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悄揭過去。
郭淑婉有些遺憾,畢竟桓儀人長得好看,還那樣年輕就考中了探花。
後來,郭家想把郭淑婉嫁給四皇子做正妃,但賢貴妃更中意自家侄女,郭淑婉嫁過去的話只能做側妃。
郭家就不願意了,畢竟,側妃也是妾。四皇子又不可能登頂,即便是太子不成了,還有三皇子呢。
如今,桓儀又被太子起用了,郭淑婉不禁又起了心思。
自己生得這樣美,又是侍郎嫡女,只要稍稍透露一點意思,桓儀肯定會回頭的。
她忍羞跟母親提了,郭夫人也覺得是個好主意。桓儀人還是非常不錯的,雖說沒有家族做後盾,但有太子做靠山,以後的前程想必也錯不了。且女兒年歲也不小了。
郭夫人叫兒子郭青遠下貼子請了桓儀幾次,都被桓儀推掉了。
這次,郭淑婉借着書會來見桓儀,沒想到桓儀待她也如此冷淡。
哥哥以前是對桓儀說過不中聽的話,可她從來沒有得罪過他呀。
一定是因為剛才那個女人!
竟然不要臉地扮成男裝,還跟桓大哥同坐一輛馬車!
“回去好好查一查,看她到底是什麽人!”郭淑婉咬牙切齒地吩咐身旁的大丫鬟。
郭淑婉出手
秋風漸緊,高大的梧桐樹葉子已經被秋陽染上了一層金黃。
林若陽上完課,準備去膳堂看看,剛走出青山堂大門,迎面過來兩名衙役,手中拿着粗粗的大鐵鏈,身後跟着急紅了臉的看門老伯。
一看到林若陽,孫老伯一下子蹿到了衙差前面:“院長,這兩位差爺說咱們書院沒有什麽文書,立要進來抓人,連通報都不許。”
必是有人使絆子,林若陽倒也不慌,微笑着了拱拱手:“兩位差爺辛苦了。我們書院文書、憑照都是齊全的,想是兩位差爺聽岔了也未可知。既來了,不如進屋喝口茶,容我叫人去取憑照來。”
兩個衙役受人指使,貪了錢財,那裏會聽她的辯解,更不耐煩看什麽憑照,只抖着鐵鏈子就要拿人:“有什麽話,見了老爺再說。”
林若陽一看不能善了,對孫老伯說:“你去找我爹,叫他拿了憑照,去衙門尋趙羅平趙捕頭。”
又從袖中掏出約一兩碎銀子,遞給兩個衙役道:“些許小錢,兩們差爺拿去喝茶。我這就跟你們走,只是我身子骨一向不好,這大鐵鏈,您看……”
兩衙役聽到趙羅平趙捕頭的名字,心裏已經怯了幾分,這時見了銀子,那還會在意這些小事。反正他只要把人弄進衙門就行了。
兩人将鐵鏈收了起來:“看在你也是個斯文人的份兒上,走吧。”
孫老伯急急慌慌去找了林舉人,林舉人吓得臉色都白了,即刻拿了憑照,帶了小厮李能趕去衙門。
他們雇了馬車,趕在兩名衙役和林若陽之前到了衙門,找到了趙捕頭。
趙捕頭聽了林舉人一番話,豪爽地一抱拳,道:“林老爺不必擔憂,咱們憑照、文書都是齊全的,憑他是誰,也沒道理拿人。那兩個混小子也不知是聽了誰的胡話,等他們回來,哼,我管叫他們好看!”
自從上次林重元因為打吳榮甫和李財安的事鬧上公堂後,桓儀就叫青遠給林若陽引薦了趙捕頭,逢年過節林若陽節禮一向周全。
對那位穿着男裝開書院的林姑娘,趙羅平一向敬重,他想着林姑娘從來沒求過他什麽事,這回,他一定将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
兩名衙役帶着林若陽,剛剛走到衙門口,就被趙羅平結結實實地一人踹了一腳。
踹得兩人撲通、撲通倒在了地上。
“豬油蒙了心的,瞎了你們的狗眼!林院長也是你們抓得的?”
兩衙役捂着腿哀嚎:“趙哥,趙爺,小的們真不知道,林,林院長跟您有交情。那個,是有人來告,說他們書院沒有憑照,我等才……趙爺,您饒過小的們吧,以後我們再也不敢了。”
“我還不知道你們,必是使了別人的銀子吧?”
“真,真沒有……啊……”
林若陽連衙門的門都沒進,就被放回了家。她沒将這件事放在心上,以為是哪個開學館的妒忌,給她使絆子。
卻不知,剛才在衙門口的一幕,都被偷偷躺在牆角樹後的朱複恩看到了。
朱複恩是郭淑婉的奶兄,很得郭淑婉重用。平日裏,有什麽需要在外面走動的事,都是交給他來辦。
朱複恩将信傳進內院後,郭淑婉氣得将茶杯摔到了地上。
清脆的碎瓷聲伴着她尖而高的怒罵聲:“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竟然還跟衙門的人有勾連!”
她的心腹丫頭翠雲小聲地提醒她注意儀态:“姑娘……”
郭淑婉忿忿道:“怕什麽,又沒別人聽見。我就是要罵她,賤人,賤人,賤人!”
“喲,這是誰惹我們二妹妹生氣了?”一名高挑的男子掀簾子走了進來。
“哥——”郭淑婉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捏着帕子,委屈道,“你說,桓大哥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怎麽可能?”郭青淵沖翠雲擺了擺手,翠雲利落地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低頭退了出去。
“我的妹妹長得這麽好看,性子又好,怎麽會有人不喜歡?”郭青淵安撫妹妹道,“他不過是氣我們當初沒有幫他罷了。你放心,如今太子殿下很是器重父親,桓儀又不傻,只要我們做足了姿态,叫他出了心頭那口氣就罷了。過兩天,我親自去向他賠罪,管保他很快就遣媒求親。
“可是,那個女人,我看到他親手給她掀簾子,還跟她同乘一輛車。”
“二妹妹,”郭青淵不以為意道,“不過一個女人罷了,頂多以後擡進來做個良妾,難道你還想他守着你一人過活?”
“哎呀,哥!”郭淑婉跺腳,“他要納妾,我的丫頭們都是好的,他想要哪個都成。可那個女人,她不要臉的很,穿着男人的衣裳開書院,還跟衙門的人有勾連,聽說還是個小舉人的女兒,以後要是真進了門,勾得桓大哥偏到她那邊,我,我,你妹妹就被欺負死了!”
“哦?這倒是有趣,待哥去會會她。這事兒你不用管了。”
——
陳文權又來書院了,林若陽壓下心中的不耐,說道:“我說過了,女先生如果有意,可直接到書院面談。”
陳文權陪着笑,道:“聽說林院長請到了徐夫人做夫子,恭喜,恭喜。我今兒來是為了別的事。”
“客氣,客氣,什麽事兒?”
“聽說林先生準備在書院裏開個鋪子,我有一個遠房的表兄在桂升坊做管事……”
“桂升坊?”林若陽眼睛一亮。
桂升坊是一個大商行,自己有商隊,去往全國各地甚至海外販貨,所以他們的貨大多新穎、樣式好,還便宜,但是,需要大量進貨才行,跟他們合作的都是大商鋪。
要是能認識他們的管事,從手縫裏漏出點兒出來,就夠她的書院小鋪子受用了,沒準以後還能到京城裏開大鋪子呢。
林若陽立時來了興趣:“陳先生如果能促成此事,在下必有重謝。”
“什麽謝不謝的,以咱們的交情,說謝就見外了。”陳文權一看林若陽果然有興趣,立馬覺得自己這一招棋走對了,眼神都熱切起來。
“那怎麽行?俗話說親兄弟還明算帳呢。”林若陽心想,何況咱們也沒什麽交情。“陳先生要是不要謝儀的話,這事就罷了。”
“哎,別,別!”陳文權趕忙擺手,笑道,“我不過是客氣客氣,有謝儀自然是要拿的。”
林若陽被他逗得也笑了,心下一松。如此就好,白送的人情可是不好欠的。
林若陽請客,在京城第二大酒樓狀元閣會見了那位吳管事。
吳管事是一位微微有些發胖的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說話很客氣,答應了給林若陽供貨,但因為她要的量太小,所以要比其他大鋪子稍微貴上那麽一點點兒。
林若陽很高興地點了頭,即使這樣,也比別處低了不少了。
契寫好了,正要簽時,忽然有人找吳管事。
吳管事掀簾子出去了,林若陽拿出了一個裝了十兩銀子荷包,準備當做謝儀。
她打聽過了,像這種介紹兩邊人認識的事,一般謝儀一二兩銀子就頂天了,有時只要請一頓酒就行了。因她覺得此事對她很有助力,所以足足準備了十兩。
誰知她剛伸出手去,突然就被陳文權握住了:“林,林姑娘,謝儀我就不要了,親事你能不能考量一下我?我去年已經中了舉,我家……”
“有話說話,你,你放手,放手!”林若陽使勁兒抽自己手,哪裏抽得出來,陳文權跟發了瘋似的,死攥着她的手不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