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違法單身

杜以葦一下班回到家換了鞋,總覺得家裏少了些什麽。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去了書房,發現電腦桌上的麥克風不見了。

怎麽回事?現在的小偷都這麽不務正業嗎?

他郁悶地扯了扯頭發去了卧室,下午四點熾熱的太陽把他曬出了一身汗,打開衣櫃想拿件衣服洗個澡。

所以,衣服呢?

原木的衣櫃裏空蕩蕩的,只剩下幾個衣架孤零零地挂在橫杆上。

杜以葦蹲下身,打開了抽屜,果然襪子內褲連着儲物盒全部不翼而飛。

罷了罷了。

他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後走進書房收拾資料,裝了滿滿當當的三大袋,住在顧臨家自己也還是要工作的啊。

他早已經答應了顧臨要搬過去了,但是不久後自己就去上班了,顧臨也在忙一些事情,所以遲遲未付諸行動。

是昨天還是前天來着,姚嶼樾的姐姐和她男朋友吵了架回了家,姚父姚母就安慰道:分了就算了,也是好事你可以和隔壁小杜處處看,他人帥又聰明。

在姚嶼樾家補課的徐茗熠一聽到這話就坐不住了,急匆匆地跑到杜以葦家讓他一定要馬上搬過去住千萬不能和姚家的閨女見面。

徐茗熠當時淚眼汪汪地看着他說道:“似葦,你是愛我們的對不對?你到底愛不愛我們?愛我們就快點搬過去!”

杜以葦只記得自己含糊答應了,但是之後她說的什麽明天要告訴舅舅一個驚天大事要讓他來搬東西不能讓媳婦被拐了雲雲就沒仔細聽。

門鈴在這時響了起來,杜以葦慢悠悠地走過去開門,門外的徐茗熠一臉興奮。

“走吧似葦,我舅來了,我們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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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先去拿點東西。”他去書房拿了那三袋文件,走到玄關處換了鞋,鎖上了門。

“我們走吧~”徐茗熠挽上他的胳膊,腳步輕盈像是踩着節奏。

“嗯。”杜以葦由她牽着自己。

走到電梯口時傳來一聲可憐兮兮的呼喚:“杜哥……”

杜以葦回過頭,看見姚嶼樾靠在自家門框上,苦着一張臉:“杜哥你還會回來嗎?”

徐茗熠一見形式不太對,連忙朝姚嶼樾擠眉弄眼。

姚嶼樾直接忽視了她:“我舍不得你。”

杜以葦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弄得有些無措。

我操,搞什麽鬼!?徐茗熠可冷靜不了了。

“學長你是不是彎了?!”她炸雷似的聲音在樓道裏響起:“你說過你喜歡我的啊!怎麽一言不和就彎了呢?哼!真是看錯你了!”

姚嶼樾立刻紅了臉,慌亂道:“不,不,不是這樣的茗熠你不要誤會了……”

“還有什麽誤會不誤會的,你媽媽要讓你姐和你杜哥在一起,你現在又磨磨唧唧地不讓似葦走,你們家是不是都和我過不去啊!為什麽就是要搶我的小舅媽?!”

她的話尖酸刻薄,讓姚嶼樾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麽回答。

杜以葦連忙出口道:“茗熠別亂說了。”

徐茗熠眼睛裏含着委屈,看着都快哭出來了:“我說的是實話,我和舅舅都那麽喜歡你。”

“我知道的。”杜以葦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然後對着姚嶼樾說道:“我當然還會回來的,以後有什麽問題都可以打電話給我,也可以來找我。”

姚嶼樾點點頭,難過地看了一眼徐茗熠,轉身進了家門,背影孤獨。

杜以葦仿佛又看到了兩年前那個無助而驕傲的少年。

“似葦,我們走吧。”徐茗熠拉拉他的手。

呼……幸好幸好,差點被這個二缺學長壞了事。杜以葦家的東西都是她和姚嶼樾搬的。她說服了他好久,找來了物業幫忙開了門,收拾好了錄音設備和衣服雇了一輛車全運到了顧臨家。這件事連顧臨都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一個很重要的會議,根本沒空理她。

姚嶼樾明明都已經答應她了不會做出什麽奇怪的事情,現在又冒出來說舍不得杜哥。

騙子。

一直到兩個人走出小區坐上顧臨的車,徐茗熠仍舊低着頭。

仔細想想,其實學長說的那些話也不算是違背承諾,一定是自己太激動了才會說出那種不禮貌的話。

她斟酌了一下還是拿出了手機給他發了個消息道歉。

她沒臉再去學長那兒補習了,難道就在宅在舅舅家當一百瓦電燈泡?不行不行,一定會被攆到更可怕的地方補習的,說不定還是全天狂補十門全上榨幹你沒道理,應該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度過她的暑假。

那要不,訂一張票回外婆家好了……

到了餐廳上了滿桌的菜她還是在思考着自己的暑假逃亡計劃,每天應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在腦子裏缜密地計劃好了。

杜以葦看着徐茗熠發愣的樣子有些緊張,他總覺任何人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晚飯過後一行三人進了G市高檔住宅區。

“舅,我這個先斬後奏,是不是很給力~”徐茗熠自豪地仰着臉,上面寫着“快表揚我”。

顧臨沒搭理她,和杜以葦有說有笑。

她撇撇嘴,重色輕甥。

“啪!啪啪!”

響亮的巴掌聲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顧臨一皺眉:“你在幹什麽?”

徐茗熠理直氣壯道:“拍蚊子啊,你不覺得這裏綠化太多蚊子也很多嗎?而且都是花蚊子,我這是怕似葦細皮嫩肉地被叮了,有沒有聽過一句熟語啊,花斑蚊子——不得好死。”

“沒聽說過。”顧臨不耐煩道。

一旁的杜以葦看着這箭弩拔張的氣氛,呵呵笑着開口說道:“挺押韻的。”

“是啊是啊,”徐茗熠很有道理的點點頭,“吸人血的蚊子就像資本家,壓榨平民百姓,資本主義經濟危機知道嗎?如果小舅你不知道收斂什麽時候我翻身農奴可是要……”

話還未完,旁邊的兩個人已經走得遠了,徐茗熠只好認命地追上去乖乖跟在他們後面沒再說話。

高檔區裏的草坪一大塊連着一大塊,在昏黃的路燈下色調此起彼伏。路旁是清一色的歐式建築和白木栅欄。

“似葦快過來啦,這就是我舅舅家啦~”徐茗熠看到自家房子興沖沖地跑到了前面,掏出鑰匙開了門打開了燈。

華麗的水晶燈發出冷冽的光芒,一眼望見的就是裝飾簡約的客廳。家具氣質高雅,足以彰顯房子主人的品味。白色大理石鋪成地板明亮如鏡,一看就是經常打掃的。

可是……

“啊啊啊!我放在這裏的東西呢?似葦,我就把你的衣服什麽的都先放在門口的,我想還想着讓你自己整理自己的東西比較好,怎麽不見了?”徐茗熠看着空蕩蕩的地板,驚呼道。

顧臨看着她那手足無措的樣兒,說道:“別着急,也許是陳姨收拾了。”

“哦哦哦對對對,”徐茗熠如夢初醒,“那快去看看收拾哪去了,我困了要先回房間睡覺了。”

其實她只是想養足精神明天能去坐火車逃離舅舅的魔掌。

“我們上樓去看看吧。”顧臨回身關上了大門,對杜以葦說道。

顧臨的房間正對着樓梯,打開門正對着一樓,一覽無餘。

果然房間裏擺放着幾個行李箱,但是裏面的東西已經全沒有了,意料之內的話是在顧臨的衣櫃裏了。

顧臨上前打開了衣櫃。

本來顯得有些空曠地衣櫃恰到好處地又挂上了些衣服,幾件是杜以葦的外套,還有幾件是陳姨剛洗好的衣服。

哦哦,還是交錯着挂的。

他滿意地一挑眉。

兩種不同的味道融彙在一起撲面而來,杜以葦洗衣液的檸檬清香和顧臨衣櫃裏的熏香。有些奇特但是意外的好聞。

“陳姨應該是以為這些是我的衣服了,那客房應該也沒收拾,現在都這麽晚了,你先睡我這。”

顧臨說完往門外走。

“你去哪兒?”

“我去幫你拿洗漱用品。”

杜以葦吶吶地答道:“……哦。”

還以為顧臨要出去睡,那多不好意思啊,诶不對啊,明明同床共枕更不好意思好不好!

他坐在床邊思想做着激烈地鬥争。

幹柴烈火月黑風高,說不定一個忍不住就那個了呢?不不不,顧臨是正人君子一定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你是男人你不知道男人的欲望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就算做了又怎麽樣,你們都已經是情侶關系了,顧臨可是好攻!

他甩甩頭,想把腦子裏那些奇形怪狀的想法趕出去。

“怎麽了?”顧臨早已拿着洗漱用品回來了,看清了杜以葦一臉的糾結。

“沒,”杜以葦猛回過神,“沒怎麽。”

“那你先去洗漱吧,早點睡覺,晚安。”顧臨說完話沒動。

杜以葦仰頭看着他。

顧臨說道:“親你一下,可以嗎?”

杜以葦俏皮地眨眨眼。

他俯下身,輕輕巧巧地在杜以葦額頭上印下一個吻,然後稱心如意地調轉腳下的方向要離開。

杜以葦扯住了他的衣角,嗫嚅着說道:“沒關系的,你不用出去睡,我不介意……”

顧臨感到意外:“你不怕我今晚就吃了你?”

杜以葦說道:“求之不得。”

行行行,操哭你。

顧臨從浴室裏出來時杜以葦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手裏拿着個手機笑得正歡。

“怎麽了?”

杜以葦擡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的粉絲們都炸了,二姨太把你中午在YY上說的話傳到微博上了。”

顧臨背對着杜以葦把身上的浴巾換成了睡衣然後上了床:“讓她們炸去吧,我們可是要睡覺了。”

幾縷清晨薄如蟬翼的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灑在了地板上。

杜以葦的睫毛閃了閃,睜開了眼。

從身後伸過來的手臂緊緊地環住他的腰,撩開了睡衣的邊角貼着他的肌膚。

動都動不了。

如果現在起身一定會吵到顧臨的,杜以葦想着又合上了眼乖乖地被摟着。

過了一會了杜以葦手機上設定的鬧鐘響了一聲。

完了完了,他感覺緊貼着自己的身體好像變得越來越熱了,耳邊的呼吸也漸漸沉重起來。

“顧臨?”

“嗯。”剛睡醒的顧臨還帶着鼻音,懶洋洋的,松開了圈住杜以葦的手。

杜以葦從床上坐起來,套上了拖鞋。

顧臨眯着眼看着他的脊背:“幾點了?”

他調整了一下睡衣的領子:“六點半。”

“我再睡會。”顧臨惬意地翻了個身,閉上了眼。足以讓男人都羨慕的完美身材暴露在空氣中。

杜以葦快速移開視線,換了衣服去洗漱後,下了樓。

徐茗熠背對着他站在大門口手放在門把上,聽到身後的聲音讨好道:“舅……”

“早上好。”

“诶?”她轉過身:“似葦你怎麽起得這麽早?你不應該是被那個啥得起不了床嗎?”

杜以葦語塞。

徐茗熠走到他面前,踮起了腳尖以一種極其猥瑣的視線掃視着他的領口。

“小舅也太不給力了吧,連小草莓都沒弄出來一個,啧啧,對了小舅呢?”

杜以葦鎮定道:“還在睡覺。”

“哦哦,”她色眯眯地盯着他,“看不出來啊似葦,沒想到啊,我小舅他居然能委身甘願居人下,哎呀來不及了,我們再見。”

杜以葦對她這種跳躍的思維無可奈何:“你去哪?”

“我去學長那補習啊,今天我要和他去圖書館得早點的,你和小舅說一下,我走了啊!”徐茗熠開了門跑了出去。

“你早飯……”

“我已經吃過了!”

杜以葦看着她火急火燎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了廚房。

一個燙着小卷發的粗壯女人正在拖地。

“小顧今個兒咋起這麽早啊,早飯給你擱桌上兒了。”女人沒擡頭,繼續拖地。

杜以葦扯了個笑:“不,我不是顧臨。”

女人擡起了頭,小而炯炯有神的眼睛端詳着他:“是小顧的朋友嗎?”

“……是。”

“那我再去給你做點啥去。”女人把拖把靠在牆壁上,兩只手在圍裙上抹了抹。

杜以葦有些不好意思:“不麻煩您了,我出去吃就行。”

“跟姨還客氣啥啊,小顧還沒起床是吧,那你先坐着吃着吧。”陳姨呵呵地笑着,手上麻利地敲開一個雞蛋。

杜以葦坐在餐桌上,靠在椅背上。椅子上鋪着柔軟的墊子,讓他僵硬的腰得到了一點放松。

昨天晚上……顧臨緊緊摟着他,于是他就維持着一個姿勢到了天亮。

真是年紀大了越來越不如從前了。

“我說這小顧啊總是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陳姨邊攪拌着蛋液邊和杜以葦閑聊道,“前幾天啊也不知在忙個啥,都好幾天沒回家了。昨晚看到門口的行李直接幫他收拾了,出差也不告訴我一聲。”

“那些東西是我的……”杜以葦坦然道。

“啥子?哎喲我去,那小顧一定又是沒日沒夜地泡在公司了,我真得好好訓訓他,你們年輕人啊,就是仗着身體好随意糟蹋!”陳姨皺着一對濃眉,天生的大嗓門貫徹了整個一樓,“他人現在還在睡覺?”

“嗯。”杜以葦點點頭,撇過頭看到樓梯上下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又搖搖頭:“他起來了。”

顧臨此時已經神清氣爽帥氣十足,和之前迷迷糊糊的呆萌樣截然不同。

“早上好。”他從樓梯上朝着杜以葦微笑道。

“早上好。”

顧臨走到杜以葦身後,從桌上拿過一杯牛奶,遞到杜以葦嘴邊,“喝一口。”

杜以葦聽話地淺抿了一口。

濃醇的牛奶粘在他薄薄的嘴唇上。

顧臨低笑了一聲,彎下腰在杜以葦的嘴唇上輕輕地啄了一口。

“好香啊,”他的眼裏閃着狡黠的光,“你覺得好喝嗎?”

杜以葦看到端着盤子一臉愕然的陳姨,眼角一跳,“呵呵呵……好喝……”

“我也這麽覺得。”顧臨拉開了邊上的椅子坐下,看到了之前被自己忽視的陳姨。臉上的笑僵硬了一下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打招呼:“早上好啊,陳姨。”

陳姨把東西放在桌子上,臉色奇異地拿起了拖把繼續拖地。

她還想着昨天沒收拾客房會不會讓他們不方便,想今天就收拾出來的,現在好了,都不用收拾了,兩個人是一對的啊。

杜以葦走進辦公室,人已經到齊了,湊在一起津津有味地不知道在讨論些什麽。

眼尖的一個妹子看到他走進來趕緊給大家使眼色,辦公室裏霎時安靜下來。

杜以葦并不理解這種詭異的氣氛,站在門口道:“早上好啊。”

圍成一圈的人都盯着他看,然後陸續點了點頭沒說話。

杜以葦一頭霧水地走到自己的位置,拉開了椅子坐下抽出了一份文件開始研究起來。

同事們又圍到他身邊,還有幾個不是他們辦公室的。

經理的秘書伸長了脖子甜甜地問道:“小葦葦,剛才那個送你來的人,是不是你朋友啊?”

被這麽多人圍着,杜以葦感覺有點別扭;“是啊,怎麽了?”

“你們關系是不是很好啊?”

聽到這話杜以葦脖子一僵,緊張地回想着剛才在車上有沒有和顧臨做了什麽事。好像也沒什麽出格的吧,“還好吧……”

“你騙人!”這裏年紀最小的一個妹子斥道:“我都看到他坐在車裏一直看着你,直到你進了辦公室才走的。”

這他倒是沒注意到。

隔壁部花手指繞着自己的大波浪卷發笑得花枝亂顫:“阿葦,他是不是就是那個很有名的顧律師啊,叫什麽來着?”

之前帶杜以葦實習的張羽說道:“顧臨。”

“對對對,顧臨顧臨。你和他是怎麽認識的?也介紹給我們這幾個單着的姐妹們認識認識呗。”

一個有着傲人的胸部的姑娘望着天花板,回憶道:“顧律師可真帥啊,之前我伯母要打官司帶我去了他們的事務所,我就看到他正在指導幾個小律師,那認真嚴肅的模樣真是這輩子都忘不了了,死而無憾了……”

“要是能嫁給顧律師這樣的鑽石精英男,我願意少活五十年。”

“行了行了,你今天都快三十了,嫁給顧律師還沒爽夠也就要死了。再說人家是年輕有為品貌非凡,拿看得上你這樣的老女人。”

“說誰老女人呢,頭發長見識短,人家明明是萌萌的童顏~”

“你也就萌個腿。”

等等等等,事情好像朝着什麽了不得的方向發展了。

杜以葦捂着額頭直感嘆今個的風兒真是喧嚣。

張羽說道:“小杜,幫個忙呗,你看我們公司單着的也多。”

“張叔,你怎麽也跟着他們鬧啊,”杜以葦哭笑不得,“再說,再說他已經不是……不是單身了。”

一女聲驚乍道:“啊?!誰啊那麽好福氣。”

杜以葦表面上不動聲色地端起茶杯,心裏卻樂得上天了。是我是我就是我。

“唉,真是可惜了,”張羽拍了拍杜以葦的肩膀,“我還想托你介紹一下我家閨女呢,她可是牛津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之前你也是,說什麽還年輕不想談,現在呢?要不你和我閨女試着處處看?”

杜以葦嘴裏的水差點噴出來:“張叔你怎麽這麽随意,逮到個男的就要介紹給你女兒。”

“我這哪是随意啊,辦公室裏那些男同事我還看不上呢。”說完還掃了一眼這個話題不感興趣的幾個男性,他們各自坐在電腦前忙着自己的事。

部門主管這時走進來,很響地敲擊了幾下門:“叽叽歪歪啥呢,都給我回自己位子上工作去,還有那什麽,不是這個辦公室的快回你自己老窩去幹活。”

圍着的幾個人“切”了一聲,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杜以葦松了一口氣,拿起了筆在自己之前畫的稿紙上改了幾筆。

主管:“以葦,你跟我出來一下。”

“哦。”杜以葦擱下筆,站起身跟着主管到了她辦公室。

主管透過厚厚的玻璃鏡片盯着他:“你呢,也在這裏幹了兩年多了,你的工作成果我們所有人都是認可的,很多設計都很有想法,充滿特點和新意。”

杜以葦:“謝謝誇獎。”

主管說道:“是這樣,上個星期我們公司又從高等院校挖了幾個人才過來,要不就讓你帶一下好了。”

“這不太好吧,主管,不是還有許多前輩嗎,他們更有經驗啊。”

主管笑得意味不明:“我知道你是怕他們沒臺階下丢臉,沒事的,我們都商量過了,你那些前輩都說自己老婆不同意他們帶着一群青春活力女大學生,再說了,你不也還單着嗎?”

杜以葦嘴角一抽。

現在單身犯法嗎?犯法嗎犯法嗎?他倒是要問問顧律師。

從主管辦公室出來之後,杜以葦将新任務暫時抛之腦後,全心全意地埋頭在自己的設計稿裏,直到辦公室裏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小杜,我們走了啊,你快點弄好去吃午飯吧,走得時候記得把門鎖上。”

杜以葦沒擡頭,繼續寫寫畫畫:“好。”

同事出去後又折回來,“中央空調已經關掉了,要不要我去隔壁給你借臺電風扇?”

“沒事,不用麻煩了,我就快了。”

“那成,你速度點啊,別餓着了。”

杜以葦敲擊了幾下鍵盤,“好的。”

那人看着他認真的樣子,嘆了口氣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顧臨發來的消息。

“在哪?”

“三樓轉角第一個辦公室。”

杜以葦放下手機,捶了捶自己的腰,做最後的審核。

看着文檔上密密麻麻的數據,覺得越發地燥熱。拿手扇了扇臉頰,呼了一口氣繼續工作。

忽然有什麽東西碰了一下他的左臉,一陣冰冰涼涼的觸感。

他擡起頭,顧臨手裏拿着一瓶礦泉水站在他邊上:“要好了沒?”

“還有兩分鐘,”他連忙調轉視線盯着屏幕,“這麽晚了,怎麽還過來?”

顧臨從旁邊的辦公桌上抽了一本雜志,就站在杜以葦邊上緩緩給他扇起了風:“今天有些忙,我整理好供詞才過來的,你不也是一樣。”

杜以葦上下滑動着文檔,眼睛快速掃視對比着數據。精神因為顧臨貼心的小動作而快速振奮起來。

怎麽辦,越來越喜歡他了……

提交了數據後兩個人出了公司,顧臨選了一個離杜以葦的公司比較近的中餐館。

“記憶力挺好的。”顧臨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杜以葦思忖着他是看到自己快速對比數據的時候覺得自己記憶好:“那個方案我已經拿到手好久了,天天都在忙這個。”

“哦。”顧臨的語氣很平靜,好像在隐瞞着什麽。

杜以葦口袋裏的手機“叮”了一下,他拿出來一看,是宣傳君發來的消息。

【不好了不好了,似葦你快去看微博啊,上熱門了!】

他回了一個“好”。打開了微博。

果然一陣叮叮咚咚接連着響起,好幾百個@和私信。

大多都是反饋二姨太發的那個YY和劇組的《戎血》預告。

【似葦今天被攻了嗎?】:預告點贊!臨淵大人還是一如既往地攻啊~似葦大大的冷笑聲迷倒我了啊啊啊啊~最後祝99

【金槍送你了】:woc錄音實力虐狗啊,所以他們是公開出櫃了嗎?

【迎風招展的鳶尾花】:又合作了嘤嘤嘤o(°▽、°o),似葦大人最後那個h啊……聽說這小說是個BE的?不行不行我不敢聽正劇了

【╭莣記ㄚОㄩ】:什麽鬼啊,那我家神話大大怎麽辦?很讨厭淵葦

【我就是ADgay奶】:樓上的,腦子是個好東西建議你去某寶搜一下,不管是什麽品種的買一個總是好的,我希望全人類都有。[哆啦A夢微笑]

【子承父液】:那個非主流網名的,你連神話都沒關注好嗎?再說這關神話什麽事,人家是直的好嗎?我就是他女朋友。還有祝淵葦久久,期待新劇~

【我再也不逛窯子了】:@迎風招展的鳶尾花 小說是虐沒錯,可是你能忍住不聽似葦大大和臨淵大大的劇嗎?

【我家公子美死了】: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天作之合!恭喜上熱門!

……

杜以葦的嘴角已經隐約有的強忍着的笑意。

顧臨問道:“怎麽了?”

“微博上都在說我們兩個人。你說我需不需要發條微博證明一下?”

顧臨:“那要看你想發的是什麽了。”

如果是承認那就發吧,如果是辟謠,哼,想都別想。

杜以葦念着自己打出來的字:“我和你們的臨淵大人已經在一起啦,不不不這樣不好。”

說着他又删掉了編輯面板上的字。

“@CV臨淵,你要不要出來證實一下?”

他正打算按下發送,屏幕上突然切換了一個來電。

“杜哥。”

杜以葦:“怎麽了嶼樾,有事?”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着很着急的:“杜哥你知道茗熠她在哪嗎?我一上午都沒見到她,發她消息打她電話都不接。”

杜以葦看了一眼顧臨,說道:“她今天早上挺早就走了啊,說是要和你去圖書館。”

“我不知道啊杜哥,你說她是不是出事了?”

“你先別着急,我和顧臨在一起,我問問他。”杜以葦移開了電話,然後對顧臨說道:“茗熠今天沒去補課,可我今天一大早就看見她出去了。”

顧臨皺了皺眉,想了會,“可能是跑我媽那去了,我打個電話給她。”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的聲音顯得很歡快。

“阿臨啊,好巧啊,我正想打電話給你呢,就是茗熠那個不懂事的,偏說自己是畏罪潛逃,不讓我告訴你。”

顧臨對着杜以葦說道:“她在我媽那。”

杜以葦點點頭,告訴了姚嶼樾。

顧臨媽媽說道:“你說什麽?”

顧臨:“我不是在和你說話。”

“那是和誰說話啊,是不是似葦?茗熠都和我說了,說你給我找了個兒媳婦,什麽時候帶回來給我和你爸爸瞧一瞧啊。”

顧臨說道:“最近沒空。”

“沒事啊沒事啊,什麽時候有空就什麽時候帶回來吧,人怎麽樣啊,茗熠可是快把她小舅媽誇上天了。”

顧臨看着對面喝水的杜以葦,嘴角微微上揚:“善解人意,堅強隐忍,豁達通透,充滿智慧。”

“哎喲喂你倆怎麽說得一模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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