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發現了
夏陽已經懸在無雲的碧空,綠化帶的樹上傳來的陣陣蟬鳴更添燥熱,炙烤整座城市。
而這些與待在空調房裏的人無關。
厚重的窗簾阻擋了日光,房間裏幽幽暗暗,出奇的安靜。暴露在空氣裏的肌膚還感到了幾分寒意,杜以葦忍不住又往旁邊的人溫暖的懷裏縮了縮。
感到總有一雙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從後頸一路向下,摸到脊背最後停留在臀部。杜以葦顫了顫睫毛睜開了眼睛,撞入面前一對深邃的眼眸。
“早上好。”他盡量忽視身上傳來的痛楚微笑着打招呼。
顧臨摟着他的手臂緊了緊,眼睛暗了幾分。杜以葦嘶啞幹燥的聲音和臉上的溫柔笑意一點都不相符,這種忍耐着的表情讓他無法克制內心再次升起的欲望。況且杜以葦現在還一絲不挂地躺在自己懷裏,只要稍微動一下就能将他壓在身下狠狠地再要一次。
現在可是大早上。
“你今天要上班嗎?”
杜以葦不知道他話中的深意,還以為顧臨是問他起不起得來,于是掙紮着坐起身。
“我今年還能休假。”
全身上下都是令人尴尬的酸痛,胳膊像灌了鉛無力擡起,嗓子被灼燒一般,大腿的內側那些青紫的痕跡還在火辣辣地發熱。不請假去辦公室躺着?
但是這句話對顧臨來說像是邀請一般。坐在邊上的杜以葦露着光滑白皙的脊背,殘留着色情的吻痕,隐藏在被子下的小屁股若隐若現。
真是要命。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伸手一掀把被子甩到了床下。
正想鑽回被子裏的杜以葦被他壓在身下。
他睜大了眼睛迷惑不解的眼神更是致命的誘惑,顧臨低下頭咬住了他的唇,開始上下其手。
杜以葦有點想撞牆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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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臨……別鬧了……”
“就一次,好嗎?”
他閃爍着期待的眼神讓杜以葦不忍拒絕,愣了一會還是咬牙點點頭。
顧臨一經允諾迫不及待将杜以葦翻過了身。一夜纏綿後還紅腫着的小菊花再次可憐地被撐開,異于常人尺寸的東西就在它的邊上打轉,随時準備闖進來。
杜以葦緊張得全身起了一層薄汗,等待着進入的時刻最讓人忐忑。
“嗯啊……”內壁被進入的男器摩擦着,雖然已不似昨日那般劇痛,但抽動起來還是不太好受。
他背對着顧臨,雙手緊緊抓住床單,額頭滲出冷汗,斷斷續續地發出喑啞的呻吟。撞擊頻繁而劇烈,杜以葦只得跟着顧臨沉浮,大口喘息着……
“真JB熱,呼~還是空調房裏舒爽……”樓下別墅的門悄然旋開,進來了三個人。
“外公外婆你們先坐,我去給你們倒水喝。”穿着小短裙的姑娘熟門熟路地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了兩瓶礦泉水和一支冰棍。
“謝謝你了熠熠。”葉京玥笑呵呵地接過水,打開喝了一口。
旁邊叼着煙的男人也滿意地說道:“熠熠跟着舅舅這幾年也懂事了嘛,以後還是要多向舅舅學習,也多給我們争光。”
“是啊,你也快高三了,要記得學習才好啊,”葉京玥四處環視客廳,接着道,“怎麽不見你舅舅?他不是昨天才回國嗎,今天不會也要上班吧?”
徐茗熠眼珠往上一轉,盯着二樓緊緊關着的門,暧昧道:“他都半個多月沒見小舅媽了……”
“對對對,”葉京玥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差點給忘了,叫……以葦對吧,你說你,一開始和我說似葦似葦的我就記成似葦了。”
顧資倫吐出最後一口煙霧,掐滅了煙,“去,把你小舅叫醒,都快中午了。”
徐茗熠點點頭含着冰棍噔噔噔地跑上樓,正要提手敲門時不知是什麽作祟又放下了。俯下身,耳朵對着細細的門縫緊緊貼着門板。
隐約聽到了男人的低喘和呻吟……徐茗熠瞪大了眼睛,嘴裏的冰棍吧唧一聲落在地上。反應過來後立刻轉過身靠在牆壁上,臉頰噌噌地紅起來,胸脯裏的小心髒急速跳動。沒想到啊,居……居然真的被拐上床了,還将白日宣淫演繹得如此真切。
徐茗熠飛速下樓,平複了一下心情才說道:“舅舅他有事。”
顧資倫皺了皺眉,“他不在家?”
“不,不是……”徐茗熠眼神閃爍,“他在房間裏。”
氛圍一下子詭異起來,僵持了一會兒還是葉京玥先反應過來,拍拍顧資倫的手,樂呵道:“看來我們是要抱孫子了啊,老顧。”
顧資倫這才了然,舒展開了緊皺着的眉,“我還以為這小子到現在了還這麽不懂事不肯來見我。”
“是啊是啊,難怪上次讓他去相親他那麽生氣,馬上就跑了。”葉京玥欣慰道,“那別去打擾他了,我們在這等着就是了,熠熠去幫外婆把電視打開吧,我還要繼續看那個電視劇呢。”
徐茗熠愣在原地,小心翼翼道:“外公、外婆,我……我沒說過以、以葦是女的啊。”
沙發上的兩個人都僵住了臉上的笑。
顧資倫黑着臉色道:“我說這小子怎麽可能乖乖地找個女人在一起!原來還是個男的!”
葉京玥的語氣也不自然起來:“這,總不可能跟男的過一輩子吧。”
“不是這樣的!”徐茗熠見外公外婆抗拒的态度,着急起來,“以葦可好了,又持家又聰明長得也老好看了,可體貼人了,舅舅能和他在一起是福氣……”
“可他是男的!”葉京玥僵硬地打斷她,“他再好也不能生孩子,兩個男的在一起這是什麽事啊。”
徐茗熠急得跺腳,一把撲到兩人面前:“我就要以葦當我小舅媽,孩子有那麽重要嗎?你們怎麽到這時候倒是思想封建了!”
“熠熠,外婆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以後沒人照顧阿臨。”
“那有什麽難的,我媽我爸要生二胎了,大不了分給他們就好了。可是你們不能因為以葦是男的就用有色眼鏡看他。”
“好好好,”葉京玥平時就對這個外孫女寵得很,此時聽她這麽一說也不再硬着态度,“其實自打你舅舅第一次坦白的時候我就已經沒抱什麽希望了,一直給你舅舅安排相親也只是想試一試還有沒有回頭的機會。”
“這個臭毛病也不知道是哪裏學來的,肯定是在國外幾年給染上的,還是你媽媽聽話。”顧資倫想起自己的大女兒,雖然嫁了個不太富有的男人,但是女婿好學上進,也能勉強接管公司,更何況最近剛放開了二胎政策就争氣地又懷上了個孩子。
老兩口對于這點真是樂得不行。
“不管怎麽樣,我們總不會為難人家,姑且看着辦吧。”葉京玥嘆了一口氣,算是做了讓步。
顧資倫又點了一支煙,“算了算了,他愛怎麽着就怎麽着吧,我們也不能管他一輩子。”
徐茗熠轉悲為喜,一蹦一跳地跑去開了電視,和葉京玥一邊看一邊讨論,留着外公一個人在一邊發牢騷。
“這電視你都看了多少遍了,你是不是無聊啊。”
葉京玥眼睛沒離開電視,說道:“我要是容易膩,早就不和你過日子了。”
顧資倫:……
“幫我把衣服拿過來。”杜以葦半靠在床頭,臉上紅得要滴出血來。
“現在穿上衣服?”顧臨站在衣櫃前,拉上自己的褲鏈,“別穿了,你在床上先休息一天吧。”
杜以葦低頭看看自己手腕上被顧臨弄出來的淤青,嘆了口氣。
顧臨這貨妥妥是一個S,平常一點都看不出來,但是到了床上除了沒用道具,啃咬擰捏一樣沒差,還總是要把自己的手扣住壓着不讓動。
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
“我沒事,你先拿過來。”
顧臨将信将疑地拿過一套比較寬松的衣服,“需要我幫你嗎?”
“我自己可以。”杜以葦擡起沉重的手,要接過衣服時卻被躲過了。
“還是我來幫你吧。”顧臨在床邊坐下,攤開了衣服,幫杜以葦套上。拉着衣擺向下的時候突然聽見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沒事吧?”顧臨緊張地詢問,怕弄疼了他,
杜以葦扭過頭:“沒……沒事。”不管是昨晚還是今早,顧臨只是折磨他一邊的乳頭,又是啃咬又是拉扯,呈現出色情的殷紅,比另一邊顏色深上許多。剛才向下拉衣服的時候摩擦到了,火辣辣的傳來刺痛,但這種難堪的部位怎麽說得出口。
顧臨閉口不言,拉開了他掩着下半身的被子。
原本宛若白玉的大腿上慘不忍睹,青青紫紫的痕跡淩亂地分布在大腿內外側。
每次只要杜以葦忍不住叫出聲,他就越興奮,動作也越發粗魯淩厲,完全沒有考慮身下人的感受。剛剛在浴室清洗的時候還逼問他舒服嗎?顧臨表面上不動聲色地給他穿上褲子,心裏不停地暗罵自己。
瞧瞧這些斑駁的傷痕,會舒服才見了鬼了。
“需要什麽和我說,躺着別亂動,我下去給你熬點粥。”他扶着杜以葦躺下,還給他多墊了兩個枕頭。
“我又不是殘廢了,至于嗎?”
顧臨看着他故作輕松的表情,警告自己這幾天一定不能碰他了。
顧臨沉默地披上襯衫,一邊扣扣子一邊打開了卧室門。
樓下嘩嘩啦啦的聲音戛然而止,齊齊地往上擡頭。特別是徐茗熠,還搖晃着腦袋想繞過顧臨看看身後是否有人。
“阿臨。”葉京玥臉上挂着燦爛的微笑,朝着他揮揮手。
“嗯。”顧臨發了一個單音,轉頭看了看坐在床上一臉迷惑不解的杜以葦,關上了門自個兒下樓。
“你們怎麽過來了?”
“我們都這麽久沒見着你了,你也不回家來看看。我們聽說你昨天回國了,就和茗熠一起過來了。”葉京玥往邊上一移,讓出了一大片空位。
“我有空會回去看你們的。”顧臨仍舊站在一邊,沒有坐下的意思。
顧資倫瞪了他一眼:“不知好歹,你媽媽是怕打擾到你工作,才過來看你的。工作三年就能買了房子了,你忙我們是相信的。”
顧臨不以為意地岔開話題:“現在都十二點了,你們想吃什麽?”
“不用不用,剛才我去廚房一看發現冰箱裏東西還挺多,就煲了飯炖了點湯,還拌了幾個涼菜,我現在去炒幾個菜,馬上就可以吃了。”葉京玥說着起了身,“我還以為你的冰箱裏只會有礦泉水和罐裝咖啡呢。”
顧臨說道:“那些都是以葦……”
“對對對,以葦,他人呢?”葉京玥忽然想起,連忙打斷了他。
“他不大舒服。”
徐茗熠一聽心中自是了然,倒是老兩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你和他說,我們能接受他的,別讓他為難了。”
葉京玥去了廚房忙活,客廳裏只剩徐茗熠和顧資倫兩個人瞎唠嗑。
“你希望媽媽給你生個妹妹還是弟弟啊?”
徐茗熠白眼一翻,覺得問得無聊,但說得還是很誠懇:“我們都是接受過新式教育的人,生男生女都一樣。”
廢話!當然是生小弟弟啊,這樣老娘才能帶着他奔上攪基正道啊!
“外公還是希望是弟弟,姐弟倆相親相愛看着都歡喜,就和你媽媽和舅舅一樣。”
“其實我也更希望是小弟弟呢,外公,我們真是想到一塊去了,小弟弟什麽的簡直不要太可愛!”
小弟弟的小雞雞更可愛。
徐茗熠說完激動了會,然後擡頭看着站在一邊的顧臨,笑嘻嘻地說道:“是吧?”
是你個鬼。顧臨轉過頭沒理她。
顧資倫也知道自己兒子和外孫女的關系似乎不太好,要不然熠熠怎麽會哭着喊着跑到老家來說不敢和舅舅住在一起。
當時倆夫婦剛接她下火車,就聽見她流着淚掰着手指埋怨,舅舅要送她去暑假班,舅舅不讓她玩手機,舅舅拎着她就往外扔,舅舅總是霸占着小舅媽……
“阿臨,過來坐着。”顧資倫朝他招招手。
顧臨面無表情地坐過去,選了一張和他爹距離比較遠的位子。
顧資倫難得沒惱怒,反而臉上仍挂着微笑。這讓顧臨看着就瘆得慌。他父親這一手玩得最好,典型的笑面虎。但從來沒用這種玩過顧臨,因為對親兒子都是直接上棍子的。
“熠熠住在你這,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顧臨很想說沒有,然後好好教訓一下那小崽子,但是說出來的還是:“以前是沒有,但是現在我和以葦同居了,是不太方便。”
“是以葦這麽說的嗎?”
徐茗熠連忙幫顧臨解釋:“當然不是,我和以葦關系可好了,肯定是舅舅他自作主張……”
“你們說的以葦多好多好,也不讓我和你媽見見。”顧資倫見兩個人對于以葦的評價都是極高的,忍不住起了好奇心。
“他最近有點累……”
“那吃飯總要叫下來吃吧。”
顧資倫自身是一個極其自律的人,對于規矩這一方面還是要求很嚴格的,可沒有送到床邊的飯這種說法。
“嗯。”顧臨也知道父親的這個死板規矩,不想讓以葦在父母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即使心疼也得憋着。
“老顧,熠熠,快過來了,先嘗嘗我拌的涼菜。”
兩個人提腳向餐桌走去。
葉京玥又說道:“阿臨去把以葦叫下來吧。”
顧臨不情不願地上了樓進了卧室,杜以葦正躺在床上合着眼。
“以葦。”顧臨輕聲一喚,床上的人便悄然轉醒。
“怎麽了?”杜以葦揉揉眼睛,撐着床板要坐起來,被顧臨扶住。
“我們下去吃飯吧,”顧臨給他套上拖鞋,打橫抱起,“我爸媽來了。”
“哦。”杜以葦手上緊緊抓住他的胸前的衣料,垂下了眼睑。
他的态度有點低落,顧臨出聲安慰道:“不要擔心,他們能接受你的。”
“有什麽好擔心的,”杜以葦被抱出房間後,擡眼往樓下看去,“下了樓梯就把我放下去。”
顧臨雖然沒答話而且心裏也不舍得,但下了樓梯還是把杜以葦放下了。
一落地他就發現小腿不聽話地打着顫,大腿完全使不上勁,顧臨扶着他才勉強站穩了。
“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好了。”顧臨瞧着他那蒼白的臉色,着實難受,只怪自己縱欲過度将他折磨成這樣。
“沒事。”杜以葦适應了一下,擡腿轉過了樓梯腳。
徐茗熠一看見許久不見的人立刻放下筷子大叫一聲:“小舅媽!我可想死你了!”然後急沖沖地跑過來從顧臨手中接走了杜以葦,扶着他走到桌邊。
“叔叔,阿姨好。”杜以葦粲然一笑。雖然身上疼得要死,可這笑容卻是真真切切的,出于對長輩的尊敬。
“你好,先坐下吧。”顧資倫看着他的确是身體不大舒服的樣子,單純地對于後輩的照顧。
杜以葦站着還好,一聽說要坐下臉色又白了幾分。
徐茗熠察言觀色道:“不行嗎?要不要我去幫你拿個坐墊?”
杜以葦擺手道:“沒事。”然後曲起大腿盡量穩一點坐下,碰到椅面是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
葉京玥怕他緊張,連忙招呼他吃飯。
“是啊以葦你快嘗嘗我外婆的手藝,可好吃了。”徐茗熠拿起筷子給他夾了點菜放在碗裏。
“謝謝。”杜以葦嘗了一口,正想着要誇贊味道,對面的葉京玥笑眯眯地問道:
“以葦今年幾歲了?”
這孩子一看就是極其乖巧。長得高高瘦瘦,白白淨淨,眉清目秀,說話也溫聲細語。面對這種見家長的場面能不慌不忙,看起來家教也是不錯的。
“今年二十四了。”
“哎,正比阿臨小一歲呢。”葉京玥越看越滿意,瞧着他那牛奶一樣白的皮膚,頓時升起了好感。女人對于膠原蛋白總是沒有什麽抵抗力。
顧資倫的關注點全然不在此,發現杜以葦拿起筷子手腕上的一圈淤青,狠狠地瞪了一眼顧臨。
顧臨心虛地低下頭默默吃飯。
顧臨的父母在G市待了六天。
上了年紀女人都起得早,但是當葉京玥一大早起床要去廚房準備早飯時,總能看見一個人已經在裏面忙活了。
“早上好,以葦,怎麽又起這麽早?”
圍着圍裙的青年轉過身,淺淺一笑:“阿姨早上好。”
葉京玥走到燃氣竈旁,打開鍋蓋看了看裏面小火煮着的白粥,發現砧板上細細切好的瘦肉和皮蛋。
“皮蛋瘦肉粥?”
“是啊,”杜以葦将洗好的黃豆放進豆漿機,照着說明書按下了幾個按鈕,“昨天茗熠說要吃這個。”
“那另一個鍋裏煮開的水要燒什麽?”
“哦,”杜以葦往粥裏加肉攪拌,說道:“昨天晚上和叔叔閑聊,他說挺想吃面條的。”
……敢情你是一人一份。
葉京玥幫着他切青菜,心裏對這個年輕人越發滿意。除了最早他身體不舒服在樓上待了兩天,之後的幾天裏他就沒空閑下來過。一大早起來準備早餐,然後出去上班,下午回家時又買回大袋小袋的菜。晚上夫婦倆睡得晚,在客廳看電視時他又會端來水果。洗好切好,貼心得不得了了。
本來三個人打算昨天回老家,杜以葦說那天天氣熱,已經給他們定好了今天的票。葉京玥想着又瞥了幾眼旁邊眉眼間都透露着認真的杜以葦,考慮周到,心靈手巧,不急不躁,這要是個女孩那是綁着也一定要讓阿臨和他結婚。
雖然是個男的,但是兒子自己喜歡,這年輕人也真的是好得沒話說,那也就這樣吧。
廚房門口出現一個高大的人影:“早飯可以吃了嗎?”
葉京玥瞪了他一眼:“出去等着吧。”顧資倫只好轉身離開。
杜以葦瞧着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莫名地好笑:“阿姨和叔叔一直都是這樣?沒想到叔叔看起來這麽威嚴也怕您。”
“他那是自找的,”葉京玥沒好氣地說,“都多大年紀了,還挑三揀四麻煩你們這些年輕人,想吃面條不能回家吃啊,你工作也忙以後就別理他。”
“……我其實不太忙,今天又能休假呢。”
吃完早飯,三個人便準備啓程離開了。
一打開大門,便看見門前停着一輛車。
“這是?”葉京玥不明所以,只好看向了一旁幫他們提着行李的杜以葦。
“這是我昨晚租的車,顧臨今天不在家所以只好租車了。”杜以葦走下臺階,打開了車的後備箱,将行李放了進去,然後幫忙打開了車門。
顧資倫坐在副駕駛座上,徐茗熠和葉京玥坐在後座。
“以葦,你要去哪?”徐茗熠看着杜以葦彎下腰也坐進來,不解道。
“我送送你們。”
葉京玥立刻說道:“我們到火車站給你打個電話,不用擔心。”
“我還順道給顧臨送早飯。”杜以葦揚了揚手中的紙袋。
葉京玥這時才注意到杜以葦剛才說的顧臨不在家,問道:“昨天他不是還和我們一起吃晚飯的嗎?後來也沒見他出去啊。”
杜以葦提起這個有些尴尬:“是……很晚的時候了,所裏突然找他有事情。”
顧臨當時正抱着他親熱,一個電話過來時臉都黑成碳了,差點摔了那個打擾了他們好事的手機。
不一會兒到了火車站,三個人下了車。
徐茗熠有些不舍道:“我昨天剛看到一個好劇本……我不想離開你以葦。”
杜以葦安慰道:“暑假也快結束了,你回舅舅家住的時候就能天天見到了。”
“可是我要住校啊!!一星期也只能見一次!!”
“快走吧不然趕不上了。”杜以葦催促道,見三人轉身離開才對着司機說道:“去市中心。”
徐茗熠走到一半轉過頭來,看到揚塵而去的車,對外公外婆說道:“奇怪,舅舅的事務所和火車站并不順路啊……”
出租車穩當地停在了一棟高樓大廈前,杜以葦對司機說道:“麻煩您稍微等一下,我去送點東西馬上回來。”
司機點了點頭。
杜以葦這是第一次到顧臨的事務所,看着裏面的裝飾,啧啧感嘆:瞧瞧這豪華程度,說是五星酒店他都信吶……
“您好,請問您找誰?”
“顧臨律師,他在嗎?”
“他在。請問您有預約嗎?”
杜以葦尴尬道:“算了……我還是給他打個電話吧。”
前臺小姐禮貌地微笑道:“如果您是顧律師的熟人,我可以直接帶您上去。”
“那就麻煩你了,”杜以葦把紙袋擱在前臺,“我就不上去了,麻煩幫我把這個捎給他。”
“好的。”前臺小姐将紙袋收到下面。
杜以葦連忙說道:“呃……那什麽,麻煩您現在幫我送上去行嗎?這是早飯。”
……
顧臨的車一直都停在飛機場……今天有空,看顧臨把車鑰匙也随意扔在桌子上,所以杜以葦決定去開回來。
剛從停車場駛出,就被攔住了。
“先生,您的車在停車場停留了二十三天。”
杜以葦一拍腦袋,完了,忘記這茬了……
他盡量讓自己平靜一些,然後問道:“多少錢?”
“按照我們的收費标準,停留一天以上的一天五十元,一共是……”
“一千一百五十。”杜以葦心裏直不平:人與人的差別就是這麽大,人家坐着不動一天錢就自動進來。
他伸出手在口袋裏掏了掏,只有可憐的三張小紅紙。
“能刷卡嗎?”
“我們有pos。”
杜以葦:“請等一下。”
上次和顧臨一起出去的時候去了加油站,充值卡裏沒錢了,顧臨給了杜以葦一張銀行卡讓他去ATM取錢,後來卡就被顧臨随手放進了扶手箱,沒記錯的話裏面錢還有挺多的。
杜以葦打開扶手箱,裏面都是各種卡和證件,但就是沒有那張香槟色的銀行卡。他翻到了一個黑色的卡包,打開看了看,沒有。
收費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先生,好了嗎?”
“再等一下,”杜以葦頭上滲出了冷汗,連手都顫抖起來,“我可能是記錯了……應該在手套箱裏。”說着他拉開了手套箱,裏面赫然是一張香槟色的銀行卡。
繳完款杜以葦一踩油門沖了出去,一路上風馳電掣。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黑色卡包裏的東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