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邪惡與正義
兩名有着多年刑偵工作經驗的資深刑警鎮靜地觀察着馮子妍，他們希望能從對方的眼神、表情中得到一些信息。但令他們大為吃驚的是，對方卻表現得非常平靜、自然，甚至是處事不驚。他們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遇上了什麽心理素質超強的犯罪高手。
馮子妍好奇地看了眼傳喚證上的內容，大致內容是這樣寫着的：“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一十七條之規定，茲傳喚涉嫌“故意殺人罪”的犯罪嫌疑人“馮子妍“……到“上海市公安局虹口分局”接受訊問，無正當理由拒不接受傳喚的，可以依法拘傳。”下面則是需要填寫的被傳喚時間，被傳喚人的姓名。
“故意殺人？真有趣，我怎麽不知道我曾經殺過人？你們有證據證明是我幹的嗎？”馮子妍輕聲笑了笑，掏出一支煙，點上火抽了兩口說。
“呃，馮女士，我們只是依法請你協助調查并詢問。”國字臉警察有些語塞地說。
“噢，我想起來了，是不是和幾天前自殺的那幾個家夥有關？”
“是的，如果你有什麽問題的話，請和我們回分局說清事實就行了。”
“好吧，把筆給我，需要按手印嗎？”
“是的。”
幾分鐘後，馮子妍與兩名警察坐進一輛警車朝虹口公安分局駛去。在路上時，她輕松地對身旁的那位身材魁梧的警察說：“警察先生，我猜你們警方一定想以‘教唆他人自殺’的罪名來控告我，對嗎？”
那名警察想想後說：“你怎麽知道我們會以什麽樣的罪名來起訴你？除非，你很清楚自己曾經幹過什麽。”
“得了吧，現行刑法中并沒有‘教唆他人自殺’這一條。但是你們認為我與那幾個渾蛋的自殺有着直接的聯系，所以只好用‘故意殺人罪’的罪名來傳喚我，對嗎？”
“呃，你說的很對。馮子妍，你在大學裏讀的專業還是法律專業？”
“這個嘛。實際上，我只用了兩個半的晚上就看完了《刑法》及相關書籍。”
坐在前排開車的警察看了眼後視鏡內的馮子妍，說：“沒想到，你比超級學霸還要厲害十倍。但這只能說明，你有充分的犯罪預謀和動機。”
馮子妍咯咯笑着說：“先生，我還可以告訴你一點，昨天晚上我才看完《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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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後，馮子妍被兩名“免費司機”護送至闵行路的虹口分局內。當她來到分局大樓刑偵支隊所在的辦公室後，很快便被帶到位于走廊末端的審訊室內。
進行調查、詢問工作的是國字臉刑警與另一名年輕的男警察 。當兩名警察坐在馮子妍正前方的長條桌上時，坐在特制的椅子上的馮子妍面露微笑，對他們打着招呼：“嗨，沒想到又和你們見面了。我叫馮子妍，噢，你們早就知道了。請問，你們的名字是什麽？”
國字臉警察陰沉着臉，把材料放在桌上時對她說：“馮子妍，你為什麽想知道這些事？我奉勸你，還是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事。”
“放松點，先生們。我猜你們倆已經商量好了審訊時的工作。比如你扮演壞警察，你的同事扮演好警察。”
“馮子妍，請不要說一些與案件無關的事。”
“這個小姑娘怎麽什麽都知道？”年輕警察在同事耳邊說了句。
“不用管她說什麽，你只管記錄。”國字臉警察低聲說。
幾秒鐘後，國字臉刑警平靜地說：“馮子妍，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能夠證明你與蕭飛等五名自殺的男子生前有過接觸。”
馮子妍無所謂地靠在椅背上，悠閑地說：“哼，證據？我想，你們所謂的證據就是那份酒店監控錄像視頻，對嗎？”
“我們相信，你在蕭飛等人的自殺行為中有教唆他人的犯罪意圖。”
“好吧，既然你們說我是在教唆。那麽，你們認為我是怎麽教唆他們的呢？”
“把你知道的事實全都說出來。”
這時，馮子妍的身體前傾，右臂撐在大腿面上，右手撐着下巴說：“請問，我現在被逮捕了嗎？”
國字臉刑警一愣神，眨眨眼睛說：“沒有。”
“那麽，你們有直接或間接證據能夠證明我犯罪了嗎？”
“呃，你是什麽意思？”
“所以，請你們的态度溫和一些。記住，我是你們請回來協助調查的。”
兩名警察交頭接耳細聲讨論了幾句後，由年輕警察開始問話：“馮子妍，你能回憶一下當天晚上與蕭飛等人的接觸過程嗎？”
馮子妍又靠在椅背上說：“嗯，現在還差不多。好吧，我把我知道的告訴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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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分鐘後，聽完對方陳述事實後的國字臉刑警陷入了一陣沉思中。當然，馮子妍并沒有對他說起有關自己的“聲波尖叫”的事。
他看了看年輕警察記錄的口述材料，又問着馮子妍：“這麽說，蕭飛等人在生前打算對你進行性侵犯？”
馮子妍無聊地向內曲起右手手指，端詳着每一個手指甲說：“嗯哼。難道你們真的認為，我這麽一個弱小的年輕女性打得過五個身強力壯的成年男性？”
“那麽，當時你為什麽會在電梯門口等他們？”
“警官，必要的談判有時會延緩罪案的發生。假如我不主動說出一些讓他們感興趣的話題，你真的不認為五個男人不會對我強行進行性侵犯？”
馮子妍又說：“我相信，你們一定認真研究過那份監控視頻，你們也看到了蕭飛打算狠狠踢上我兩腳的動作，對嗎？”
國字臉刑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說：“那麽，你是怎麽說服他們的？”
“我對他們說，我們應該換個地方來解決這件事。”
“你所說的解決，是不是教唆他們去跳樓自殺？”
“不，我所說的‘解決’在那幾個家夥看來，是為他們提供一些可以令人滿意的性服務。”
“馮子妍，你的陳述是否屬實，還有待我們的調查。”
“沒關系，你們完全可以去找個唇語專家來分析一下視頻，看看我和他們到底在聊些什麽。”
國字臉刑警只是看了她一眼卻并沒有回應她的話，在與年輕警察耳語了幾句後便走出審訊室。此前，分局刑偵支隊的刑警開始對馮子妍進行詢問時，虹口警方便早已通知了馮子妍的父母。
當馮建國駕車從公司十萬火急地趕到虹口分局後，早已前來的淩麗萍萬分焦急地問着丈夫：“你總算來了。哎，我們的女兒到底因為什麽事被警察抓了？”
馮建國一臉愁雲地望着她，斬釘截鐵地說了句：“不太清楚，但我都堅信女兒不會做出違法亂紀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