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請聽我的愛

杜以葦看着顧臨充滿誘惑力的動作,微揚起了腦袋,生怕下一秒自己會流出鼻血。

“怎麽樣?你想要嗎?”顧臨低沉的聲音極富磁性,聽得人心裏通過一點一點的電流,像是蹙開的火花。

杜以葦直率地搖搖頭:“你原來還是流氓屬性的。”

顧臨放下了領口的手,恢複了正人君子的模樣,“你喜歡嗎?”

“喜歡。”

“那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杜以葦看着他:“你猜。”

“我猜你不願意。”

“恭喜你猜錯了。”

顧臨愣了幾秒,然後才笑出聲,“你确定了?”

“我好像就等着你的這句話,好像等了很久很久。”

顧臨看着這個就坐在自己旁邊的青年,唇紅齒白,笑意盈盈,那雙看着他的眼睛裏滿是溫柔。如果不是在開車,他真想把杜以葦摟進懷裏。

“看什麽,專心開車。”被顧臨絲毫不加掩飾的熾熱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他把頭轉向車窗。

顧臨聽話地收回目光,喜悅溢于言表。

“你遇到的麻煩,我會幫你解決的。”

杜以葦一聽這話着急了:“我不是因為要讓你幫我解決才答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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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臨摸了摸他的頭發,軟軟的,手感不錯。“我也不是因為我們在一起才幫助你的。”

“我還得起的,我已經聯系好了,賣了房子就能……”杜以葦說到一半忽然噤了聲,事情好像朝着什麽不太好的方向發展了呢。

“賣了房子我們就可以同居了對嗎?那我支持你。”

“不,不是。”杜以葦支吾着,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不用賣,你告訴我你弄丢了誰的戒指,我幫你聯系他。”顧臨早就知道了。戒指是景揚的,杜以葦弄丢了景揚的戒指,然後得還他錢,然而把戒指藏起來的人,就是他自己。

所以剛才他借口出去打了個電話,和景揚的父親讨論了一下關于景揚的“生活問題”。

車行駛到了市區,紅紅綠綠的霓虹燈照進車裏。

“不用了,這本來就是我的責任,是我粗心大意才會把他的戒指弄丢的。”

“這些事情沒你想象得那麽簡單,這裏可能涉及偷盜、栽贓和敲詐等違法犯罪行為,而且他人讓代為保管的物品需要有發票或商家為證才能确定其價值,你怎麽知道它就一定是你不小心弄丢的,你又怎麽知道它就一定值一百萬。或許有第三方嫌疑人。”

那個第三方嫌疑人就是他自己啊,知法犯法,卑劣至極。顧臨在心裏暗暗唾棄自己,但表面上還是一副職業律師的樣子。

杜以葦也想過這些問題,也在網上咨詢過。可網絡上的畢竟是網絡上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

“我可以幫助你,不過……”顧臨一勾唇角:“價格要比一般人苛刻。”

杜以葦還沒有察覺話裏的深意,“什麽?”

“要你。”顧臨噙着笑。

杜以葦不去看他,說道:“行啊。”

“好。”顧臨停下了車,迅速地在杜以葦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滿意地看到了那抹好看的緋紅從杜以葦的脖子竄到了耳根。

流氓……杜以葦心裏嘀咕道。

“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好。”

顧臨堅持道:“那我目送你。”

說完兩個人都下了車。

“事情就交給我,你不用擔心。”

“謝謝,那……再見?”

顧臨微笑道:“明天見。”

杜以葦身形一頓。不是吧,明天見?他能說他很不好意思嗎?

“明天見。”他轉過身,朝小區裏走去。

顧臨看着杜以葦的背影,他有些瘦但是其實身材很好。肌肉線條恰到好處,皮膚光滑細膩。顧臨不禁聯想起了那失控的一夜和他在杜以葦的身上留下了許許多多的痕跡。色情,但是異常性感。

視野裏已經沒有了杜以葦的身影,顧臨回了車裏。

“你什麽時候坐過來的?”

“就是你癡癡地望着我小舅媽的時候。”徐茗熠笑嘻嘻道:“不錯嘛小舅,跟誰學的,這麽快就把似葦泡到了?”

“胡說什麽。”

“啧,這戀愛的酸臭味。”徐茗熠翻了個大白眼繼續說道:“你們你侬我侬的,完全不把我這個未成年放在眼裏啊,我瞅着你們是要在我眼前上演18x,你們是不是把我忘了啊,我可是把你們的每一句話都錄下來了。這個錄音呢,我就當做把柄先收着,什麽時候舅舅你犯了錯,比如惹似葦生氣啊什麽的,能不能保住這個錄音不外傳我就不确定了。”

顧臨看着她欠揍的笑,自信地開口:“放心好了,你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

“不過舅舅啊,我覺得你有一些傻诶,你為什麽不讓似葦賣掉房子呢,那樣不就能拐回家了?”

“你懂什麽,距離産生美。”

明明是欲擒故縱。

第二天徐茗熠早早起了床,吃驚地發現自己的舅舅穿戴整齊地坐在餐桌前優雅地吃着早飯。

“早上好啊小舅,今天你怎麽這麽早?你平時不都是七點鐘起的床嗎?這才幾點啊,才五點半呢……”徐茗熠走下旋梯,睡眼惺忪,說話還帶着黏膩。

“今天送你去上課。”

“嗤,鬼才信。”她湊到顧臨旁邊坐下,“你一定就是為了似葦。”

“知道你還問。”

“那啥,我昨天晚上把你的設備拆下來了,等下你幫我拿你車上去。”

顧臨擡眸:“什麽設備?”

“錄音設備啊!我特地查了一下你的日程,你今天沒有安排,那就說明你很空,昨天似葦也說了他還能空一兩天,那這一兩天就是絕佳的機會。你們,快錄《戎血》吧!”

顧臨點點頭:“可以。”

徐茗熠一得到他的允諾興奮極了,嘴裏含着半個雞蛋含糊不清道:“唉我容易嗎我,作為一個甥女,連問舅舅有沒有空都不敢,還要偷偷摸摸查行程先斬後奏。”

……

顧臨的錄音設備是徐茗熠送的,花了上萬元,性能上和外觀上都是一流的。

“小心點啊舅,很貴的你知不知道,我送你這麽個大♂寶♂貝你居然一點也不愛惜?”徐茗熠看着顧臨随随便便就把聲卡扔進了後座,心痛道。

他懶得搭理她,再次把一個土豪金大振膜電容麥克風扔進車裏。

徐茗熠在一旁看得直跳腳:“小舅!你有沒有在聽我說,你以為我是在逗你玩嗎?看看這配置這材質,都是超高級的!你扔的那個麥克風要六千軟妹幣啊!”

“我知道,這是你花我的錢買的。”

徐茗熠羞赧低下頭,坐上了後座好好護着那些設備。

她昨天激動得有些失眠,翻來覆去地想着杜以葦和顧臨。郎才男貌,自己家舅舅的痞子因子也被激發出來了,簡直帥得不要不要的。似葦成了她的小舅媽,這是在是太幸福了!她從小學開始就飽嘗幻滅的感覺,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膚淺的顏控,當看到自己喜歡的cv的照片之後難免玻璃心了一把。不過後來就漸漸成為了真正的聲控了,她關注的重點是聲音還有性取向。就是沒節操跪舔gay。她喜歡似葦的聲音,在第一次聽到就喜歡。不管他是什麽樣的人長得怎麽樣她都喜歡的。

“小舅,我已經把《戎血》的劇本打印出來了,一式兩份。你能不能讓我旁聽?”

“不行。”顧臨果斷拒絕:“你還要補習。”

“都是套路,那我在這多說幾句,你一定要聽進去。首先呢,《戎血》這裏比較難配的就是邊轼将軍不顧一切地愛上了寧生的時候,所以今天你們的任務就是先把最難的部分先pass掉,你一定要鬼畜瘋狂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你必須要性欲極強。”

顧臨從後視鏡裏看了徐茗熠一眼,沒說話。

“就是那種沉迷男色的性欲極強,怎麽說呢,這個說不清道不明很難演繹,但是如果表現好的話會達到非同尋常的效果……”

她一路上絮絮叨叨地囑咐,直到出了車門進了電梯,嘴裏還講着一些禁忌詞彙:“我覺得這裏應該加一些肉戲,寧生被鎖在床上,應該是邊轼在寵幸他的時候他才會向邊轼求饒的,不然就不符合他外柔內剛的性格了。”

顧臨一直和她保持着一些距離,裝作不認識旁邊這個人的樣子。

“劇本給你!我就不去找似葦了,我怕我看到他會把持不住,兩人世界你開心嗎?”徐茗熠一邊說着摁下了姚嶼樾家的門鈴。

門很快地打開了,姚同學一臉心煩意亂。

“學長早上好。”

“早上好……”他有些心虛地看着徐茗熠和顧臨,昨晚他上網百度了一下廣播劇看到的首推就是【似葦臨淵雙神合作】,然後塞上耳機聽了幾部劇。

他無法想象溫柔善良熱心穩重的杜哥居然會一邊哭一邊呻吟,更不敢去想象徐茗熠那個高冷如雪的舅舅能夠用聲音演繹出一個變态強奸犯還是強奸男的,那男的還是他杜哥。

更可怕的還有那個劇下面的評論,什麽幻肢硬了什麽國家欠我一根屌什麽一夜七次。他一個小直男高中生真的不懂啊!

姚嶼樾對門此時也開了,這令他感到無比尴尬無地自容。

可是當事人就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他杜哥一手握在門把上笑逐顏開:“顧臨,你來啦。”

顧臨說了一聲“嗯”然後非常自然地走進了杜以葦家裏,杜以葦還沒來得及和徐茗熠打招呼就被他拉了進去然後門就關上了。

姚同學心慌地別過臉,他們兩個人共處一室了……他們兩個人會不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啊……

“茗熠,你不擔心你舅舅和杜哥他們兩個人那啥……”

“擔心啥啊,有啥好擔心的啊?”

“就是他們倆在網絡上挺熟悉的吧,在網絡上接觸的也都是那些東西,我怕……”

徐茗熠看着他扭扭捏捏的樣子,笑得前仰後合:“我還害怕他們不發生那種事呢,你知道你杜哥現在是我的誰嗎?他是我小舅媽诶,同床共枕也是理所當然地好嗎?再過幾天我舅就要把他娶回家了,到時候看你哪裏去找你的杜哥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好笑嗎?

“诶诶,顧臨你幹什麽?”杜以葦被拉得猝不及防,穩着腳步以防摔倒。

顧臨把他抵在牆壁上,說道:“我可不想浪費時間。”

杜以葦一下子笑出聲:“你幹嘛啊,霸道總裁?”

“是流氓。”顧臨的手背順着杜以葦的臉往下滑,輕巧地捏住了他的下巴。

杜以葦漆亮的眸子轉動了一下,放緩了睫毛的眨動的速率。被捏的下巴微微上揚,露出雪白的頸脖,看上去有點俏皮,又有點魅惑。

原本是想着逗弄顧臨,見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杜以葦倒是開始緊張起來。

“你……你吃早飯了嗎?”

“嗯。”顧臨眼睛轉向別處,避免被察覺自己的不自然。

“今天也不上班嗎?”

顧臨對他的這個話題轉移不太滿意,悶悶地說道:“我挺随意的,大不了扣工資。”如果這句話被他的同事聽到一定會撲上來咬死他,之前是誰天天熬夜和他們搶案子的!

其實也不是顧臨自己想接受那些大案子,而是領導相信他的能力覺得他适合解決某些經濟大案。他雖然生活懶散,但是工作方面很敬業的,經常熬幾個晚上在辦公室裏寫一份代理詞。

不知道實情的杜以葦開始羨慕起他。都是給別人打工的,為什麽自己的待遇就這麽不一樣,而且更重要的是,還有一天自己就要去加班了!

如果被扣工資的話,自己的水費電費夥食費,真是想都不敢想。

“今天要錄劇?”

杜以葦早就注意到放在自己家門口的設備和他手上的一疊A4紙了,上面大大地寫着“《戎血》第六幕”,“現在就開始嗎?”

“嗯。”顧臨走到門口把設備提起來,“在哪裏錄?”

“在書房,過來吧。”杜以葦打開書房的門,顧臨跟着他走進去。

和徐茗熠說的一樣,客廳的書櫃上已經擺滿了書,書房裏更是被填滿了。環着三面牆的書架,整整齊齊地碼着許多看起來很厚實的書,地上還有兩疊沒有放進書架裏。

顧臨問道:“你平常有時間看書?”

杜以葦正在往電腦桌前搬椅子,聞言說道:“其實這兩年也沒看多少,很多書都是畢業了直接從學校搬過來的,現在的工作中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所以會買一些關于工作方面,前輩們也經常會推薦我一些比較實用的書。”

大學四年杜以葦從來沒有出去做過兼職,父母每個月給杜以葦的錢足夠他滋潤地過日子,而且還有豐餘的錢買買書請請客。然後他拿到畢業證跟父母翻了臉,自己又回到學校雇了輛車把大學四年的書和其他的東西運到了G市。

他打開了電腦,調試了一下顧臨剛接好的聲卡,然後坐在左邊翻開了劇本。

“《戎血》真是有點狗血啊……”

顧臨輕輕笑了一下,坐在他的旁邊:“不好意思?”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杜以葦嘴硬道,手裏翻動着劇本上那些羞恥的臺詞,“又不是第一次。”

“是嗎?那你還和誰這樣錄過?”

“我說的是這種劇本又不是第一次,茗熠近來選的都是這種劇本,诶不對啊?!她還未成年啊,你就這樣放養她?”杜以葦想起網絡上那個污到令人發指四處調戲男孩子的策劃鳴VV,感覺還是不能把那個形象和在顧臨面前表現得乖乖的小女孩聯系到一起。

顧臨微乎其微地搖了搖頭,“我管不了她了。”

笑話,你以為一個腐女是好管的嗎?她們總有無數的手段上網看小黃文聽小黃劇看小黃漫,斷網威脅恐吓都不能改變她的本性。而徐茗熠有更可惡的一點,每當顧臨奪走她的手機并且說她不務正業的時候,她會頂嘴說道:“你憑什麽說我,你自己不也是一個gay,在你的耳濡目染之下我能不這樣嗎?!我怎麽這麽命苦啊,爸爸媽媽不要我,舅舅是一個gay還不讓我玩手機……”

顧臨:“如果你睜開眼睛我就幫你解開鐵鏈。”

沒有回應,他的語氣裏帶着一些無奈:“聽話,睜開眼睛。”

接連着顧臨惱羞成怒道:“我讓你睜開眼睛聽到了沒有!看着我!”

“不睜開?呵,看來你是忘記了昨晚的懲罰了,讓我看看你下面的小穴有沒有好好地含着玉勢……嗯……看來你已經習慣了,這個大小是不是不夠滿足你了啊?那換這個更大的好了……”

“啊……呃哈……嗯……”

顧臨看了一眼發出嬌喘的人,旁邊的某人正皺眉看着劇本,一臉正直。

“唔呃……”

“味道怎麽樣?這可是南疆上好的春藥,我看看你今天要硬氣到什麽時候!”

杜以葦壓低聲線沙啞開口:“堂堂邊轼将軍,也只不過會使些見不得人的肮髒手段罷了……”

“很好,玉勢也用不着了,我現在就要幹到你求饒為止。”

杜以葦清咳了一聲,然後帶着一些迷亂地說道:“做夢。”

“做夢?我倒是想知道什麽叫做夢,不如你教教我什麽叫做夢啊?呵呵……只有在你的身體裏才叫欲仙欲死,”顧臨悶哼了一聲,道,“真緊啊,不管多少次你這裏都是這麽緊呢,真是尤物,我真巴不得這樣死去。”

“啊……啊你出去……噗哈哈哈……”杜以葦聽到自己的破音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繼續道,“我不行了……”

顧臨不動聲色附上鼠标按下了結束鍵。

杜以葦驚訝道:“你幹嘛啊?”

“你不是說不行了嗎,那我們就下次吧,反正不着急。”

杜以葦有些好笑道:“我是在念臺詞。”

“……反正也已經錄了很多了,下次吧。”顧臨把臺詞本放在自己的腿上,打開屏幕右下角的小企鵝将幹音發了出去。

杜以葦還行他可不行了,再下去顧臨很可能會把持不住自己。顧臨深吸了一口氣,平息欲火。

杜以葦站起身說道:“我出去幫你倒杯水。”

前腳剛邁出房間,顧臨後腳就跟了上來。跟着他到廚房裏看着他從櫥櫃裏拿出兩個玻璃杯倒上了溫水然後仰頭說道:“你需要茶葉嗎?”

“白開水就好。”

“幸好,我這裏也沒有茶葉。”

杜以葦含笑看了他一眼,把手裏的一個杯子遞給他。

顧臨伸手摸了一下杜以葦細膩的手背,接過了杯子轉過身,像個沒事人一樣走到客廳裏坐在了沙發上。

杜以葦看着他有些幼稚的舉動,不由得搖了搖頭,走到顧臨面前問道:“潤喉片,一下子錄了這麽多對嗓子傷害挺大的。”

“我沒事。”

“也對,”杜以葦坐在顧臨旁邊,把手中的潤喉片扔在茶幾上,兩條腿屈着交疊在一起,“你們律師的嘴炮一定是能噼裏啪啦說好久的。”

顧臨看着他白色的襪子,覺得很可愛。“可我現在突然感覺,有些口幹舌燥怎麽辦……”

“那邊有潤喉片還有白開水。”

顧臨翻身将杜以葦壓在身下,“你嘴裏就有啊,要不你給我滋潤一下好了……”

杜以葦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表示自己很純潔聽不懂他在講什麽。

顧臨背着光的眼眸幽幽暗暗,深不見底,慢慢靠近了他的臉,印上了他肖想已久的薄唇。

溫溫的軟軟的,感覺真是棒極了。顧臨閉上了眼,伸出舌頭去撬開另一方的嘴唇。杜以葦感覺嘴唇被啃噬得發麻,微松牙關,被他趁虛直入。

帶着西柚的清涼味道在兩個人的唇齒間彌漫開,羞怯的紅暈染上杜以葦的臉頰和耳根,連着渾身都燙了起來。

顧臨沒有接吻的技巧,但是天賦異禀地用舌尖摩挲着杜以葦柔軟的口腔內壁,時而又轉來和他唇齒糾纏。酥酥麻麻的讓杜以葦不禁漏出了一兩聲帶着情欲的喘息。

不安分的手游走在杜以葦的腰際,徘徊了一會還是伸進了他光滑的脊背,上下來回地撫摸着。

“唔,別亂摸……”趁着顧臨換氣的勁兒杜以葦掙脫了出來,聲音輕飄飄的聽上去倒是在撒嬌。

“搬過去,和我住好不好?”顧臨的聲音低沉性感,帶着絲絲的暗示。

杜以葦迷離地望着天花板,努力回了一下神,然後點頭道:“好。”

得到了允諾的顧臨附身在他敏感的耳廓上舔了舔,輕咬住了他的透着誘人的粉紅色的耳垂。

“以葦,你真好。”

纏綿入骨的熱吻讓杜以葦精神恍惚。

他以為律師都是淡漠冷清自律的維護社會主義的精英,為什麽到了他這就如狼似虎熱情似火。那個抵在自己腿上的硬硬的東西一定不是顧臨的對不對!

“顧臨……你別這樣……”杜以葦伸手抵住他的胸口推拒着他的進一步侵略。

他相信顧臨,喜歡顧臨,這些感情不是因為外表身份或者來得毫無意義。這是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的驚豔慢慢轉變成的心動。心動于網絡上他時而溫柔時而高冷的态度,依賴于現實中他直接而自信的幫助。

“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顧臨壓抑着下腹的欲火,從杜以葦的身上移開。從茶幾上拿過涼了的水灌了兩口,喉結跟着他的吞咽上下滾動。

“沒關系。”

男人嘛,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兩個男人在一起,要麽是真心相愛,要麽就是生理上的互相需求。

杜以葦拉了拉衣角,整理了一下衣領。

“你排斥嗎?”顧臨的呼吸仍舊有些沉重,放下了水杯。

杜以葦不知所雲:“什麽?”

“你排斥我剛才做的事情嗎?”

杜以葦口氣含糊道:“不排斥。”

顧臨看着他含羞帶怯的樣子,了然一笑,“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戒指那個事,你不用管了。”

“什麽?”

杜以葦沒想到顧臨的速度會那麽快,他昨晚才把景揚的電話告訴他。

“那枚戒指根本不值錢,景揚根本拿不出那枚戒指值錢的證據,這些都是他糾纏你的借口。我告訴他,他再這樣下去我會告他的。”顧臨看向一旁,風輕雲淡道。

他根本不需要什麽景揚的電話,給景揚他爹一個電話過去什麽都搞定了。昨天的海鮮宴中途離席就是給景總裁打電話。他在電話那頭連連保證會好好教育自己那個不孝子,還希望顧律以後能多多關照。

“這樣啊。”杜以葦黯然道。他真是可笑,以為景揚是富家公子總是花天酒地的,買一百萬的戒指送自己也不過是一時興起。可現在只能說明自己真是連景揚都不屑用錢的人。而自己還真相信了他的話。不管是一開始的景揚說會好好和他在一起還是後來的“一百萬”戒指。

愚蠢。

察覺了他心情的低落,顧臨的心也像是被狠狠地揪住。如果他在那一晚沒有将杜以葦帶到了珠傀,而是作為熱心人的角色把他帶到公安局安頓好,那麽現在事情是不是就不會演變為這樣。

父母對他一次次的不理解,一場場完全沒有意義的相親,還有喝醉酒的杜以葦誘人的姿态。都将當時他心中的一團火燒得更旺。

如果他那晚沒有遇到杜以葦,那麽他能以一個合作夥伴的身份坦然地去面對他,追求他,慢慢發展為戀人。但倘若杜以葦遇到的不是他,那遇到更加糟糕的人又會發生什麽呢……

不,他不後悔。

兩個人在客廳裏東拉西扯調調情,很快到了飯點。本來杜以葦是打算随便弄幾個菜湊合一下,但是擋不住姚嶼樾父母的盛情邀請,說什麽感謝這兩年來的幫助,聽說杜以葦家裏又有客人來,準備了一桌子的菜,一定不能拒絕。

吃過午飯後,杜以葦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慵懶開口道:“姚阿姨的手藝還蠻不錯的。”

顧臨坐在他旁邊,拿着手機處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無非就是幾個新來的實習律師看似刁鑽實則毫無含量的請教。

“嗯?”他的目光在杜以葦身上輕輕掃過,“你很喜歡?”

杜以葦:“我很喜歡啊,吃得撐死了……該不該睡個午覺呢,幾點了?”

顧臨答非所問:“他們一直都對你這麽好?”

杜以葦仰着頭看他:“是啊。”

顧臨繼續盯着屏幕,快速地打了幾個字回了一條信息,說道:“難怪。”

“難怪什麽?”

“難怪他們總是提及他們的女兒,”顧臨語氣略微怪異,“是不是在暗示你想招你為女婿?”

杜以葦被他這種吃醋的表現逗笑了:“什麽跟什麽啊,叔叔阿姨的女兒都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都帶回家過了,跟我有什麽關系。”

“沒關系嗎?”顧臨一偏頭,學着姚母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我家那閨女啊就是不懂事,她非要跟着一大學同學,那男的學文科的,一男的學文科有啥出息啊,我看吶,還是小杜這樣的最好,腦子好使工作穩定脾氣又好,我閨女咋就這沒福氣呢。”

“你……”杜以葦被他說得哭笑不得:“你吃飯的時候一直板着臉就是為的這事?”

“嗯。”顧臨拖長了尾音,表示自己的不滿。

杜以葦說道:“阿姨也不誇了你年輕有為青年才俊嗎?你怎麽不說她也想把女兒嫁給你啊。”

“那是初次見面的客套話,不一樣。”

“我沒覺得有什麽不一樣的,我看看幾點了,”杜以葦不想再和他争辯,從茶幾上拿起手機,一進入界面就被後期君二姨太唰唰唰發來的消息給席卷了。

【8:23】【似葦,你這個幹音為什麽是臨淵大人的,說你們有什麽奸情!簡直……我的心髒,搶救啊快搶救我(?Д?≡?д?)】

【8:25】【woc,居然是pia戲,你們什麽時候pia的,哪個頻道?居然不告訴我,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8:47】【哎哎哎不對啊,為什麽你會問臨淵大人冷不冷要不要調高溫度?(╯°口°)╯】

【8:47】【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面基啪?老實交代你們已經發展到哪裏了,人呢人呢,是不是被拖去啪啪啪了?你不回我我就當真了啊,還要散播出去!】

【8:50】【太好聽了太感動了,我今晚熬夜也要把預告做出來,明天早上我們工作室一定又要占據首榜了!】

【12:08】【似葦我們現在在胎死腹中YY讨論剪輯,你有空的話也過來吧~麽麽~】

杜以葦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快一點了,也不知道他們散了沒有,他退到了主界面,點開了那只小浣熊進入了【胎死腹中】的YY頻道。

聲音很快傳出來,正是現在正在麥上的後期二姨太:“哇塞,似葦SAMA來了,快快快,上麥吧。”

杜以葦:“我用的是手機,大家将就一下。”

二姨太:“似葦你來遲了,我們已經讨論好怎麽剪輯了,不過後面的h怎麽不錄下去了?你打算什麽時候錄?我們妹子幾個,都期待得很呢~”說完她還嘿嘿嘿地笑了幾聲。

杜以葦:“……”

宣傳君莪晤插嘴道:“怎麽到了該幹好事的時候就戛然而止了?!奴家的心好痛啊嗚嗚,話說似葦你真的和臨淵大人同居了嗎?怎麽都不告訴我們!太可惡了我要咬死你!為什麽你們是在一起錄的音,是不是錄到後面欲罷不能了?你快嗦,你不嗦我現在就告訴全世界似葦已經被臨淵大大承包了關在小黑屋天天啪啪啪!是不是對不對!?”

杜以葦最招架不住的就是這種上來就是的連番拷問,不知道如何解釋只是想盡快地擺脫出來:“不是的,我們只是……”

他話還沒說完,手中的手機已經輕巧地轉移到了顧臨的手裏,在杜以葦還沒反應過來去拿回來之前,顧臨開口道:“似葦要睡午覺了,不陪你們聊了。”然後關了YY把手機還了回去。

頻道裏一陣女高音尖叫之後一個女聲顫抖道:“我剛才,剛才我有沒有聽錯……是不是臨淵大大大人的聲音,怎麽這麽霸道,天天天吶,猝不及防地被塞了狗糧……”

“扶桑你沒有聽錯,我我我也聽到了,怎麽辦好感動終于修成正果了……”

“你們有誰有錄音了嗎?快發過來發過來我要去發微博!”

“現在的我就是冰冷的狗糧往臉上胡亂地拍,不過我喜歡嘿嘿嘿嘿嘿……”

“睡一睡扒一扒來一發,我想聽直播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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