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虎
“老大，不好了！”一個小瘦子闖進了修車廠，直接撲倒在阿杜面前。阿杜咽下最後一口啤酒，将酒瓶子遞給身旁的阿雅，說：“怎麽了？”
小瘦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斷斷續續回答：“阿才……阿才被那個……那個老虎抓了！”
“老虎？”這個名字似乎有些年月了，阿杜只覺得有些熟悉。身後的大胖子告訴他：“老大，你忘了？當初跟着輝哥混的時候，你不是幫輝哥去整過麻将館的老虎？”
輝哥就是那個被偷了錢、入了獄的過氣老大，阿杜還跟着他混的時候，的确整治過一個自號老虎的虛胖黑大個。阿杜有些記起來了：“哦，那只死貓啊……”
小瘦子哭喪着臉，擡起頭來一把抱住阿杜的大腿，這個時候，阿雅才看清楚他臉上的巴掌印，有兩個：“老大，老虎他認得我們，說要你去找他！”
阿杜并不把老虎放在眼裏，甚至沒那個興致去跟他消磨時間，但自己的弟兄畢竟在人家手裏，他還得顧及那些跟他出生入死的人。他起身回頭，摸了摸阿雅的後腦勺，在她額上留下了一個吻。随即，對身後的兩個小弟吩咐道：“你們兩個陪着嫂子，”
又回頭對地上跪着的小瘦子說：“去找幾個弟兄，帶我去找那死貓……”
“哎！”三人爽快回答。
看着阿杜的背影消失在修車廠的門外，阿雅起身撿起地上零亂的酒瓶子，總是把這裏弄得亂七八糟的。
可是，不一會，門口又傳來開門的聲音，總不是阿杜回頭了吧？阿雅看向門口，卻見兩個陌生的面孔：“你們是誰？”
忽覺背後一陣不良的陰風，阿雅自覺不妙，回頭看去。果然，那兩個小弟臉上都露出了惡心的貪婪笑容，尤其那個大胖子，臉上的肥肉堆出了讓人嘔心的笑，牙齒間的污跡盡顯無遺，阿雅甚至能看見他的口水正溢出這張大嘴。
那兩個陌生人已經一上一下一把抱住阿雅，将她高高舉起。阿雅亂揮手中的酒瓶子已經無補于事，兩個熟悉的小弟一把奪過那些酒瓶子。
兩個陌生人稍稍将阿雅放低些許，其中一個認識的小弟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塊板子和幾根繩子，三人合作将阿雅綁在了板子上。大胖子慢慢靠近，兩只眼睛眯成了奸詐的曲線，右手一下覆蓋住了阿雅的胸部，“嘶”地一下，扯爛了她的衣服和內衣。
“你敢？”阿雅怒吼，“阿杜不會放過你們的！”
大胖子的臉壓在了阿雅的臉上，那只右手狠狠一捏：“嫂子，你沒聽見老大說嘛？他讓我們‘陪’着你。”
“呃……”疼痛感刺上喉嚨，那個被加重了聲調的“陪”穿破了耳膜，阿雅咬牙忍耐，她還是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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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道閃光，“咔擦”一聲，又一聲。
大胖子用左手抓住了阿雅的臉：“嫂子，你以為，老大真的是去找老虎嗎？如果真是老虎抓了阿才，剛剛小瘦怎會只挨兩個巴掌？TMD我們可是他仇人啊！”
憤怒沖紅了阿雅的眼睛，對啊，怎麽會只挨兩個巴掌？
“嫂子，”大胖子的臉靠得更近了，“誰不怕老大？要不是老大同意，我們怎麽敢啊……”
“你TM說那麽廢話艹娘啊！”不知是誰的聲音，正在大胖子身後怒叫着，“老子忍不住了，你他媽滾遠點！”
“啊——”突然的脹痛讓阿雅措不及防地尖叫起來，她恨不得一用力，咬斷自己的舌頭。
可惡。
阿雅披着破爛的衣服不顧形象地拖着疼痛無力的雙腿，遠遠跟在那四個罪人的身後，他們一定是去找那個騙子了。
該死的騙子。
“啊——”在玻璃窗碎裂之後，行人中的幾位女性都發出了尖銳的叫聲。阿雅循着聲音看去，人群正迅速散開，趕着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個壯碩巨大的黑皮膚大男人從室內走下那滿地的玻璃片，一手抓起了一大把，然後一步一步走近了被扣住雙手跪在地上的阿杜。阿杜的臉左一塊右一塊的全是淤青，還有破了皮的地方正流出血來，阿雅差點沒認出來。他的身上也有許多形狀、大小不一的傷痕，有像是被刀割的，有像是被鞭子抽的，有像是被針紮的，阿雅甚至能看見還有好幾顆大釘子釘在他的手臂上。
這是要把他往死裏弄。
“呵呵……”阿雅笑出聲來，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麽要笑，是洩憤嗎？那她怎麽又流眼淚了呢？有熱熱的東西從眼睛裏流出來。
你也有今天啊，該死的騙子。
那個黑大個應該就是老虎了。老虎一手撐開了阿杜的嘴巴，一手将那對玻璃碎片塞進了他的嘴，塞，塞，塞，用力地塞，不留情面地塞，感受着阿杜嘴角流出來的血液的滋潤，老虎仰天大笑起來。但他不滿足，松開了自己的手，他坐到一邊去，大聲地不知朝誰喊着：“再去弄點來，給他塞進去，讓他吞了！”
“哈哈哈哈……”阿雅又再笑出聲來。
那個聽命去撿玻璃碎片的壯漢是那天跟着繼父進門的其中一個，他撿起玻璃片，學着老虎的樣子往阿杜的喉嚨裏塞進去。
阿雅一眯眼，她好像看見了什麽東西從阿杜的脖子處此處，一股紅色從那個地方流了下來。她能清晰看見，阿杜的全身都在瞬間失去了力氣，被扣住的手也一下子軟了下來。
那個壯漢看起來就像是往一個空空的布袋裏塞棉花，要慢慢地塞出一個玩具熊來。
“啊……哈哈哈哈……”阿雅一下子就覺得整個人都松軟下來，好像有個連環扣突然都松開了，好像有一塊大石終于落了地，好像有些什麽東西一下子崩碎了。
扣住阿杜手的其中一個不是小瘦子嗎？另一個人好像也是認識的。
站在一旁看熱鬧的人裏，有好幾個，阿雅都能叫得出名字。
被老虎踩在腳下拼命掙紮着的人，不正是被抓走的阿才嗎？
呵呵，報應啊，這是騙子的報應啊。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