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敢反抗?

除夕這一夜,師烨裳比汪顧喝得多,但汪顧醉得比師烨裳厲害。一到房裏,她便踉跄着撲向了古樸的卧榻,師烨裳在她身後關上門,心想醉是醉了倒還認得床。省心。

汪顧喝多了有個習慣,半死不活的也要把自己扒個精光。師烨裳生來不長照顧人的那根筋,看她在榻上扭得像條蟲子也不知道過去搭把手,只管徑直走進浴室,先将自己擺弄清爽再說。由于兩人在下樓前就洗過澡,此間一直在家裏也沒出過門,要說髒,那很不客觀,若再洗一次澡,也難避潔癖之嫌,所以師烨裳沒有洗澡,只是把手臉清理幹淨便折回了房裏。

撿起汪顧丢在地上的衣褲,揪作一把扔到在旁的羅漢床上,自己也逐一卸下衣物,與汪顧的摞作一堆,她打算趁天還沒亮,趕緊睡上一覺。“汪顧,你要喝水嗎?”她走到床前,雙手撐在柔軟的鵝絨褥上,用平常的音量很自然地問。汪顧這會兒已經光溜溜地仰在床榻靠內的一側睡着了,兩只手在身側平攤着,兩條腿也向着床尾筆直延展,聽到師烨裳的問話,她也不知想喝或不想喝,光是動動唇瓣發出個唔字,然後,就又沒動靜了。

醉酒的人愛口渴,睡前不喝夠水夜裏就要起來鬧...師烨裳一番以己度人之後,自作主張地從冰箱裏取了瓶礦泉水,轉即折回,單膝跪到榻上,抓着汪顧一只手,千辛萬苦地總算是把她拉了起來,“睜眼,喝了水再睡。”她攬着汪顧肩頭,将瓶口抵到汪顧唇間,語調不溫柔,動作也不溫柔——她就是這麽個不知道溫柔為何物的貨。

汪顧醉是醉了,但也沒到醉死的地步,不過她即便睜着眼,卻也辯不出師烨裳是誰了。朦朦胧胧的她感覺有人在對她說話,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她脫口而出,“唔...我喜歡你...”師烨裳沖着床頂的帷幔翻個白眼,心說男人喝多吹牛,女人喝多□還真不是胡蓋的。汪顧就是其中典型,一旦喝得人事不省,就非得用一連串的表白來消散酒氣。

“喝水吧,張嘴。”師烨裳把水瓶底部翹起一些,讓一些水順流湧進汪顧嘴裏。汪顧汩汩地喝了兩口,一偏頭,不喝了,接着表白,“我真的喜歡你...真的...”師烨裳好生無奈,可又怕她是在有神智的情況下說的,只好潦草至極地敷衍道:“嗯嗯,我也喜歡你,喜歡你,別鬧了,再喝兩口就睡覺。”可汪顧不幹,還是不依不撓地繼續喜歡她。

師烨裳本就沒有多少體力,眼下也醉了六七分,能攬着汪顧撐到這會兒對她來說已實屬不易,汪顧喜歡她就喜歡她吧,她也沒什麽好反對的,只是她覺得讓汪顧躺着喜歡她會令大家都省力一點,所以手一松就把汪顧放躺了,自己也就着瓶口喝飽肚子之後,她翻回屬于自己的一側,拉起堆在床尾的被子,先蓋住汪顧,剛打算蓋住自己,汪顧就又來了,“你好漂亮,兩只眼睛就像燈籠一樣,皮膚也滑得像煮熟的湯圓...”說着,汪顧擡起腿來往她身上一架,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就黏了上來,“可是你沒有腱子肉,腱子肉最好吃了...”她很缱隽地将頭埋在師烨裳肩窩裏,繼續贊美對方,“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人,好人,善良,無私,溫柔...”師烨裳心想你說的那是雷鋒,但也沒反抗,光是直挺挺地躺着,任汪顧上下其手。

過了一會兒,汪顧大概是說累了,贊美之聲慢慢隐去,平靜的呼吸聲漸漸清晰。師烨裳在這樣的氣氛裏合起眼睛...不知經過多久,她在半夢半醒中聽見一聲“哈啾”,心跳登時漏掉一拍,頭頂也涼涼地滲出一層汗來。睜開眼,師烨裳先是看見一室昏黃,然後才撐起身子去給汪顧蓋被。

屋裏只有兩盞夜燈,讀書看報不夠,瞧個人影還是真切的。

汪顧被自己的噴嚏吵醒,砸吧着嘴喃喃,“師烨裳...”師烨裳一臉寒冰半皺眉,把被沿蓋到她下巴處,連嗯都懶得應了——她最煩睡一半被人吵醒,因為醒了就很難再入睡。這會兒才四點多,距離中午十二點的“早飯”...越想越惆悵,師烨裳幹脆枕着雙臂仰躺下來,呆呆望着天花板,可是沒出三分鐘,又有人喃喃地喚她名字,“師烨裳...”不過這回沒有光叫名字,也沒有歌功頌德,而是有實質內容,具體要求的,“來抱抱睡覺了...”這是一句汪顧睡前慣說的話。有時用喊的,有時用喃的,有時甚至是無聲的。師烨裳平時聽多,再聽也沒什麽感觸,只是今天有些不同,汪顧又把腿搭到了她身上,像只發情的小公狗一樣,下意識地将□皮膚貼在她腿側,微微送了送腰。

師烨裳不純情,銷魂事做多了自然知道這代表着什麽。下午欠了汪顧一場交歡,兩人體內都積蓄着欲望。而人的身體若是有需要,那不管意識是否清醒,它都會自發行動的。這就是有些情侶睡着睡着就會睡成合體狀态的原因。師烨裳饒有興致地分開原本交纏在腹間的十指,勻出左臂繞過汪顧頸下,反手摟住了她的腦袋,本想拍拍她的招風耳,卻又怕吵醒了她,随即手腕一轉,輕輕在汪顧耳朵上方的蓬松短發上拍了拍。

腦袋被人松松抱着是件挺惬意事,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天。汪顧舒服得再次拱動腰胯,将那臍下三寸之處貼在師烨裳腿側蹭啊蹭,蹭啊蹭...蹭着蹭着,置于師烨裳身下的手“簌”地将她摟得更緊,原本擱在師烨裳肋側的手也習慣性地蓋到了下午剛被輕薄過的花苞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揉動,一邊揉還一邊評價,“唔...不盈一握...”她倒是誠實得十分寫意,惹得師烨裳也不禁低頭去看,看完也不自卑,反而心想:還好嘛,總比林森柏強。

由于雙方對彼此身體早有共識,即便只是這樣東一榔頭西一棒的撩撥,兩人的身體也不可避免地起了潮氣。汪顧也許是酒勁兒過去一些,蹭着蹭着便逐漸恢複了意識。

“師烨裳,”她半瞑雙目,在師烨裳肩上擡起頭來,手往師烨裳腹下游移,幾乎是習慣成自然地就要把自己的渴求反射到對方身上去,“你答應吃完晚飯還我剩下那一半的。”

師烨裳心靜如水地對上她的視線,臉上愛笑不笑,“還你,來拿啊。”

兩人的聲音都低得不能再低,但也默契地讓彼此剛好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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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開着一扇換氣窗,就在床榻對面,冷風透過上斜的鋼制百葉一絲一絲鼓進屋裏,清新得叫人恨不能再長兩個肺。汪顧醉得昏昏沉沉,卻也覺得這樣的氛圍真是浪漫死了,不做點兒什麽真是對不起良辰美景,可她的思想也不知在糾結什麽,開口居然問了一句,“在這張床上跟你□的人,我總該是第一個了吧?”

師烨裳卻是搖頭,把唇貼在她眉心,答:“不是。”汪顧立即失望地發出一聲長嘆,剛嘆到一半,師烨裳又繼續道:“現在還沒有第一個呢。”

汪顧聞言,嘎地止住嘆息,瞪眼反應半晌之後,她一鼓作氣,很精神地上了師烨裳的身,右膝頂開師烨裳的左腿,探手摸到一處濕滑,她連招呼都不打便猛地突了進去。耳邊飄落一聲壓抑極深的呻吟,她知道那不是因為疼,于是并不給打算對方适應的時間,始一犯入便疾風暴雨似地急切湧動起來。“吶,現在有第一個了。”她得意洋洋地在對方唇間鋪灑細吻,□的味道很淡,反倒顯出了溫情。師烨裳哪兒料得到她動作那麽快,一時腦袋裏的十二種顏色被怒海狂瀾似的□沖得淡去,只剩下一片雪白,和一個念頭:汪顧。

第一波浪頭過去之後,兩人體內的酒力均被散掉不少,各自身上都在發汗,可也不敢揭開被子乘涼。汪顧照例還要再來一次,師烨裳卻一邊搖頭一邊背過身去。被子的中軸被汪顧壓着,她一翻身就露出了大片□的肌膚,上面深淺不一地布着點點紅痕,引人遐思不說,招人疼卻是肯定的。

汪顧這會兒才想起師烨裳是塊水豆腐,開始擔心她剛才是忍疼不說,于是趕緊把她掰轉過來,心急火燎地問:“你沒事吧?我剛才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師烨裳的唇還在餘韻中顫抖,但腦子已經可以用了,汪顧分明從她霧蒙蒙的眼裏看出了失落,心內一驚,急忙又道:“剛才你是不是不願意?啊呀...我一急就忘了問你意思了,你別生氣,別生氣,更別郁悶,以後我會問的,好不好?對不起啊,真是對不起。”汪顧道歉還帶敬軍禮,看起來是十分誠心。

可令師烨裳失落的才不是這個,所以對汪顧的悔過,她相當不以為然,“還是別問的好。”做一次問一次,那光回答就累死了。哪兒還有心情做?

“那你不高興是因為啥?按往常,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嘤嘤地躺在我懷裏喘氣的嗎?”汪顧一本正經,作勢敞開懷抱。

師烨裳幾乎有些憤怒地想,我到底什麽時候嘤嘤過?可臉上怒色一絲也不露,只是大大打了個哈欠,随即伸手到被窩裏,閑閑地在汪顧的腰臀上摸了一番,卻在汪顧又要發情撲她的前一秒道出了失落的真正原因,“我不是,也不想當萬年受。去年我就做了預告,所以今天你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敢反抗,今後都不要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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