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妹的學生而起,不如我來幫你看看。”
說着上前就去扯桓儀額上的白布條。
桓儀側身躲過,林重元又抓,桓儀擡手一擋,轉眼間,兩人已經過了三四招。
林若陽沖了進來:“哥,住手!剛才你是怎麽跟我說的?”
林重元手上不停:“我沒有打他,我只是想幫他看看傷好了沒有。”
“快住手,不然我不理你了。”林若陽跺腳。
林重元後退一步,跳出了圈子,指着桓儀道:“不讓看就是心虛,肯定早就好了,還在我妹妹這兒騙吃騙喝!”
“林重元!”林若陽叉腰,也不知爹爹如此斯文的人,怎麽生出了哥哥這樣的兒子,“趕緊回去,不然我叫爹爹将你關起來。”
林重元看妹妹真生氣了,只好悻悻道:“好吧,好吧,我看他飯也吃完了,咱們回家吧。”
今日紅杏肚子不舒服,沒跟着來,林若陽将碗盤收到籃子裏,塞到林重元手裏:“先到門口等着我。”
林重元不情不願地出去了,林若陽沖桓儀深施一禮:“對不住,是我哥哥魯莽了。您沒事兒吧?沒傷着哪兒吧?”
桓儀神情倨傲,看了林若陽一眼,道:“他這點兒本事,還傷不到我。”
林若陽:“那就好,那就好。那個,我先走了。改天我做些好吃的給您賠罪。”
“不用了。”桓儀擡手,緩緩解下了自己額上的白布,“已經好了。以後不用煩勞林姑……林先生來做飯了。”
林若陽擡眼去看,确實已經好了,痂都掉了,露出裏面新長出的紅紅的嫩肉。
“那什麽,還有些紅,要不我再給你做幾天飯?”
“不必了,再做下去,只怕會被你兄長打死。”桓儀神色冷淡。
看來是真生氣了。林若陽怕時間長了哥哥再進來啰嗦,就朝桓儀拱了拱手:“那過兩天我再來與您賠罪。”說完匆匆出去了。
兄妹二人回了家,林舉人已在門前等着了。
吳媽媽炒了幾個小菜,一家三人圍坐在一起,敘起別後離情。
林舉人問林重元這一年多去了哪裏,他的那個師傅去哪兒了,怎麽沒跟着過來。
林重元也不細說,只說跟着師傅天南海北,去了好多地方,如今師傅去了泰山訪友,因快過年了,就叫他先回來過個年,等明年再去泰山尋他。
“什麽?你還要走?”林舉人啪地一下将筷子拍在了桌上,“你今年17,過了年就18了,總在外面跑,怎麽娶妻生子?你走了,這家裏沒個男人,你看你妹妹被人欺負成什麽樣了?親也退了,還有人想逼着她做妾。”
“爹,這家裏怎麽沒男人了?您不是男人嗎?”林重元嘟囔道。
“你!我打死你個兔崽子!”林舉人提拳去捶兒子的背。
林重元也不躲,任他捶着:“爹,你放心,明兒我就找姓吳的還有姓李的算帳去,不打折他們的腿,我就不姓林!”
“你——”林舉人打累了,喘着氣停了下來,“不許你出去惹事。事已至此,你打他們也沒用了,不如安省待在家裏,咱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行,都聽爹的。”林重元嘴上答應着,心裏卻早已盤算着怎麽行動了。
明早先去找仲卿,讓他出面将吳榮甫和李財安約到一個沒人的地方,他一個人就能将他倆打得滿地找牙。
劃算的買賣
第二日一早,吃過早飯,林重元跟林舉人說要出去跟要好的朋友聚一聚。
林舉人緊張道:“你不會是出去找吳榮甫和李財安的麻煩吧?”
林重元笑道:“怎麽會?我就是想去看看仲卿,好久沒見面了。兒子既然答應了父親,自然是說話算話的,我們江湖上人可都是一諾千金的。不過爹爹,咱可說好了,要是我不小心碰見了那兩個混蛋,可不會給他們好臉子瞧。”
林舉人點點頭,倒是放了心。這話聽起來倒不像在哄他,他要是見了那兩個混蛋,也不會給他們好臉子瞧的。
哥哥出門會友去了。經過他那樣一鬧,也不用給桓儀做飯了,林若陽去書院看了看,見沒什麽事情,就坐在學房裏設計新衣服。邊想邊畫,連午飯都沒顧上回家吃,還是紅杏送了來,才随便吃了兩口。她一直畫到半下午時,才弄完了,等吹幹了墨,立即叫李能給舅母送了去。
竹聲齋。
桓儀手中捏着筷子,看着盤子裏所謂的手抓餅。無從下口。
這是青遠照着林若陽說的方法做的。
可人家的手抓餅,外酥裏嫩的餅皮包着裏面金黃的雞蛋、脆嫩的小菜、濃郁的醬汁兒,一口下去,那感覺……
而面前這一坨東糊一塊兒,西糊一塊兒的東西……
青遠有些難為情的絞着手:“我……我就是按着林姑娘的方法做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烙它就糊,一烙它就糊。這還是我從好幾塊餅裏挑了一塊最不糊的。爺,要不,咱們請個廚娘吧。”
“算了,”桓儀擱了筷子,“我也不是什麽講究口腹之欲之人。你以後還照以前的樣子做飯就行了。”
不講究口腹之欲?那您怎麽還要騙人家來給你做飯?青遠心裏嘀咕着,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
“好吧。”青遠将那一盤子“手抓餅”收了起來,“那小的去給您用白菜炒個肉,再熬上一鍋小米粥,可好?”
“去吧,去吧!”桓儀無精打采地揮了揮手。
桓儀站在窗前,看着廚房裏冒出的陣陣炊煙,不由得想起了有林若陽做飯時的那些美好的……飯食。
然後,眼光又轉到了窗前。窗前的書桌上放了兩個盤子,盤子裏是用水養着的蒜苗。這是青遠跟林若陽學的。
林若陽,她好像經常會有一些新奇的想法,小到冬天在屋裏養蒜苗,做手抓餅,大到開書院,用開文會的法子騙那些舉子到書院教書。
如果,如果自己同意到她的書院裏教書,她肯不肯來給自己做飯?就算每兩天做一頓也行。
一想到這個主意,桓儀心中有些雀躍,又有些看不起自己。沒想到自己還有為了一口吃食,而去給小孩子教書的時候。
窗外,冬日碧藍的天空中飛着一只鴿子,到了竹聲齋,小腦袋轉了轉,就直直地飛了下來,撲棱棱落在了窗前。
桓儀一看,忙打開窗子,解下了鴿子腿上的一個小竹筒,從裏邊倒出了一張紙條。一松手,鴿子又撲棱棱飛遠了。
桓儀展開紙條只看了一眼,就興奮起來。沖着窗外喊:“青遠,先不忙做飯。有消息來了。”
青遠挓着兩只手跑了進來:“菜已經在鍋裏炒着了,米粥我也熬上了。爺,什麽消息?”
桓儀将紙條遞給了青遠:“去,想法子将消息透露給督察院的張大人。”
青遠接過紙條一看,手輕輕地抖了一下:“什麽?刀疤王的妹妹是袁家大兒子新納的小妾?”
刀疤王是京城一個賭場的東家,因臉上有一道半尺長的刀疤,人稱刀疤王。當然也有人叫他王疤子。
青遠躊躇了一下:“可是,爺,張大人并非太子這邊的人,這樣重要的消息透露給他,會不會……”
桓儀道:“張大人雖不是太子的人,但也不是賢貴妃的人。他一向只忠于皇上。正因為如此,皇上才派他來辦這個案子。這個消息只有由他禀報給皇上,皇上才不會無端猜疑。”
太子是元後所出,十六歲即被封為太子,今年三十六歲,已經做了二十年的太子。
皇後薨逝以後,賢貴妃頗得皇上寵愛。
賢貴妃育有二子,分別是皇三子和皇四子。有兩個成年的兒子,并且這兩個兒子也并不愚笨,所以賢貴妃自然不甘心自己的兒子只做個王爺,自己只做個太妃,再加上皇上年紀漸漸大了,對于正值壯年的太子有時難免會生些疑心。于是,賢貴妃就趁機伸出了手。
在一次太子去山東赈災時,賢貴妃借口鍛煉兒子,讓三皇子和四皇子跟着太子去歷煉,結果在途中|出了事。
三皇子和四皇子一同摔在了懸崖底下,多虧他們的護衛拼死将他們救了回來,才撿回了兩條小命。
賢貴妃到皇帝面前哭訴,說是太子的人故意将三皇子和四皇子推下去的。
兩個兒子差點死了,皇帝大怒,命令徹查。
最後查到東宮侍衛李召同身上。李召同一口咬定是順嫔指使的。
皇上當然不信。順嫔是有個兒子,但她的兒子才剛剛一歲多,并且順嫔也沒有得力的娘家撐腰,就算她癡心妄想,想替自己的兒子争一争,那也該先對付太子才是。
後來,負責此案的張禦史查到李召同前一段時間迷上了賭錢,輸了不少,他經常去的那家賭檔就是刀疤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