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幾個縱躍,消失了身影。

正月底,妹妹相看過宋舉人後,父親又想給他說親,林重元果斷留書出走了,找師傅相會去了。

跟師傅在山東晃蕩了一陣子,林重元想起自已在京城無權無勢,妹妹受人欺負的情形,決定到北方邊關去闖一闖,參個軍什麽的,沒準兒能拿個軍功,做個一官半職呢。

于是他作別了師傅北上,路過京城,順道回來看看,見家裏一切如常,沒有人再欺負父親和妹妹,他也就放了心。

卻說林舉人,唉聲嘆氣了半天,忽覺樹上好似有什麽動靜,擡頭一看,只見風吹葉動,連只鳥兒都沒有。

擔心女兒錯過了這個陳舉人,後面再難遇到好的,怕女兒蹉跎到年紀大了,嫁不了好人家,林舉人開始在飯桌上說起了八卦。

當然,這些八卦無一例外,都是關于嫁人的。

比如說,某某村的某女子左挑又揀,最後年紀大了,只能給人做填房。比如說,某家的女兒終身未嫁,老了無兒無女,如何的孤苦伶仃。

林若陽當然知道父親這些話都是說給自己聽的,聽多了心煩,再加上書院事情多,她幹脆就借口忙,中午不回家吃飯了,叫紅杏給她送到書院來。

誰知躲到書院,也不讓她安生。紅杏将飯菜擺到她學房的書桌上後,期期艾艾地道:“姑娘,我,我覺得老爺說的也沒錯。”她小心地擡頭看看自家姑娘,“其實,那個陳舉人多好啊,又有功名,家裏又有錢。”

“好了,好了。”林若陽擺擺手,“你先回去吧,等一會兒我吃完了自己收拾。”

“……哦。”紅杏蔫蔫地走了。

總算是清淨了。林若陽了無趣味地吃完了飯,将碗碟收拾起來。

她也知道,大家都是好意,別說是在古代,就是在現代,不結婚也是會被人說的。可是,古代女子的生活環境:要以夫為天,要伺候婆婆,生兒育女,料理家務也就罷了,男人納妾還要女人幫他操持,這……以她現在的思想,她實在是接受不了啊!

哪裏有開書院舒服,一個人潇潇灑灑的,多好!

算了,還是先想書院的事兒吧。

如今學生多了,林若陽考慮着在書院開個小商店,賣些筆墨紙硯、書籍,以及各種日用品等,解決學子們的日常所需。

只是,在哪兒開呢?按位置來說,開在大門口是最好的,但當初書院只建了一個小小的門房,要想開店,還要重新建屋。從東西兩路的齋舍裏辟幾間房出來也行,但如今學生多,離家遠的都是住宿的,再加上以前就租住在書院的舉子們,都已經住滿了。

就只有桓儀,一個人獨自住着一個小院子。只是,他是書院的招牌,可不能得罪了。

林若陽有些發愁。

已經到了七月,天氣悶熱,林若陽坐在學房的書案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

起身出屋,走到院子東南角的井邊,搖動辘轳,打了一桶井涼水。

将水倒進水盆裏,林若陽洗了洗手臉,沖了沖腳,感覺涼快多了。

林若陽的學房在青山堂的東廂房,青山堂的學生都是剛剛開蒙的小孩子,都是附近村子裏的。

中午,孩子們都回家吃飯去了,院子裏空無一人。

院子東側,兩棵高大的梧桐樹下,挂了一架高高的秋千。秋千寬寬大大的,三面有圍欄,四五個孩子可以同時坐上去。

林若陽看了看秋千,有些眼饞。因為今日下午與桓儀約好了一起去見一位女子,所以她穿了女裝,還真有些不方便。

不過,反正也沒人看見,林若陽想了想,提起裙子斜坐到了秋千上,靠着側邊的圍欄,将腿也搭了上去。

舒服!一陣清風吹來,秋千搖來蕩去,真是惬意無比。

晃着晃着,她竟慢慢睡了過去。

碧綠的斜襟繡纏枝荷花夏衫,月白色的留仙裙,在高大茂密的梧桐樹下,随着秋千一起,輕輕飄搖。

秋千上的女子臉色瑩白如玉,雙頰微紅,如落桃花,妙.目微閉,唇色如櫻花般燦爛,随着秋千的輕輕晃動,如美麗的荷葉仙子,偷偷下到了人間。

陳文權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腦袋轟地一聲,他頓時呆立在了當地。

陳文權就是謝氏上次給林若陽提的那位陳舉人。

陳舉人家裏是商人出身,他考慮着自己以後是要做官,走仕途的,家裏的鋪子、田産就沒工夫打理了,所以他希望找一個能替他管家、管鋪子的妻子。

世家貴女從小就會受到這方面的教導,但是這樣的人他高攀不上,一般小戶人家的女兒,也就繡繡花,做做飯,商戶家的女兒,陳文權又有些不情願,他家可是好不容易才轉換了門庭的。

媒人給他提林若陽時,他挺感興趣的。會讀書識字,開着不小的書院,還跟着她舅母一起開點心鋪,并且這點心鋪子半年來還風靡了京城。

這樣的女子,不就是為他陳文權打造的嗎?

可惜,對方竟然回絕了。陳文權自認為條件也不差,所以他決定親自來看看這位林姑娘,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

去年,陳文權在一個朋友辦的文會上,認識了一個外地來的落第舉子金湜,那人正好租住在碧梧書院。

陳文權就邀金湜在酒樓聚了聚,說自己對書院很好奇,也想兼職教書,金湜就帶他來了。

“金,金兄,這位是……?”陳文權輕聲問道。

金湜摸了摸自己的頭:“這,這就是我們書院的院長,林先生。”

真沒想到,院長穿女裝這麽好看啊,他還是第一次見呢。金湜想,那個退親的莫不是瞎了眼了?

“這,這位就是林姑娘?”陳文權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本來他以為林若陽的容貌也就尚可而已,不然也不會被退親了。他原先也只是看上了她的才能,俗話說娶妻娶賢嘛,至于美色,可以納妾。

沒想到這位林姑娘不光有才,還如此美貌,簡直是,太好了!

陳文權朝金湜深施一禮,道:“實不相瞞,我今日與金兄說的那位女子就是林姑娘。金兄,請務必助小弟,娶得佳人歸。”

“啊,媒人給你提的親事就是林先生?”金湜道,“那你完了,林先生早就說過了,她不嫁人。我跟你說啊,書院裏的年輕舉人,好幾個都偷偷往家裏寄信,想向林先生求親了。”

“所以請金兄助我,替我說些好話啊。”

“這我可幫不了,你不是想來書院教學嗎,我叫醒林先生,替你問問這個倒是行。”

“別,別,”陳文權急忙拉住了金湜,“林姑娘一定是累了,我們還是等她醒來再說吧。”

陳文權站在青山堂門口,看着院中梧桐樹下的女子,眼睛都不願眨一下。

“喂,我說,我們還是出去等吧。”金湜感覺這樣有些不像話,扯了一下陳文權。

陳文權看了看金湜,一下子醒悟了,這可是他将來的妻子,怎麽能讓別的男人看?

“金兄,你先出去,我在這裏守着。”

金湜:“不行,一會兒林先生醒來,看到你一個陌生男人,怎麽說?”

“嘚!哪裏來的登徒子?”清越的聲音突然傳來,如在耳邊。

兩人急忙回頭,只見一英俊男子,穿一身月白色錦袍,手拿一把折扇,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後。

“桓……先……啊!”金湜口中斷斷續續,腳下被什麽掃了一下,啪地一下子撲到了地上。他都沒看到桓儀是怎麽動作的。

他旁邊的陳文權更慘,不光摔倒,鼻子好像也磕到了,鮮血直流。

林若陽是被兩聲慘叫驚醒的。從秋千架上站起來時,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這是怎麽了?這兩位是……?”

又着急地問桓儀:“我是不是睡過時辰了?”

眼看着書院漸漸走上了正規,林若陽想招些女學生,稍稍改善一下女子的生活狀況。要招女學子,就需要請一位女先生來。

她好不容易才通過桓儀找了一位,約好了今兒下午見面。

洗腦洗傻了

“沒有,”桓儀道,“不過再睡可就遲了,我們走吧。”

竟是看都不看地上趴着的兩個人。

陳文權捂着滿鼻子的血從地上爬了起來,氣得渾身都發抖了:“你,你是什麽人?怎麽能如此無禮,如此野蠻!”

金湜也站了起來,扯了陳文權一下,輕聲道:“這位就是桓探花。”

陳文權:“我管他探花不探花,探花也不能随便打人!”

桓儀将手中折扇一合,動作娴雅,如畫中人般,一點兒都不像剛剛把兩個男人撂爬下的。他嘴角微揚:“這位莫非是姓登?擅自闖入書院,還盯着人家……看來我下手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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