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Till the End of the World
半個月後,南美,巴西,聖保羅。
今天是同性戀大游行,約有三百萬人參加。游行外東方街附近一間倉庫裏,一個年輕漂亮像是混血的男孩子擦着眼影,穿着小熱褲,像貓一樣溜進去。
倉庫內已經坐着一位卷發美女,一身紅配綠,打扮成惹火的足球寶貝。
男孩悲憤地指着漁網襪,“為什麽我要去同性戀游行,我被摸了一天屁股!”
“因為那是你的假身份,一個大學裏的激進同性戀演說家。”美女冷冰冰地說,“至于被男人摸屁股,你以為我會被摸得比你少嗎?我上個任務是裝出來賣的!”
“那叫性工作者,政治正确不可忘啊。”
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門被踹開,一個男人戴着漁夫帽,穿着水鞋,左手水桶右手魚竿地走進來。
聖保羅有拉丁美洲最大的釣具展,自然釣魚成風。
那個貓眼男孩坐在一堆鋼筋上問,“老大,又去亞馬遜釣魚?”
一個打扮得像工作精英的清秀男人冒出來說,“他每次說釣魚,都是去見中介了。殺手中介,知道吧,談價格呢。那個中介從老大手受傷以後就想壓他的價。”
有時候接到命令要殺的人,南美站覺得合适,就去殺手中介那裏做個委托,宗隐再接單殺掉。萬一查起來可以說黑道鬥争,聯想不到國家上。
邦女郎嘲笑,“真幹殺手上瘾了,三天兩頭約中介談判。”
宗隐想了想,感嘆,“幹一行,愛一行啊。”他揮揮手,“行了,少廢話。”
精英男問,“新站長還沒到?”
貓眼男孩還在跟漁網襪搏鬥,“就為了見個新站長,把我們召集,太危險了。官僚主義要不得。”
邦女郎給宗隐遞個眼色,“幹脆你把新站長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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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腳步聲響起,所有人閉嘴回頭,看見門口走進來一個穿得和倉庫格格不入的人。
外面陽光燦爛,那個人微微笑着,如春風拂過。
宗隐一怔,也不由得笑起來。
“怎麽是你?”
“怕你再被人賣掉,來替你看着。”
宗隐眯眼看他,“上次你可是也被人賣了。”
那個人就望着他,眼裏帶着笑意,“所以你也要替我看着。”
在他們身後,南美站成員臉色各異。精英男,也就是調酒師認出老大的姘頭,目瞪口呆。
貓眼男孩還在悄悄捅他,“誰呀這是?”
邦女郎冷靜地說,“一看就是奸夫。”
三年後,安思調離,宗隐接任南美站長。
做這一行,見慣聚少別多,人走人留。安思回北京那天宗隐沒去送行,在家收拾東西。
結果翻到一本安思沒帶走的豎版書,定睛一看,《道德經》。
宗隐“喲”一聲,翻開看看,就見一張便簽紙掉了出來。上面是安思隽秀的筆跡。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