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
夜色朦胧,皓月當空,水銀般純潔的光芒淡淡的灑落下來,穿過濃密的枝葉,投向斑斑駁駁的淡影。璀璨的燈光将bonanna的本宅照得燈火通明,宛若白晝。
一輛輛豪華車輛緩緩駛入,偌大的白玉蘭雕塑伫立在噴泉中央,清泠的水噴灑在上面。
能被南宮寒邀請到的賓客,身份非富即貴,一個個衣着講究華麗,配飾精致,步入大宅,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正面對牆壁上bonanna家族的家徽,一只金色的展翅雄鷹,姿态優雅俊美,帶着蔑視淩人的傲氣,宛若這個龐大家族的精氣神一般。
客廳中央懸挂着一盞一層樓高的水晶吊燈,宛若一朵帶着火光的鮮花,嬌顏地怒放,柔和的光芒散落到了每一個角落。東南角落有一塊大紅布從二樓垂了下來,顯得非常醒目,應該是安排了什麽特別驚喜吧!
衣香鬓影,觥籌交錯,似乎跟一般的商業應酬沒有什麽兩樣。
湘以沫早早地來到宴會廳,并不是她對姚美娜的生日party有多上心,而是南宮寒邀請了楚展靳參加。姐姐被他接走後,已經兩天沒音訊了,不知道她的傷勢有沒有好轉了。當然,湘以沫想盡辦法尋找姐姐的下落,但是被他藏的太好了,簡直滴水不落,連私人偵探也查無任何線索。
一看見楚展靳走進來,湘以沫就氣勢洶洶地走過去,質問他,“我的姐……妹妹呢?”說得太快,稍不留心,差點說錯話,落下把柄。
“她很好,不用你擔心!”
“什麽叫不用我擔心?她是我的親人,她又是你的什麽,憑什麽一聲不吭把她接走?我可以告你綁架!”
“你能不顧家庭,一直守護在她的身邊,給她百分百的照顧嗎?”
“……”湘以沫嘟了嘟嘴,一時語塞。
她的确給不了湘如沫無微不至的照顧,如果被南宮寒發現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妻子,肯定會産生疑惑。
湘以沫垂下頭,“那你能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裏嗎?”
“我的私人別墅,你放心,有十名醫生輪流照顧她,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湘以沫低着頭撥弄手指,猶豫了一下,霍然擡頭,瑩潤的眼睛中閃爍着細碎的光澤,問道:“你如此無微不至地照顧她,是出于愧疚,還是那麽一絲的喜歡?”
她的表情充滿了期待,湘以沫也弄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期盼着什麽?
他否定的回答,至少可以讓她徹徹底底死心,結束這場痛苦的糾結。
他肯定的回答,至少可以讓她心裏有那麽一絲的安慰,四年的等待沒有那麽可笑。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楚展靳眯起眼打量她,鋒利的眸光似乎要剖開她,窺視她內心最深處,“明明知道我是你妹妹的男友,你在‘夜-色’跳舞的時候,為什麽要來勾引我?”
“勾引你?”湘以沫嘴角抽了抽。蒼天那,大地呀,天大的冤枉啊,她是為了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蘇逸晟,才主動接近他,“我只是在幫妹妹試探你!”
“真的?”楚展靳一臉狐疑地盯着她。
“廢話!”
南宮寒走了過來,随手自然地将湘以沫納入懷中,湊近她耳朵,問道,“在聊什麽,聊得這麽開心?”聲音低沉微涼,透着一股威脅的語調。
開心?他的眼睛是不是患有白內障了,她都快氣得吐血了,哪裏開心了?
“我們在聊……”
湘以沫打斷了楚展靳的話,晶亮的眼睛裏閃過一道狎光,“他想跟我學跳舞!”
如履薄冰
楚展靳冷睇了她一眼,湘以沫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假裝看不見。
“沒想到楚先生的興趣愛好會如此……特別。”南宮寒艱難地擠出一個形容詞。
“呵呵……”楚展靳尴尬地幹笑兩聲,随即轉移話題,“南宮先生,‘山合會’向bonanna訂購的新一批武器的清單不知道有沒有看了?”
“數目不小,是筆大生意。為什麽突然要訂這麽多的武器?”
“東南亞的生意越來越難做,多點武器,防防身。”
男人一談起生意,就把女人抛在一邊了,兩個人并肩朝着花園走去。
湘以沫知道姐姐已經脫離了危險,而且還受到了那麽好的照顧,舒了一口氣。
================================================
姚美娜本來對這個變相的相親晚宴不敢興趣,但為了能在氣勢上壓過湘以沫,她找了化妝團隊,精心裝扮了一般。
頭發被绾成了一個複雜的發髻,上面綴滿了閃亮的鑽石飾品。耳墜長達十厘米,直接能垂到肩膀上。脖子上則戴了一條重達200克的鑽石項鏈。整個人看上去珠光寶氣,簡直就像個暴發戶。
這次的晚禮服,也是由著名設計師按照她提出的要求親自設計制作。姚美娜的要求非常簡單,看上去一定要高貴典雅,能夠力壓群芳。所以設計師設計了一條充滿了歐洲貴族風格的大裙子,繁複的蕾絲花紋,蓬蓬的大裙擺,還有可愛的木耳邊。
姚美娜沿着旋轉樓梯緩步而下,一下子成了全場的焦點。
相比而言,湘以沫穿着非常樸素,一襲純黑色的長裙,剪裁簡潔,沒有任何的花哨樣式,卻将她的身材完美的烘托出來,精致的布料彰有着與衆不同的質感,顯得落落大方。蜷長的頭發散落在肩頭,閃動着柔亮的光澤,如海藻般輕盈。
姚美娜在人群中快速掃視了一眼,看到了湘以沫的樸素倩麗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地讪笑,悻悻然走過去。
“寒哥哥呢?”姚美娜趾高氣揚地蔑視着她。
“和一個男人去公園幽會了,你要不要去捉奸?這不是你最喜歡的嗎?”
她們兩個一見面,立馬對峙起來。
“少胡說八道,寒哥哥喜歡女人的!”姚美娜輕蔑地打量她一眼,啧啧地說道,“你穿成這樣,剛剛參加完葬禮嗎?”
“呆在這裏,跟參加葬禮也沒有什麽區別!”
姚美娜氣得跺了跺腳,“你穿成這副乞丐樣,也好意思出門,不知道的,還以為寒哥哥虐待你了。”
“總歸比你好!”湘以沫不怒反笑,“遠看像棵聖誕樹,近看是個雜貨鋪!”
“你……”姚美娜氣得血壓直往上飙,臉色一陣白、一陣黑、一陣紅,如攪亂的調色盤般難看。她瞪了湘以沫一眼,濃濃的煙熏妝容将她犀利的目光勾勒地更加尖銳刺人。
“啪!啪!”她拍了拍手,畢竟她是今晚party的主角,走到哪裏都是全場的焦點,她一示意,在場的人也給她面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指揮雙手一收,幾十人的樂隊馬上停止演奏,音樂聲戛然而止。
在所有人聚焦的目光中,姚美娜優雅地緩步走向東南角落,她伸出手臂,抓住了豔紅色的綢布,“刷——”猛地一拉,柔軟的綢布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
沒想到紅布居然是一個鋼管舞臺,圓潤的鋼管閃動着銀亮的光芒,上面綴着水晶球,閃動着波點般細碎的光芒,不停地旋轉變化,激光燈刺眼閃爍。
姚美娜得意洋洋地朝着湘以沫挑了挑眉,抓起三腳架的話筒,“你們可能還不知道,我的嫂子之前一直在‘夜-色’跳鋼管舞,今天是我過生日的好日子,你怎麽能不為我跳一曲,助助興呢?”
姚美娜這是在幹什麽?
難道她不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即使再怨恨湘以沫,想讓她當衆出醜,顏面掃地,那也要顧及南宮寒的面子。她弄出這一出,只會招來南宮寒的訓斥。
熾熱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湘以沫,但她沒有想象中的慌亂失措,而是淡然一笑,仿佛這對她而言并不是一件羞恥的事。她挺直了腰板,迤迤然走上舞臺。
轉頭面對姚美娜,呲着牙,壓低了聲音嘀咕道,“你的招數夠爛的!”
“能把你名聲搞臭,就可以了!”姚美娜以為奸計得逞,已經沾沾自喜起來。
湘以沫從她的手中奪過話筒,嘴角含着笑,穩重大方地說道:“非常謝謝各位能從百忙當中抽出時間來參加姚小姐的生日party,希望大家能玩得愉快。正如她所言,我的确在‘夜-色’酒吧跳過一段時間的舞。”
沒想到她會直接承認不諱,在場一片嘩然。
她依舊保持着淡雅的笑容,繼續說道,“但是!”她故意停頓一下,別過頭看了姚美娜一眼,目光帶着一絲的狡黠,“我是在為電視臺搜集和提供資料,它們要籌備拍攝一部關于酒吧夜店文化的記錄片。我丈夫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