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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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生變

皇上一到,衆嫔妃說話的聲音也就沒有了,穆清只在鹹平帝将将進來之時看過一眼就不再看皇上,這會子只看着眼前的酒菜安靜坐着。

她不知皇上作何給六皇子接風洗塵臉色不豫,只是本能端正坐好,即便皇上怎樣不高興,她做好她的便是。因了皇上臉色不好,衆嫔妃說話都小心翼翼,及至太後發話衆嫔妃都不必拘着,該吃該喝該說話照舊,家宴自當有家宴的樣子。于是慢慢兒的席間也就有了聲音,加之幾個親王領了未成年小孩進宮,宮裏還有三個未成年皇子,七八個孩子加在一起自然有不少熱鬧,慢慢兒筵席上就有了家宴的樣子。

穆清的脊背一刻都沒有松過,兩個膀子端的直直的,在人前她向來是這樣,自己懈怠的樣子不示人前這是她的本能。吃菜別人吃一口她就跟着吃一口,酒也只是筵席剛開始衆人都端杯子的時候她抿了一點,這會眼見着有妃嫔端着酒杯上前去露臉子,穆清悄悄舒了口氣,方才若是她感覺沒有出錯的話,皇上皇後朝這個方向看了可不止一眼呢,也不知是看身旁的溫昭儀還是看她,總之穆清心神下意識一凜,得皇上皇後注意,于她都不是好事。

穆清不知,遠遠看去整個筵席,她和那溫昭儀是最惹人注意的兩個,兩個人一個還未進宮就鬧得朝堂上下不得安寧,一個進宮前是寡婦,偏巧這兩人都長得極好,還坐在一起,哪能不叫人多看幾眼,鹹平帝一進門目光自是落在這兩個身上,皇後随着皇上目光看過來,只看得穆清頭皮發麻,低頭佯裝鎮靜吃菜,和身邊人說了什麽都不知道,這會終于敢稍稍擡頭,于是不由自住,目光瞟了對面角落上坐着的五皇子一眼。

雖說是家宴,不必按着位分按着爵位坐,可是兩邊看過去後妃這邊大致位分高的在前頭,那頭也是,太子親王在前,其餘皇子宗親往下首坐,可同是皇子,這五皇子好歹成年了,總比七□皇子年齡要長些,未成年皇子自然是坐在成年皇子下首,可這五皇子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縮在角落裏,身後站着的嚴五兒也木木讷讷不知伺候,遂別人都說着話兒,那五皇子就一個人坐着,也不吃菜也不喝酒更不說話。穆清看在眼裏心下啧啧兩聲,只道該讓衆人看看這五皇子在昭陽宮的模樣,這人怎的這般會裝相!

瞟了一眼收回目光,她是一丁點都不同情五皇子的,這人私下裏的嘴臉她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這會子那癡傻子樣也就是做給別人看的。做給別人?這幾個字一出來穆清下意識的放下筷子,做給別人看,那這五皇子在自己跟前露出那番嘴臉是将她當做自己人?這樣想法一出來穆清險些驚呼出聲,再去瞧那五皇子,見那人脖子帶着身子側了頭笨拙的仿似連轉個身也不會也瞄了她一眼,穆清清楚看見那人瞪了自己一眼,立時垂眼再不去看,心裏慌亂一團,還加了些莫名其妙,五皇子作何瞪她?

穆清自此被心裏的種種想法攪得一團亂,身邊的和貴人正和上首的貴嫔說話,那溫昭儀仿似注意力也不在她身上,穆清垂了頭一口一口夾菜吃,正吃了一陣子,忽覺整個席間安靜無聲,穆清後知後覺擡頭,就見六皇子已經跪在地上,皇上氣的臉色發白。

穆清不知她愣神的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左右一看,衆嫔妃都靜默不語只瞧着上首,她也就安靜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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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子……”

只聽鹹平帝指着六皇子罵了這麽一聲就再無言語,再看六皇子竟是梗着脖子,雖不敢說話,可那樣子不像是個恭順的樣子,只将鹹平帝氣了個半死。

你當發生了何事讓皇上氣成這樣?原是穆清愣神之間,不知那八皇子說了什麽,六皇子竟是在桌下整治的八皇子當場大哭,穆清隐約間聽見有孩子哭聲,可是席間有不少孩子,加之那哭音就一兩聲,穆清也就沒擡頭,她沒注意,不代表別人沒注意,八皇子身後跟着的奶娘當即就跪地引起了皇上注意。

當然,兄弟之間這樣的事兒多得很,可是這六皇子怎的要在這樣的場合收拾兄弟,這簡直是天家家教不嚴的結果,按理說在座的都是後妃和皇帝兄弟兒子,都不是外人,對于皇家種種都清楚,皇上也不該發這樣大的火,可是不知怎的鹹平帝大發雷霆,竟是拿着酒杯擲到六皇子臉上。

席上瞬時鴉雀無聲,穆清醒神的時候就在這當口。

“濫殺無辜,胡亂抓人充丁收斂軍饷,朕不知朕竟然生了這麽出息的一個兒子,啊……”鹹平帝此刻已經氣得手指發顫,臉上肌肉也在顫抖,像是下一刻就要厥過去。

衆人聽聞此言,都大吃一驚,穆清也是吓了一大跳,那天見着六皇子的時候她看着這六皇子一臉兇相且很是無禮,然她見這六皇子這個年歲已經着正三品虎威将軍服,想着怕是個有本事的, 方才聽皇上說這樣的話,穆清一方吃驚六皇子犯下的罪行,一方吃驚皇上怎的當着後妃衆人的面說朝堂之事。

若是六皇子真是犯下這樣滔天的罪行,莫怪乎皇上進來的時候臉色難看。再看六皇子一眼,這六皇子此刻梗着的脖子不梗了,擡着頭一臉吃驚的看着鹹平帝。

穆清一看六皇子表情,便知若是皇上這樣說出來,怕這六皇子真幹下了這樣的事,只是先前還因為整治八皇子被當衆擲了酒杯子的不服氣這時候換成了吃驚和惶恐,穆清知道這六皇子定是不知鹹平帝知道這事兒,興許是這筵席開席不久之前的事情,若是早先知道,便沒有這個家宴,只怕皇上知道這事兒時間不長,席間怕是按捺的狠了,六皇子在家宴上犯了點小錯看在皇帝眼裏立刻被放大了,按捺久了的怒氣也立刻發了出來,這才有了皇上的那些話。

天子一怒,底下的一幹人等都戰戰兢兢,皇上那麽一說,所有人便知茲事體大,都靜悄悄等待皇上發落。

那六皇子還想要說什麽,扭頭看了太子一眼,見太子垂着眼睛不作聲,便低頭跪着,所有人等了半晌,太後終于從震驚中緩過來了,看了在座的一眼,終于說話了“皇帝,這是家宴,六皇子這會不是人臣,是你的兒子!有了過錯,你打罵一番也就罷了,出了這個門……再說朝堂之事不遲!”

穆清一聽太後這麽說,便知太後護着六皇子,即便六皇子再怎麽不是,可畢竟是皇家血脈,太後定是見不得皇上怎樣發落六皇子。

果見皇上站了半晌就哆嗦着腮幫子坐下來,揮手讓六皇子去門外跪着。

六皇子出去之後,皇帝不言聲所有人都不敢說話,穆清悄悄看了六皇子空出來的位置一眼,見邊兒上的八皇子正低頭玩手指,像是之前從未發生過一樣,穆清驀地便打了冷顫,直覺這八皇子方才哭的不簡單,視線悄悄轉到那邊的角落,就見那木讷縮肩膀的人拿了筷子夾了口菜咽下去,随即像是有所覺一樣看了穆清一眼,眼睛黑不見底。

一瞬間,不知怎的,穆清便覺得皇上得知六皇子所犯罪行也和五皇子有關,方才八皇子哭也和五皇子有關,只覺得這五皇子心腸歹毒深不可測,一時再不敢朝那方向看,匆忙間竟是拉住了邊兒上那溫昭儀的手。

經了這麽一出,皇上再難按捺下去,說是還有許多奏折要批便出去了,即便皇後招呼衆人繼續可是誰還有心思再繼續吃喝,和李賢妃一夥的都湊在李賢妃跟前安慰,和李賢妃不對付的也湊在李賢妃跟前安慰,穆清聽着也無非就是“皇上定是冤枉五皇子了,還請姐姐寬心……”雲雲。因了她身份敏感,她就規矩坐着,那溫昭儀倒是湊上前說了幾句話随即也坐下來和穆清一道坐着,顯是和靜嫔娘娘擺出了同進退的陣勢。

殿內亂哄哄一團,親王們借故要走,太後準了之後也招了皇後一同出去了,餘下的一群後妃簇擁着李賢妃往出走。穆清想等衆人走了之後她再走,便坐着。

及至殿內主子奴才都要走光之際,穆清不好再坐着,起身要走,将将起身胳膊上就扶了一只手,穆清轉頭,那溫昭儀一臉擔心望着她。

“姐姐臉色怎的這樣難看,是身子不舒服麽?”溫淑慎湊在穆清跟前說話,臉上一片着急色。

穆清搖了搖頭,起身的時候看見那角落還縮着一個人,不言語往出走。将将走出群芳閣,就見六皇子跪在群芳閣外的園子邊上,看這時間裏面還有人往出走,睜着一雙帶血絲的眼睛狠狠瞪了剛走出來人一眼。

穆清被那樣瞪了一眼,直覺要避開快步走,可是走不了兩步,身後又有人出來,殿門口印着一道瘦長瘦長的影子,穆清這幾日看多了這個影子,便頭也不回的要趕緊走,可是心裏将動了這念頭,身後的人腿長歩闊,兩步走到她前面。

囫囵要離開,低頭正要快步走,錯了眼沒看見,但是耳朵敏感聽見前頭瘦長的人說了兩個字,就見原本跪着的六皇子怒吼一聲,蠻牛一樣撲上去就拽到了五皇子。

作者有話要說:寫的有點少 更得有點晚 我切腹去了。。。。。。

☆、38親一口

五皇子是個瘦高個兒,光長了一副好骨架子可是沒有多少肉,長手長腳細條條,衆人眼睜睜看着六皇子薅雞崽子一樣将五皇子壓到在地,碗口大的拳頭劈頭蓋臉就往五皇子身上砸。

群芳閣外并不是沒有人的,周圍邊兒上還有未走遠的各個主子,還有伺候主子的奴才們,這時候一個個兒都驚住了,即便後宮兇險,可是衆人都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之間不知所措,一個個兒只會嚷嚷六皇子住手。正慌亂之際不知哪一個喊那侍衛過來讓兩位皇子住手,檐下的侍衛是過來了,然也不知那侍衛是真怕六皇子還是功夫過弱,個個兒都只敢在邊兒上拉拉六皇子衣襟子袍袖子,有一個撲上去想攔腰抱住六皇子,結果竟是被六皇子掀翻在地,末了就看見六皇子連踢帶打抱頭蜷縮在地的那個。

兩個成年皇子像是帶了血仇一樣搏命,且這樣一幕就在眼前發生,穆清後退一步驚吓的氣都要上不來,男人和女人之間天生的力量懸殊在打架搏命鬥狠逞兇的時候彰顯的清清楚楚,那種活生生的力量感和血腥感直叫長時間生活在深閨裏的女兒家驚駭。況且互相搏命也就罷了,可是這是單方面的,那五皇子只知四肢縮在一起由着六皇子怎樣踢打他是絲毫不知還手一下。這是一場單方面的欺淩,穆清這樣長時間接受最正統思想的人哪裏能看得下去。

“快去請太後!”轉身喝了站在身後的爾蘭一聲,穆清看看四周,見原本走遠的妃嫔也來了,都隔着苑子圍觀,奴才們也都站着沒人動彈,那嚴五兒更是被六皇子一腳踢了個滿臉血,竟是這麽多人沒一個人上前拉開兩位皇子。拂開自己胳膊上的手,穆清咬牙想要上前撕開六皇子,還未走近,恰巧那六皇子掄圓了胳膊打五皇子頭面的時候胳膊朝後一掄掄到了她,衆人只見穆清教六皇子一胳膊照着肩膀掄過去将人掄轉了個圈兒末了後背着地仰面就摔地上了,悶悶一聲之後那些遠遠看着的妃嫔們終于驚呼上前,那溫昭儀撲過去只一聲聲道“姐姐,姐姐,哪裏不舒服……傳太醫,快傳太醫……”

這樣大的動靜兒,那方正挨打的人自然是聽見了,就見原本抱着頭面的人放開胳膊朝隔自己不遠的人群望了一眼,隔着縫隙看見那方的地兒上躺着一個穿千水裙的身子。瞬間眼睛大睜,放在地上的手都要攥起來之際,一道尖利的嗓子喊道“皇上到。”原本攥起來的手指松開,半撐起的身子也瞬間躺平,正好挨下了因為他方才起身六皇子以為他要反抗因而更加用了些力道的一砸拳。

鹹平帝還未到,又有聲兒喊“太後到”,于是一團哄亂中,鹹平帝和太後到來之際就看見六皇子騎在五皇子身上,衣衫淩亂眼帶血色面色猙獰狀若瘋狂要五皇子命般的揮拳頭,那廂頭衆嫔妃團圍在一起驚叫一團,太後目瞪口呆,皇上雷霆震怒。

穆清未及反應被掄了一胳膊摔在地上的那瞬間她驀地想到五皇子其實功夫深不可測,今日這樣怕也是人家有什麽目的,她何苦要上前挨這麽一下。腦袋裏閃現了這樣的念頭,睜眼只看見頭頂黑幕一樣的夜空上星子亮閃,随即便覺得自己耳朵轟鳴,仰面摔倒之際,她腦袋直直撞到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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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娘娘醒了。”

還未睜眼,穆清便聽見也不知是爾蘭還是明月的聲音,分辨不很清楚,然鼻端幽幽的茶花香是她慣常聞的,看來她在昭陽宮裏。

腦側一股股抽疼,兩鬓像是叫人狠狠捶了一通,很不想睜眼,只希望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她就渾身都是舒爽的,沒有發昏沖上去卷到兩個男人打架中被掄了一胳膊還險些連腦袋都摔破殼。然皇上在,她就不得不睜眼。将将睜開眼,就看見鹹平帝正俯身看着她,穆清想要扯個笑,卻是有那個想法都覺得腦殼疼,遂就只忽閃了一下眼睫。

“太醫……”鹹平帝眼見着晚宴時分還嬌豔花兒一樣的靜嫔這時臉色蒼白說話力氣也無,躺在錦被中像是驀然就瘦弱了許多,只氣的聲音都要發顫。

太醫過來翻看了穆清眼皮,出去回話時穆清便有些聽不清,只聽見“無大礙……靜養些時日……”惱仁一陣陣發疼,心裏悔的恨不得掐自己一把,作何那時半點腦子都不用便沖上去,這回落了個渾身疼外帶腦袋疼的不是自己的便了了了,舒服了!真好,真真是好極了!

一方腦袋疼,一方懊悔,穆清眼淚險些要出來,要不是動個眼皮子腦仁疼她就要哭出來。

正自覺得痛不欲生想要摘掉腦袋的時候鹹平帝又進來了,坐在床沿的鹹平帝捋了捋穆清頭發道“六皇子鷹揚毆打弟兄毆打後妃,無視宮規國規,朕已經收了虎威将軍符印,宗人府現已将六皇子□起來。”

穆清知這算是給這場鬧劇一個交代,六皇子總是個皇嗣,就算加上先前席間皇上提到六皇子所犯罪行也不能将六皇子處死,至多怕也就是革除在朝一切職務□起來,至于□時間多長,就看皇上的心情。

這時也就只能勉強點點頭忍着頭腦一陣陣發昏向皇上示意自己不介懷。

識大體,善解人意,鹹平帝自是對穆清滿意的,他也聽了靜嫔是唯一一個想要上前拉開兩位皇子因而被誤傷的經過,遂這時很是疼惜靜嫔,折子已經堆了一案幾他也抽了時間等到靜嫔醒來。

鹹平帝臉上帶着心力交瘁的痕跡,短短幾天未見仿佛老了許多歲,怕是朝堂有大事。

等穆清拿出最大的意志力不要讓自己上下眼皮粘在一起的時候鹹平帝終于吩咐宮人仔細伺候靜嫔然後走了,幾乎鹹平帝剛走出宮門,穆清再不強迫自己清醒,立時陷入昏睡中,腦袋昏疼。

夜半時分,正是萬籁俱靜的時候,不知怎的,穆清驀地便醒來了,随即便感覺自己臉上貼着一只手,大腦來不及做出判斷她眼睛先一步睜開了,黑黝黝的一個人隐在床帏裏,殿裏的燭火并未全部滅掉,因而穆清一眼便看見坐在床邊兒上的是那夜叉五皇子。

兩個人都不說話,緝熙的手放在穆清臉上,興許是之前這人撥弄的動作大了些,遂弄醒了穆清,只是弄醒了人,緝熙也不說話,臉在床帏後面正好是背着光,黑漆漆一團叫人看不清表情。

“把我的腦仁挖走。”互相看了半晌,穆清驀地這樣說,随即眼淚珠子便從眼眶一滾而出,四處亂蹦,幾顆淚珠子便蹦跶到臉蛋那只手背上。

穆清在進宮之前的生活嚴苛枯燥,可是錦衣玉食,誰也不敢委屈她,然近些時日,她過活的讓自己都難受,心裏的種種想法種種不自在種種小心也就罷了,她是能受得了那樣生活,可是受不了身體上的疼痛,尤其是腦袋直直撞了地面,嚴重的渾重和犯胃感折磨的她脆弱的不成樣子,這會子看見罪魁禍首連氣帶疼,本應該好好問清楚今晚到底是怎麽回事,或者叫五皇子再不要沾染自己,可是話一出來就是那樣一句,外帶着一連串的眼淚珠子。

顯然,這意料之外的一句話和手背上的濕潤灼熱感讓坐着的人起了些情緒起伏,坐在床邊兒上的人氣息明顯有了變化。

一句話說完便沒人說話了,穆清是沒法說,緝熙不知是何原因也不說話,只來回摸躺着人臉蛋。

于禮不合,而且很危險,可是這樣溫情的動作于誰在這樣時刻都不能拒絕,穆清想要安穩在後宮生活,伺候皇上終老,懷上皇子,好不要殉葬,和成年皇子有任何瓜葛都将和她原來想好的路背道而馳,而且她這樣難受完全是因了這五皇子,可是原諒她少不更事,況且這時她沒有力氣揮開那只手,就以這樣兩個借口,穆清沒有挪開臉上那只手。

眼淚流過一點就被收住了,人人皆知眼淚一旦開閘不管事情至于不至于到痛哭的地步總是會不那麽容易被收住,可是穆清忍了下來,放縱自己成習慣會讓她在這樣的地方活不下去。

緝熙心想,這個時候的穆清可真乖啊,兩只眼睛被淚水浸的透亮,沒有平日的戒備,只嗯傻乎乎的看着他,像個無害的狗崽子,遂這時候的他也是無害的,人在幹淨柔軟無害的生物前也會收起自己的棱角和尖刺,變得不設防和幹淨柔軟。緝熙覺得穆清這時是可*無比的,遂她俯身,笨拙的将自己嘴唇貼了穆清額頭一下,然後起身滿臉暗燒的同時覺得無比滿足。

作者有話要說:就算靈感如尿崩有個屁用,架不住車廂裏有嬰兒和鐵路之聲啊尼瑪!!!!我很想一章轟一萬字,,但是尼瑪我借口總有這麽多。。。。。 我真在火車上寫了一章

☆、39赈災人選

穆清震驚的看五皇子,可是五皇子的臉她看不清,于是只說“怎麽……怎麽可以這樣……”末了就說不出話來。整個腦仁疼且亂,方才額頭被貼上一個柔軟的東西時她覺得陌生極了,鼻端湊上來的氣息也很陌生,她是慌亂的,慌亂過後大腦空白了瞬間。

緝熙不說話,穆清看了沒一會就閉上眼睛,她想要趕緊睡着,暫時她思考不能,但是睡覺是可以的,只是眼睑雖然合上了,睫毛亂顫是怎麽回事?

緝熙自打擡起上身臉開始燒到在穆清的注視下越來越燒,最後等人家閉眼之後才慢慢退了熱度,安靜坐床邊兒上。

“你出去。”過了好半晌,一心想要睡着的人睡不着,遂開口說話。

緝熙只坐着不動彈,“不出去,你睡你的。”

能睡着麽!身邊坐着個大活人且一身的血腥氣誰能睡着?況且即便腦仁疼的無法思考,但是本能還在,本能提醒穆清她其實應該要遠離五皇子的,遂這時聽見這人硬邦邦回了這麽一句理直氣壯的話險些要起身将人搡出去,只是一有那個念頭腦仁疼的更甚這才罷了,暗暗吐納了一口氣,穆清想起今晚的事。本不應該過問的,可是至少她摔了腦袋了不是麽,是該問問清楚好以後防着不要再莫名其妙的摔成這樣!

“今晚你是故意要激怒六皇子的麽?”

緝熙不說話,只伸手捏上穆清放在被外的手,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幾乎能分那綿軟女兒家小手的兩三個,遂完完全全裹着那只小手揉捏,下意識的動作只是。

穆清很是反感五皇子對她動手動腳,說反感倒不如說是害怕,她是後妃,她是皇子,她害怕和皇子扯上關系,她希望本本分分做好妃子便可,遂繃着腦袋腕子上使勁兒要将自己手拿開,可是即被人家攥上了哪裏是能拿開的,況且她在晚宴時候見着五皇子在人前那縮着膀子木讷寡言又在她跟前這副樣子,心裏隐約有了點子能攪亂她心智的想法,一時間整個人也被攪得少了些氣勢,于是腕子使了半天勁兒沒能将手拿開。

“你作何是要叫六皇子是……是野種?”先前晚宴時分穆清是不知八皇子到底說了什麽才叫六皇子不顧場合發作,可是出殿後她清楚聽見邊兒上這人貌似從嘴裏吐出這兩個字眼兒才叫六皇子當場就撲上去的。

“睡覺!腦袋不疼了?”緝熙粗聲粗氣說話,嫌穆清耳朵太尖一樣瞪了穆清一眼,可惜穆清閉着眼睛,遂他瞪過去發現人家閉着眼就沒趣的又收回目光,低頭搓着掌中小手嘟囔了一句啥。

穆清是沒聽清緝熙說了啥,只是隐約聽見這人仿佛說了個“是他先叫我的。”仿佛告狀一樣的語氣,小孩兒一樣跟家裏大人說就算打架也是他先打我的,錯不在我身上!

穆清隐約聽見了,當然也有種這樣小孩兒告狀一樣的感覺,遂睜眼看了緝熙一眼,見這人垂着眼皮子,也不知是委屈還是怎的,莫名有種她偶爾見着她還是女兒家時劉家那灑掃媽子的孫子扯着奶奶衣角點着腳尖扁嘴要糖葫蘆吃的樣子,也是這樣垂着眼皮子将話含在嘴裏嘟嘟囔囔的樣子。可是随即便下意識的一搖頭,這人真能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他先惹六皇子的!然一搖頭,險些沒将自己舌頭疼的咬掉,冷不丁那麽一下,嘶嘶吸涼氣中穆清眼淚險些難受出來,腦袋疼,不光疼,還喉頭惡心。

咬牙忍下了那一股子惡心,屏氣了半晌才平複下來,這回是大氣也不敢出了,只是平平躺好然後努力将聲音放平說話“你是不是要害六皇子?”

穆清一貫的理念是只要別人不來害我,我必然不會主動去招惹他人,顯見着今晚這六皇子從頭到尾都象是被陷害到底的,本來皇上就震怒,罰跪六皇子在群芳閣外,可是興許是這五皇子太歹毒,嫌六皇子不慘還是怎的,竟然末了來了那樣一場苦肉計,這回六皇子是真被擱置□了,怕是五皇子一連串計謀成功了。

緝熙現在本就覺得穆清是他的親近之人了,自然而然就展現了自己不外人知的一面,想要不剛強就不剛強,想要使性子就使性子,可是穆清方才繃着聲音聽着就有股子冷冰冰的味道,還什麽叫他要害六皇子?!言下之意怎的有種做錯事的是他?他當然沒錯,雖然他是真的要害那雜種!

穆清畢竟進宮時間太短,很多事情她是真的不知,對于五皇子小時候的事情只是有一點點模糊的了解,她當然也不知被自己兄弟或是奴才跟在屁股後面一連聲叫野種的感覺,當年六皇子是那跟着五皇子叫的最兇的那個,可是諷刺的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六皇子越來越不像當朝皇家之人,五官身材長得倒像是那北邊大寮國的蠻子,反倒是五皇子幾乎是先皇的翻版。也不知是從何時日開始,宮裏便逐漸開始有傳言說五皇子非我皇族之人,起先也就只有一小股人說,等漸漸兒的,宮裏開始蔓延六皇子非皇上真血脈,等皇上知道後六皇子已經暴躁到見人就覺得那人眼睛裏是懷疑時六皇子已經十四歲,好好兒的一個皇子滿身的暴戾氣,成天疑神疑鬼,這讓李賢妃險些哭瞎眼睛,央求皇上當衆滴血驗子。鹹平帝着人滴血之後,六皇子自然真正的龍子,于是往後些時間這一股子傳言才開始慢慢沒有了。由于六皇子一身的戾氣又長的孔武有力,遂六皇子母舅尚書員外郎李智上書請求六皇子随西征大軍去軍隊,早日在軍隊鍛煉,興許六皇子可以成為一個将才。鹹平帝允了,于是六皇子十四歲就上陣殺敵,比自己其他兄弟早日建功立業,十六歲已有正職,虎威将軍。

正是春風得意之際,回宮之後自然不願意被人提起舊日的話題,可是連六皇子都覺得自己越來越和鹹平帝及衆多兄弟不像,心裏本就有了些疑慮,這時偏生還有人要說出來,上陣殺敵尚且不怕還怕打一個皇子麽?且在軍隊數年,軍中無将才,只有六皇子将将能領兵打仗,漸漸兒便有些目中無人,宮規什麽的自然是不放在眼裏,若不是鹹平帝知道他在邊疆幹下的那些事,剛開始呵斥他他不還梗着脖子麽。

五皇子最是了解六皇子,遂想要激怒六皇子自然撿六皇子最在意的事情說,因而便有了穆清聽到的那兩個字,至于緝熙為何要一再的激怒六皇子,自然是有他的用意,這人說心思深沉就深沉,說心思簡單就簡單,單看什麽時候對什麽人,穆清自是不知五皇子這麽一串是為什麽。

這會子穆清問了話緝熙便氣急敗壞,各種細節種種他不願意跟穆清說,只是覺得這女人怎麽覺得他做錯了?越發的不吭聲,只是一遍遍捏着穆清手,自己又氣又委屈了呢還。

穆清眼見着這五皇子是說不出話來,只是看這人态度便是真如她所想的那樣,存了心的要害六皇子,皇子間争鬥她是知道,于是就不再說話。

又擡眼看了緝熙一眼,見緝熙垂眼皮子抿嘴固執的樣兒,恍惚就有種怎的性子是個這樣的人,一忽兒像個夜叉,一忽兒嘟嘟囔囔的又像個小孩兒,又這樣的一面她老是看見。于是心裏越發亂,有些東西你若是沒想到那裏去,即便它永遠在你身邊晃,你也不會注意到,倘若一旦有一天你想到那個點上,那就能越想越多,越想越亂,遂穆清強令自己打住,眼睛閉上這回是真的打算要睡着了。

本打算是真的要睡,可是過了半晌緝熙捅捅穆清,穆清煩的要死,皺眉睜開眼,等着這人說話。

“是他先說的,也是他先要害我的!"适應了床帏裏的黑暗,穆清便能稍稍看清些緝熙的表情,這時候就見緝熙擰着眉毛一臉氣憤的說了這麽一句話,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穆清思索了好半天才覺得這可能是這五皇子給她的解釋。像是心有不甘一樣的一句話,再加上那樣的表情,穆清看了半晌,心裏便漸漸有些柔軟,這五皇子這會的樣子真像極了一個別扭扭還*面子不*說話的小男孩,像是被家裏父母誤解了一般既不想說話又覺得被誤解不甘心要不解釋一下的樣子。

“去宣太醫把傷口擦洗擦洗吧。”穆清是個女人,或許還不是個成熟的女人,可是自覺心裏很是成熟,這會總感覺緝熙是個別別扭扭半大孩子,于是也就不再一味的排斥厭惡這五皇子。

她也不願意老是一臉厭惡的對着誰,可是她有她的身份,她還有娘家人,哪裏能不小心翼翼的看清腳下然後踩實了再邁出步子?今晚就暫且這樣,況且這五皇子不是她能說不要來昭陽宮就能不來的,只希望往後五皇子長幾歲明白事理之後行事不要這樣無視規矩,慢慢兒的也就不再來昭陽宮。

完蛋,穆清教這會小孩兒一樣別別扭扭的五皇子迷惑了,覺得這人是否不經事還未長大,豈不知這人不知走了多少別人未曾走過的路,也不知吃過多少苦頭,更不知這人心思到底有多少層深。因了她只寥寥見過緝熙心思的一兩層,那一兩層也是緝熙願意讓她看的那點子,于是便有了希望五皇子懂事明理之後自然不會再來昭陽宮的想法。

緝熙不知穆清心思,只是察覺穆清像是口氣不再冷冰冰,于是便直覺要歡喜,被六皇子踢打的那點子疼他是一點都不在意的,那點疼算什麽,能比得上三九寒天在極寒冷潭裏浸泡幾天幾夜的疼麽?這點疼他是不在意的,于是只坐着不動彈。

“難聞的很。”穆清實在忍不了那血腥氣。

于是緝熙擰着眉毛嫌穆清實在嬌氣且多事,哪裏有血腥氣?哪裏有?根本沒有嘛!他是對眉骨上掉着的那一快皮肉視而不見了!

“去擦洗擦洗。”

緝熙嘀嘀咕咕走了,只覺得真是要被穆清煩死了,麻煩的不得了!長手長腳的瘦高個兒擰着眉毛小聲嘀咕的着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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