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2)

果子。

“吃。”小司空拍拍盒子,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吃掉,開心一點。”

“多謝。”司仲笑了笑,拿了一塊,捏了捏小司空的圓滾滾的下巴,疑問道:“你到底是他兒子還是兄弟啊?”

雖然司空澈說小司空是自己的一部分……但這種事,怎麽想都太奇怪了。

小司空卻已經在研究自己該吃哪一塊糖果了,司仲看着他,也不苛求,找了個椅子将他放下,往前堂而去了。

不知最近為何,司仲總覺得家中的氣氛有些奇怪,也不曉得到底是為了什麽。

不過他成年之後,作為騰龍淵領袖之子,很快就要準備跟下一批兵士一起去魔域戰場交界處了,可能是因此,才讓娘親擔憂吧……

因為尋求僻靜,他總是在山後的演武堂練武,從演武堂回到前堂,要越過一座山澗,不過司仲倒是并不在意,內力在身,他并不畏懼這點險途,倒是奔跑時拂過臉頰的微風,總能令他心情愉快。

今天,卻出了點意外。

“……姑娘,你沒事吧?”

那個蜷縮在草叢中的少女驚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慌忙道:“我沒事……呀!”

“你受傷了?”司仲掃了那少女紅腫的腳踝一眼,恍然大悟:“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幫你采些草藥回來。”

幫她上完藥之後,那少女倒不那麽局促了,據她所說,自己是山腳下農戶的女兒,今日上山來采菇,不料卻扭了腳。

若不是遇到了司仲,還不曉得要如何頭疼呢。

“那我送你下山吧。”司仲說:“反正也要不了多久,你一個女子,要是遇到什麽意外就不好了。”

少女推拒了兩次,見他是真心相助,也便應了。

Advertisement

一路平安無事,揮別了少女後,司仲望着少女的背影消失在山路盡頭,轉身就被吓了一跳。

“你……你什麽時候過來的啊!”

“從你對那個路過美少女一見鐘情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時候。”

司仲看着司空澈發梢的露水,不知為何竟有些愧疚起來,卻還記得他之前的話,賭氣道:“那你幹嘛不出聲?難道偷看別人很有意思嗎?”

“我一直很光明正大的在看,”司空澈淡定的說:“也只有你沒發現我而已,不然,你以為她為什麽會放棄對你下手?”

“……你少在這裏冤枉人了!”司仲想起少女的音容笑貌,立刻辯解道:“不過是一次偶遇而已,小米她怎麽會知道我從何而來?”

“而且說到底……想要傷害我的人……”

“不就是你嗎!?”

“你……趕快離開吧!”說完,司仲他甚至不敢回頭看看司空澈的表情,就急急忙忙的跑開了。

我……是不是應該向他道個歉……?

司仲被人按着頭,狠狠的磕在青石板上時,忽然想起了司空澈。

他的身體因為迷香和數度受傷,幾近筋精疲力竭,又教人狠狠這麽一磕,幾乎要昏過去 。

但他并沒有昏過去。

他的額頭和傷口都在流淌着鮮血,跟地上的血混在了一起,漸漸的變成了污濁的黑色。

是誰的血?流了那麽多,得感覺去找大夫才是。

……哦……那是娘親的血。

他這麽想,忽然又想起了娘親死時的樣子。

衣衫不整,死不瞑目。

她是,活生生被放幹了鮮血而死的。

巨大的痛苦令他無法呼吸,他拼命的掙紮起來,卻又被人狠狠的踩到地上。

“別弄死了。”化名小米的閻羅魔姬看着他,眼中閃着意味不明的光:“他可是那老不死唯一的兒子,好歹還有些用處,你可跟之前一樣,把他玩死了。”

“就是因為他是那老不死唯一的兒子,才讓人分外看不慣。憑什麽老子被他害成這幅鬼樣子,那龜兒子吃香喝辣強地盤,還生了兒子?”那魔将越罵,越是忿忿不平,忽而又獰笑:“讓老子我給他留個紀念好了!”

“……留什麽紀念?”

閻羅魔姬反應極快,率先出手,手中銀環連揮,卻都被輕而易舉的擋了下來。

她退後一步,警惕的看向來人,卻發現正是那日山道上跟着司仲身後美貌異常的青年男子。

“司家的走狗嗎?”

那人卻并不理會他,而是徑直看向那位魔将,繼續問道:“留什麽紀念?我很想知道,不如說給我聽聽如何?”

當然沒有人回答他,這屋子裏所有還站着的人,都迅速的對青年展開了攻擊。

但很可惜,他們誰也無法阻止青年的腳步。

他們甚至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美貌青年安靜的把司仲撿起來,背着他離開了。

“你……為什麽不殺了他們……”

“你……為什麽不早一點來……”

“你是不是……知道這件事會發生……”

“受傷這麽重,就不要想那麽多了,好好養傷吧。”

“哈……哈哈……我全家都死了,你還叫我好好休息?!你有沒有良心!你何必救我!你不如幹脆一劍殺了我,讓我陪她們去作伴好了!”

“我殺過了,”司空澈還是十分漠然的語氣。“第七世的時候,我去的太晚,你在血泊裏求我殺你,我就殺了。”

“……”

“然後我抱着你的屍體坐了三年才開始後悔為什麽要聽你的話。”

“……”司仲說:“對不起。”

司空澈側首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他轉過頭,卻又聽到司仲在他耳邊問道:“我是個很過分的人嗎?”

“是啊。”

☆、結果終于好像差不多可以結束的

畢竟是少年人,躺了三個月左右,司仲就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雖然那些猙獰的傷痕一時無法痊愈,但至少沒有大礙。

而在他能下地的這一天,也傳來了他父親在魔域遇刺身亡的消息。

司仲沉默了很久,又回床上躺着去了。

等司空澈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司仲在教着小司空玩雙陸。

見他回來,司仲就叫小司空收了零碎玩具,然後直截了當的向他問道:“你可以教我怎麽變得更厲害嗎?”

“不可以,”司空澈亦是直截了當的回道:“只要你變得比我厲害,你就一定會來殺了我。”

“那你會阻止我報仇嗎?”

“我只會阻止你濫殺無辜。”司空澈說:“上一世你報仇的時候,打算把仇人那座城也一起屠了,我才動手阻止你的。”

“……我上一世,又為什麽要報仇?”

“……我說過了,你每一世都叫司仲,每一世都是一樣的性情,每一世都是差不多的身世……”司空澈将手中之物放在一邊,開始沏茶:“或早或晚,在你十八歲前,你一定會被女人所騙,引出滅家滅族的大禍,自身也受盡折磨和□□,修煉邪功,去尋仇人複仇。”

“……為什麽?”司仲卻:“是誰跟我有這樣的深仇大恨,要要讓我一世世的經歷這些?”

“是你自己。”司空澈将沏好的茶放在他面前,在茶香袅袅之中,他說出的話卻越發荒誕了起來:“你創造了這個跟自己最初一般無二的世界,就是為了讓你自己的轉世再一次承受你所承受過的事。”

“這既是對你自己的折磨,也是為了刺激你更快蘇醒記憶,變回原本的自己。”

“……太可笑了。”司仲難以置信的說:“你說我創造了這個世界,就是為了折磨我自己?”

“是。”

“可我又為什麽要這麽做?!除了這個,我也應該有其他辦法變的更厲害吧!”

“那是因為你現在受到的痛苦,還不及你原本應當承受的十分之一。”司空澈說:“你還沒有被閹割,沒有被最愛的人譏諷,沒有被人當成狗一樣的驅使,也還沒有絕望到去練無真錄。”

“無真錄?”

“你原本該練的邪功,它只有肢體殘缺者可練,初時,每進一步,都要自殘一次。除非練至最頂層,才能恢複。但知覺和感覺,也已經被壓制近無了。”

“你上一世練到第三層,挖掉了自己的眼睛,割掉了耳朵,若不是仇人能力太低,只怕你把自己五感全部摧殘一次。”

“那一世,你的脾氣已經變得跟當初十分相似了。”

“那你為什麽不殺了我?你不是說,怕我變成原來的我嗎?”

“殺一次就夠了。”司空澈說道:“變回去就變回去吧,大不了再打一次——我寧可在你最輝煌的時候殺你,也不願趁你那麽落魄時下手。”

司仲又沉默了。

“我前世,是個怎麽樣的人呢?”

“小氣,無恥,不要臉,腦子有病,斤斤計較,自以為是,自我中心,完全不顧他人感受,厚顏無恥欺世盜名,除了臉根本找不到一絲優點的人。”司空澈說:“不過你也可以不用在乎,因為我比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那你何必管我?”

“因為我愛你啊。”司空澈嘆道:“……雖然這麽說,大概會被醒過來的你嘲笑到死吧。”

“但我真的很愛你啊。”

“在我發現自己被騙的時候,我把自己的魂魄切成兩半,以為這樣就能跟你分清瓜葛,但我失敗了,不但分出去的那部分死了,殘魂也只能被迫留在你身上,跟着你離開。”

“也因此,我發現了你的過去。”

“我無法為你的肆意妄為辯解,但我卻無法像之前那般痛恨你。”司空澈輕輕的按上自己的心,難得有些迷茫的說道:“只要我還活着,對你的愛意就會逐漸滋生。”

“我如果不愛你,又怎麽會那麽恨你呢?”

“可惜我根本不可能告訴你這件事,因為你根本不會相信。”

“我只能阻止你,殺了你,一世一世來尋找你。直到我無法阻止你,被你所殺為止。”

“……也許在這之前,你就會厭倦放棄了。”

“……”司空澈說:“那你告訴我……”

“倘若不為了你,我該如何活下去呢?”

第二天,司空澈發現司仲走了,還給自己留了個條子。

“——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但他卻把小司空也帶走了。

交鋒在黑夜中進行。

在一聲沉悶的刺破皮肉的聲響之後,其中一人倒在了地上,而一聲黑衣,緩緩走出了這個小巷。

“……十年了……”那人自語道:“終于……結束了……”

有個小小的人影捧着盒子跑過來,像個炮彈一樣撞進他懷裏,那人笑了笑,将他抱起來,說道:“謝啦,不過我最近都不吃糖了,牙疼。”

小司空只好怏怏的把盒子收起來。

“他在哪裏?”

小司空指了指前面,司仲四處瞧了瞧,果斷的踹開了其中一家好像年久失修的茅屋門。

司空澈果然就在裏面睡覺。

司仲毫不猶豫的解開腰間的酒壺,劈頭蓋臉的撒了司空澈一身。

“你都不看着點嗎?”他毫不客氣的說:“要是我受傷快死了呢?”

“那我就捅我自己一劍好不好?”司空澈摸了摸濕漉漉的頭發,嘆道:“真是的……不準我去見你,卻總是自己自顧自跑過來找我。我說了我不會離開,當然是不會離開啊,你何必總是要試探我在不在?”

司仲毫不猶豫的把他擠開,在他身邊占了一大片位置之後,才開心的躺下。

一邊說:“呸,上次你就沒在!”

“……吃個飯也要我陪啊?”司空澈幫他蓋上毯子,一邊說道:“你知道你惹了多少仇家嗎?都這麽多年了,消息已經瞞不住了,三天兩頭就有人來找你尋仇,我不去應付,難道看着他們把你打死,連神魂連切成小碎塊嗎?”

司仲卻根本沒聽他說什麽,摸摸他的下巴說道:“你為什麽總是不笑?”

“……第五世的時候,你說我笑的很假,叫我以後都不許笑了。”

“是嗎?笑一個我瞧瞧?”

司空澈就從善如流的對他一笑,司仲被他那如春風一般的笑容閃的愣了一下,

然後虎着臉說道:“醜死了,以後不許笑。”

司空澈又從善如流的變回之前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你騙我,”司仲玩了一會他的頭發,忽然又憤憤起來,他扯住司空澈的長發氣呼呼的說道:“你都沒有跟我說我爹是個欺世盜名的大騙子,是因為他害的別人家破人亡,他們才回來報仇的。”

“下一世我會記得說。”

“我拿到無真錄了,不過我沒練,因為好像會變成醜八怪。”

“嗯。”

“我報完仇了,但他們都有親人,我看很快就會有人來找我尋仇了。”

“嗯。”

“等我四十歲的時候,我就自殺,你還會去找我嗎?”

“會。”

“因為我會變老啊,等我七老八十的時候,我走在你身邊,別人說不定會以為你是我孫子呢。”

“我有能永葆青春的藥。”

“……哎?”

“第一次找到你的時候,你也是二十多歲就嚷嚷着要去死要去死,只好幫你配了。”

“哼。”

又安靜了一會,司仲忽然又道:“我會永遠是個凡人嗎?”

“不知道,但我會永遠愛着你。”

☆、标了完結才發現其實沒完結的

沈臨軒第一次見玉明子,是在他七歲之時。

那個時候,他還是個鄉下小童,而玉明子已經是仙雲宗長老。

但小小的沈臨軒心裏,卻有些瞧不起玉明子。

明明位高權重,卻毫無威嚴,随意被他人呼來喝去,要不是修為在那裏震着,只怕要被人欺淩致死。

沈臨軒瞧不起那些欺淩他人之人,對那些本身就軟弱可欺的人,卻也沒有多少好感。

當然,這份瞧不起,在他被收歸玉明子門下,感受到他無微不至的關愛之後,就自然而然的轉變成了‘師傅這樣被欺負了怎麽辦,’‘我什麽時候能更厲害一點’‘唉師傅今天又被嘲了過兩天去打那家夥的弟子一頓’之類的想法。

所以,沈臨軒在看到司仲所寫的那本話本時,還很好奇他為什麽會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那裏面那個沈臨軒,與其說是在寫他,倒不如說是在寫他師傅……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至少這個時候,他還不會考慮這麽多。

強行逆轉時空,果然危害很大。

沈臨軒躺在是床上,身體難以行動,一遍又一遍的把自己所記之事重複,以免自己有何疏漏之處。

這次機會至關重要,他一定要好好把握。

“阿魚。”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想起,沈臨軒一怔,就想起身,卻又被人按住了手腕。

一股柔和的靈力注入身軀,急忙趕來玉明子查看了一番,發現他沒什麽大事之後方才松了口氣:“好好的,怎麽突然走火入魔?唉,幸好經脈不損,吃了藥之後跟我去凝翠池,泡兩天就好了。以後練功不必那麽急于求進,該突破的時候,自然會突破的。”

沈臨軒出神的望着玉明子,反倒讓玉明子有些奇怪了,“怎麽了?阿魚?”

“師傅。”沈臨軒忽然反手拉住玉明子的衣袖:“跟我走吧,跟我一起離開這裏。”

“我想跟你一起活下去。”

從那天之後,沈臨軒就發現……他師傅好像誤會了些什麽。

望着玉明子現在蒼老慈和的面容,他真的很想嘆氣,但轉頭想一想,自己所做的事可能還要更加危險,與其讓師傅跟着自己,還不如讓師傅就留在仙雲宗之上。

反正若不是為了他……師傅根本不可能會死。

“多謝你給我的消息,作為回報……”沈臨軒将尖刀置于臉上,鎮定的劃下第一道傷疤:“你既然要我的身份,那就拿去吧。”

不管之前怎麽想,在司空澈将裝着玉明子殘魄的玉佩交給他的時候,沈臨軒是真的十分感激他。

若不是如此,他只怕又要再一次枯守孤墳,無處可去了。

等到玉明子漸漸恢複意識,沈臨軒卻有些遲疑了。

他現在所做之事,畢竟太過殘忍,他也能感覺的出來,很多時候,玉明子都對死在他手下的人心存不忍。

所以在他殺那最後兩個異世者時,玉明子的話雖讓他無奈,但他也從未想過——

自己那個溫柔善良,劍都拿不起來的師傅,會對他下手。

但是不相信,不代表不會發生。

更沒想到,原來一切都是自己太過自以為。

“你有沒有覺得他們的故事太窮搖了啊。”阮素坐在一邊切了一塊西瓜,還幫青年帶了一塊,吃了一口望着窗外的兩人:“他師傅都道歉了他還要幹嘛,又沒缺胳膊斷腿還一副人生失去希望的樣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矯情啊?”

“因為有人哄啊。”已經尋回記憶的微生莫語一邊吃瓜,一邊閑閑的吐槽道。

阮素回頭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說道:“此言有理耶。”然後飛速的吃完西瓜,把皮往菜皮桶裏一扔,忽然做出一副痛苦的樣子倒在微生莫語身上,“啊,好痛,我突然渾身都在痛!我快死啦!”

微生莫語無言的離她坐遠了一點。

阮素立刻爬來又往他身上撲,一邊還在裝模作樣的假哭道:“我,真的好痛啦你快來安慰我……!”

“……”被這樣強行碰瓷的微生莫語無語望天,只覺的果然自己一開始就不應該為了湊熱鬧過來吃西瓜。

為了不讓自己從圍觀笑話的變成背圍觀笑話的,微生莫語果斷的祭出轉移話題大法:“你覺得他們什麽時候能和好?”

“……啊?”

“我覺吧,你不如去教教玉明子。”微生莫語說道:“畢竟他要是有你一半死皮賴臉,沈臨軒肯定分分鐘就跪了。他一跪,我們回去的事就也提上正題了。”

阮素也知道他轉移話題的用意,乖乖放手,但聽得他後半句,又切了一聲,“不靠他,我們自己修煉也可以的嘛。”

“但那要多久呢。”微生莫語嘆氣道:“無緣無故失蹤這麽久,我真怕回去我媽已經給我立墓了。”

“……”阮素也不說話了。

她根本不在乎自己那對黑心父母,十分喜歡現在輕松自如的生活,既有沒人把她當個物品,也不需要裝乖賣嗲,身邊還有……反正她是根本不想回去。

但她也看得出來,他是很想回去的。

可先別提回去要冒多大的風險,回去之後……她還能找到他嗎?

“他們說……你已經找回記憶了。”阮素佯裝輕松随意的問道:“那你到底叫什麽啊?”

“…………………”微生莫語想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說道:“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

“……哈,那,那你是哪裏人啊?”

“……”

“……我沒什麽別的意思啦,只是你說普通話那麽标準,我有點好奇而已……”

“……”

“……那……那你最想去哪裏呀?”

“留在這裏不好嗎?”微生莫語忽然說道:“你不是很喜歡這裏嗎?現在已經不會有危險了,你不用擔心,安心呆下去吧。”

“可我一個人留在這裏……我……”

“據說在危機關頭,人很容易相愛。但一旦危機接觸,又會以極快的速度分開,只有極少數的人,可以勉強将這份愛意維持下去。”微生莫語站了起來,不去看阮素的表情,繼續說道:“而我覺得……有些事情說的太明白,總是容易刺傷別人。”

“我……并不想說的那麽明白,但你如果一定要聽的話……”

“我其實,比較喜歡跟你做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四十八章是個吉利的數字。

總覺得自己會被打,應該是錯覺。

真正的微生莫語就是他啦……之前那個……你可以當作有微生莫語經歷的司仲……應該說司仲正常長成的話差不多就是那個樣子……但畢竟不是一個人,所以性格還是有偏差。【拼命口胡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