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部劇,各有利弊
咽聲,去年周麗芬在山莊令人種植了紅梅,如今淩雪而開,一小簇一小簇的紅花猶如晚霞氤氲在枝頭。大雪鋪天蓋地,反射着晶瑩剔透的光。
遠處有熱氣袅袅,泉水叮咚,從一處廊檐延伸下來的溫泉,有美人露着光裸的背趴在岩石上,雪簌簌落下來,沾上他暖紅的臉頰,融化了。
元奇趴在石上快睡着,這裏泉水溫熱,整個身體浸在裏面舒服惬意得很。他聽到腳步聲,擡眼斜睨了下男人:“你來了。”
蔣星河微微一笑:“怎麽跑到這裏來?我都找不到你。”
元奇打趣他:“我才走了多久就找我,離開一會都不行?”
蔣星河脫了襪子,卷起褲腳,伸進泉水裏:“寶貝,過來。”
元奇哼了一聲,往他那邊游過去。他柔韌的腰肢在水裏游動,就像一條魚。元奇從水裏冒出來,濕潤的頭發都順到腦後,臉上水珠盡散,蔣星河低頭,和伸長脖子的小人魚接了個吻。
元奇俏皮地揚他一臉水,縮到水下取暖去了。蔣星河一把抓住狡猾的小魚,扯住腳丫:“想往哪跑?嗯?”
元奇笑,半真半假地掙紮:“別弄我,別弄我,凍死了。”
蔣星河把他光裸的身子摟在懷裏,“這樣冷不冷?”
元奇點頭:“嗯。”
蔣星河将大衣脫下來包住他:“這樣呢?”
元奇整個被包住了,只有腳丫還浸在水裏。
“嗯,好多了。”
男人抱着他晃了晃,元奇只有一張小臉露在外面,光着的身子貼着男人的衣料,溫熱潮濕。
元奇伸手摟住男人的腰,偎在他懷裏:“下雪了,好安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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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星河吐出兩口熱氣:“是啊,平時沒這麽美。”
雪花飛飛揚揚地繼續落進泉水裏,落進去就融化了。松獅嗚嗚趴在兩人身側,舔舔自己的毛。整個天地間唯有彼此相依偎,兩人一狗,賞四時美景。
元奇想接吻了,他拉拉男人的衣領讓他低頭,吻上男人涼涼的唇,費力想鑽進去。
男人有趣地看着他努力,卻不張開嘴。元奇瞪他,無果。可憐的眼神,挑眉繼續。舔着男人的唇讨好,笑意更甚。
元奇拉着男人的手放到自己下面,兩腿夾着摩挲,男人一怔,他見機就鑽進男人的口腔。揚眉的笑意,活潑可愛。
兩人熱烈地吻着,男人的手觸到柔軟潮濕的趾毛,往後摸索到會陰,揉着那裏脆弱的嫩肉。
不碰前面也不碰後面,元奇呻吟着,難耐地扭動。
“別,別摸了……”
元奇逃開男人的熱吻,只想抽出那只作祟的手。
“你招我的,還想賴?”
元奇抓住那只粗壯的胳膊,滿臉羞紅,“我只是想親一下,沒想和你……”
“哦,我家寶寶引誘我的方法真特別。”
被他這樣當面叫,元奇可受不了。他趴在男人肩頭:“你到底想怎麽樣?”
“自`慰給我看。”
“你!我不要。”
“哦,那我親自動手咯。”
元奇躲在男人懷裏,聲音嗡嗡地:“抱到裏面去……”
“不,就在這裏。”
元奇求他幾次都無法,只好狠狠地咬了男人脖子一口。
“你就只會欺負我。”
他無奈地将手放在半硬的陰`莖上,男人搖頭,挪着他的手摸向後`穴,元奇一驚,都有些傻了。
“從後面來,看能不能弄到高`潮。”
“不行的。”
他只借助男人的力量插射過,大部分還是用手弄前面,怎麽能只靠後面就能高`潮。
太離譜了。
男人誘哄着:“做好了,獎勵你一顆糖。”
“呵呵。”
所謂的糖他大概更消受不起。
元奇的眼睛望着他,神色要多可憐就多可憐。男人鼓勵地在他唇上一吻:“好孩子。”
被這樣寵溺着,他渾身發燙,男人總能戳中他的弱點。
元奇只好攀住男人的脖子,頭抵在他懷裏,手指慢慢插進自己穴裏。開始進去的動作很緩慢,男人揉`捏着他的臀放松,他大口呼吸,接納自己的手指。已經泡了這些時候的溫泉,後`穴還算松軟,仿佛呼吸似的,媚肉歡快絞緊吮`吸着手指,元奇哼了一聲。浸泡了情`欲的慵懶嗓音聽着格外勾人,男人小腹一緊,滾燙的性`器直直地頂着青年的身子。元奇咬着唇,往裏又放了一根手指。其實自己做味道實在寡淡得很,也不能進到最裏面,隔靴搔癢地插一插,倒引得格外難受。
元奇像哭一樣潮濕的聲音叫他:“老公,老公……”
蔣星河大力揉着滾圓的臀瓣:“我在這。”
元奇動作大起來,兩根手指攪動抽`插自己,卻好像遠遠不夠,身子一聳一聳地摩擦着他,在他身上尋找慰藉。
他好像墜入無望的地獄裏,攀着男人在他身上淫`蕩地扭,閉着眼睛,被情`欲籠罩的性`感臉龐,愉悅又痛苦地取悅自己。
“給我,老公,快給我……”
“寶貝。”
男人的陰`莖更硬了,随着元奇的動作,在他奶頭到小腹上上下下的摩擦,流出淅淅瀝瀝的濕液。
元奇跨坐在男人身上,挺起腰,将乳`頭湊到男人嘴邊:“老公,親一親,老公……”
蔣星河順勢含住他的乳`頭,元奇輕呼一聲,竄上巅峰,後`穴裏插出了許多濕液。
他哭了一聲:“抱我。”
蔣星河抱住他脫力的身軀,換上自己的手指繼續搗弄。
這下猶如春回大地,情潮翻湧。元奇徹底放開來迎接男人的操弄,嗯嗯啊啊地叫起來。
只見雪中廊檐下,青年半`裸着身軀翹着臀在男人身上扭動,雪光下他像一只成熟的尤物,被情`欲浸泡透了,乳`頭腫大,身體泛紅,與男人熱情交媾着,後`穴裏松軟濕濘,搗弄出一波又一波的粘液。青年仰着臉滿是淚痕,扭着屁股又哭又叫。
兩人做着,換上碩大的硬物,元奇終于接納下肖想已久的肉`棒,後`穴饑渴歡快地吞吃。
男人在岸上托着屁股做不夠,又滾進水裏,壓着青年在石上啪啪撞擊,元奇吟叫着:“受不了了,老公,我要死了。”
卻引來男人更加勇猛地征伐,翻過身來,擡起一條腿,在水下迅猛地抽`插操幹。
元奇壓在男人身下羸弱的扭動,掙都掙不開,反而更像欲拒還迎。
後面就是越來越大的水聲,和着青年潮濕媚人的哭叫,吓得松獅汪汪四處逃竄。
蔣星河還在想辦法将元奇支出去一段時間,結果節目開機的時候,李元奇竟然以新人嘉賓站在了他身旁。
他換了一身運動裝,清爽靓麗,神采飛揚地站在男人身邊,倒有種cp的萌感。出發之前,他還在床上被幹到腿軟,哼哼唧唧裝模作樣,沒想到一轉眼就糊弄起他。
蔣星河瞪他,元奇眨着眼哀求,彼此之間大大的火花。主持人挨個介紹了嘉賓,不乏娛樂界、體育界的明星前輩。而節目組的分隊也頗為有趣,元奇自動跳到蔣星河身邊,拉住他一片衣角,被主持人誇大其詞“首次男男cp新婚夫夫組合”。蔣星河啧了一聲,在周圍的起哄聲中,卻沒什麽好臉色。下一支隊伍則是“影帝影後組合”,常年的搭檔柳瑜舟與施漫。柳瑜舟斜斜地望過來,滿是笑意,元奇握緊了手裏的衣角。
彼此分組接任務,第一項便是從不同地點上山,按要求一一闖關,最先到達山頂的隊伍便是贏家。
峨眉山景區,陰雨綿綿。他們與柳瑜舟組隊共同出發,蔣星河大長腿一邁,率先就走遠了。柳瑜舟随即跟上,兩人在前面領路,元奇和施漫在後面慢慢爬。
小雨細細密密,瞬間就将頭發打濕。山腳下還有賣雨披雨傘的,他一向群衆緣比較好,跳了個三只小熊得了幾件雨披,他先給施漫姐,随後興沖沖地往前追蔣星河。
“星河,慢點,等等我!”
他爬了這些時候已經氣喘籲籲,跑得還不如男人走得快,一邊喊一邊追,淋得滿身水,狼狽至極。
蔣星河回頭一看更生氣,悶頭往前走。柳瑜舟遲疑道:“要不等等他?”
“要等你等。”
蔣星河撂下這句話,走得更遠了。
元奇卻不放棄,緊緊追着,不顧一切地奔着那個身影去。
山石路滑,他一不小心撲倒在石階上,狠狠磕了一下。
柳瑜舟道:“他摔倒了。”
蔣星河一怔,飛奔下來到元奇身邊,開口就發脾氣:“叫你不要來,非得逞強。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元奇被吼得哆嗦,雨水順着臉頰流下來,他嗫嚅着,一手扯着雨披往男人身上蓋:“你等會我,別淋到了。”
元奇把他包好,仔細系好了帶子,方才微微一笑:“好了,你走吧。快點趕到下一站,別讓我們輸了。”
蔣星河看着他,怒火根本不知道往哪發,簡直就要爆炸了。
他氣勢洶洶地離開,柳瑜舟扶起元奇,笑道:“何必這麽拼呢。”
元奇給了他一件雨披:“想要的東西總要自己争取。”
柳瑜舟挑眉:“哇哦,那我也要努力咯。星河啊,等等我啊。”
元奇看着他們走遠,施漫姐也上來了。
“你們小夫妻又鬧什麽別扭呢。”
“師姐也打趣我。”
施漫打了只傘,在山林裏漫步也極為優雅。
她從包包裏變出一根火腿腸:“喏,吃吧。出來玩嘛,自己開心最重要。這就是一個游戲,別看得那麽嚴重。”
“嗯,謝謝師姐。”
“你好乖。”
元奇笑了笑,和施漫邊走邊聊也十分受益。施漫是縱橫演藝界多年的前輩,有許多對表演的獨到看法,兩人聊起來并無什麽隔閡,談到高興之處拊掌大笑。
他們二人在山腳下悠哉悠哉閑聊,蔣星河和柳瑜舟卻一道道闖關掙命。所謂能者多勞,蔣星河也不知怎麽上了發條,一口氣闖了三關,離峨眉金頂已不遠。
最後一關需要兩人一起合作,蔣星河穿着軍大衣凍得發抖,左等不來右等不來,一問工作人員還在半山腰呢。
柳瑜舟已經乘纜車去接施漫,蔣星河卻執意不肯幫元奇,非要他親自爬上來不可。
此時元奇一個人在崎岖凄冷的山路中,身邊只有一個随行導演,扛着攝像機苦苦跟着他。
他被雨已經澆得濕透,背後卻灼痛發燙,腳步生鉛一樣沉重,一層臺階一層臺階地往上爬。
他從來沒承受過如此大運動量,車禍之後,腿也不好。早在山腳就開始痛了,此刻已是痛得麻木,猶如墜入烈火一般的煉獄中,懵懵懂懂得只知道不能放棄。
蔣星河就在山頂等他,他肯定很着急,很生氣。他不能做他的拖油瓶,起碼拼盡全力,有資格站在他身邊。
随行導演頂着暴雨:“Yuki,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停一會吧。”
元奇抓着欄杆,手腳并用,被冷雨澆得睜不開眼:“老師……不能停……停下來我就走不動了……”
他狠狠摔在石階上,被随行導演一把抓住,險些跌進山澗。
“努力過就好了,大家會原諒你的!”
導演一邊吼,一邊扛着攝像機拖着他。
“不行……我要去……”
兩人互相拉扯着往前爬,導演都要被他感動哭了。對着耳機裏的通訊器大吼:“Yuki快撐不住了,我怕引發舊傷,請求一下支援。”
蔣星河的聲音傳來:“他怎麽了!”
“啊——”
元奇一個沒抓住跌下去。
蔣星河聽到一聲喊叫,接着耳機裏磁磁啦啦滾落樹枝的聲響,吓得男人的心要跳出來。
“我下去接他!”
二十一
元奇滑下山坡,腳崴了。樹林裏的猴子一點都不怕人,吱吱亂叫着飛竄。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唯有導演陪着他。山中大雨越下越大,沒一會就将他們澆得冰冷。元奇像一只落水狗又髒又濕,眼睛也睜不開,腳痛得厲害,全身都針紮一般刺痛。他哼都不哼一聲,只是懊惱,自己實在太不濟了。難怪蔣星河會不喜歡他。
林裏的猴子不堪其擾,專門欺負弱小,咬他的衣服搗亂。
蔣星河到處找他,随着導演的信號遠遠就看到元奇和一只小猴較勁呢,一人一猴撕扯着衣袖互不相讓。元奇灰頭土臉,狼狽萬分的模樣落入眼中,蔣星河卻腳一軟,險些跪在階上。
心裏終于重見光明般歡喜,好在,他沒事。
他一路跑來,多少擔驚受怕都在此刻回了腔。
男人過去,元奇傻傻的,也不和猴子争了。
猴子得寸進尺地扒拉他,元奇一痛,哼了一聲。
蔣星河當即就沖他吼:“怎麽回事?”
他一急顯得兇巴巴的,元奇被他吼得忍下疼:“沒什麽……”
導演說:“還沒什麽呢,腳都扭傷了,蔣先生,Yuki大概是沒法走了。”
“星河……”
“閉嘴。”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元奇說着掉下眼淚來,他好悔恨自己這麽沒用,灼燙的眼淚落在男人手背上,仿佛燒出一個洞。
蔣星河一語不發,脫下軍大衣來将他連頭罩住,一下扛在背上。
元奇不自然地摟住他的脖子。腳腕腫了一大塊,蔣星河挪着他腳貼近自己內衣。
元奇被大衣整個籠住,緊貼着男人溫暖厚實的背,外面如何鋪天蓋地的大雨再和他無關,一切仿佛遙遠得隔着磨砂玻璃,只有男人溫暖起伏的背脊,伴着緩慢前行的腳步,風雨無阻。
他小時候一直做一個夢,夢到羅寅就這樣将他包住,護在羽翼之下躲雨。夢魇裏始終是那個無所不能的大哥哥,漸漸他長大了,發現大哥哥并非無所不能。他也不可能再躲在任何人的羽翼之下。很久,他幾乎忘了這種被寵愛的滋味。
世界以另一種方式償還了他。保護他的人從哥哥變成眼前的男人,看得見,摸得着,感覺到溫暖。幸福會飛,他小心翼翼擁抱它,期盼它一時一刻的停駐。
元奇臉貼着男人的背,依戀地摟着他的脖子。
一股沖動噴薄而出:“蔣星河,我愛你。你也愛我吧,好不好?”
蔣星河沒說話,天地間唯有他那句怯弱的表白還在震動。
元奇心跳得飛快,幾乎脫出嗓子眼。他按捺不住這雷鳴般的聲音,要被男人聽見了。
導演捕捉着千載難逢的鏡頭,切換彼此放大的表情。
元奇等得心跳都要停了,蔣星河還沒什麽反應。生死一個輪回,他趴在男人身上,往他耳朵裏吹氣:“我會做很多事,演戲、唱歌、彈鋼琴,給你賺錢,工資都交給你管。還會做飯、燙衣服,你每次出門領帶我都給你選好,回家放洗澡水,還幫媽媽插花學園藝,我也有我的優點,你不要再看別人了,看看我好不好?”
蔣星河還沒說話,他又補充道:“我還會跳三只小熊,會……”
他貼着男人說了一句羞恥的話,埋起頭不動了。
戰戰兢兢等着結果,男人終于從喉嚨裏悶出一聲:“嗯。”
“真的嘛?”
元奇驚喜道。
“嗯。”
“謝謝你!”
元奇吧唧親了一口男人的脖子,蔣星河吼他:“別亂動!”
元奇已經不管了,高興得跟什麽似的。這次真是不虛此行,雖然傷痛萬分,卻拿到了一個終極特赦令!
回到金頂,他在柳瑜舟面前也趾高氣揚起來。周圍一衆工作人員被新婚夫夫虐瞎眼,雖然受傷,卻壓不住快樂的好氣氛,一群人說說笑笑就準備收工了!
晚上雨停了,總導演就讓大家在山裏搭起帳篷。
元奇被男人裹得像個粽子,硬塞了幾片感冒藥,還搖頭晃腦地不安分。
蔣星河向導演組借了一些熱水,端進帳篷給他洗腳。腳腕貼了藥膏,傷不是很重,但走了一天腿酸痛得都站不起來。
蔣星河一邊給他熱敷一邊按摩,他經驗豐富,按得元奇在那吱呀亂叫。外面的人都在偷笑,元奇臉紅紅的:“好了好了,別再按了。”
“你想明天再拖累誰?”
都告白了男人還擺一副臭臉。
元奇哼哼唧唧:“不有你在麽……”
“什麽都依靠我,你也不用在這呆了。趕快給我回家去。”
元奇從他手裏抽回腳,裹了大衣鑽裏面去了。
溫熱的腳心失去保護瞬間變得冰冷,他忽然生出一種悲怆來。
還要他怎樣,他已經拼命拼命追趕了,他身體不好又不是他的錯。
蔣星河将水倒了,鑽進帳篷拉緊拉鏈,将他一把摟進懷裏蓋好。
元奇貼着男人的胸膛,感受這他身上源源不斷的熱量。
他扭了扭:“還拍着呢。”
蔣星河将塊毛巾蓋住鏡頭,摟着他腳放自己衣服裏。
元奇蜷縮着轉過身來,呼吸噴出的熱氣氤氲了男人的臉龐。
“你別兇我好麽?”
“嗯。”
元奇看着他的臉,怎麽看都看不夠。外面星光璀璨,篝火燃燒,周圍都是工作人員走來走去說說笑笑的聲響,元奇将頭一擡,吻在男人冰冷的唇上。
蔣星河心裏一動,含住了他的嘴唇熱吻。
兩人偷偷摸摸親着,氣息越來越灼熱,有脫缰野馬不可控制之态。
元奇推着男人分開:“好了,不能再親了。”
男人眼睛亮亮的:“你招我的。”
“那回去再親……”
元奇往男人懷裏縮了縮,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能不能……”
“嗯?”
他甕聲甕氣地,“你能不能離柳瑜舟遠點。”
“他怎麽你了?”
蔣星河眉頭一皺,柳瑜舟這小子又作什麽妖?
“你以前喜歡他不要緊,今天開始不行了。你已經答應我了,別人都不行了,好不好?”
元奇仰着臉哀求,蔣星河失笑,實在不懂這小腦瓜裏都想什麽。
“我早和他分手了。”
“可是……”
你上次還去他家裏喝得大醉,又暧昧來暧昧去的,他還當面向我挑釁……可惜他不敢說。
“反正你離他遠點。”
“那你也離他遠點。”
“我什麽時候——”
蔣星河堵住他的嘴,親了他一下:“他最近不知道在發什麽瘋,你不要凡事和他學。我以前是喜歡過他,可是最後發現我們不合适,早就分開了。現在我和他就是親戚,彼此關系都太熟了,沒法分開。”
元奇酸酸地道:“那你們以前是家裏衆所周知默認的一對了?”
蔣星河道:“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媽比較中意他。”
元奇心裏更酸,“那你們為什麽分開?”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不合适啊。他願意全國各地到處跑,我被困在公司裏,聚少離多,生活不合拍就分了。”
元奇隐隐覺得裏面有更深層的原因,但看蔣星河已經不耐煩就不打算問了。
“你以後那什麽的時候,也不能咬我了。要對我好點,我不喜歡粗暴的。”
“哪什麽的時候?”男人笑道。
元奇狠狠咬他一下:“只能我咬你。”
男人掰着他的胳膊将他壓在身下,動靜太大在山林裏顯得格外可怖。
元奇忍不住笑,被男人瞪着磨了磨鼻子。
随後,元奇就安心地睡了。
早上半夢半醒之間,元奇還覺得是自家床上。男人熱力的胸膛,濃烈的氣息包圍着他,他熟門熟路地往下摸,隔着衣料摸到半硬的性`器。元奇往男人懷裏蹭了蹭,甜甜的睡夢裏都在發笑。他摸着那根熱杵摩挲揉`捏,男人往他柔軟的手心蹭,兩人呼吸逐漸加重……
在即将接吻的時候,帳篷裏猛地進來一個人。
柳瑜舟笑着拍拍兩人:“起床啦,開工了。”
元奇吓得一下鑽進男人懷裏,蔣星河睡眼惺忪地翻身,護住懷裏的人。
“幹什麽?”
“起床啊,任務來啦。”
柳瑜舟有趣地想看看元奇的表情,奈何蔣星河護得嚴實,只看到一縷頭發。
“切,我又不是沒睡過。”
柳瑜舟不稀罕地起身,元奇氣勢洶洶地爬起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蔣星河幫他穿衣服:“什麽什麽意思,快起來做任務了。”
“他明明——”
他說着就要急得爬出帳篷去,外面又是陰雨綿綿。工作組需要轉移場地,蔣星河拖着他的小腿進來裹好。
男人背着他,他打着傘,下山比旁人更為惬意舒服。他故意讓男人走到柳瑜舟旁邊,不時要和男人說說笑笑,炫耀主權。
柳瑜舟才不怕他,也故意說一些陳年往事刺激他。兩人明裏暗裏地鬥嘴,陰陽怪氣劍拔弩張,搞得工作人員都暗笑。
蔣星河不許他和柳瑜舟在一起了,簡直就是炸了毛。
“鬧什麽呢,腳不好還不好好休息。”
元奇氣猶不平:“你就看着他欺負我。”
“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你又說不過他。”
“哼。”
元奇趴在男人身上,惡狠狠地咬了他耳朵一口。
蔣星河受疼,回頭瞪了他一眼。
柳瑜舟幽幽地飄過來:“怎麽了,元奇不舒服?導演說下一站就做游戲,他體力還行嗎?”
元奇就要撲棱下來自己走走證明給他看,蔣星河吼他別動,柳瑜舟哈哈大笑。
蔣星河皺眉道:“你能不能別撩他?”
柳瑜舟笑道:“怎麽,你心疼了?他對你那麽重要啊?”
“是。”
柳瑜舟不笑了,“你變成情聖了?”
“不關你的事。”
“哈,這簡直就是個笑話。”柳瑜舟望向他身後的小家夥:“我告訴過你別相信他了,蔣家怎麽會做賠本的買賣,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你也不能。拿你利用一段時間,再扔掉。這是蔣家慣例的作風呀。別傻了,還以為你活在童話故事裏呢?”
秋風伴着冷雨愈發凄冷蕭瑟,元奇忽然感覺徹骨的寒冷。
他縮了縮,緊緊摟住丈夫的身體。男人身上的溫度抵不過這冷煞的秋寒。
他為什麽和我結婚呢?
有一個疑問一直存在心裏,他卻不敢問。
他隐隐覺得蔣家有很多很多的秘密,可他不敢碰。
他願意就這樣僞裝傻白甜地和他們生活。
柳瑜舟走遠了,蔣星河沉默着。
元奇假裝無事地撫摸男人的臉頰:“他吓我的吧?”
“嗯。”
“老公。”
“嗯?”
元奇依戀地靠着他。
“我沒什麽能讓你利用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如今我把我自己也給你了,你只要給我一點點愛就行。就一點點。”
蔣星河沉默了一會,回頭吻了一下他的臉:“別怕。”
結了婚的李元奇變得格外粘人,愛撒嬌。他仿佛再也不能支撐他堅強的外殼,回到五六歲被家人寵愛的時候。
蔣星河對他兇,他也能死皮賴臉地粘着他。他用他的溫柔與智慧感化着這個男人,他想得到他,就會不顧一切付諸行動地追求。
兩人在雨裏別扭地接起吻來,鏡頭一直鎖定着兩人的互動,大概可以做一套虐狗特輯吧。
二十二
元奇變得很有幹勁,工作組遠赴國外,一期比一期加大難度,都是選的極為驚奇險峻之地。
在日本挑戰全球最恐怖的過山車,大家在那80米的龐然大物下腿都軟了。柳瑜舟卻像沒事人似的先一步上去,元奇不甘落後,被蔣星河拖住:“你瘋了?”
“不能輸給他。”
“我去,你給我老實呆着。”
“不要。”
元奇掙開他的手,不論如何,不能被柳瑜舟比下去。
他膽戰心驚坐上去,還沒開動心就要跳出來。他安慰自己,待會閉上眼死扛就好了。然而随着高度升上去,他兩腿發抖,山風凜冽撩起他的頭發,他吓得大叫。
蔣星河立刻就想過去,施漫拉住他:“這是他自己選的,讓他自己面對。”
鬼哭狼嚎的一輪下來,柳瑜舟正興奮着,意猶未盡還想再來一次。元奇腿打哆嗦,癱在座位上,喊得嗓子都啞了。
蔣星河将他扶下來,他抱着垃圾桶就開始吐。
中午沒吃飯,到下午還沒緩過來。期間都是蔣星河孤軍奮戰,比分大大拉低,他懊惱不已。真是太沒用了!
之後又有穿越空中索道識別文字,蔣星河負責過索道,他負責在下面拼接文字,兩人搭檔倒快了許多。到了蹦極背唐詩環節,元奇就萎了。當時已經傍晚,火燒雲染紅了整個天空。每個成員都要做這項任務,眼看着柳瑜舟、蔣星河都下去了,連施漫都在工作人員的鼓勵下做了一次。他們都說不要害怕,要他勇敢,然而他抓着扶手,面向下方空蕩蕩的山澗,還沒跳他就吓死了。
柳瑜舟在旁邊笑他:“不跳也沒什麽,不過你們隊好像還差好多分哦。”
因為他的關系,拖累得蔣星河每次墊底受懲罰,他實在過意不去。
蔣星河道:“我替他跳。”
“這……”
工作人員為難,這怎麽計分。
元奇抓着欄杆,鼓足勇氣往前挪一步,太陽已經落下山去,唯剩一片黑黝黝的霧霭,全部工作人員都在等着他。
他猶豫再猶豫,努力深呼吸,沒什麽大不了的,我絕對不能輸啊。
身後的教練道:“準備好了嗎?”
他感覺有股力量在往下推他,腳尖站在邊緣,風吹得衣服鼓脹——
“不,等會!”
他抓着欄杆蹲下來,我不行,我大概真的不行吧。
蔣星河過去把他拉起來,面向衆人:“我陪他跳。”
“什麽?!”
“卧槽,又秀恩愛了!”
“全方位準備,快點!給我捕捉最美的鏡頭。”
元奇傻傻地望着面前的男人,蔣星河整裝齊備,摟過他的腰:“抱緊。”
元奇與他面貼面,抱住男人的身體。
心跳忽然變得極為緩慢。
“三!”
蔣星河的呼吸噴灑在他臉上,強烈的氣息包圍着他。
“二,做好準備!”
元奇閉上眼,緊緊摟住男人。
“一!!!”
随着呼嘯的山風,兩人猶如隕落的大鳥,飛墜直下,急速俯沖。
元奇埋在男人胸口,蔣星河緊緊抱着他,失重的感覺和絞纏的風力讓彼此心髒都有些承受不住。
全身繃緊僵硬,繩索劇烈回蕩,彈回半空。周圍毫無着力點,只聽到風聲,風大得可以撕裂一切。他仿佛墜入一瞬時空的罅隙,一種奇妙的死亡經驗,恐懼攫着他往幽深的黑暗中去。
混沌之中男人緩慢沉重的聲音,傳來他身上沉穩的力度。
蔣星河說:“寶貝,別怕。”
繩索回蕩颠簸,他慢慢睜開眼,望盡整片星光璀璨的山河。
一群人游山玩水逛遍了大好河山,期間蔣星河和元奇的搭配也越來越默契。兩人一個用力一個用智,相輔相成,倒也追上不少分數。有一期節目是互關搭檔,元奇和施漫慢吞吞落下隊伍後面,眼看着蔣星河和柳瑜舟猶如雙劍合璧,輕靈出鞘,什麽吃生鮮、抓海魚、智力問答都不在話下。元奇不高興了,施漫披着件海藍色的薄紗在沙灘上曬太陽,叫他:“坐下來啊。”
元奇坐下,腳埋進沙灘裏,遠遠看着他們在海邊嬉笑玩鬧,熱鬧得緊。柳瑜舟趴在蔣星河肩上,笑得潇灑爽朗,抓了一只螃蟹塞進男人衣服裏。惹得蔣星河滿沙灘追着他跑,按在海裏灌了好幾口水。海潮來襲,一行人邊做俯卧撐邊回答問題,戰況激烈,最後只有柳瑜舟和蔣星河還在較着勁比賽。暮色四合,天空與海水融成一條輝煌的海平線,映着兩人此起彼伏的身影,完美得像一幅畫。
潮水翻湧,元奇坐不下去了。臨海庭院裏已經開始燒烤海鮮,他過去幫忙。蔣星河贏了第一過來讨賞,從身後摟住他的腰,一手去拿他烤制的扇貝。
元奇拍了一下他的手。
“燙!”
這一下拍得有點重,蔣星河用眼神示意,怎麽了?
元奇不說話,掙開他的懷抱換了張椅子。周圍的人都在熱鬧慶功,蔣星河偏要擠過去和他共坐一椅。男人恬不知恥地讨賞:“冠軍的禮物呢,先來個超級大龍蝦。”
“沒有龍蝦。”
“沒有龍蝦,來個海蛎子。”
“沒有海蛎。”
“那來條鱿魚。”
“沒有鱿魚。”
蔣星河笑:“寶貝,你這兒是什麽都沒有啊。”
“有烤焦的黃瓜你要不要?”
蔣星河挑眉,手臂收緊,摟住他纖瘦的腰。海風吹得他襯衣鼓脹,很容易就能探進去。男人自然地撫摸着他的肌膚,拍了下他屁股。
“鬧什麽別扭。”
元奇不自在地躲避着男人的觸碰,兩人正鬧着,導演組的一個姐姐小心翼翼地走過來。
“蔣先生,能不能給我們做一個現場直播呀?”
“直播?”
“對,就是你和Yuki随便做點什麽,這邊拿手機來拍,實時直播給網友朋友們。”
“行嗎?”蔣星河問元奇,捏了一下他屁股。
元奇騰地一下坐直了,拿眼橫這魔鬼:“別動手動腳的。”
啊,導演姐姐被虐了一臉,調自拍杆的手都在抖。
蔣星河偏要動手動腳,掐着青年的腰窩要往裏面伸,元奇崩潰地抓着腰帶:“你瘋了!別鬧,別鬧,人家拍着呢。”
導演姐姐淚流滿面:“你們可以無視我……”
鏡頭随着兩人的動作晃得不知所以,剛進來的粉絲瘋狂地刷屏。
[天哪,什麽鬼!! ]
[在摸哪裏啊啊啊,閃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