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我是四爺兒媳婦》作者:少辛【完結】

文案

一朝穿越,成為雍親王長子弘晖正妻,

才剛清醒就危機重重,如何自保如何生存都是問題,

但她憑借自己的聰慧美貌終究在這後院在這世界獲得了至高無上的地位,

一路艱險,一路風雨,當她笑看天下時,誰還能傷她欺她?

內容标簽:清穿 宮鬥 宅鬥 宮廷侯爵

搜索關鍵字:主角:牧瑾 ┃ 配角:弘晖、弘時、胤禛、後院衆人 ┃ 其它:

☆、乍到

牧瑾從雕花的拔步床上下來,站在西洋穿衣鏡跟前怔怔的看着鏡子裏的女子,兩彎柳葉眉,一雙含情目,肌膚欺霜賽雪,眉心一點紅痣,清澈中又透出妩媚,身形纖細,看似弱不禁風。

她聽到屋外傳來了緊湊的腳步聲,有個三十多歲的嬷嬷掀起簾子走了進來,見牧瑾站在地上,一怔,忙上來扶她:“您剛生完孩子這才幾天?怎的能下床?夏青和訪蔓這兩個死丫頭也不知道去了哪?也不知道過來照顧着點奶奶。”

她不由分說的扶着牧瑾上了床,又給她身上蓋了個半舊的薄絲被,身後墊了個墊子,動作娴熟又自然,侍候着牧瑾趟好,才輕聲慢語的道:“謝天謝地,年側福晉可是醒過來了。”又心疼的給牧瑾裏了裏耳邊的碎發:“奶奶不用害怕了,好好的養身子,這事畢竟奶奶也是受害者,也不是奶奶的錯。”

牧瑾還是怔怔的看着這個嬷嬷。

應嬷嬷嘆息了一聲,奶奶美貌确實鮮有人能比上,只是為人實在是膽小木讷了些,若是稍微會哄人一些,難道還不能把爺攥在手心裏?哪個男的不愛美色?

窗外由遠及近傳來了說話聲,牧瑾轉頭看向窗外,院子裏梧桐樹正繁茂,女子的說話聲越來越清晰:“既是快要死了,還不如快一些......”,,另一個柔和一些的道:“你膽子也太大了,她好歹也是奶奶。”這個嘲諷的輕笑了一聲:“哪裏有這樣窩囊的奶奶?平氏不過就是咳嗽了兩聲,爺就緊巴巴撇下她過去了,我若是她,早一頭撞死了。”

她說的聲音及大,好似是刻意說給牧瑾聽的一樣,應嬷嬷氣的站了起來,就要出去:“這個元氏也太嚣張了。”

Advertisement

窗外又傳來個中氣十足的女子的聲音:“兩位姨娘在說什麽?奶奶病重,吵不得,難道奶奶有個三長兩短姨娘擔當的起?”

元氏見是夏青,鼻子裏冷哼了一聲并沒在多說,這丫頭難纏的很,還是不要一般見識的好,谷氏笑着同曼青和訪蔓點頭:“我們過來看看奶奶。”夏青一摔簾子走了進去,訪蔓在外頭笑着道:“姨娘即來了就趕快進去,外頭太陽大,小心熱着了。”

元氏臉上這才見了笑意,上來攜了訪蔓的手:“我就說喜歡你,又漂亮又懂事,我去求了奶奶把你也開了臉放在屋子裏侍候爺,以後咱們就都是姐妹了。”

訪蔓眼裏的冷光一閃而過,依舊輕聲慢語的說話:“奴婢粗笨,也只奶奶不嫌棄還收留着奴婢,至于別的奴婢從來都不想。”

谷氏輕拉了拉元氏,溫和的同訪蔓說話:“元姨娘同你開玩笑。”訪蔓笑了笑沒在言語。

訪蔓和夏青同牧瑾一般都身量高挑,訪蔓溫和夏青明豔,一眼便可見鮮明的個性。

谷氏身量偏低,圓臉盤,又豐盈一些只看着确實親切溫和,卻算不上美貌,元氏的身材凹凸有致,明豔張揚,眼角高挑,一笑就是滿身風情,到是個可人兒。

牧瑾打量着屋子裏的每一個人,谷氏和元氏行了禮,牧瑾便緩緩的閉上了眼,在不多說一句話,她也不是不知道眼前的這一切叫做穿越,只是實在需要一些時間來好好消化她得到的記憶,好好來安排以後生活,因為這個牧瑾如今的生活現狀實在很是讓人擔憂。

谷氏的神情僵了僵,元氏冷哼了一聲:“奶奶也只能在我們這樣的人跟前耍耍威風,怎的就不去在平氏跟前抖威風?”

哪一家的規矩裏姨娘敢這麽跟正房奶奶說話?牧瑾這個正房奶奶有多失敗不言而喻。

夏青往前站了一步,虎視眈眈的看着元氏:“姨娘還不走?”元氏也來了氣,往前走了一步湊到了夏青面上:“誰教你規矩?敢在我面前這樣說話?”

牧瑾覺得自己聽到了外頭不同于女子的腳步聲,覺得應該是牧瑾的夫君,也就是胤禛的長子弘晖過來了,抿了抿嘴,忽的捂着肚子微弱的呻吟了起來:“元妹妹,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為難夏青了。”

元氏越發來了氣勢,手指頭都指到了夏青的臉上:“我是幫着奶奶教教這個死丫頭,什麽才是下人的本分!”

簾子忽的被掀了起來,有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淡淡的看着屋子裏的這一群女人,目光最後落在了床上痛苦的呻吟的牧瑾身上,他狹長幽深的眼暗了暗,薄唇微啓:“谷氏,帶着元氏下去!”他的聲音雖然平淡,熟悉他的人卻從裏面聽出了薄怒,谷氏和元氏都噤若寒蟬,忙退了下去。

妻子生命垂危他都可以棄之不顧,而去照看些微小病的小妾,牧瑾實在不想看到這個人,即便他有一張棱角分明臉,寒潭般幽深的眼,她緩緩的閉上了眼,不在去理會任何人。

她感覺弘晖坐到了她的床邊,那雙幽深的眼一直靜靜的注視着她,無波無讕卻幾乎可以透過她皮囊看到她的靈魂深處。

也不知坐了多久他才離開,裏間裏傳來了孩子微弱的哭聲,牧瑾眼裏忽的有了淚,她覺得自己一定在也回不去了,而她占了這個原本叫做牧瑾的女子的身體,卻不能不對她身邊這些愛護她和她所要愛護的人負責任,做人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還有什麽需要打算的?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就行!

年氏的院子裏除過胤禛還有四福晉李側福晉以及大大小小的妾室,聽說年氏醒來胤禛長出了一口氣,連四福晉也念了阿彌陀佛,李氏不知道嘀咕了什麽,但必定不是好話。

胤禛毫不避諱年氏剛生完孩子不久,進了裏間,四福晉站在門口看了看覺得一時也無事,便擺手讓衆人都退了下去。

宋氏和鈕钴祿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她,出了院子朝正院走去。

有丫頭過來低語了幾句,四福晉嘆氣:“醒來就好,讓她好好休養吧。”

大奶奶懷孕的時候,福晉到還隔三差五的讓人過去看看,給大奶奶撐腰壯膽,如今大奶奶生了個格格,又聽着太醫的意思不能在有身孕了,福晉對着大奶奶也便成這樣可有可無的态度。

鈕钴祿見着丫頭走,才跟四福晉道:“還好年氏生的是個格格.....”

她聲音極低,但四福晉還是看了她一眼,鈕钴祿吓了一跳忙閉上了嘴,身後跟着的耿氏微微撇嘴。

生個阿哥又能怎樣,難道就能把她那麽優秀的一個兒子的位子搶了?她如今憂慮的只是這次的事情。

進了屋子還是宋氏和鈕钴祿侍候着四福建換了尋常的衣裳,在隔間的榻上坐下休息,有丫頭上來給四福晉捶腿,幾個格格侍立在一旁,屋子裏一時便靜悄悄了下去。

宋氏見四福晉眉頭微皺,稍一思索才道:“好端端的年側福晉跟大奶奶怎麽就能撞到一起?大奶奶最是小心謹慎的人,平時多一句話都不說,說是她沖撞了年側福晉,奴婢到寧願相信別的。”她的言下之意是她寧願相信是年側福晉故意去撞牧瑾,最終才讓兩個人早産。

別人何嘗又不是這樣的想法?只是這事情之所以複雜,取決于胤禛最終會偏向誰,而不是事實真相。

年氏聰明有手段身後又有一個聖寵正濃的哥哥年羹堯,幾乎占了胤禛所有的寵愛,若胤禛最終會因為這事怪罪牧瑾,其實說白就是在懷疑四福晉懷疑弘晖。那就說明胤禛的心已經完全偏向了年氏,那麽她們母子的危機才是真正的來了。

應嬷嬷讓丫頭去小廚房要些清淡的小菜在配上一碗熬的濃濃的白米稀飯,小丫頭去了一會帶着哭腔回來,牧瑾閉目躺在床上,還能聽見外頭的聲音。

小丫頭哭哭啼啼的道:“嬷嬷,廚房的人也太欺負人了!我去要東西她們說現在不是做飯的點,哪裏有什麽清淡小菜,我說晚一些,她們說今兒的菜都給了年側福晉做,都剩不下,若要小菜就拿了銀子出去買!”

夏青看牧瑾睜着眼,顯然是聽到了小丫頭的話,她一掀簾子走了出去,啐了小丫頭一臉:“不知好歹的東西!誰讓你在院子裏說話大聲嚷嚷的,難道一點規矩都沒有?”

小丫頭臊的沒處躲只是哭,應嬷嬷拉了拉夏青,放了小丫頭走對夏青道:“要菜的事還是你去吧。”

夏青應了一聲,一面往出走又一面罵那些躲懶的小丫頭:“忘了老子的混賬東西,一整天的跑的找不見人,什麽事都幹不了,要了你們幹什麽?還不如跟福晉說了全部趕出去清淨!”

牧瑾不知怎麽輕笑了一聲,訪蔓吓了一跳,湊到跟前輕聲問:“奶奶可是不舒服?”

牧瑾輕搖了搖頭:“沒事,抱了大姐出來我看看。”

訪蔓聽見牧瑾知道抱孩子,面上一喜,忙應了一聲進了裏間讓奶嬷嬷将大姐抱了出來,孩子顯然并不足月,瘦瘦弱弱皺巴巴的樣子,頭上也只稀稀拉拉的一點黃黃的短發,眼睛也沒有睜開,說不出的難看。

但也許是因為母性,因為身體裏流淌着的血液,牧瑾卻覺得這孩子說不出的可愛親切,她輕柔的抱着孩子,用自己的臉頰貼着孩子的柔嫩的面頰,半響才說話:“以後便叫你貓兒吧。”在這危機四伏的後宅裏可以頑強的活下去。

訪蔓覺得這名字土氣,應嬷嬷卻覺得好:“賤名好養活,還是奶奶會起名字。”

訪蔓看着牧瑾展顏微笑,仿佛一朵盛開的牡丹,有瞬間的恍惚,也止不住的跟着一起應和:“這名字叫着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 發新文了,妹子們要是看着還可以,一定多多收藏啊!ladybugzzzz 妹子要求多發,所以今天下午五點就在來一更喽

同步更新的四爺坑,感興趣的可以去看看O(∩_∩)O~

☆、主角

大廚房關瑞家的正在案板上剁肉,透過窗戶看見夏青過來,皺了皺眉,将刀紮在案板上,撸了撸袖子就迎了出去,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廚房裏幹活的人瞧見樣子都探頭看,一見是夏青,都來了興致。

高挑的夏青站在粗壯的關瑞家面前并不顯得氣弱,關瑞家的站在夏青跟前,夏青并不看她,面上到也和藹,笑着同衆人打了招呼就往裏走,關瑞家的見夏青不發作,到也意外,到想看看夏青能耍個什麽花招,跟着夏青進了廚房,見夏青在廚房裏轉了一圈直直的往放菜的地方走,還不來的及阻止,夏青就掀起了放菜的框子,笑着撿了一把雞毛菜,一個蘿蔔,一棵白菜,一把木耳給了身旁的媳婦:“大奶奶就要這幾樣的菜,你看着給一做就成,在隔半個時辰我來取菜,要是做不好,咱們就理論理論。”

她說着轉身就走,見關瑞家的還在看她,就上前說了兩句:“正好關姐姐也在跟前,也就這幾樣菜,我看我們奶奶吃的那點,也把這幾框子的菜用不完,幾樣小菜要是都做不出來,姐姐這管事的可就失職了。”

關瑞家的直瞪眼卻不敢跟她硬碰硬,夏青為了大奶奶那是出了名的不要命,上一回也是為這吃飯的事,直接鬧到了主子爺跟前,誰都看了出來,為了大奶奶那阿瑪,主子爺還是要偏向大奶奶的,自此下頭的人才收斂了不少,但夏青的名頭也傳了出去,旁人等閑都不敢跟她硬碰,到底還是因為站不住理。

夏青出了廚房那拿菜的媳婦為難的看關瑞家的,關瑞家的沒好氣的道:“看我做什麽?!菜也不會做?!”那媳婦一聽才諾諾的去洗菜。

夏青出了廚房臉上的笑意就收了起來,一行走一行心裏暗罵,別讓姑娘翻身了,到時候全部讓你們這些勢利眼去喂豬!回了安居院,見月子房的門口站着弘時剛過門的媳婦身邊的丫頭,便知道是董鄂氏來看牧瑾了,心想這位剛過門的二奶奶到還有些人情味。

牧瑾将貓兒放在身側,自己半坐在床上同董鄂氏閑聊,不過十三歲的董鄂氏身量還為長足,才是一副孩子的模樣,但她言行舉止溫婉可親,俨然一副大家閨秀的派頭,一笑便是如沐春風的感覺,也是個不容小觑的人物。

董鄂氏拿了件小兒的衣裳給牧瑾看:“閑來無事,給大格格做了件衣裳,大嫂不要嫌棄。”

牧瑾接到手裏看,見那衣裳的針腳都露在外面,精致也用心,面上便露了笑意:“不想弟妹這麽細心周到。”

董鄂氏輕笑,轉眸見去倒茶的訪蔓一臉為難的站在角落裏,笑着道:“我看嫂子也累了,我便不打攪了,改日在來看嫂子。”

她說着便起身,牧瑾便笑着道:“訪蔓,替我送送二奶奶。”

訪蔓送了董鄂氏出去,一會便感嘆着走了回來,同牧瑾道:“沒想到二奶奶是這麽熱心腸的人,奴婢剛才去倒茶,沒想到茶葉罐裏就剩下了些茶葉沫,為難的正不知怎麽好,二奶奶想是察覺了,起來就走,剛剛出去又說‘我往常不怎麽喝茶,前幾日又得了幾兩好茶,一會讓書蘭給你們送些過來’,奴婢也便沒怎麽推辭。”

人家可以憐憫,只能說明她确實過的太不如意了,牧瑾嘆氣,由着訪蔓扶着她躺下,她轉頭看了看在一旁安靜的睡着的貓兒,面上又不自覺有了笑意,心裏默默的為自己加油,好好幹吧,牧瑾!總不能一直這麽狼狽下去!

董鄂氏出了安居院讓書蘭回去取茶,想了想自己帶着從蓉又朝着福晉的正院去了。

四福晉正在抄經書,聽見她來問一旁的青夢:“她是從哪過來的?”

“說是剛剛從大奶奶的院子過來。”

四福晉頓了頓,微微嘆氣:“這孩子到也有心。”

牧瑾闖了禍,正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時候,她還能去看望,想必也是心善的吧。

牧瑾努力的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力求先将自己的身子養好,用了晚膳擦了擦手臉,見着應嬷嬷一臉喜意的走了進來:“爺說一會過來看奶奶。”

牧瑾嘟了嘟嘴垂了眼,撥弄着貓兒的小衣裳,以前弘晖說來,半道上總有平氏“劫镖”,這一次大抵也是說說,應嬷嬷見牧瑾臉上并沒有喜色,自己大抵也想來了,又挖空心思的安慰牧瑾:“奶奶也別生氣,平氏不是也生病着麽,爺今晚肯定也不會宿到她那裏。”

牧瑾想,她才不稀罕,愛去哪去哪:“我要睡了。”牧瑾說着翻身躺下,貓兒卻閉着眼哭了起來,也是餓的時候了,她又起來讓人拿了熱毛巾,解開衣扣敷了敷飽滿的胸部,抱着孩子就要喂奶,應嬷嬷擋都沒擋住。

外面又傳來了弘晖的腳步聲,身後還跟着腳步匆匆的太監王峰,門口的丫頭還不及行禮,弘晖就掀起簾子自己走了進來,轉過那道十二扇的花鳥屏風,看見牧瑾正在喂奶,愣了愣,臉上便有了薄怒,大刀闊斧的坐在炕對面的椅子上問人:“奶娘去哪了?!”

也是奶娘背,見一時也沒自己的事,恰巧就出去找人閑聊去了。

夏青直言道:“回爺的話,奶嬷嬷沒在。”

弘晖冷聲道:“打上十大板,換了!”

夏青生怕牧瑾求情,搶着答了個是,出去就吩咐:“沒聽見爺說的話?找見人打十大板,換了!”

牧瑾卻出人意料的并沒有出聲,弘晖頓了頓才看牧瑾,昏暗的燈光下見她微垂着頭一直專注的看着吃奶的孩子,面龐上還帶着淺淺的笑意。

隐約可見她眉心的那一點美人痣,妖嬈妩媚,魅惑人心,一抹淺笑猶如幾縷幽香,在這夜晚時分,越發多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連弘晖這樣冷清的人也頓了頓,片刻才移開目光。

這後宅裏所有的女子都沒有她這樣的容貌,卻也沒有她這樣軟弱的女子。

他惋惜,卻也緊緊只是淡淡的惋惜。

來了這總是這樣,也說不上什麽話,弘晖也只是看看,畢竟是正妻,若被欺負的太狠了,也不是他的臉面,他起了身:“爺走了,你好自為之。”

孩子吃完了奶,牧瑾仿佛也才注意到弘晖,擡頭驚慌失措的看了他一眼,那鹿一般清澈的眼眸裏滿是驚吓和無措,臉頰騰的紅了起來,慌亂的扯着将自己的衣裳放好,擋住胸前的一片春光。

弘晖從來沒有在牧瑾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生動的神情,一時到怔住了,孩子都生了,沒想到還是這樣羞怯,他一時到又坐了下去。

弘晖又坐了回去,牧瑾瞪大了眼看他,像只不知所措的白兔子,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弘晖便也看牧瑾,那幽深的鳳眼裏泛着點點的光芒,誰也看不清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兩個主子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的一個看着一個,下人們心裏着急卻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幫忙。

有小丫頭在外頭探頭探腦的看,王峰看見出去問了,回來看着弘晖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打斷弘晖這難得的興致,到是牧瑾瞧見了,開口問:“可是平姨娘又哪裏不舒服?”

身旁站着的應嬷嬷恨不得上去捂住牧瑾的嘴,怎麽就這麽不懂事?

牧瑾的口氣聽在弘晖耳裏卻是另一種感覺,仿佛平氏這種慣用的法子,必定會對他有效,而她語氣裏的急切,讓弘晖微微的不自在,似乎在坐下去就是自己硬貼了上來。

弘晖的面上又成了那淡淡的樣子,起了身:“走吧。”

弘晖帶着王峰走了,牧瑾嘟了嘟嘴,自己躺下,不理會一屋子又無奈又氣憤的下人,在也沒有什麽比按時睡覺對自己的身體好的了。

弘晖出了屋子徑直朝着前院的書房去,王峰想了想在一旁問:“平姨娘那......”

弘晖的腳步頓了頓:“請了大夫過去看,就說爺今晚有公事。”王峰雖然意外,但還是恭敬的應了是。

弘晖的這個安居院,雖然也屬于雍親王府一部分,但卻也是隔出來一個單獨的院子,有大門跟雍親王府相連,也有自己的大門和偏門可以随意出入,前院是弘晖待客起居辦公的地方,後院有正院和左右跨院還帶有一個不小的花園,東跨院住了平氏,西跨院住的是元氏和谷氏。

王峰想了想,還是親自去了東跨院見了平氏,平氏的屋子裏常年總有一股淡淡的藥香,一進門便讓人覺得有種嬌弱感,散了頭發,穿着裏衣的平氏嬌弱無力的趟在床上,面上不施脂粉,但她那周身的一股柔美感比年側福晉還勝了幾分,哪個男人看了都要憐惜幾分,在加上又是年側福晉給的人,也難怪會得爺的喜歡。

平氏聽說弘晖不過來看,眼裏便蓄了淚,輕咳了幾聲叮囑王峰:“爺有公事要忙,但你還是要勸着爺注意身子。”

王峰應了是,又退了下去。

王峰一走,平氏的臉便拉了下去,問青柏:“是不是奶奶跟爺說了什麽?”

青柏搖頭:“奶奶什麽也沒說,只問了句是不是姨娘又生病了。”

平氏微微皺眉:“我想她也說不出個什麽,難道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平氏一整夜都翻來覆去的想是不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好,讓弘晖心裏不高興,第二日起來咳嗽就重了幾分。

木槿夜裏到也沒法很快入睡,滿腦子都是這個身體的身世,隆科多的嫡長女,這該是多麽讓人“喜慶”的身份.......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早6點準時發文

☆、憂心

清淡的安息香飄散在屋子裏,讓人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柔和感,胤禛眯着眼靠在榻上假寐,四福晉親自替他脫了靴子泡腳,溫熱的水包圍着腳上的每一寸肌膚,恰到好處的揉捏讓人越發享受這個過程,過了片刻胤禛才睜開眼,拉起了四福晉:“以後這種事就讓別人來做吧。”

四福晉輕笑:“都這麽多年了,若要別人來做,我到有些不習慣。”

這麽多年的相濡以沫,即便早沒了年少時的沖動,卻有着別人難以明白的默契,以及無法替代的地位。胤禛笑了笑,又閉上了眼,卻又一下一下的給四福晉揉着手腕。這是胤禛自來都有的習慣,四福晉垂眸淺笑,有一些東西不是說變就能變的。

但她還是試探着道:“二格格看着比開始好了不少,我瞧着眼睛也睜開了,就是年妹妹氣色也好了幾分。”

胤禛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四福晉便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意思,過了片刻聽得胤禛道:“明兒是兩個孩子的洗三宴,早些睡吧。”

四福晉勉強笑了笑:“是。”

說着胤禛就起了身:“我還有些事,去書房了。”

四福晉連忙起身送了他出去,自己在院子門口站了片刻,瞧着不遠處隐隐綽綽的有幾個下人探頭探腦的看,就知道又是來打探消息的,皺了皺眉回了院子。

青夢在一旁低聲道:“到是越發嚣張了。”

四福晉淡淡的道:“過幾日你尋個機會收拾一兩個她們就知道收斂了。”

青夢低應了一聲,她知道這幾日正在風頭上,随意是不能惹出什麽事的。

年氏躺在床上看着奶娘給女兒喂奶,面上淡淡的聽着下人說胤禛看了看福晉就去了書房,并沒有露出什麽喜色:“爺我是知道的。”自從她進府,就從來沒有在別的人跟前過過夜,她低頭勾了勾嘴角,同大丫頭飛煙道:“明兒嫂子來你尋着機會給她說一說,我這次的事情不能白白放過了大阿哥那一幫人,就是死不了,也要讓她們掉層皮的。”

飛煙應了一聲,又低笑着道:“大奶奶不是已經不能孕了麽?”

年氏輕眉頭微皺:“她那種角色,能不能孕又有多大關系,就她家裏的那點事,估計都能把她折騰沒了,哪裏用得着我們操心?”

飛煙忙道:“主子說的是。”

過了一會屋子裏就熄了燈,院子一時也靜悄悄了起來。

牧瑾看上去舒适的靠坐在床頭,貓兒大抵睡着了,已經被抱了下去,弘晖立在屋子當中轉頭四下打量,這才一天不來屋子就大變了模樣,但仔細看又覺得也只變了一點,頭頂的大燈依然亮着,照的屋子裏很是明亮,深紅色的床帳換成了淺綠色,橘黃色的絲被換成了鵝黃色,床頭擱着幾本書,窗臺擺了一盆翠綠欲滴的文竹,靠裏的黃花梨木桌子上擺了個大西洋鐘,一旁的花架上還擺着一盆金邊吊蘭,整個屋子看起來顯得勃勃生機,透着一股清爽宜人的氣息。

于是他難得還算放松的坐在了牧瑾對面,打量牧瑾,想知道牧瑾這個時候叫他來到底會有什麽事?會不會是突然開竅了像別人一樣找他訴說委屈或者說一說別人的不是?

牧瑾見他打量,垂下了眼,揪着手裏的扇子上的絡子:“爺不必猜了,我是有事求爺,希望爺能幫我。”

弘晖挑眉看着牧瑾淡淡的道:“說個理由。”

牧瑾擡頭看了他一眼又垂下頭:“只要我能說出個讓爺信服的理由爺就幫我?”

弘晖微微颔首:“你只要能說出這麽一個理由,我自然就幫你。”

似乎從牧瑾生完孩子,總會有那麽一些小驚喜給他,于是他到有些期待牧瑾會說什麽樣的理由。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牧瑾說話不緊不慢,吐字清晰又溫潤,聽着仿佛是潺潺的流水淌過:“王爺看重我阿瑪,這個我們心知肚明,或許外人看來我阿瑪并不怎麽看重我,也不會為了我的是跟雍親王府鬧出什麽矛盾,但至少若他知道我在這裏過的一點都不如意,會覺得雍親王府并不看重他這個人,或許很久以後他并不能得到他想要的利益,正因為我的無足輕重,他也完全可以舍棄我。”

牧瑾的話還沒說完,弘晖的目光已然冷了起來,只是說話還是原先那冷冷清清的感覺:“原來你是深藏不露,我到是小瞧你了。”

牧瑾還是垂着眼:“爺覺得我說的這個理由如何?”

“那你知不知道你若是一旦被你阿瑪遺棄,你在這後宅裏或許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牧瑾還是淡淡的,似乎對于弘晖這明顯的恐吓絲毫沒有感覺:“我不過賤命一條,其實,一點都不值錢……”對于弘晖和雍親王而言,在讓牧瑾死影響自己的大業和滿足牧瑾一些還算說的過去的願望而不對自己的根本利益有絲毫損傷之間選擇,他們自然更願意選擇後者。

弘晖到勾起了嘴角,眼卻幽深了起來,愈發看不清他的心思,他翹起了二郎腿,靠着椅子看着牧瑾:“那你說說你想讓我幫你什麽?”

牧瑾到忽的躊躇了起來,白皙的臉龐上飄起了幾多紅暈,擡起眼看了看弘晖,又忙垂下,用極小的聲音道:“我就是每日都有些吃不飽,想要爺去跟廚房說說,以後我要吃什麽,什麽時候吃都必須給我盡快做出來.....”

此刻的弘晖大抵就像一個調動了所有精良裝備打算打個硬仗的将軍,卻忽然發現,對手他只要吹口氣就能打敗,無法言明郁悶無語以及挫敗。

他兩只手一會張開一會握緊,臉色憋的都有些變了,半響才站起來,走到牧瑾跟前,居高零下的看着牧瑾:“你怎麽就這麽點出息?!”

牧瑾朝着床裏頭躲,将腦袋往外探了點,強撐着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飯都吃不飽,什麽都幹不了!這是天大的大事!怎麽就沒出息?”

她看着弘晖握着拳頭皺着眉,像是氣急了的樣子,她又瑟縮了起來,古代女人沒地位,誰知道她會不會被打?弘晖手往前一伸,她吓的低呼了一聲,幾乎帶着哭腔:“男人不能打女人!”

弘晖的手就幹幹的伸在半空中,既不往前也不收回來,如果要形容,那麽幾欲抓狂這個詞就最确切。

屋子裏侍候着的下人都有些呆呆的,不知道該怎麽收場。

弘晖覺得自己十八年以來,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能耐沒有用武之地的時候,他深吸了幾口氣半響才收回了手,一句話不說轉身就走,牧瑾想了想還是低聲提醒:“您好歹讓人給廚房說一聲……”

弘晖腳步微頓,片刻之後就快走了起來。

夜晚的涼風吹的弘晖才漸漸舒暢寧靜了起來,想起自己剛剛的失态,他也只是微微皺眉,身旁跟着的王峰慣例的提醒:“您要不要去平姨娘的院子。”

弘晖想着晚上似乎也沒有什麽公事,于是微微颔首。

有小太監就飛奔着去給平氏傳話,東跨院一時便熱鬧了起來。

夏青從外頭打探了消息回來,瞧着牧瑾已然迷瞪了起來,于是微微提高聲音:“爺去了平姨娘那!”牧瑾打着哈欠醒來,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又睡了過去。

夏青和訪蔓對視一眼都嘆氣。

平氏的屋子擺滿了他平日裏賞的貴重物件,一個高幾上就鑲嵌了二十幾個玳瑁瑪瑙,看着也确實好看,只是連那臉盆架子上都鑲嵌了寶石,衣櫃上繪了極好的唐朝仕女圖,床帳上繡着百子千孫圖,整個屋子立時就鬧騰了起來,她又身體弱屋子裏總是很少開窗戶,滿屋子的藥味混合着脂粉味。

弘晖進了屋子平氏行了禮就叫丫頭侍候着弘晖換衣裳,自己嬌弱的站在一旁同弘晖輕聲細語的說話:“爺瞧着都消瘦了,是不是這幾日要操心的事情多?”

弘晖垂着眼看丫頭們換衣裳,極淺的嘆息了一聲,若不是平氏留心幾乎注意不到,聽着弘晖道:“前幾日的事情你也知道,終歸還是不好……”

平氏見弘晖在榻上坐下,于是自己忙偎依了過去:“奶奶想必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終歸還是讓爺受累了。”

弘晖握了平氏的手:“夜裏還是有些涼,怎麽不多加一件衣裳?”

平氏沒有得到自己想要信息,但卻也不敢不回弘晖的話,羞澀的一笑:“謝爺關心,只是知道爺要來了,一時沒來的急穿,在說,怎麽都在屋子裏,奴婢無事的。”

嬌柔的平氏弱弱柔柔依戀的看着人的時候,總會讓一個男人産生保護欲,只是這後宅的女人都是男人的依附品,對男人都不敢有絲毫的違逆,幾乎沒有自己,這每一個女子都有所不同,但在弘晖看來,其實大同小異。

夜裏訪蔓和夏青躺在一起,也許是事太多半響都睡不着,訪蔓嘆氣着低聲道:“奶奶自來也就是這慢性子,年側福晉的事情根本就還沒有了結,估計也就等着明兒洗三完了,王爺就要發作,年側福晉可是王爺的寶貝疙瘩。”

夏青憤憤不平的,但也不敢大聲說話,越發壓低了聲音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