一晚上,最好答應他以和蔣星河的夫夫身份組隊,節目看點保證,一切好說。

元奇心情大好,興沖沖地等着蔣星河回家。

然而夜漸漸深了,蔣宅落入一種龐大的靜谧,顯得有些可怖起來。

蔣星河還沒有回來。

他不會在蔣雲那邊過夜吧?想到這裏,元奇的好心情忽然消失。

他給蔣星河打了一遍電話,鈴聲響起,卻沒人接。

過半個小時,元奇又打了一次,這次通了,柳瑜舟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來:“喂?”

“……”

“喂,哪位?”

“李元奇……”

“哦,元奇,星河喝多了,現在玩得high着呢。你要來麽?”

那邊吵吵嚷嚷的聲音,好像一家人在打牌,熱鬧得很。柳瑜舟一邊和他打着電話一邊指揮着,歡聲笑語。

“我……”

蔣星河喊他:“柳瑜舟,你磨蹭個什麽勁,趕緊給我滾過來!”

柳瑜舟笑道:“這就來啦,臭脾氣。”

元奇還沒說話,電話就挂了。

他的心陡然跌到了谷底。

松獅這時候讨好上來,舔他的手。元奇推開它,跑上了樓,把門反鎖。

讓他在外面玩好了,別回家了!

他蒙上被子努力入睡,然而心裏翻江倒海,怎麽都睡不着。

一閉上眼,都是柳瑜舟和男人親密的姿态和話語。

網上還有個帖子,專門記錄兩人的有愛互動,俗稱cp蓋樓。他有次誤闖進去,結果被虐得死去活來。蔣星河對柳瑜舟,已經到了卑躬屈膝的地步,而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要求,都被為難至此。

元奇的心慢慢冷掉,時鐘噠噠的聲音催人發瘋,已經十二點半了。他們在做什麽?

他昏昏沉沉墜入夢裏,夢裏柳瑜舟進了蔣家,狗血地把他趕出家門。蔣星河一派冷漠,周麗芬哭哭啼啼,然而她也沒奈何。自己又仿佛打回原型,孤零零地回到老家。羅寅一手牽一個孩子來找他,問他姐姐到哪裏去了。他說不知道不知道,被逼到絕路,只想死。夢裏沉重壓抑的心情令他不堪重負,他驚醒過來,大汗淋漓。

聽到了門口開鎖的聲音。

蔣星河一身酒氣地闖進來,滾落到沙發上,粗重地呼吸。

今天他心情不太好,柳瑜舟不知道發了什麽瘋,最近總是撩撥元奇。

他和元奇關系走得太近,上次還被他抓到強吻(好吧,雖然只是拍戲),可他心裏也不痛快。

警告了他幾次也未果,最近又搞了什麽真人秀,招惹得元奇非要參與。他今晚和柳瑜舟談判也不順利,他們沾親帶故,要做到決裂并不容易。

他今晚喝了太多酒了,這兩天還和元奇鬧了別扭,許久沒到這間房裏,生出一些可憐情緒來。

元奇蒙着被子本來裝睡,見男人大半天沒有動靜,又擔心他出了什麽事。

只好自己出來,假裝無意地:“你回來了?”

這問句裏無形中摻了許多酸溜溜的氣息,元奇正了正色:“姐姐還好嗎?”

蔣星河仰躺在沙發上,呼哧呼哧地噴氣,沒回答他。

滿身的酒氣隔着老遠都熏得人後退。元奇越發生氣,他已經好聲好氣,對方還得寸進尺。在外面玩這麽晚,醉得不省人事。而他卻等到這大半夜……

元奇意欲轉身,扔他在沙發上受凍。

蔣星河忽然癡癡地望着他,吐出了熱熱的兩個字:“寶貝。”

元奇愣住,心裏的怒火陡然落空,沒着沒落地。

“老婆。”

男人又叫了他一聲。

元奇的臉轉紅,心裏一軟,被這句稱呼蘇得手腳發軟。

“嗯?”

“老婆,抱抱。”

他感覺心裏的防線噼裏啪啦地倒下來,成為一片斷壁殘垣。

元奇不自禁地走過去,抱住了男人的頭:“很難受麽?”

男人炙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腰側,依賴的模樣倒像個孩子。聽說,男人在真愛面前,都會暴露一些孩子習性,元奇心裏甜甜的,考慮要不要原諒他了。

蔣星河摟着人往沙發上壓,心存不軌到昭然若揭。元奇抱着他被壓在身下,撫摸他的臉:“星河,洗個澡好麽?”

蔣星河裝沒聽見,上前想吻。

元奇渾然不知,溫柔地勸哄:“洗個澡會很舒服的好不好?”

蔣星河醉得不知所以,難得墜入這樣的溫柔鄉,實在不想它很快結束。

元奇看他已經昏昏沉沉、行動遲緩,只覺心疼,抱着他往浴室挪。

男人坐在浴室地板上,由元奇脫去他的衣服,又抱着他坐進浴缸。

溫熱的水湧上來,男人的頭發遮住眉眼,倒顯得溫柔深情了許多。

“疼。”

水漫進眼睛裏,男人伸手去擦。

元奇坐在浴缸邊,仰起他的臉,抹開男人濡濕的劉海。

細細密密的水流沖刷着男人的輪廓,元奇心想,真的是很愛他了。這樣活生生地發動機一樣,讓他又愛又恨,品味着人生百态,豐富情緒的人。

他的人生也因為這個男人轉入健康活力的正軌,不論如何,都該感謝他。

他拂開潮濕的水珠,擦拭眼睛的睫毛。

這麽近距離的凝視,青年溫柔美好的一張臉,帶着無限的柔情,蔣星河下`身發脹,支起了帳篷。

這麽久男人備受冷落,上次美好的滋味太饞了。

男人上前一碰,親了下元奇的嘴唇。

青年傻傻的,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蔣星河一把将他拽進浴缸,元奇渾身被水浸濕,叫了起來:“做什麽,唔,你不是醉了?什麽……啊……”

蔣星河壓着他在水裏進入了,元奇痛得皺眉,他的腿搭在男人肩頭,借着水流的潤滑被男人開疆辟土,連連征伐。

“我真是錯信你了!蔣星河!你禽獸啊!”

男人吻住他的嘴,不讓他謾罵,下`身又兇又猛地撞進去。

“寶貝,想死我了。別和我鬧了啊。”

“蔣星河你……嗯啊……好痛,慢點,慢點!”

元奇摟着他的脖子,被男人壓在水裏欺負了遍,又抱着到床上,漫長無盡的欺負。

元奇最後都叫不出來了,蔣星河還摸着他的小`穴抽`插。

“寶貝,叫出來,今晚沒人在家。”

以往兩人怕周麗芬聽牆根,大都有所收斂。今晚男人解了禁,早晚做得他連聲求饒,又哭又叫,鬧了大半夜。

淩晨,蔣星河摟着元奇在床上聊天。元奇躺在他懷裏,枕着他的胳膊,雙腿還像樹袋熊一樣纏在男人身上。他小時候,天真無憂的時光,就是這個睡姿。導致他現在一撒嬌,就會回到原點。

他嫌男人抱得不緊,又拉着蔣星河的胳膊繞到身後,摟住自己的腰。他的這些小動作窸窸窣窣不停,蔣星河卻很受用。柳瑜舟從不這樣依賴他,他以前的情人也知情知趣,不會沒眼色的起膩。唯有元奇,親近了就愛撒嬌,像個讨糖的小孩子,使盡解數,和他耍賴。

是的,他就喜歡這樣粘人的小家夥。很多人說戀愛最好不要粘人,要給彼此獨立的空間。然而他不認為,依賴是推動彼此的作用力,讓對方感受被需要,承擔責任感和信任,一起加速成長。

他摟抱着元奇,就被這種信賴而震撼着。愛是那樣美的一件事物。

蔣星河言辭間都帶着溫柔了:“我不是不允許你去,而是你的身體條件不允許。真人秀是最累的工作,24小時高強度運轉,你自己想想,能承受下來嗎?”

元奇撇了撇嘴:“那施漫姐還去呢,我沒理由比她還差吧。”

“你以為呢?”

元奇不答,狠狠地咬了男人一口。

蔣星河嘶得皺眉,瞪他:“反正是不行,你不要在這和我磨洋工。”

元奇又溫存地舔了舔他的嘴角,含着唇瓣吮`吸:“老公……讓我去吧,導演說你會保護我的……”

蔣星河被親得意亂情迷,心裏隐隐感覺不好:“大不了我也不去。”

“好,你不去我就不去。”

元奇立誓一般爬起來,蔣星河連忙用被子裹住他,抱到自己身上。

“到時候再說,你不準輕舉妄動。”

男人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元奇趴在他身上,性`器相抵,緩緩摩擦。

“星河……”

熱熱的吐息,起伏的輪廓,蔣星河揉着他的臀瓣,手指插進濕滑的小`穴。

“想要了?”

元奇紅着臉:“嗯。”

後`穴箍緊手指,男人渾身發熱,命令他:“分開腿,趴好。”

元奇虛虛趴在他身上,由男人抽出手指,換上粗大硬熱的性`器,由下至上地幹他。

他激動地喘息,嗯嗯地叫起來。動作越來越大,最後變成騎乘的姿勢,坐在男人身上扭動。

淩晨的喜光從窗外照進來,映照着滿身是汗的胴體。不知道為什麽,早上的性`欲格外強烈,他們不知不覺多做了幾次。

兩人正忙活着,周麗芬猛地闖了進來。

元奇吓得一下癱倒在男人身上,後`穴緊張地絞緊抽搐,蔣星河粗喘一記,不高興道:“媽——”

周麗芬慌得立馬關門:“對不起對不起,叫了幾聲沒人應我還以為都不在家,你們繼續繼續。”

元奇魂都吓沒了,前面淅淅瀝瀝的射出來,後`穴濕得一塌糊塗。

男人抱着他狠幹了幾次,和他一起射了。

元奇渾身虛汗,驚魂未定,露出個要哭不哭的笑容。

“以後不和你在家做了。”

蔣星河:“啊??”

好吧,辦公室那張桌子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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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番外

除夕,下了細細密密的小雪。今年周麗芬和蔣先生帶着大海去了北極看極光,蔣雲有了寶寶,忙得不可開交。家裏只剩了蔣星河和元奇兩人,元奇做了滿滿一桌年夜飯。兩人坐在客廳看春晚,元奇打了個哈欠,從男人懷裏起身:“我出去一會。”

蔣星河忙着工作,沒留意,電視機裏的聒噪不過是背景聲。夜色濃重,外面沙沙的下雪聲,沉甸甸地壓着樹枝,一顫一顫。松獅從外頭滾了一身雪進來,對男人嗚嗚地叫。蔣星河才發覺,懷裏的人消失太久了。

又跑到哪裏去了。

他喊了元奇兩聲,樓裏沒動靜。傭人都被他打發回家過年了,夜裏的山莊陷入一種龐大的寂靜。蔣星河披上衣服出去找。松獅颠颠地跑在前面。

腳踩在雪地上咯吱響,雪壓斷樹枝,紛紛揚揚地灑下來。有風來,發出一種輕微的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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