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竟被調戲

一白一青兩道身影,消失在二樓拐角處。孟長歌趕忙跟上了樓。卻在拐角處和一個紅衣女子撞了個滿懷,撲鼻而來的香粉味熏的孟長歌幾乎要昏厥。

感受到腰被捏住,孟長歌一個激靈,習慣性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臂反扣住。嬌媚的聲音透着委屈響起,紅衣女子嬌嗔道:“好生厲害的小小姐啊,紅鸾不過是與小小姐開了個玩笑罷了.....”

孟長歌蹙眉,放開了紅衣女子,眼神在她身上停留,她現在用的是孟長歌的身子,這身子固然柔弱,使不上多少力,但她的每一個招式都扣到死穴,尋常女子怎會一點兒事都沒有,最起碼這只手也要疼上個十幾天。

女子揉了揉手腕,上下打量了孟長歌一番,随後“噗嗤”一笑,“紅鸾還是第一次見這麽俊的小小姐呢,不知小小姐是來喝酒的呢還是找樂子的啊?”

孟長歌愣了愣,略微尴尬道:“我來找人。”

“哦?找人?我們這有梅蘭竹菊四位名倌,個個都風華絕代,可要紅鸾給小小姐引薦啊?”

“額....”孟長歌的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了幾下,“不用,我自己找就行....”

紅鸾神秘莫測地看了孟長歌一眼,問道:“小小姐可是要找楚離公子?”

孟長歌愣住。

随後紅鸾又道:“拐過這個拐角,再往右拐,楚離公子在走廊盡頭的天字一號房裏,姑娘若要找公子,去就是了。”

“你怎麽....”話還沒問出口,就被紅鸾接了去。

“找楚離公子的女子每天能來十來個,高的瘦的胖的矮的每種都有,可惜啊,楚離公子都不屑一顧,只喜歡搖影一個。像楚離公子這樣玉樹臨風風流倜傥的人,這世上可真是不多見呢…”這話中,孟長歌分明聽出了哀怨與惋惜。

忽略掉孟長歌嘴角輕微的抽動,紅鸾扭着纖細的腰肢下了樓,只留下一個誘人的背影。

天字一號房,孟長歌按着紅鸾告訴告訴她的方向,走到了走廊盡頭。天字一號房俨然立于眼前,孟長歌托腮思索。

進還是不進。

不進可能就錯失了找到白砂糖的機會,可進…萬一裏面正在做着些不堪入目的事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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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長歌在門外踱了幾步,萬般思量下,還是決定進

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裏面并沒有說話的聲音。卻覺得有股暖意。繞過紫檀木屏風,粉色的輕紗羅曼映入眼簾,從梁上高高傾瀉下來,其中煙霧缭繞,與若隐若現的水聲交織在一起,旖旎了一室的春光。

這是在…

洗澡!

該不會還是鴛鴦浴吧…

那頭的水聲戛然而止,被水霧浸染過嗓子,帶着些許低啞的嗓音問道:“搖影,你還在嗎?”

孟長歌怔立原地,警惕地看着羅帳。

沒有等到回答,那頭又自問自答道:“不在啊,是我聽錯了。”頓了頓,撩起一簇水花,又道,“白雪,你要過來一起洗嗎?”

孟長歌松了口氣,但又聽到他要與白砂糖一起洗時,內心暗怒罵了一句“禽獸”。

孟長歌靠近羅帳,看着浴池裏泛着熱氣的人頭,貼着羅帳蹑手蹑腳地移動。掐好時機,鑽了進去。

偌大的浴池熱氣繞缭,平靜的水面上鋪滿玫瑰花瓣,卻不見半個人頭的影子。

也許孟長歌今後都會後悔此刻的舉動,她探出身子,往浴池裏看去,還未看的真切,便從水中伸出一雙

手,将愣住的她一把拖入水中。

容不得她反抗,那雙手力量極大,水花濺起的瞬間 ,孟長歌整個人都浸入水中,水溫溫熱,還帶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水底,一對密長的睫毛彈開一道水波,光陰斑斓盡入眼底,琥珀色的瞳孔澄亮,倒映着孟長歌一張憤怒的花容失色的臉。

他用手在孟長歌腰上一扶,将孟長歌帶出水面,随即将孟長歌壓在池壁上。

“姑娘,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輕音婉轉,似清泉入口,水潤深沁。

孟長歌剎那回神,右手想他腰上擊去,卻不想他一個轉身,連帶着孟長歌的身體一起在水面上畫了個圈,孟長歌借力從水面上飛起,卻被他一把抓住衣帶,用力一扯,衣帶便順勢滑落,衣襟大開,露出了半個香肩。

他略微一愣,澄澈的眼睛移了地方,孟長歌借此機會,鎖住了他的喉嚨。

“找死嗎?”孟長歌厲聲,一雙柔弱的眼睛霎時充滿殺意。

微微揚唇,他毫不在乎道:“姑娘此話何意啊,明明是姑娘趁在下洗澡時偷窺在下,現在被在下逮了個

正着,卻要殺在下,姑娘好生不講理啊!”話語間,居然帶了點無辜。

孟長歌驚起,“我什麽時候偷窺你洗澡了!”

他眨了眨眼,“哦?姑娘竟不是來偷窺在下洗澡的?難道說是在下長得太好看,姑娘特地趕來輕薄在下的?”

“你!”孟長歌眯起眼睛,竟差點中了他的激将法。

“讓公子失望了,我并不覺得公子長得好看,所以更沒有必要來偷窺亦或是輕薄公子。”

琥珀色的瞳孔一縮,帶了點驚訝,“你竟不覺得本公子長得好看?”

孟長歌昂首,坦然道:“是啊。”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擠出一個笑容,“行吧,姑娘說不好看就不好看吧,既然姑娘不是來偷窺或是輕薄在下,那請問姑娘來是所謂何事?”

孟長歌這才反應過來,這兒空空如也,哪有什麽白砂糖。

“白雪呢,你把白雪弄哪去了?”

他微微一笑,“白雪,我早就讓搖影抱走了。”

“可是剛剛你還......”手下的力又中了幾分,他好看的臉上悶出兩片紅暈,水霧蒙蒙的,竟生

出一番風情來。“你居然敢騙我!”

被掐的透不過氣,他吃力地說道:“姑娘若是殺了我,就再也找不到白雪了!”

“那就告訴我,白雪在哪?”

“那你先把我松開,我快被你掐死了!”他見孟長歌不為所動,皺眉道,“我真的快被你掐死了,你武功那麽好,松開我,我又跑不掉。”

“你最好不要耍花樣!”孟長歌松開了鎖住他喉嚨的手。

他捂着喉嚨咳嗽了一會,才擡起染了水霧的眸子,又略帶有無辜地指控道:“姑娘生的貌美如花,怎的脾氣這麽差?”

孟長歌凝眉,她看到他這個表情,就覺得特別的虛假,“少廢話,告訴我白雪在哪?”

他從水中爬起,兀自走上臺階,濕透了白紗衣貼着身子,勾勒出他的颀長身形。

感覺到孟長歌的目光,他挑眉問道:“怎麽,姑娘想觀賞在下換衣服?”

孟長歌扭頭,狠狠地翻了個白眼。一團粉色輕紗被抛到孟長歌手中。那頭說道:“這是搖影的衣裳,姑娘就先委屈一下,應應急,把衣服換上,免得着了涼。”

半刻鐘後,早就已經換好衣服的孟長歌盯着從屏風後走出來的男子,此時他輕散發絲,已然換上了一身淡藍色的長衫,與他清逸俊朗的臉倒是相得映彰,映襯出飄逸出塵的氣質。

見着孟長歌,他先是愣了一下,又托腮道:“倒是比搖影穿了要好看許多。”

孟長歌白了他一眼,抱臂。

“不過就是......小了點.....嗯,其實這樣也不錯,你的肩膀還挺好看的.......”

忽略孟長歌想要殺人的眼神,那頭的藍衣男子還在滔滔不絕的往下說。伴随着“哐當”一聲,藍衣男子頭上起了個包。

他捂着頭,滿眼委屈地看着孟長歌,“姑娘你怎麽能打人呢?”

“下流!”

“在下哪裏下流了,在下只是在陳述事實罷了。”

“那就閉上你陳述事實的嘴,若是再敢瞎說,我會确保你今天死在這裏!”

“行,行,在下閉嘴,不過在下有一個問題想問姑娘,姑娘為何非要找白雪呢?”

“不該打聽的別打聽,否則你會死的很快!”

他托腮,“唔,那在下還是不問了,畢竟被這麽好看的姑娘追,卻不是因為喜歡在下,而是為了殺在下,在下會很懊惱的。”

孟長歌又白了他一眼,不想再與他多說廢話,“白雪呢,告訴我在哪。”

琥珀色的眸子轉動,燦爛如星空,他歪着頭,道:“親我一下,我就告訴姑娘!”

孟長歌低頭,莞爾一笑。

一聲痛苦的嚎叫,讓藍衣男子的頭上又腫了一個包。

“無恥下流!我就不該相信你!”

他捂着頭上的又一個包,看着迎面而來殺氣騰騰的孟長歌,一邊後退一邊伸手阻止,“姑娘別沖動,等我們下一次見面,在下一定會把白雪送到姑娘手上!”

孟長歌不聽,繼續逼近。

門外響起了扣門聲,“楚公子,紅鸾剛剛聽到你房中有動靜,是出了什麽事嗎?”

孟長歌與他的眼神交織,他輕聲道:“姑娘應當知道即便你武功再高,也抵擋不住這一整個酒樓裏的打手,所以姑娘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随後他又拔高聲線道:“沒事,我剛剛只是在洗澡

罷了。”

門外的聲音頓了頓,帶有幾分羞澀,“那,可有一位姑娘來找過公子?那姑娘是有武功的。”

姓楚的公子眼神婉轉落于孟長歌身上,淺淺一笑,道:“不曾。”

随後又問到:“缪池來了沒?”缪池,便是他的黑衣小厮。

“缪池公子已等候多時了,楚公子可要離開?”

“嗯。”他應聲,像孟長歌擠了擠眉,“在下有事先行一步,等再次見到姑娘,在下定會把白雪親手奉上。”

說罷,他拂了拂衣袖與下擺,準備離開,卻被孟長歌攔下。

“下次見面?我憑什麽相信你?”

“相信我,我們會再見面的,況且,就算你現在把我殺了,你也逃不出這酒樓,這酒樓中有太多江湖中人與世外高手了,即便姑娘的武功天下第一,也抵擋不住這麽多人聯手,更何況,看姑娘氣色不好,應該是受了傷或是生了病吧。既然如此,何不給在下一個機會。”

“只此一次。”

“一次就夠了,多謝姑娘。”

“楚公子,您出來了嗎?”

“這便來。”他微微一笑,突然低下頭,目光柔軟地看着孟長歌,道:“能與姑娘相識,在下很開心。”

“開心?我可是有一大半是時間想要殺你!”

“我知道,但還是很開心。”

受虐狂嗎?

“…滾吧,再不滾我又阻止不了想殺你的心了!”

他輕嘆一口氣,嘟起嘴唇,卻又篤定道:“總有一天,你會不舍得殺我的。”

不是肯定也不是确定,而是篤定,一種充滿自信的篤定,就好像他所說的在未來一定會發生。

孟長歌慢慢眯起眼睛。

“有病!”

他彎眉一笑,直起腰走出了羅帳,短促的關門聲後,房中又一片寂靜。

與璎珞約定的兩個時辰,還有一刻鐘。等到他們都離開後,孟長歌也離開了酒樓。

到達醉香樓的時候,璎珞正抱着一整只金燦燦的烤雞啃的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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