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香煙
丫頭住在一樓，小冤家的二樓除了南信的房間還有一個小露臺，露臺上有一個黑架子，擺了好幾盆盆栽，還有一張吊椅和一張茶幾。
趁着客人不多，丫頭最近經常在中午一點到三點暫時停業，好好休息一下，或是上天臺給南信打理一下那些蔬菜，或是坐在這裏聽聽音樂、彈彈吉他、發發呆。
今天，就負責陪着董玥。
今天董玥好像一直都不在狀态裏，丫頭總見她眼神迷離，魂游四方。為了給她帶回點生氣，只好開玩笑道：“你該不會是想我老板了吧？”
“胡說！”董玥激動一陣，吊椅就自己蕩了起來。
丫頭低頭一笑，掏出香煙，看了一眼董玥：“介意嗎？”
董玥搖頭，女士抽煙一般沒什麽異味，她不介意。丫頭的煙在秋風裏彌漫，一陣陣徐徐飄來董玥的面前。說起來，十月已經到了，南信這一趟已經走了一個多月，是不是太久了？
“南信他離開這麽久沒問題嗎？”董玥問。
丫頭又是一笑：“他每年都會抽一個多月出門旅行的，一般挑在淡季。”
董玥又嘟囔：“可是十一到了呀！”
“所以他快回來了呀！”丫頭笑看董玥，看得董玥有點不好意思，只好別過頭去。
董玥看着遠方的藍天，在靜谧中不知不覺地就放走了自己的思緒。
風筝在飛，斷了線。飛，離開了碧藍的天空，進入了渾濁的雲團，飛到了那座熟悉的城市。那條街，那棟樓，那間房子，有參加幼兒園歌唱比賽的照片，有摟了十幾年的大熊娃娃，有第一次穿上的護士服，有裝着杜鑫照片的盒子。
南信坐在父母的面前詢問父母關于她的小時候：“她喜歡唱歌？”
爸爸樂呵呵地笑了：“當然，總是小小聲哼唱，但是啊，只有唱了幾十遍的歌才唱得準。”
媽媽又說：“她呀，還喜歡跳舞，成天就拿着那個大熊跳，說是跳華爾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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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看向媽媽，眼角的皺紋更深了：“我還記得那個大熊是她二舅送的，她二舅最疼她了。”
“對對！”媽媽點頭。
“她怎麽會想到要做護士？”南信看見了她的護士服，這麽問。
媽媽也看了一眼那件衣服：“她讀書讀不好，上不了高中，想着她舅母也是當護士的，将來找工作好找就讓她去讀衛校了。”
“哎，”爸爸補充道，“她就是在醫院認識的杜鑫，杜鑫也在那家醫院當實習醫生，大她好幾歲呢！”
媽媽拍了一下爸爸的肩膀：“但人家有出息啊。”
南信一張一張地看着杜鑫的照片，嘴裏嘟囔着：“還是一表人才。”
突然，媽媽就嘆了口氣：“可惜天妒英才啊……”
“董玥？”丫頭喊了董玥一聲，一不留神竟又讓她走神了。
董玥回過神來，幹幹地朝丫頭笑了兩聲，又幹幹地笑了自己兩聲，瞎想什麽呢？
丫頭有些憂心：“你是不是有些什麽事？看你一直都悶悶不樂。”
董玥擡眸看着丫頭，過了片刻才回答：“想起以前的事而已。”
“願意說來聽聽嘛？”丫頭這麽直接問，董玥倒有些吃驚，好奇心人人皆有，但這麽直接問的倒少。
董玥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沒有回答。丫頭也是識相人，不再多問，卻遞來一根煙：“薄荷味很重的，抽一次不上瘾，別閑着想些傷心事。”
董玥擡頭看着丫頭的手，猶豫片刻便接過香煙，放進嘴裏。丫頭為她點着了那根煙：“自己研究一下怎麽抽吧！別學會就好。”
董玥笑出聲來，這一笑倒是被煙嗆着了，緊接着就咳嗽起來，丫頭看她笨拙的樣子，也笑出聲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以前也是在傷心的時候被送了一支煙，不過我學會了抽煙，還迷上了這股薄荷味。”丫頭說，“我當時可是專心致志地研究怎麽抽呢！”
董玥吐出煙霧來，看了看手中的煙，尼古丁的味道的确沒有那麽濃郁，一點不難聞，反而有很香的薄荷味：“這種尼古丁不多，你應該不算煙瘾吧？”
丫頭“噗嗤”一笑：“我是薄荷瘾。”
不知為何，聽着覺得有點意思，董玥也被丫頭的笑容感染了，臉色要陽光許多。如果現在正在拍一部電影，而導演又喜歡運用色彩來描述氣氛，那一分鐘前場景應該是憂郁藍或其他冷色調的顏色，現在應該是明黃或其他溫暖的色彩。
董玥給丫頭說了這個想法，丫頭一聽，倒想起一部電影：“之前跟老板他們看電影的時候，那出《放牛班的春天》就是這樣的，老板娘還特地退回去指給老板看。”
董玥說：“突然很好奇老板娘到底是學什麽的，你看她寫小說吧還做些小文藝的事，應該是中文系學生，可是又老愛看電影，就算了還要研究人家這樣或那樣的拍攝手法。”
丫頭聽董玥這麽一說，也來勁了：“對，她有時候還會跟老板說什麽遠景近景長鏡頭搖鏡頭的，聽得我和老板一頭霧水，老板還得特地上網查。”
“哈哈哈哈……”
笑聲又溢滿了小露臺，跟随着輕煙漸漸飄遠。
直到老板娘的聲音打破了這派和樂，董玥仿佛還看見煙霧的瞬間消散：“好啊，兩人擠在這裏散布污染分子。”
不等任何人回答，老板娘只管說自己的：“還有，我是修中文的沒錯。”
“And，”老板娘看見董玥張開的嘴了，依然得意地搶先發聲，“快給我弄一個芝士蛋糕！”
丫頭迫不及待地離開這裏，面對老板娘發威，她總是想要先逃為妙，趕緊起身下樓：“馬上來！”
董玥只恨自己的動作不如丫頭那麽快。老板娘一屁股坐在丫頭剛剛坐的位置上：“真不懂抽煙有什麽好的！很帥嗎？很酷嗎？裝憂郁嗎？能刺激靈感嗎？”
“能麻痹神經。”董玥其實是想表達能暫時分散一個人的注意力。
但明顯老板娘以為她是在表示認同：“那不就對了！會變傻！”
董玥還想解釋，卻被老板娘瞪了一眼：“還不快把煙滅了？”
嘆了一口氣，董玥只好把煙摁在煙灰缸裏，滅了。
“說吧，什麽情況？”老板娘的聲音裏多了幾分關懷，直勾勾地望向董玥的眼睛，“看你心不在焉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發文都沒有重新看一遍，想必漏洞還是不少的。
想說看完文的孩紙有的沒的也給留言一句呗··自己一個人發文有點孤單寂寞冷T 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