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還有他不會的東西嗎?
“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二位了。”
林若陽拉了林舉人回家,林舉人感覺自己如在雲端,這事情的發展太快,他到現在還有些懵。
“他就這樣被趕走了?他會不會回頭來報複咱們啊?”林舉人有些擔心。
“不對,你那帕子是怎麽到他手裏的?”他終于想起來問事情的緣由了。
原先,林若陽怕父親擔心,并沒有跟他說這件事,這次瞞不住了,只好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原來,是吳榮甫弄的鬼!”林舉人氣得眼冒金星,背着手在屋子裏亂轉,“他為何要這樣?就不說他小時候在咱家書院讀書了,就後來,他也不過是中了個舉人而已,并沒有考中進士,論家世,論人品,咱們哪兒辱沒了他?退婚還要逼我的女兒……”
一想到女兒差點兒因為這個死了,林舉人心都絞痛起來。
“不行,我這就去寫文章去。”上一次林舉人見女兒好了,就有些猶豫,怕自己文章寫得太好,惹得天下人都罵吳榮甫,會不會不太好,所以文章寫了一半兒就撂下了。
看着父親急匆匆的背影,林若陽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拿出了昨晚整理出來的鋪子經營情況,冥思苦想賺錢的門道。
紅杏端了一盆泡過水的綠豆進來,放在了一邊牆角。姑娘說了,冬日裏沒什麽鮮菜,發些豆芽吃。
李財安這次來鬧事,村子裏的人有的親眼見了,也有的是聽別人說的。總之是都知道了。關于這事的看法,也是議論紛紛。
有的說,是這個李財安使壞,誣陷人家姑娘;也有的說,兩人肯定有些首尾,不然自己李財安不誣陷別人,卻只來誣陷她?還有那更惡毒的,說林若陽先是看上了李財安,後來又看上了桓探花,水性楊花,不知廉恥。
古代的女人,只要扯上了這種事,那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何況,這種事是越抺越黑。
林若陽也不在乎,反正她也不打算嫁人了,名聲什麽的,都是浮雲。
誰知道過了幾天,議論風向開始轉向了書院,說是在她這種人開的學堂裏念書,以後考秀才都不好考。
流言傳是傳了,不過學堂裏也沒幾個人在乎。
林若陽收的這些學生,大多是家裏窮,往日上不起學的,大多只是想認幾個字,稍稍改變一下生活,功名什麽的,暫時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
挖牆腳
賣成衣的事,果然是不成的啊。林若陽有些心不在焉地将菜放在桌上,手裏拿着木頭托盤站在一旁。
她一直在考慮怎麽多賺點錢,既然在布料和顧客上做不了什麽文章,她就想試一下成衣。古代人賣成衣的不多,一般人家都是扯點布回去自己做,有錢人家有繡娘。不過,這也就造成了衣裳的樣式變化少,更新換代慢。
她畢竟在現代生活過,就選了适合的料子,結合古代時下的流行,加了一點現代元素進行改良,做了兩套成衣,挂在鋪子裏試水。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古今中外都是一樣的,也許她可以靠此賺錢呢。
可惜,掌櫃的說,看得人倒是挺多的,大夥兒也都說好看,只是至今沒人買,不過做衣裳的那兩種布料倒是比往常多賣出了兩匹。
掌櫃的說,這些人是買了布,回家仿照着樣子自己做。
林若陽輕輕搖頭,錢是不好賺啊。
“哎,不是說了,我不喜歡吃豬肝,怎麽今日又有豬肝?”桓儀看着桌上的菜,皺眉道。
“啊,那個,昨天是鹵豬肝,你說不喜歡吃,所以今日是豬肝面啊。豬肝補血的,你受了傷,要多吃一點,才好的快。”
“不吃。”桓儀将碗一推。
林若陽無奈:“算了,不吃就不吃吧。那你先吃菜。”
今天她做了手撕白菜、香煎豆腐、蘿蔔雞丁還有肉沫茄子。
“我跟你說啊,這肉沫茄子別看顏色不怎麽好看,這茄子幹可是我專門叫李能跑到鄰村買的。這大冬天的能吃上茄子,雖說是風幹的,也已經不錯了。”
又叫紅杏去廚房拿了一個幹淨的小碗來,将面上的豬肝都夾了出來:“好了,這下不是豬肝面了。”
“你,”桓儀嫌棄地看了一眼沒了豬肝的豬肝面,“你還真是……聰慧過人。”
“呵,好說,好說。”林若陽毫不在意他的嘲諷,“這都好幾天了,傷口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
桓儀:“怎麽,不想來給我做飯了?”
“沒有,沒有。”林若陽趕緊否認。
其實,做了這幾天飯,她确實也感覺有些累。以前她喜歡鼓搗吃食,那都是全憑興致,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現在這樣一日三餐不落,還要想方設法不重樣,加上學堂裏的事,還有她的賺錢計劃,确實是……
“我這不是希望您的傷趕快好嗎?”林若陽笑了笑,“對了,我托人從京城積善堂買了凝雪膏,聽說去疤效果很好的,你記得擦。”
“我學堂裏還有事,我就先走了。碗筷什麽的,紅杏一會兒收拾。”
林若陽向桓儀拱了拱手,腳步匆匆地走了。桓儀吃完了一碗面條,叫紅杏再去盛一碗。
青遠:“爺,您不是不喜歡吃豬肝面嗎?”
桓儀:“這不是把豬肝都夾出去了嗎?”
青遠:……
紅杏來收拾碗筷時,桓儀貌似随意地問道:“學堂裏不是有先生嗎?你家小姐忙着去做什麽?”
說到自家姑娘,紅杏忍不住驕傲道:“我們姑娘會的東西可多了,學生們的算學課都是她上的呢。”
桓儀:“你們書院還有算學課?”
一般私塾都只教四書五經之類的,只有大書院才會開一些算學、騎射、對弈、彈琴之類的雜課。這碧梧書院雖說也叫書院,但只有二十來個學生,在桓儀眼裏,跟私塾沒什麽兩樣。
紅杏一邊麻利地将碗筷放進托盤裏,一邊說道:“那當然,我家姑娘說了,這次收的學生大都只是想識幾個字,以後能找個好活計,學好了算學,就能當賬房呢。我家姑娘說了,以後等書院裏人多了,她還要開武學課、音樂課呢。”
桓儀點點頭。沒想到一個村裏的小姑娘,懂得還挺多。
今兒下午第一堂課就是算學,林若陽急匆匆趕過來,一進屋就發現今日少了好幾個學生。
“三壽,強子,還有羅子他們幾個怎麽沒來?都有事請假了?”
坐在最前排的王世遠舉手站了起來:“回先生的話,他們幾個要退學,去別處上,我爹娘也叫我不要來了,可是我喜歡跟先生學算術,就求了爹娘,今日來最後一天。”
有好幾個孩子也站了起來:“我們也是,我們也是。”
這麽多孩子要退學,林若陽大致數了數,有十一二個。學堂裏一共才二十來人,這一下子一半的人要退學,林若陽有些傻眼。
“你們爹娘可曾跟你們說原因?”
衆孩子搖頭。只有三壽低着頭,小聲說:“我偷聽到了我奶奶跟我爹說,說咱們書院名聲不好。”
名聲不好?這事兒已經傳了好幾天了,前兩天還沒事,怎麽今日突然像商量好了似的,一起退學了?一定是出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兒了。
林若陽心裏思量着,面兒上還是笑着說:“大家回去可以再勸勸大人。不管怎樣,現在是上課時辰,大家都坐好,我們先上課。”
晚上吃過飯,林若陽決定去家訪,了解一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卻是被林舉人攔住了。
“阿陽,算了。咱們家又沒有什麽世家大儒,你爹爹我只是一個舉人。這個書院開不下去的。你因為退親的事,心裏不痛快,想找點兒事做,爹都知道。咱們開個小學堂,收個十幾二十個學生,就挺好的。那些退學的,你就讓他們退呗,反正你也不賺錢。這不是還剩十一二個人嘛,也不少了。等過一陣兒,過一陣兒爹一定再給你定一門好親事。”
“爹,我開書院并不是鬧着玩,”林若陽正色道,“也不是為了打發時間。我是真的想把它開好,讓它變成京城裏排得上號的大書院,這不也是曾祖父當年的願望嗎?爹,我已經想好了,我不會再找人嫁了,以後書院就是我的靠山和退路。”
林若陽披好鬥篷,換好了鞋。“爹,你別在門口擋着。”
林舉人站着不動。他看着女兒穿着男裝,一副真把自己當男人的樣子,他心疼啊。
女兒這是被姓吳的傷透了心啊!
“女兒啊,你聽爹說,這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爹一定給你找一個好婆家。那個吳榮甫,咱們就當他死了!”
“爹,話我已經說清楚了。書院我是一定要開下去的。爹讓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