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我又不是傻子,我才不過去!”過去會挨揍的。
宋楚雲勾起唇角:“小傻子,過來……”
孟真:“……”你才是傻子,你們全家上下祖宗八輩都是傻子!
有宋楚雲在,這驅鬼的法事看來是沒法進行下去了。孟真四周瞅了瞅,那管家到現在還不見回來,只有幾個下人躲在不遠處的亭子裏,往她這邊看來。
她想回去了。
孟真同宋楚雲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過來,她等不及,轉身想走。
後衣領突然被人拽住,孟真被人提着調過身來,再次對上宋楚雲那張俊顏。
不得不說,不管是從遠處看還是像現在這樣在如此近的距離看,宋楚雲這模樣長得委實不賴,瞧這鼻子、這眼睛、這眉毛……
驀地,那種熟悉感又洶湧沖進腦海中來,這樣一張臉似乎對她來說并不陌生。
但很快,随之而來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憎恨與難過,從心底深處湧上來,一發不可收拾,讓孟真難以自控地擡起手來,卯足了勁兒向這張臉打去。
宋楚雲驟然變了臉色,接住她揮過來的手,收緊攥在她手腕上的大手。他瞳色已然加深,雙眸微眯,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來。他幽幽吐言:“看來,你對昨天之事,似乎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
孟真心中咯噔一聲,霎時清醒過來:他果然認出自己來了。
誠如他所說,孟真的确對昨天砸他酒壇子之事沒有絲毫的愧疚與悔過之心,潛意識裏,仿佛砸他兩個酒壇子都算是便宜他了。
可是如今她不得不面臨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她昨天破了他的相,今日青天白日又沖他揮耳光,這梁子結大發了!
以往闖了禍還有師傅在旁邊替她善後,可此時師傅說不定還品着小酒等着她買水晶包回去,哪裏會料到她現在的處境。眼下這種情景,怕是不好收場了……
“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孟真睜眼說瞎話:“雖然咱們說了這麽多話,但是你是誰啊,我真心不認識你的。”
“不認識?”宋楚雲從咬牙切齒道:“很快我就會讓你重新認識我,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從他渾身散發出的怨念來看,嗚嗚,師傅,怕是今晚您吃不到徒兒買的水晶包了!孟真心中悲戚地想。
眼看宋楚雲看自己的眼神愈發不善,孟真這才後怕起來,瑟縮着肩膀戚戚道:“宋公子,這裏可是林家,我是林家請來的驅鬼師,不興你對驅鬼師胡來的……”
哪知孟真不說這話還好,她這一威脅,反倒是提醒了宋楚雲:“你說得不錯,我是不能在這裏對你胡來。”說着轉向不遠處的幾個下人藏身的亭子,喝道:“楊小郎,你給我滾過來!”
孟真一邊疑惑地看向亭子那邊,一邊猜想這宋楚雲想做什麽。只見一個穿寶藍色衣服的少年從幾個穿灰色衣服的下人身後擠出來,撒丫子朝這邊飛奔而來。
被喚作楊小郎的那人抹了額頭上的一把汗,小心翼翼地瞟了宋楚雲一眼,問道:“公子,您有什麽吩咐?”
宋楚雲一把扯過孟真,說道:“這個小神婆我要帶回宋家,你去告訴舅舅一聲,讓他再尋一個正兒八經地道士來驅鬼。還有,去找根繩子來,我在外面的馬車上等你。”
“公子?”楊小郎為難起來:“這樣不好吧,再怎麽說,這位,呃,這位……”顯然他分不清眼前被他家公子抓着的這位到底是道士還是神婆,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竟卡着說不下去了。
宋楚雲眼一橫,不高興:“還磨叽什麽,照我說的去做!”說罷,拉着孟真便要走。
孟真給他扯得一個身形不穩,趔趄一下險些摔倒。她自然不肯乖乖任宋楚雲擺弄,他這擺明了想回自己的地盤收拾她。她若真被帶到宋家,少不了得少塊骨頭掉層皮。
她不去!她死都不要去!
宋楚雲力氣大她許多,轉眼間便已帶着孟真到了林家大門。這一路上多多少少也遇到不少的家丁,可是他們對此卻不約而同地選擇束手旁觀,裝沒看見。
孟真揮舞着手臂表示不滿:這裏是林家啊,宋楚雲這個外人在這裏擄人你們真的不管嗎啊喂!
“宋公子,俗話說得好,宰相肚裏能撐船……”孟真開始哀求。
宋楚雲冷笑:“俗話确實說的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況且有仇不報非君子……”
“宋公子,我錯了,我你賠醫藥費還不行麽?”
“好啊,一百兩!”
“你怎麽不去搶!”
宋楚雲推她上馬車的時候,孟真一腳蹬在車轱辘上,死活不願意上去。
一時之間,兩人僵持起來。
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她就不信以宋楚雲在雲城的知名度,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同穿男裝的她拉拉扯扯糾纏不休?她不上去就是不上去,宋楚雲若是将她逼急了,她便一嗓子喊出來說雲城第一美男子擱這兒欺負弱女子……
“宋楚雲,我可是要喊非禮了!”孟真威脅道。
宋楚雲根本不為所動:“你怎麽知道我不會真的非禮你,你喊一個試試?”
“……我、我開玩笑的。”孟真淚目。
宋楚雲暗着使了幾次力卻依舊不能将孟真塞進馬車裏。更糟糕的是,周圍已經多多少少聚集了一些姑娘婦人,對他指指點點,或笑或嗔,顯然已經認出他來。
宋楚雲怫然不悅,失了耐心,一只手臂往孟真腰間一摟,彎腰将另一只手抄在孟真膝彎處,竟将她橫抱起來,往馬車裏送去。
周圍人群中立即發出一聲驚呼。
而孟真在背強行塞進馬車的一瞬,情急之下腦中靈光一閃,竟給她想出一個辦法來。
就在宋楚雲準備跳上馬車的時候,孟真突然從車廂中将桃木劍送出來,直直刺到馬屁股上。
那桃木劍雖不及普通的鐵劍鋒利,但劍的頂端卻也是極為尖銳的,紮到肉上的滋味估計還是蠻疼的。而孟真的這一刺,直叫馬兒一聲長嘶,撂起蹄子就跑了起來。
孟真被馬兒的這股大力給翻了個跟頭。
而已經半個身子在馬車上的宋楚雲,很不幸的,被突然跑起來的馬車給抖落了下去。
臨近街角拐彎處,孟真才敢從馬車中探出頭來往回看。不過她并沒有看見宋楚雲,因為此時林家的門前已圍了許多人,亂哄哄的一團,卻并沒有人追上來。
莫不是,将他摔傷了?
如果是這樣,那可真是……太好了!
孟真心情大好,坐在馬車前邊,哼着小曲兒往回趕。不過想到今天沒能拿到林家的銀子,白白作法一場,半點油水沒撈到,孟真覺得多少有些可惜。
孟真籠統算了一下,她如今約莫還有五十兩銀子,不算多但也不算少,應該足夠她和師傅花上半年。
天色尚早,孟真并未直接回家,而是找到一處黑市,将宋楚雲的馬車賣了。這馬車上有宋家的标志,只能在黑市上交易,而且給的銀子也不多。不過孟真并不嫌少,畢竟這只能稱得上是一筆橫財。
掂了掂手中的十兩銀子,孟真從黑市中出來時,天已經暗下來了。她記起師傅的話,便急忙跑到前街的包子鋪中,買了兩屜水晶包,舉着熱乎的油紙包往回跑。
她想好了,如今她算是徹底将宋楚雲得罪了。宋楚雲喊林老爺“舅舅”,以宋、林兩家的關系,想必很快就會找到她。兩家都不是省油的燈,她左右沒有辦法,只能潛逃了。
昨日她同師傅說想去江南,是發自肺腑的。
哪知孟真還沒蹦跶回家,便被柳四娘拽住胳膊拉到了一邊。
柳四娘是和孟真住在一條街上鄰居,是個漂亮的寡婦,随夫家姓柳。她成親不到三個月便死了丈夫,沒有孩子,卻擁有丈夫留下的一筆不小的財産,也算是個單身的小富婆。
孟真不喜歡她,因為她一直打師傅的主意。師傅論模樣論學識,都甩她兩條街有餘。師傅雖是個瞎子,但也不能娶一個寡婦給她當師娘。況且孟真懂得一點面相之道,暗自給她看過面相,這柳四娘雖然漂亮,心也不壞,可她印堂低,山根斷裂,這明顯是克夫的面相。若是哪天真的将師傅攏到她的石榴裙下,師傅可就危險了。
孟真不待見她,卻也不至于表現得太過明顯,畢竟一個女人年紀輕輕便守了寡,着實是令人同情的。
只不過,柳四娘拉她做什麽?
“四娘,你怎麽在這裏?”孟真問道。
柳四娘一臉緊張,似乎還受了驚吓。她拉着孟真躲在巷子深處,才小聲說道:“你們家出事了……”
孟真一驚:“出什麽事了?”
“剛剛來了許多人,看穿着,該是宋家的人無疑。不知道孟先生是怎麽得罪了宋家的人,這會兒那些人正在你們院子裏鬧呢。”
宋家的人?宋楚雲?
呵,來的可真夠快的!
孟真沉默片刻,将手中的油紙包往柳四娘手中一塞,說道:“那些人是來找我的,我暫時是不能回去了。待那些人走了,你将這水晶包給師傅送去,他興許還沒吃晚飯呢。還要麻煩你告訴他,我這幾日會住在福來客棧,請他不必挂心。當然,他若是能來找我自然最好。”
“可是孟姑娘……”柳四娘咬咬粉唇,說道:“你只顧自己躲起來,今日這宋家的人找不到你,豈不是會為難你師傅,難道你不擔心嗎?”
“我不擔心!”孟真眨眨眼睛,笑道:“放心吧,師傅不會有事的,他可不是會吃虧的人。”
對于師傅,她還是有信心的。
柳四娘将信将疑,最後沒說什麽,抱着油紙包走了。
孟真往家的方向望了一眼,果然看到一群人守在自家門前。孟真暗暗嘆口氣:宋楚雲果真不是好惹的人,這速度,這效率,啧啧……
孟真輕輕喃了聲師傅,撩起袍子,頭也仍不會地噠噠跑走了。
入夜,一切都歸于平靜,宋家的人走了以後,柳四娘才戰戰兢兢地敲開了孟修的門。
出乎意料的,大門很快被打開。夜色太重,柳四娘只是模糊感覺到,孟修的表情似乎明亮了一瞬然後很快變暗。
“何事?”
柳四娘忙将手中涼透的水晶包遞到他面前,說道:“這是孟姑娘要我帶給你的……”
孟修嗅到香味,伸手接過,淡淡地道了聲謝。
柳四娘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卻聽見孟修似笑非笑道:“果然自個兒躲起來了……”
柳四娘微微低頭,臉上有些發紅。
“若是無其它事,柳夫人便請回吧。”孟修下逐客令,并無與她多聊幾句的意思,也不急着關門,轉身便要走。
“孟先生……”柳四娘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孟修的衣服,卻被他一個側身躲開。
“還有事?”
“孟姑娘說,說她不在的日子裏,要我替她照顧你……”柳四娘心跳得厲害,望着孟修的目光有些心虛。
孟修淡淡回道:“不必,謝謝。”
“孟先生……”
“夜深寒重,柳夫人請回吧。”說完再不停留,轉身便走。
柳四娘滿是幽怨地望着他漸漸隐沒在夜色的身影,将原本要告訴他孟真在福來客棧的事情,默默咽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最近某J依舊抽得我行我素……
☆、與宋楚雲鬥,其樂無窮
孟真并未真的住在福來客棧,而是在客棧附近的天香樓住了下來。
說到底,其實那日她同柳四娘說的話半真半假,并沒有将自己真正的打算說與她聽。她與柳四娘的交情并沒有深到讓她完全信任于她。況且孟真也猜到,即便是她真的住在福來客棧,柳四娘很有可能也不會将這件事告訴師父。
天香樓是一家酒樓,并不提供住宿,但只要銀子使的足,日夜呆在這裏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她身上加上賣馬車得來的十兩銀子,籠統不過十三四兩銀子,唉……
雲城的酒樓并不少,但她選擇天香樓的原因是,這家的豬蹄膀做得真的是太好吃了!
關于她喜歡吃豬蹄膀這件事,師父不知鄙視過她多少回。師父愛幹淨,喜好清淡的飯菜,對于油膩的東西一想避而遠之,尤其是油水肥膩的豬蹄膀。偏偏孟真對豬蹄膀有着不可磨滅的熱情,以前每天都要吃一只,再不濟三天也要吃一只。自從師父嚴厲禁止後,她不敢在師父面前吃,只得背着他偷偷地吃。
如今師父不在旁邊,她餐餐都點豬蹄膀,如此不加節省地連續過了七八日以後,送菜的小二臉色有點發綠,瞅她的眼神有點不對。
畢竟像她這種死皮賴臉地呆在這雅間不走且總是點豬蹄膀的姑娘真心不多。
她在天香樓呆了這麽多天,師父仍未出現,孟真趴在窗戶上一臉憂傷:實在是太窩囊了太窩囊了!她究竟要這麽窩囊地躲避多久啊?最為關鍵的是,她兜裏沒有銀子了呀!
她瞧着街道的情景,一派熱鬧祥和,倒也沒見有什麽兇神惡煞的人到處尋人。
孟真歪着腦袋想:說不定宋楚雲根本就是把她這茬給忘了。與其因為沒有銀子被人趕出去,還不如冒險試着自己走出去。
她邁出天香樓一步,左右瞅了瞅,沒人注意到她,很好。小碎步邁起來,她既不敢走得太快,又不能走得太慢。掂了掂荷包裏剩下的一小塊碎銀,孟真進了一家衣鋪。
再出來時已然一副老太太的妝扮。
老太太是怎麽走路來着?背要駝,腿要顫,最好手裏有個拐杖。孟真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兩只手,決定再去買跟拐杖。
拐杖拐杖你在哪裏呢?拐杖拐杖你個磨人的小東西……
終于在鬧市的街尾處,給她找到了賣拐杖的地方。她挑也不挑,直接拎起一根付錢走人。卻不想剛一轉身,便撞上了一個人。
她只瞧得他身上華貴的衣服,沒有興趣去看那人的臉,張口說道:“麻煩滾……哦不是,麻煩讓一下!”
那人環胸看着她:“本公子要是不讓呢?”
這聲音,好、好耳熟?
孟真強作鎮定,咳嗽兩聲,啞着嗓子說道:“既然公子不讓,那老身讓開便是了,咳咳……”說着往旁邊邁去。
那人伸手去摘她頭上包着的方巾,孟真側頭躲過去,不悅道:“年輕人,你娘沒教你要尊老愛幼嗎?老身都這麽大年紀了,你還跟老身過不去,這不能夠啊。”
“老身?”那人哈哈一笑,拾起她不小心散落在外的一縷頭發,調侃道:“我可沒見過一個老太太還能長就一頭烏黑的頭發?”
“那可不是?”孟真呵呵笑道:“老身不光長了滿頭的烏發,還長了一口好牙,你瞧!”她擡頭,沖那人一咧嘴:“老身沒有蛀牙!”
這一擡頭,果然瞧見面前站的是宋楚雲。
宋楚雲沖她得意地笑,孟真抖了又抖。
她低頭想了想:看着架勢,宋楚雲分明是認出她來了!她一溜眼觀察一下四周,這裏雖然處于鬧市的邊緣,但人也不少。再看宋楚雲身後,至多跟了十幾個随從,想要逃跑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宋楚雲此時拎起她的衣襟,威脅道:“你是自己跟我回去,還是我把你綁回去?”
孟真白他一眼:“老身一把年紀了,跟你回去做什麽,難不成做你娘?”
“你這女人真是不知死活!”宋楚雲朝後面的人一招手:“你們幾個,把她給我綁了!”
那幾人還未上前,卻見孟真忽然滑到地上,拐杖一摔,坐在地上一邊拍地一邊哭罵起來:“你這個土豪哦不,你這個惡霸,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強搶民女哦不,就敢欺負老人,沒天理啊,各位看官,哦不各位父老鄉親,你們要給老身做主啊,你們要幫老身伸張正義啊,你們不能容忍這惡霸欺負良家婦女,哦不欺負孤寡老人啊……”
“你……”宋楚雲俯下身子,拽着孟真的衣領将她扯起來,咬牙切齒道:“你敢不敢說得再順暢點?”
孟真被他扯得幾個趔趄,順勢又往地上摔去,摔到地上還不算,又就地打了幾個滾,随即捶地嘶喊:“打人啦,救命啊,有人欺負老人啦……”
周圍的人聽到動靜,全部向這邊靠攏,将宋楚雲和那幾個随從圍在中間,紛紛指責起他來。
宋楚雲那個氣啊,恨不得将孟真捏死。無奈人太多,将他包圍得太嚴實,一時沖不出去。他只得眼睜睜地看着孟真被人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然後沖他狡黠一笑,随即屁颠屁颠地走了。
這個混賬女人,小心別再讓他逮到!
孟真一開始還拄拐走,不一會兒,背也不駝了,手也不顫了,走路也有勁了,腳下生風,一口氣跑回家中。
“師父師父師父~”她扯着嗓子喊,卻是無人應她。
師父不在家!
她找了好幾圈,也不見師父,便又跑去敲柳四娘的門。
柳四娘居然也不在!
一個詭異的想法不自主地在腦中生成:該不會趁着她不在,師父和柳四娘私奔了吧?
絕對不是這樣的!
孟真在家中等了半日,沒等來師父,倒等來了宋楚雲。
宋楚雲之所以能這麽快出現,自然是因為,早在一開始,他就安排了一些人守在孟真家周圍,就等着她自己入甕。
大門被拍得砰砰響,孟真扒着門縫往外面一瞅:好家夥,一排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外加一排膘肥體壯的……大狼狗!
這是不逮到她不罷休的意思嗎?
大門眼看就要被砸開,孟真急得團團轉。
師父師父你快點回來,不然她就得喂大狼狗了。
那些人終于破門而入,宋楚雲搖着扇子走進來,瞟她一眼,半笑半不笑道:“跑啊,你倒是繼續跑啊。”
孟真搓搓衣角,十分不好意思說:“那我跑了啊。”說罷就要往門外沖。
宋楚雲愣了片刻,一擡手,兩人兩狗便擋住了孟真的去路。他踱步走到孟真面前,用扇子敲敲她的腦袋:“你還真跑啊。”
“沒,我就跑着玩,呵呵……”孟真退後兩步,咽着口水說道:“宋公子,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同你解釋一下。”
“哦?”宋楚雲料想她也逃不了,也便不急着将她捉回去:“你想解釋什麽?”
“這個,這個……”孟真絞盡腦汁想啊想,突然給她想到一句詩來,忙拿捏起架勢,搖頭晃腦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此話一出,衆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麽。
宋楚雲好笑地看着她:“你要死要活的,是想說什麽?”
孟真一拍手,說道:“宋公子,你也知道我是一個算命的。前些日子我夜觀天象,瞅見紫薇星東移,紅鸾星閃耀,掐指一算,原是得遇貴人。送公子你是文曲星下凡,是奴家情之所衷,命中注定。此生除非公子不娶,否則非公子不嫁。況且公子五行缺水、言行缺德,擺明是命中缺我。有我在,公子一生平安、步步高升,如若我不在,公子必将夜夜不得安寧……”
“嗯?”宋楚雲斜睨她:“你該不會想說……”
孟真抓起耳邊的一縷頭發,扭了扭身子作出一副嬌羞的模樣:“就是公子心裏想的那個意思啦……”
宋楚雲一陣惡寒:“來人,将這個病得不輕的女人給我綁回去!”
哎哎哎?
孟真連連後退,擺手說:“有話咱好好說還不行嗎,別動手啊!”
那些人根本不理會孟真的哀求,繩子一緊,步步緊逼。孟真無路可退,轉身跑進離她最近的廚房中去,那些人随即跟了進去。
孟真一手胡椒粉一手辣椒面在空中揮舞,那些人被迷了眼睛,嗆得涕泗橫流。孟真也好不到哪裏去,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趁着那些人抹眼睛之際,從他們的間隙中逃出來,直奔大門口。
只聽宋楚雲一聲令下:“關門,放狗!”
十幾條狗綠着眼睛向孟真沖來,孟真嗷得一聲竄上了葡萄架!
狗在下面撕心裂肺地叫喚,孟真在上面抱着搖搖欲墜的葡萄架不撒手。
“下來!”宋楚雲沖她喊道。
“不要!”下去喂狗嗎?
“下來!”
“不!”
“讓你下來你就下來!”
“說不下去就不下去!”
“很好。”宋楚雲指着一個随從說:“去把這葡萄架子給我拆了。”
那人找來一把斧頭,三下五除二将葡萄架砍斷,孟真捂着臉尖叫着往下墜……
“師父救命啊啊啊~”她憑空吶喊。
半空中突然沖出一人,一襲白袍,臉上覆着一段绫子,準确無誤的将即将屁股着地的孟真一把撈起,幾個優雅的旋轉緩沖,随即足下一點,再次騰空,一躍跳過圍牆,消失在宋楚雲的視線中。
孟真又一次在宋楚雲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将宋楚雲氣得不輕,沖随從們吼道:“還不趕緊給我追!”
作者有話要說: 從今天開始,争取日更不解釋……
ps:
作者:本期題目:請問如何毀掉師傅這高大上的形象……
孟真:給他吃大蒜!
孟修:為師是不是聽到了什麽?
孟真:……師傅,大蒜對牙齒好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