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由于鍛刀師從來沒有做過這種類型的武器,柳原郁決定親自參與魔杖的設計和制作,畢竟真正做出來還是需要他親自試用過的。
于是兩人足足花費了三個月的時間,終于把“日輪杖”給完成了。
而柳原郁也終于收到了他作為鬼殺隊隊員的第一個任務。
“西南南!西南南!”負責傳信的鎹鴉飛到了柳原郁的身邊,在他的頭頂盤旋着,“第一個任務點在西南南!山腳下的鎮子裏有吃人的惡鬼!已經有好多年輕人失蹤了!”
鎹鴉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吐字卻異常清晰,也不知道是怎麽訓練出來的。
“那麽這麽多日子打擾您了,我這就走了。”臨走前,柳原郁這麽對鍛刀師說道。
“我還是第一次打造這麽奇怪的武器,你小子可一定要努力活到最後啊!”鍛刀師拍了拍柳原郁的肩膀,鼓勵道。
“我會的。”柳原郁點頭。
出了鍛刀師的屋子,那只鎹鴉又叫了起來:“這次行動又一個同伴!他會在鎮子的門口等你!”
柳原郁點點頭,把法杖揣進了懷裏,朝着山腳走去。
那根魔杖長不到半米,大約一指粗細,杖身用的是霧雲杉的枝條,杖芯則是之前挑選的玉鋼打造而成,所以重量會比普通的日輪刀要輕上許多,也更方便攜帶。
日頭過半,柳原郁終于到了小鎮門口,目之所及,一眼就能看到那個和自己同樣戴着消災狐面的少年。此時他正站在樹下,不知在想些什麽。
“锖兔。”柳原郁走上前,喚了那人一聲。
锖兔猛然回神,看見來人後驚訝了一瞬,随即笑了起來:“小郁?沒想到我這次的任務夥伴竟然是你。之前信上說你特地找鍛刀師給你定制了日輪刀?做的怎麽樣了?”
“其實并不是日輪刀……”柳原郁小聲地反駁了一下,還是決定把那根魔杖拿出來,“就是這個。”
“嗯?這是什麽?”锖兔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番這根魔杖,但是始終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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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用打造日輪刀的玉鋼做的魔杖,只要我的靈力是通過魔杖釋放的,那麽用出的術法就會對鬼産生實質性的傷害。”柳原郁指了指魔杖,語氣裏難得帶上了點驕傲。
“我們小郁真厲害。”锖兔也笑了起來,手上忍不住又揉了揉柳原郁的發頂。因為他自覺比柳原郁大一歲,所以平常總是一副哥哥的作态,而心理年齡将近一百的柳原郁壓根不會跟他計較這些事。
“好了,事不宜遲,我們趕緊進鎮子裏吧。”柳原郁拉了拉锖兔的衣角,“我可是連午飯都沒吃呢。”
“那我們先去吃午飯。”锖兔說着,擡步往鎮子裏走去。
進了鎮子,柳原郁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他來到這個世界這麽久,也沒去過什麽人多的地方,但是大中午的街道上還不見幾個人影,這就顯得太奇怪了一些。
兩人在街上走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一家提供三餐的旅館,在付錢的時候,锖兔狀似随意地問了一句:“老板,你們這個鎮子怎麽看着這麽冷清啊?”
誰知老板一下子警覺起來,語氣也變得不怎麽好:“你想說什麽?我告訴你別想套我的話!我什麽都不知道!”
“沒有,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随便問問罷了。”锖兔笑了笑,轉頭對着柳原郁聳了聳肩。
柳原郁微微低頭思索了片刻,擡手把臉上的面具給摘了下來,果不其然在老板臉上看到了驚豔的神色,甚至好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老板?”柳原郁又喚了他一身,才讓老板回過神來,“我們只是覺得奇怪,明明是正午,為什麽街上都見不到什麽人?”
“真是抱歉啊兩位客人,這是我們自己鎮子裏的事,不太方便告知二位。”老板的态度雖然好了起來,但是口風依舊很緊,不肯透露一絲。
這下美人計也不好用了。柳原郁略感遺憾地想着,又把面具戴了回去。
很快二人點的菜就送了上來,期間店員還頗為好奇地看了一眼兩人,但是在看到锖兔腰間的劍時又收回了目光。雖然禁刀令已經頒布了又好些年了,但是人們對佩刀的武士們還是心存敬畏的。
不過那位黑發的客人長得是真好看啊……
店員想着,沒多久就被老板給叫了過去,低聲在耳邊說了些什麽。他的眼睛一下子睜大,目光憐憫地看了正在吃飯的二人一眼,低聲應道:“我知道了。”
柳原郁依舊吃着桌上的菜,眼角的餘光卻朝着老板的位置看了一眼,什麽都沒有說。
下午的時候,二人又拜訪了好幾戶人家,可要麽就是閉門謝客,要麽就是連應聲的都沒有,兩人只得無功而返。
兩人的晚飯是在房間裏吃的,那店員在端上飯菜的時候還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但是什麽都沒有說。
直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兩人的房間外面才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間或夾雜着小聲的交談。
“你說那位大人真的會看上他們兩個嗎?”一個男人不确定地問道。
“粉頭發的我不确定,但是黑頭發的一定會讓大人滿意的,我活了這麽多年都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人!”這是老板的聲音,一聽就知道不懷好意。
“可是……”第三個人猶豫地開了口,“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他們畢竟什麽都不知道。”
“難不成你想把自己的女兒交出去嗎?”老板惡狠狠地說道,“如果不想的話就別這麽優柔寡斷,我們已經失去多少親人了!”
“這……好吧。”那人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應了下來。
幾人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房門,接着黯淡的月光摸索着進了房間,“咔”的一聲點亮了房間裏的油燈,頓時火光照亮了整個房間,也照亮了端坐在床上的兩名少年。
柳原郁此時已經摘下了面具,精致的面容在跳躍的火光下美得驚人,在場的人見了無一不呆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只見柳原郁嘴角勾起一絲諷笑,伸手拿過一旁锖兔的日輪刀猛地拔出一截,刀刃的反光晃了他們的眼,終于讓他們回過神來,面上終于露出驚懼的神色。
幾人的腦中一片空白,只聽得那名面容極其精致的少年,用一種堪稱涼薄的語氣問了一句:“現在可以好好交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