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別讓我看見!
對于林森柏的問題,何宗蘅絲毫不感覺奇怪。因為中國的企業家,只要事業做得夠大,積累足夠深厚,就不會有沒或沒想過洗錢的。有些個嘴閑的人總愛說中國的富豪都背着一身“原罪”,其實人雲亦雲,說對也對,說不對也不對,端看你拿哪個國家、哪個時期的法律來衡量罷了。幾十年前投機倒把是犯罪,可現在呢?歸根結底,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而已。小崗村那十八羅漢的“罪”,到現在不也成“功”了嗎?
在林森柏這個資産級別上的人,洗錢就像存款,時不時的就要來一次。一部分人走澳門,一部分人走香港,再有一部分人就是走地下錢莊分流,倒是像林森柏這樣直接往國外走的人不多,畢竟是技術難度更大,并非人人都能掌握得了。為求及早準備,何宗蘅問了問林森柏大概要轉多少錢。可林森柏也說不好,只告訴何宗蘅數額不小,分流渠道越多越好。咪寶擔心林森柏是不是出了事,然林森柏并不把這種未雨綢缪之舉視作危急,“每逢風聲不對就洗洗錢,就像流感季節應該勤洗手。不是得了感冒,只是怕感冒嘛。”但究竟是不是這樣,她自己心裏也沒底。畢竟時局不像汽車,它從來不可控制,有時明知要出事,解決的辦法,卻唯有在出事之前抓緊時間多吃兩屜包子,怎麽也要混個飽死鬼。
轉眼到了十點半,為照顧小朋友的早睡習慣,且念着假期還富裕,四人就此分成兩撥,互道晚安之後,早早鑽了帳篷——鑽了帳篷并不意味着睡覺,林森柏和咪寶該幹嘛還幹嘛,這不,支起小桌板席地而坐,她倆又喝上了。
“林森柏,這話我只說一遍,你給我聽好。”咪寶把裝着紅酒的紙杯沿口抵在鼻子上,眯眼盯着林森柏。林森柏一聽領導要發表高見,急忙裝模作樣地危襟正坐,眨巴着桃花眼聽訓。“不管發生什麽事,你一定要權衡輕重。家庭和錢到底哪頭重?我不要答案,你明白就行。你、我、錢錢都不是好出身,窮不死所以不怕窮。你要是不想幹了蠻可以天天在家做飯,反正本來也是該我養你的。”
林森柏清楚咪寶的心思,可她不想這麽早就把話說破——身為一個商人,就算不奸她也拎得清的。賠本生意你求她她都不會做,而且現在的問題就在于一個值不值上,她自己都要想破頭的東西,根本不需要別人提醒。“好好好,我謹遵教誨,一定發揚賢妻良母的傳統美德,今後下了班就回家做飯,來來來,相公,幹杯!”林森柏舉杯,臉上笑得美滋滋喜洋洋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裏。
她罕少承認自己是受,更別提甘當“夫人”,咪寶當即愣住,顯見是被吓得不輕,呆呆地把個杯子伸過來跟她碰了一下,碰完臉就紅了,“幹杯。”
目睹此景,林森柏瞬間石化,連呼吸都要忘記:她...看見了啥?不是B城久負盛名的頭牌媽媽桑,臉、臉紅吧?唔...八成不是的,應該是她老眼昏花或者是燈光作祟...可她還是忍不住地伸出脖子去問:“你...臉紅?”
咪寶自覺臉上發燒,也猜到自己熟了,可身為一個從業多年剛正不阿的媽媽桑,她怎麽能臉紅呢?這不自毀形象麽?于是她必須堅決地予以否認,“紅?紅你個蔥頭,你才臉紅。又不是十八二十二,哪兒那麽容易害臊。”頓一頓,她飛快地做了思索,而後繼續拖長嗓音暧昧道:“再說——要臉紅也是你先啊,”媽媽桑不愧意念強大,瞬間便恢複了戰鬥形态,兩眼一眯,她笑着把唇湊到林森柏面前,兩唇間隔不過三個厘米,似乎一不小心就能吻到一起去,“夫人~”
按前幾年那勁頭,在這種情勢下她倆說什麽也得吻一場了。可是與感情濃淡無關,兩人相處時間越長,做 愛次數不一定減少,接吻次數是一定不會增多的,故而這一雙嘴終是沒有粘上,倒是在桌板底下扭扭捏捏濃情蜜意地牽了手。
帳篷外篝火仍是烈烈,卻燃燒得十分很安靜。何宗蘅帶着林錢錢到帳篷外刷牙洗臉,摯摯關懷之言,咕咕洗漱之聲,不管哪一樣聽起來都別有一番溫馨味道,置身其中,仿佛在春季的花海之間惬意地喝一杯百花蜂蜜,若有需要,還可以往蜂蜜裏加點兒牛奶,而咪寶正需要一點兒牛奶來為這種已是登峰造極的幸福錦上添花。
“诶,你知道帳篷這東西,除了拿來露營,”她毫不費力地搬開小桌板,“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作用嗎?”林森柏搖頭,還以為她要靠近,誰想她居然張開雙臂向後倒地,大大咧咧地仰躺在了地毯上,“帳篷什麽顏色的多?”林森柏盤腿彎腰托腮膝上,很認真地想了想,答,綠色。咪寶又問,“綠色在哪裏用得多?”林森柏撚自己下巴上的汗毛,答,軍隊。咪寶再問:“軍隊是用來幹嘛的?”林森柏脫口而出,打仗!咪寶笑笑,問最後一個問題,“那打什麽仗才需要用到帳篷?”到此,倆人一個問廢話一個答廢話,琴瑟和鳴雙宿雙飛,堪稱絕笨佳偶,真是相當速配。可這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林森柏即便知道,也不敢張口了,“死流氓,除了會開黃腔你還會幹點兒正經事嗎?”正所謂打是親罵是愛,愛到極致用腳踹。林森柏繃起膝蓋正要伸出腳去好好地愛一愛咪寶,卻見咪寶猛然坐起身來——要是光這樣也就算了,可咪寶并不是小館裏那些空有皮囊的女人。
恰如古老的哲人所說:
女人可愛,如蜜,拿來調味護膚可以,但喝得久了,不免膩味。
女人清純,如水,拿來洗衣服做飯可以,但喝得久了,嘴裏就必然要淡出個鳥兒來。
女人冷酷,如冰,拿來給頭腦飲料降溫可以,但喝的久了,保準要哭爹喊娘地尋找溫暖。
女人熱辣,如酒,拿來刺激感官滿足好奇可以,但喝得久了,虧肝傷身事小追魂奪命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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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有高人發話,“女人中的四類極品都讓古老的哲人你說得這般雞肋,那怎麽還有一大票人上趕着搶呢?哦,人家都是瞎的,就你高貴冷豔,就你理智淡定,把美女都貶得一文不值,你這叫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古老的哲人哪裏受得了這種污蔑!怒了,當即拍案而起,“我哪兒說她們雞肋了?!君不知,可愛的到底會老,清純的到底會殘,冷酷的到底會化,熱辣的到底會垂,這還叫雞肋嗎?”
很明顯,這不叫雞肋,這叫雞骨頭,棄之,唯恐不及。
被古老哲人恐吓了的高人們抹抹頭上,又道:“哦,如此看來,所言極是,那請問,什麽樣的女人才能長久保鮮?”
古老的哲人高傲地一揮扇子,一昂頭,“當然我這樣的——哎哎哎!不準打臉!嗷~~嗷、嗷!!!”種種血腥群毆場景不作贅述——其實真正的答案,在林森柏那兒:世上只有一種女人能夠長久保鮮,那就是随着年齡變化而千變萬化的女人。
巧了,這種女人就在她面前,幾歲可愛、十幾清純、二十幾冷酷、三十幾熱辣,且妩媚。
當咪寶像只豹子一樣笑着朝她欺近,她感覺自己走運死了,可當咪寶将她合身撲倒在地時,她覺得自己真是快死了。
淺色琉璃般瑰麗的雙唇是魅惑人心的利器,一旦輕啓,便成了大殺器,四片唇瓣吻到一處後,林森柏腦海裏就像被地圖炮連續轟炸那般嘭嘭隆隆,全領域散布着大大小小不知多少尾沖天而起的火龍。更何況咪寶那正當季的一雙水蜜桃俏挺挺軟綿綿,不費吹灰之力便嚴絲合縫地填滿了她胸前肋排間的縫隙,幾乎壓得她透不過氣來。“唔...”她想喊救命,可舌頭們自有娛樂,才不理她。她又想推開咪寶,手卻不聽使喚,直愣愣的就順着咪寶的腰線解人家皮帶去了。
帳篷裏有床,還是挺大挺舒服的充氣床,按說這倆委實不用這麽猴急猴急地在地毯上翻滾挨硌。但打野仗的初級奧義就在于“臨時起意”,再說帳篷裏的全套裝備都經過臭氧消毒,所以這個“臨時起意”若不貫徹落實下去,還真有些對不起那位被打成猥瑣豬頭的哲人。
“诶,等等。”咪寶突然從林森柏身上撐起身來,莫名其妙地喊了個停。林森柏自有一番受的矜持,咪寶要停,她也不好喊“不要停”,只問:“咋了?你也被蟲子咬了?”
咪寶搖頭,随即把她的手從褲子拉鏈上拿開,“打野戰的中級奧義是啥你知不知道?我都沒脫你褲子呢,你急什麽?”
“難道打野戰脫褲子還分先後?”林森柏撓頭,“難道打野戰的中級奧義是不脫褲子?”
咪寶兩眼一瞪,很正經地盯着她,“那當然!車震的時候你脫褲子啊?傻。”
林森柏恍然大悟,對哦,車震是野戰的一種,車震的時候的确不能脫褲子呀,嗯嗯...“不脫就不——”突然,她下身一涼,再回神時,她的長褲已經被咪寶甩到了床上,“喂!我的褲子!!!你不是說不脫的嘛!?”掙紮。
“不是我脫的,是它自己滑下來的。”咪寶狐媚地跪趴下來,從頭往腳打量她的身體,“直溜溜的,半點曲線也沒,你說你哪兒挂得住條褲子?”直溜溜的,半點曲線也沒,所以一撸到底很容易才是真,“事已至此,你認為你的內褲還有挂着的必要嗎?”
林森柏從咪寶的口氣裏聽出威脅,大概也知道自己這條內褲是保不住了,幹脆,早脫早了,省得打打鬧鬧讓隔壁的人聽見,再讓林錢錢從小留下個“伯伯老被媽媽扒褲子”的印象可就虧大發了,轉即便別扭地撇過頭去,很不耐煩地應付,“沒有沒有!滑吧滑吧!滑遠點兒,別讓我看見!”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不是H...敬請不要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