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你嗎?太傅

慎兒的軟弱無骨的身子緊緊地貼着劉敏康的胸膛,劉敏康剛剛換了幹淨衣服,衣帶也懶得系,衣服就這麽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露出大半個胸膛。

慎兒悄悄看了劉敏康一眼,突然在他的鎖骨處用力一咬,還在神游的劉敏康就像被燙了般,眉一皺,猛然将身子挺得筆直,這一動帶着矮幾晃了晃,酒灑了不少。

“哈哈哈哈……”慎兒忍不住直笑:“我的劉少爺,這下魂回來了吧!”

劉敏康被笑得臉上一燙,猛地把慎兒一推,身體就順勢壓了上去:“剛開始是誰先跑了?還怪我下手沒個輕重,弄痛了你……”

話音未落,慎兒直接封住了他的唇。劉敏康一笑,熱烈回應着。

慎兒的柔荑順着他敞開的胸口直往下探,劉敏康哪肯吃虧,手也伸了過去,在她身上游走,弄得美人嬌喘了幾聲後擡起頭來,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地看着他。

“你這小妖精…….”劉敏康低下頭去,惡狠狠張開大口吻上了嬌峰,屋子裏立刻傳來一陣醉人的呢喃。

情到深處兩人抱着直喘,慎兒看着眼前俊美的容顏,心裏流過一絲滿足。自己早晚要破身,與其給別人,不如給了這個人,畢竟是自己的喜歡的人。

這一點,劉敏康心裏很清楚。

慎兒喜歡他,他也喜歡慎兒,女人對他來說,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像慎兒這種有才有貌的倒也是難得。他知道,娶妻當娶賢,憑她的出身做正房是不可能的,做個小妾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慎兒輕輕地将劉敏康的大手拉過來,慢慢蓋住自家的抹胸,手下的溫暖讓劉敏康臉上又浮起笑意。

就是這個笑讓慎兒一次次掐入無法自拔的愛戀裏。此生唯有他才能讓心氣如此之高的自己全心投入。

良人,他是不是自己的良人?出身由不得自己,那唯有抓住眼前男人的心才是最重要的。心裏想着,唇又主動地獻了出去。

二人的雙唇剛要碰在一起,突然就有人喊了聲少爺,匆匆忙忙地闖了進來,把兩人都唬了一跳。

慎兒羞紅了臉推了劉敏康一把。劉敏康氣得一掀案,兩眼瞪圓,案幾上的果脯撒了一地:“哪個沒眼力見的東西這時候闖進來?”

“回少爺,是小的……”來人立馬跪在地上,聽聲音年紀雖然小,倒是絲毫不怯懦,還未變聲的童音脆生生的,說完一擡頭,一雙大眼睛也靈動非常。

正是劉敏康的貼身小厮阿易。這小子平時最機靈的,斷不會這種時候壞了自家少爺的好事。

再看看,他身上衣服有些破損,臉上還有些擦傷,倒像是剛跟人動過手。

“看你沒出息的樣!”劉敏康惡狠狠地瞪着小易,“我不是讓你照顧人的嗎?怎麽還到處亂玩?是不是跟別人打架打輸了想找少爺我為你出頭?”

那人從水裏救上來後氣息就不穩,還有點發熱的跡象,劉敏康找了個大夫把了把脈,幫他換了身衣服,讓阿易守着,沒想到阿易就這樣狼狽地回來了,那,那個人怎麽樣了?

劉敏康心裏沒來由地一陣煩燥。

“不是!”阿易在劉敏康面前沒大沒小慣了,看出少爺只是有些急而不是真生氣,便自行脫了鞋将腿移上去,盤腿坐了說:

“少爺,我聽您的吩咐一直在客房門口守着的。那個剛剛跟你搶人,眼睛像狐貍的家夥,也不知他從哪找來兩個身手那麽好的人,二話不說上來就揍人,還把我趕了出來,後來我偷偷回去看了兩眼,屋裏又多了一個冷着臉的小公子,看起來比少爺您還小,不過那穿着打扮不俗,倒有點像宮裏頭的人。

阿易從小被撿來後,射陽侯覺得這小子機靈讨喜,也就跟着劉敏康一起來了長安,平日裏跟着見過的大人物不少,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宮裏頭的,年紀很輕,會是誰?

能讓陳平這麽緊張的少年,難道是他?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都是沖着被救的那個人來的,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從來沒見過劉敏康如此慎重的表情,不但阿易奇怪,慎兒也直盯着他瞧。

三人半天不說話,靜了好一會兒,還是慎兒第一個笑出了聲,手指輕輕點在劉敏康的胸口,姣聲道:“你膽子倒真不小,連太尉也敢惹!真把這長安當射陽了?”

“我才不怕他!”劉敏康也笑了,“我就是這個脾氣,我看上的東西別人想也別想!”

慎兒心頭一跳,想到劉敏康抱着那名男子從水裏出來的樣子,那麽小心,好像抱着極珍貴的瓷器,怕不小心就碎了。

就因為那是男人,她也沒往那方面想。長安城大大小小的青樓歌坊,漂亮的男倌多了,僅他們攬月樓就有一半是男的,可劉敏康從來沒正眼瞧過他們一眼,所以,慎兒堅信,劉敏康是不喜歡男人的。

可為什麽他要護着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還不怕得罪當朝太尉?

心裏有點急,可慎兒眼角還是含着笑意,身體又輕輕靠了過去,柔荑輕輕在劉敏康胸口畫圈兒,“怎麽說你也是個生意人,得罪這些官員不好,還是過去陪個禮道個歉吧,以後還得常來常往往什麽的,別把自己的後路給絕了!”

“還是慎兒明白!”劉敏康将懷中美人抱得更緊了些,心滿意足地笑了笑。

劉敏康練過些武藝,胸口堅硬卻異常溫暖,像藏着一團火。

感受着這份溫暖,慎兒幽幽地嘆氣。被自己喜歡的人抱在懷裏真好,只是這份溫暖會讓人一再沉浸其中,最後無法自拔。如果他是自己的良人倒還好,如果不是,那自己就會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可再一想,身處風塵之中,自己再美也只有這短短幾時的紅光,錯過了就會如過眼雲煙般消失在這世上,更甚者會如糞土一般被人踩在腳下,這兩種結果都是自己無法接受的

她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她要自己争取自己的幸福。

攬月樓西南角的雅室裏,滿室熏香,把剛剛留下的那些藥味沖淡了不少。

劉盈有些不敢相信的摸了摸韓林的臉,微涼的觸感讓他又一下縮回了手,再到鼻翼處探了探,氣息微弱,但畢竟還是有的,這下才徹底放心了,于是輕輕拉住床上人的手,柔軟的觸感讓他心中壓抑已久的紛雜和無措一下子安靜下來。

他的手帶着體溫,活人的體溫,太好了,太傅活着,這個曾經教導自己帝王之術的人還活着。

是的,跟着陳平密會于攬月樓,要他交人的就是當今的皇上,漢惠帝劉盈。

燭光下,床上的人緊閉着雙眼,除卻蒼白得沒一絲血色外,依然還是那張清雅美麗的臉,可為什麽太傅經歷了那麽多年的滄桑變故,還像個剛剛弱冠的少年,好像,比初見他時還要年輕?

愣怔許久,劉盈一把扯開床上人的內衫查看,肌膚光滑如雪,身上的肌肉線條流暢但比他記憶中的略顯單薄,左下腹有一處刀傷,那是兩年前,戚夫人的暗衛刺殺自己時,太傅為他擋的致命一刀。

這人是太傅沒錯!

默默把衣服穿好,劉盈有些恍惚地看向陳平。

陳平恭敬地走到他身邊,拱手施禮道:“公子,這兩年我為了保住淮陰侯真身不腐,血脈暢通,特意用了三七、赤芍、地黃、丹參等養顏防腐之藥,兩年浸泡下來,淮陰侯的肌膚就像脫胎換骨般光潔如潤。只是……”

“只是什麽……”

陳平深深地看了年輕天子一眼,試探着說道:“淮陰侯曾在微臣府上醒過一次,他好像記不得以前的事了。”

聽了這話,年輕天子的臉閃過一絲失望,但沒有憤怒。

陳平心這才放下了。本來按他的心意,在把韓林送到天子手中前,他會好好叮囑一番,讓他不要露出破綻,可轉念一想,淮陰侯學富五車,征戰沙場多年,豈是随便可以效仿的。不如就老實交待了,反正自己也只是在天子面前許諾給他一個活的淮陰侯,卻沒說是一個完整的淮陰侯。死人複活這事本來就有違常理,出了意外情況也在情理之中。

劉盈看了韓林好一會才慢慢坐在榻邊,拉着他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兩手間。

無論如何,他的太傅回來了。

前年初父王病逝,衆外姓侯中只有淮陰侯手握重兵,朝中內外一呼百應,為了奪其鋒芒,母後命張良困住他,奪了他的兵權。之後,母後對淮陰侯還是不放心,最終痛下殺手。等他得知消息的時候,淮陰侯,也就是自己最尊敬的太傅已經被缢死在長樂宮外,為此他跪在麒麟殿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為其守靈。

今年年初,母後居然讓自己娶姐姐的女兒,也就是外甥女劉嫣為後。她才剛過十歲啊,從小他只把嫣兒當妹妹看待,讓他們如何做夫妻。他反抗過,可母後一意孤行,根本不聽他的意見。

年中,母後讓他看已經成為人彘的戚夫人,當年腰肢袅娜,翹袖折腰,會楚歌擊築的戚夫人居然變成了一個怪物,自己的母親怎麽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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