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有客
“啊對不起!”急急忙忙中竟不小心被門檻絆倒,撞上了前面高大的背,董玥連忙輕拂客人的背部,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客人右手提着背包,左手探進包裏似在找尋什麽,他一臉尴尬地回頭看着董玥,臉上的歉意更甚于這個做錯事的小女孩:“對不起,我的錢包好像被偷了……”
董玥一時之間竟不知應當如何應對,呆呆地看着面前這個比自己高處許多的男人。男人看上去有二十七八歲了,或許還要再大些,面相很年輕,衣着也很青春,可眉宇之間有着那麽一些滄桑,還是疲憊?
看着女孩沉進了自己的世界,林一誠倒有點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客棧的小二了。他拉上背包的拉鏈,五指意思意思地在董玥面前晃了兩下,随即轉身往玻璃屋去。
好不容易,董玥才回過神來,趕緊追了上去:“客人,您等等!”
林一誠停下腳步,回頭看看董玥:“原來你還真是這裏的小二啊……”
董玥滿臉真誠地抓住了林一誠的雙手,撲閃着大眼睛看進林一誠的瞳仁裏:“我們接受網上支付,您只要用我們電腦上網訂房付款馬上就讓您入住。”
林一誠覺着有點意思,嘴角拉開了恰到好處的壞笑:“你不是應該先秉承人道主義問候我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如何度日嗎?”
聞言,董玥立馬甩開林一誠的手,雙手環保胸前,仰頭道:“反正你肯定得留在這裏的,你自然有辦法。可我不能不收錢啊,這可是會給老板娘克扣工錢的。”
這下林一誠倒是奇怪了:“你憑什麽認為我肯定要留在這裏?”
“你是叫林一誠吧?”邊說話,董玥邊舉起手指着林一誠的背包,“你背包裏的本子上寫着名字。你肯定跟我們老板娘有關系!”
“哦?”林一誠挑了挑眉毛,似有些高興。
董玥一把拉起林一誠的手往玻璃屋走:“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麽關系,反正你肯定會留在這裏的。”
林一誠卻停在原地,反手抓住了董玥的手:“真不巧,我是來找南信的。我根本不知道你老板娘是誰。”
董玥皺眉。恰巧,南信來了,原是尋董玥來的,但看見林一誠的時候,卻将目标轉移,上前從董玥手裏握過林一誠的手:“你終于來了。”
林一誠掃了南信一眼:“你也是剛到而已吧。”
Advertisement
南信撓撓自己的後腦勺,尴尬地“呵呵”笑着:“說不定我們坐的是同一輛火車。”
林一誠溫和地笑道:“我坐的是飛機。”
“噗”董玥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真看不出來這兩人關系匪淺,與其說是朋友間的調侃,不如說是初見的尴尬混搭嫉妒的嘲諷。
林一誠剛剛絕對是撒謊。
這貨絕對跟老板娘有一腿。
“客人,您還是乖乖地進來訂房吧,剛好南信可以幫您跟我們老板娘說說情,說不定房費就免啦!他們的關系可、好、了!”董玥強調了最後三個字,分明在跟林一誠宣示“我知道你在撒謊”,邊說邊把林一誠推進玻璃屋,“您動作最好快點,我們老板娘過一會差不多就要下來喝咖啡了,您應該需要點時間收拾收拾自己。”
話剛說完,董玥正好将林一誠推到在沙發裏,随後也不管室內的阿雅和鐘寧,更不管随後而至的南信,自顧自地給林一誠登記信息,連身份證也不問他要,直接标注“算南信頭上”。
林一誠只好乖乖坐在沙發裏,靜靜看着牆上的一張紙照片,直至目光停在一張阿寶的短發上:“阿寶剪過短發?”
聽到說話,阿雅和鐘寧都帶點吃驚,終于願意細細看一眼這個新來的客人。率先回應林一誠的依舊是董玥:“是嗎?我沒見過”
南信從吧臺那裏端來兩杯茶,其中一杯放在林一誠面前:“她剛來的時候剪的。”
鐘寧反駁:“她來的時候已經是短發了好嗎?”
轉而,鐘寧反問林一誠:“你們以前就認識了?她很早之前是長發啊?”
南信瞪了鐘寧一眼:“她告訴我她是到這的那天剪的短發,還是丫頭之前工作的那家理發店呢!”
話已至此,鐘寧自然無可辯駁,她就是恰好沒見到而已。
“呵,”林一誠冷笑,像是自嘲,“斬斷三千煩惱絲。”
“鑰匙。”董玥遞來鑰匙,待林一誠接過後,便迫不及待地坐到他的對面,詢問,“說吧,你跟老板娘之前到底發生什麽事?”
林一誠沒有理會董玥,轉頭看向南信:“這裏的店員都這麽八卦麽?”
“像老板娘。”南信回答,“門口的告示你有看見吧?一個故事免房費。”
林一誠點頭:“像年輕的她。”
董玥不喜歡被忽視,怒拍桌面:“回答我!”
換做是別人的事,她斷不會這麽緊張,但惟獨老板娘,她不能坐視不管。或許是因為老板娘深知客棧的一切,而其他人卻對她一無所知吧!旁人看來也許覺得老板娘心思細膩、無私奉獻,但站在董玥的角度來說,身邊活着一個上帝一般掌控自己一切的人很恐怖。
同樣的感受也許在鐘寧的心裏也存在,鐘寧也加入了董玥的行列,只有阿雅一個處在這個小圈圈之外,擦拭一個個锃亮的玻璃杯。
誰知道她會不會也在洗耳恭聽。
不知林一誠是裝傻賣關子,還是不把董玥等人放在眼裏,他始終處在跟南信的對話之中:“好幾天前我給她打了個電話,剛說‘好久不見’,可能‘見’還沒說完,電話就給挂了。”
“那最好還是先別見她了,”南信想想覺得不對,手挎上林一誠的肩膀輕拍,“你應該去我那住啊!”
看起來是在向南信推心置腹,林一誠實際卻是掀開南信的手:“不敢不敢,萬一連累了你可不好。”
“當初我去找你我就不怕死了好嗎?”南信識相地收回自己的手,也識相地掃了一眼董玥和鐘寧的臉色,期望自己這一瞥能讓她們着急的情緒稍稍冷靜。
林一誠的嘴角又一次勾起了恰到好處的壞笑:“說起來,那位胡小風,是叫這個名字吧,現在在哪裏?”
“流浪去了。”南信回答,“他是這麽跟我說的。還有,他姓胡,小風是在束河的藝名。”
董玥忍受不了林一誠那不知所謂的笑容,三分和善六分戲谑,還帶一分敷衍,雖說掩飾得恰到好處,但讓人看着心煩。
當然,董玥她沒有意識到自己最不開心的始終是不被理睬。
正在董玥氣得牙癢癢的時候,她的電話響起來了,是老板娘?
“喂?”董玥接起電話,怯怯地。
“如果看誰不順眼,就将他面前的熱茶潑到他的臉上。”
董玥的視線随着聲音挪到了那杯漂着一兩片細小茶葉的杯子上:“你說什麽?”
電話那頭接着說:“如果看他不順眼,就把他旁邊那個人的熱茶也潑到他的臉上。”
董玥的視線随着聲音挪到了另一杯漂着茶葉碎屑的杯子上:“你恨他嗎?”
過了半分鐘,電話那頭才傳來聲音:“恨……”
語音才落,熱茶已經鋪灑在林一誠的臉上。還沒等大家吃驚地叫出聲來,還沒等林一誠伸手制止董玥的動作,第二杯茶業已潑灑在林一誠的臉上。
茶其實已經不燙了,董玥更加沒有罪惡感。
作者有話要說: 這張寫得有點水……
很不給力啊……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