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進宮
小元寶滿月之後德妃就傳了話出來,要四福晉帶着牧瑾抱上小元寶進宮一趟,于情于理似乎都要走這麽一趟,只是想起十四,情形好似就沒有那麽好了。
四福晉攬着貓兒在懷裏:“......進宮之後元寶就跟着我,帶上貓兒要是能去了貴妃宮中,實在有什麽或者還能有些用處。”
連四福晉都覺得可能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牧瑾笑了笑:“只要元寶和貓兒好着,我必定出不了亂子,便是德妃娘娘打罵幾下,我也不會還嘴。”
說的四福晉到展顏笑了起來,其實心裏又何嘗不知道,若真的只是明面上打罵那到沒有什麽。
等回了安居院,郡主府上又遣人來給牧瑾送話:“郡主請大奶奶下月太陽節去郊外的相國寺上香祈福。”
牧瑾還真的從來沒有出去上過香,更何況她哥哥還在相國寺出家,只是隐晦的聽說還算可以,卻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樣的情形,不論懷恪為什麽選相國寺,為了防止懷恪做了什麽事影響到她哥哥,她似乎都應該去。便叫了訪蔓去問四福晉一聲,叫來人去了下頭略等一會。
四福晉大抵也想起來牧瑾還從沒有上過香,在加上家裏的事情也帶累的牧瑾很是忙碌,便滿口答應:“去吧,家裏若有什麽事,還有我在,叫她們姑嫂兩個出去散散心。”
晌午弘晖從衙門回來,聽說牧瑾改日要進宮,頓了半響,換了衣裳出來道:“到時候我把王峰給你,宮裏有他認識的人,若到時候真有什麽事也能給我傳個話。”
牧瑾掩嘴輕笑:“說的好似我要去哪一樣,大日頭底下誰還能吃了我?”
弘晖挑着眉:“若吃了你,我可不舍得。”
明明好似在說笑話,只那眼神,那語氣又讓牧瑾的臉頰一紅,起了身站在外頭吩咐:“擺飯!”
進宮這日,牧瑾特意穿的低調,雖說打扮的都算周到,但确實很不起眼,她帶着貓兒一輛車,四福晉抱着元寶一輛車。
眉目柔和的德妃娘娘身旁還坐着十四的長子弘春滿了四個月身孕的嫡妻瓜爾佳氏,甜美的瓜爾佳氏臉上塗着厚厚的脂粉和胭脂,瞧着到好似氣色不錯的樣子,衆人相互見禮坐下。
德妃才笑着開口:“弘春媳婦胎像穩了就急着進宮給我請安,我原說不用的,後來想元寶今兒剛好要進來,便想着要她過來沾沾喜氣。”
德妃這樣說,瓜爾佳氏臉上便露出個得體的笑意,撫着肚子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到了抱着元寶的奶娘身邊,她眼裏閃着某些複雜的光芒,半響有些羨慕的擡頭看牧瑾:“嫂子真是好福氣,才成親沒多久就兒女雙全,真是叫人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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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瑾淺笑:“你這不是也有身孕了麽,等幾年必定也能兒女雙全的。”
奶嬷嬷幾乎已經全身戒備了起來,但瓜爾佳氏并沒有靠的元寶太近,略站了片刻又退了回去,掩嘴輕笑看着牧瑾:“我便是生了,肯定也沒有嫂子的孩子好看。”
這又是在誇贊牧瑾漂亮,孩子也随了牧瑾。
這樣的瓜爾佳氏讓人心裏總有些不大自在,牧瑾便只維持着面上的淺笑。
一切都很和諧,略坐了一會德妃便起身要到院子裏轉轉,瓜爾佳氏有孕不好總是走動,德妃便笑着道:“叫牧瑾陪着,你們坐在裏面說說話。”又對瓜爾佳氏道:“牧瑾是過來人,兩個孩子又都養的好,你有什麽趁現在多問問。”
四福晉扶着德妃出了內殿,走了幾步又轉頭看了一眼,牧瑾笑着朝四福晉颔首。
妯娌兩個之前并沒有多少交集,突然坐在一處一開始竟有些不知道說什麽,瓜爾佳氏垂眸撫摸着肚子,神情似乎有些恍惚,好半響才擡頭看牧瑾:“竟叫嫂子這麽幹幹的坐着陪我。”
牧瑾淺笑,并沒有應答,瓜爾佳氏又垂了下了眼:“嫂子懷孕四個多月的時候孩子動了麽?”
“貓兒那個時候動了,到元寶的時候到晚一些。”
瓜爾佳氏眼神裏帶着憧憬:“孩子動起來是什麽感覺?”
牧瑾只當她還不能分辨出孩子動的感覺,便細細的說起來:“孩子雖小,但若動了你必定能感覺到,貓兒那會好似總在我肚子裏面撓癢癢一般,以前是沒有這種感覺的,等到元寶他才第一次動就踹了我一腳,特別清楚,想賴都賴不掉。”
瓜爾佳氏眼神都亮堂了起來,半響又垂了眸:“聽嫂子這樣一說我便明白了。”默了半響又道:“這樣坐着也沒意思,咱們下棋吧。”
棋籠在高幾上放着,牧瑾轉身就能取上,她便自己起了身,不想對面坐着的瓜爾佳氏兩步就走到了跟前:“我幫嫂子!”
牧瑾忙道:“不必。”
瓜爾佳氏卻忽的拉住了牧瑾的胳膊:“嫂子,你別不高興,我沒有別的意思!”她的聲音忽的大了起來,引的一旁的宮人都看了過來,眼裏的愧疚一閃而過,好似被牧瑾推到了一般跌坐在地上。
身旁的宮人都吓得圍了過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哎呀,流血了!”
牧瑾冷眼瞧着這一場鬧劇,或許千算萬算也沒有料到會讓一個孕婦出來算計她,并且會是這樣的情形。
外頭站着的王峰乘亂湊了進來,跟着一起的訪蔓同他一起出了內殿。
還在外頭走動的德妃和四福晉也一同趕了回來,宮人們已經侍候呻吟的瓜爾佳氏換了衣裳躺在了床上,沾血的衣裳被宮人拿了出去,太醫也從外頭趕了進來。
德妃娘娘擦着眼淚坐在床邊,焦急的等待太醫的回答,半響太醫哀痛的道:“大奶奶這是小月子了!”
德妃的哭聲忽的大了起來,看向牧瑾的眼神立時就變的淩烈了起來:“到底是怎麽了你要推她?你自己都兒女雙全了難道還見不得她一點點好?!”
牧瑾垂手立在原地,好似此刻真的只能任人宰割,四福晉輕聲道:“額娘別急,或許有什麽隐情也說不定.......”
德妃甚至有些歇斯底裏:“有什麽隐情!誰都瞧見是牧瑾推到了弘春媳婦,重目目睽睽難道誰還能冤枉了她,不管是因為什麽,說什麽這次都不能輕饒了她!”
德妃的眼中奔射出出新仇舊恨,好似下一刻就能将牧瑾淩遲處死。
牧瑾卻轉頭看向了太醫:“太醫說的小月子是現在就小月子了還是早些時候已經小月子了?”
太醫垂首,戰戰兢兢的回答:“就是......就是剛剛.......”
牧瑾擡起頭,德妃這才看來牧瑾的臉上根本絲毫慌亂都沒有,她不自覺地握緊帕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不過是覺得奇怪罷了,既然是剛剛小月子了,怎麽衣服上沾的是豬血不是人血?難道瓜爾佳氏身上還随身攜帶了些什麽奇怪的東西?”
德妃冷笑,将桌子拍的震天響:“不知好歹的東西!我還沒說怎麽罰你,你竟然先胡言亂語了起來,來人!”
德妃的話還沒有說完,牧瑾朝前站了一步,微仰着頭看着德妃:“您要叫人動刑打我?那麽您最好叫人打死我,不然為了清白我必然要鬧到皇上跟前,我是不怕魚死網破的,不然我死了我的孩子還要背負個母為惡人的罪名,一輩子都擡不起頭!瓜爾佳氏那換掉的衣裳已經在我手裏了,到時候鬧到皇上跟前我倒要看看皇上要怎麽處置?!”
德妃瞪大眼,瞧着這個此刻忽然綻放着萬丈光芒的女子,說話都不大流利:“你......你說什麽?你到底是想說什麽?”
四福晉垂眸低勸着德妃:“額娘先冷靜冷靜,我們都知道您聽到弘春媳婦的孩子沒了心急難受,但這事情确實是有些隐情,牧瑾是個混的,要是一會真鬧到皇上跟前了,那确實不好,不過是自家的事情,自己解決就成,驚動了外人就成了笑話。”
四福晉的話裏明明含着威脅,德妃卻漸漸冷靜了下來,如果牧瑾真的是拿捏住了什麽把柄,那麽以牧瑾在皇上跟前的身份地位,若是鬧出來,只怕确實是收不了場子。
王峰捧着一堆衣裳走了進來,誰一看都知道那是瓜爾佳氏剛剛身上穿的衣裳,衣裳上還沾着未幹的血跡。
牧瑾淺笑:“要不叫了皇上過來,在多叫幾個太醫讓看看,這衣裳上到底是不是人血?”
內殿裏忽的鴉雀無聲......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內不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