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年夜

“胖子,你魚殺好沒有,怎麽這麽慢?”

“雞跑哪了?我明明關在衛生間了啊!”

“姑奶奶,你也動一動吧,我們來不及呢!”

……

一大早的,家裏跟打仗似的,雞飛狗跳。

為了晚上的那頓年夜飯,四個人可真是拼了老命了。

不對,應該是三個,魚蓉才懶得做這些。其他人都在忙着的時候,她就坐在一樓的大廳裏看電視,好像一切都與她無關。

屋子裏開了中央空調,暖烘烘的,她只穿了一件毛衣,盤腿坐在新買的沙發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

她可喜歡看電視了。

春節期間的電視節目豐富多彩,淩冬和朱茜演的那部古裝戲靜悄悄地在某個小電視臺播放了,沒啥水花,撲得一塌糊塗。

這也是意料之中,主演朱茜出事,被扒出出道前的很多黑料,尤其是暴力這塊,更是惹人憤慨。能播出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要想出成績是難于上青天了。

本來想靠這部戲更上一層樓的汪導此刻哭暈在自家的衛生間裏,千不該萬不該找朱茜主演。可當時又有誰知道這茬呢?說到底都是命。

淩冬也有些失望,畢竟這部戲他投入了很多心血和精力,誰想結果卻是這樣。

不過他的微博又漲了一百多萬粉,全是看了這部戲後找來的。

小年紀的粉絲也有,已經工作了的阿姨粉絲也有,可謂老少通吃。

他微博最新的一條動态是他左手一只雞右手一條魚脖子裏挂着一串臘腸的照片,底下評論已經過萬,粉絲們出奇一致地誇他接地氣,就像鄰家大哥哥一樣,就連路人也對他路轉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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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擔心這張照片會損壞他形象,如此一來他好像找到了正确的打開方式,殺個雞要謝溪拍一張,煎個牛排再一張,洗個碗又一張,不亦樂乎。

謝溪給他拍照拍得不亦樂乎,咔嚓咔嚓的,閃光燈各種亂閃。

“我說得沒錯吧,粉絲們喜歡你這樣。”

淩冬笑着說:“嗯,多虧你了。”

男人的笑好像蜜糖似的甜到謝溪心裏去了,謝溪不好意思了起來:“今天就拍到這吧,我去挑照片。”

說完捧着照相機轉身上樓。

閣樓就是她的房間,頭頂一大塊玻璃,晚上的時候可以看星星。因為這個原因,她才選了閣樓當房間。

看她上樓,正在衛生間裏殺魚的曹泳圈急了眼,趕緊喊住她:“喂喂,你上哪去?是不是想偷懶?”

謝溪才跑了兩個臺階,聽到曹泳圈的話,懶懶地回頭:“我去選照片,很快就下來。”

曹泳圈已經把那條包頭魚的頭砍了下來,拎着個魚頭就從衛生間裏追出來了,擡頭望着樓梯上的謝溪:“照片等會再挑,你給我下來幹活。”

新鮮的魚頭滴滴答答地滴着血,謝溪見了真的從樓梯上跑下來了:“你個死肥豬,沒看見魚頭在滴血嗎?敢情這地板不是你拖的就無所謂是不是?”

“你說對了,怎麽滴,怎麽滴?”曹泳圈拎着魚頭,故意在原地轉起了圈圈。

“死肥豬,你給我等着!”謝溪放下照相機,沖到陽臺上拿了拖把過來。

搬家的時候他們說好了,三個人輪流做值日,大年三十這天剛好輪到謝溪。

“走開!走開!”

謝溪拿着拖把朝曹泳圈的腳上一通亂拖,曹泳圈原地蹦蹦跳跳地躲避拖把,玩夠了才樂呵呵地跑進衛生間繼續殺他的魚。

謝溪把地板上的血拖幹淨了後把拖把洗幹淨了放在陽臺上。

她去的時候,魚蓉坐在沙發上無所事事。回來的時候,魚蓉還是坐在那無所事事。

“姑奶奶,今天大年三十,您老人家也好歹動一動吧。”

魚蓉瞥了謝溪一眼:“我可不會。”

謝溪說:“不用你殺魚殺雞,你就洗洗菜,怎麽樣?當初搬家的時候說好了四個人都要為這個家服務的,怎麽到頭來就我們三個在忙呢?”

魚蓉翻個白眼直接躺了下來,懷裏抱着一罐阿裏山瓜子,跟孩子似的鬧起了別扭。

“我就不高興。”說着抓了一把瓜子放進嘴裏,一會吐出一堆瓜子殼。

這技術,牛逼!

謝溪愣了會,瞥見地板上的一堆瓜子殼,又炸毛了。

“姑奶奶,不要随地吐瓜子殼啊!”

她的嗓音很高,一聲吼之後,仿佛整幢樓都顫抖了幾下。

“敢情你不用拖地是吧?”可憐的謝溪又去陽臺上拿掃把和畚箕了。

魚蓉看着她把地上的瓜子殼掃完,說:“看在今天大年三十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要是換做平時,你敢這麽對我大呼小叫的,小心倒大黴運!”

姑奶奶發威了,謝溪也就軟了下來,笑嘻嘻地讨好起魚蓉來:“姑奶奶,您別生氣,我也是太急了,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好不好?”

“哼。”魚蓉傲嬌地哼了一聲,又抓了一把瓜子,“有什麽好急的?吃年夜飯還早呢。”

這把瓜子還沒塞進嘴裏,就被謝溪搶了去。

“姑奶奶,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吃□□的嗎?”謝溪又把魚蓉懷裏的那一整罐瓜子給搶了過來。

一整罐瓜子,現在只剩下半罐了。

魚蓉有點不高興地說:“我什麽時候說過我不要吃□□了?”

謝溪:“……”這變臉也太快了點吧?

正在廚房裏做肉丸子的淩冬聽到客廳的争吵聲,連忙關了煤氣竈的火出來。

一米八的個,圍了一條皮卡丘的小圍裙,有點可愛。

他大概知道謝溪和魚蓉為什麽吵架,就出來做和事佬:“沒事沒事,她要吃就給她吃好了,吃完了我買。”

謝溪不高興了,撅起了小嘴:“偏心。”

魚蓉故意刺激她:“就偏心。”

這時,門鈴響了,謝溪趁機逃離此地去開門。

門一開,她就傻了。

蕭正庭一身随意的居家服,正站在門口微笑着看着她。

“蕭……蕭……蕭……”她緊張到舌頭打結。

雖然早就知道對門是蕭正庭的房子,但沒想到大年三十這麽重要的日子,堂堂煊熠集團的蕭總不回別墅過年,而是窩在了這個小房子裏。

屋裏的魚蓉耳朵何其靈敏,聽到是蕭正庭來了,趕緊蹭蹭地上了樓,化妝去了。

這人早不來晚不來的偏偏這個時候來,到底要幹嘛?

蕭正庭朝屋子裏東張西望了一番,說:“呃……家裏的扳手壞了,想跟你們借一個,謝謝。”

堂堂蕭總親自來借扳手,謝溪興奮得有點找不着北了,趕緊轉身去找扳手了。

很快她拿了一個扳手給蕭正庭:“蕭總,大家都是鄰居,有什麽困難盡管開口,不用這麽客氣。”

“謝謝。”蕭正庭拿着扳手,一雙深沉的眼睛還在東張西望,好像在尋找着什麽。

謝溪沒有領會到他的真實意思,說了聲不用謝後就把門關上了。

蕭正庭嘆了口氣,拿着扳手默默地轉身回自己的屋子了。

***

蕭正庭的房子格局和魚蓉他們的房子是一樣的,裝修得很好,富麗堂皇的。但他總覺得這個屋子不好,好像缺少了一種煙火氣和人情味。

他不顧小言的勸誡,執意從他那個大別墅搬了過來。

搬來還沒幾天就已經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心。

對門經常鬧哄哄的,一會尖叫,一會吵架,熱鬧得不得了。

而他的屋子,冷冷清清的,好不寂寞。

有好幾次他都在幻想對門裏到底是怎樣一副景象,女孩在幹什麽,有沒有被他們欺負,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有沒有想他……

可一開始他還拉不下這個臉去敲門。

他是誰?他可是堂堂煊熠集團的總裁,政商娛樂界的大佬都要給他三分薄面的那種超級大佬,怎能低聲下氣地去敲門呢?

他想着他們會主動來找他,巴結他,讨好他,誰知……

他們明明知道對門住的人是他,卻根本不當回事,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該玩玩,真真地把他惹急了。

為了出師有因又不失風度,他和小言兩個人想了一晚上的辦法,才勉強想到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本來想着魚蓉來開門,這樣一來他就能和她說上幾句話。可現實永遠比想象骨感。

“接下來怎麽辦?”蕭正庭把扳手往昂貴的金絲楠木桌子上一扔。

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小言吓了一跳,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昨晚被自家老板拉着頭腦風暴,到現在都還困着呢。

“蕭總,這個好辦,等會你再去還不就行了。”

蕭正庭捏着下巴,說:“萬一等會又不是她開門怎麽辦?”

“這個……”小言也沒轍了。

他都沒談過戀愛,咋知道怎麽追女孩子?

“要不我裝病,你去跟他們借藥。她知道我病了就會來看我了。”蕭正庭已經幾個晚上沒睡好了,人有點憔悴。

小言犯難:“蕭總,我看難的。魚小姐在對門過得那麽開心,才不會關心您是不是病了。”

蕭正庭嘆口氣,快要抓狂了:“那你說該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啊……”

“你是我的得力幹将,怎麽能不知道?”蕭正庭說,“吃年夜飯之前你必須給出三個可行性方案來,不然今年的年終獎就別想了。”

小言欲哭無淚:“……”

明明是老板感情受挫,為什麽受傷的卻是他?

“蕭總,要不然還是跟他們講穿得了,就說您沒地兒吃年夜飯,想和他們一塊吃。”

“這怎麽行?”蕭正庭打死不願意這麽幹,“這麽一來,不是讓他們瞧不起了?尤其是姓淩的那個小明星,還不笑話我?”

“哎!”小言忍不住嘆氣。

心想:又想混進人家的圈子又拉不下這個臉,老板啊老板,您這追妻路怕是難于上青天了!

***

魚蓉匆匆忙忙地化了妝下樓,小心翼翼地看向大門,問:“走了?”

謝溪回答說是。

“他來幹嘛?”又問。

謝溪正在廚房裏幫淩冬炸爆魚,說:“來借扳手。”

借扳手?

魚蓉狐疑地看看大門,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突然,門鈴又響了。

魚蓉吓了個激靈,往沙發上一坐,對另外三個人說:“你們誰去開門?”

曹泳圈正在給大公雞放血:“姑奶奶,我沒空,忙着呢。”

廚房裏的謝溪緊接着說:“我也沒空,炸爆魚呢。”

回頭跟淩冬說:“阿冬,要不你去?”

淩冬還在捏肉丸子,頭也不擡:“我也騰不出手。”

魚蓉看看這三個大忙人,嘆了口氣,只好她自己去開門了。

門一打開,迎面一陣香水味,熏得她頭暈眼花,直打噴嚏。

“阿嚏!阿嚏!”

站在門口的蕭正庭愣了一下,不由地皺眉,她怎麽又扮成這副樣子了?

在他面前故意扮醜,是下定決心要和他一刀兩斷了嗎?

自從橫濱一別,他就想方設法地調查關星的底細。

虞楚陽很厲害,給關星造了一個假的身份。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很快就查出來關星的身份有問題。再深入調查下去,尤其是買了這裏的房子裝了監控後,他終于可以确定,這個關星就是扮醜的魚蓉。

那天他從農貿市場匆匆趕回家,發現監控攝像頭壞了,碎了一地的玻璃。

助手小言還在發愁找物業理論去,可他卻很開心。

在這個世上,有這個隔空碎物能力的,除了她也沒誰了。

正想着,魚蓉已經認出他來了。

“蕭……蕭……蕭總……”她故意裝作結巴,也真難為她了。

他笑着把扳手遞給她:“剛借的,還給你們。”

“哦。”魚蓉伸出手去拿男人遞過來的扳手。

蕭正庭卻趁機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還輕輕捏了幾下。

沒錯,是這個手感,就是她!

她立馬縮回自己的手放在背後,一言不發,心裏卻在MMP,丫的想吃老身豆腐,沒門!

想着,背後的小手裏捏起了一枚桃木釘。

殺心已起。

“怎麽了?”淩冬聽到門外不太對勁,就洗洗手出來了。

一看到蕭正庭,臉色沉了沉。

“給我吧。”他伸出手去,把扳手拿了過來。

接着把魚蓉往自己身後一扯,做出要關門的動作。

“慢着。”蕭正庭見他要關門,有點急了,竟伸手扶住門框,做出不讓關門的架勢。

淩冬冷冷地說:“蕭總,你還有事嗎?”

蕭正庭此時是有苦說不出,一萬匹草泥馬奔騰。

“那個……那個……”憋了半天也沒憋出個所以然來。

也是,堂堂煊熠集團總裁,政商娛樂界的大佬,穿了個居家服,站在鄰居家門口扭扭捏捏,讓人掉眼鏡。

淩冬皺皺眉:“蕭總,到底什麽事,我們都忙着呢。”

蕭正庭臉上尬笑着,心裏卻恨透了這個小明星,礙眼不說盡給他添堵,走開點不行嗎?

魚蓉躲在淩冬身後聽到了蕭正庭的心聲,就拉拉淩冬的衣服,淩冬會意,想硬來把大門關上。

“等等。”蕭正庭馬上往門裏走了一步,高大的身體抵着大門,愣是不讓大門關上。

做了一番劇烈的心理鬥争後,他硬着頭皮說:“今天大年夜,我家裏沒人燒飯。我看你們忙得熱火朝天的,方不方便搭個火?其實大家一起吃年夜飯也熱鬧點。呵呵。”

淩冬:“……”

魚蓉:“……”

蕭正庭又說:“我家裏有一瓶96年的拉菲。”

一瓶96年的拉菲,換一頓年夜飯。

淩冬和魚蓉算是聽懂了。

魚蓉又拉拉淩冬的衣服,在他背後寫了一個字——不。

“蕭總……”

淩冬剛要開口回絕蕭正庭,這時曹泳圈聞聲趕了出來,看到是蕭正庭,臉上馬上堆滿獻媚的笑容,一口一個蕭總,不要太熱情哦。

了解到蕭總想和他們一塊吃年夜飯後,曹泳圈的大屁股一撅,把淩冬和魚蓉擠到一邊。

然後敞開大門,向蕭正庭做了個“請”的動作,笑說:“蕭總大駕光臨是我等之榮幸,您快請進,請進。”

雖然煊熠集團旗下的烏拉拉烏娛樂公司是他們聖輝公司的死對頭,但曹泳圈從來都不想和烏拉拉烏尤其是蕭正庭作對。這年頭,朋友難交,敵人易結,為什麽要得罪人給自己處處樹敵呢?

蕭正庭看了一眼曹泳圈,頓時覺得聖輝娛樂的人也并不都是那麽讨厭。至少眼前這個,識時務,是個人才。

順利蹭上年夜飯的蕭總心裏雀躍無比,但面上仍舊一副清高冷漠的總裁模樣。

一分鐘後,小言抱着96年的拉菲來竄門了。

這個家裏,因為多了兩個不速之客而變得越發的有趣了。

***

晚上七點,一夥人終于吃上了年夜飯。

在這之前,做飯的做飯,看電視的看電視,一群人幾乎沒有互動,整個氣氛怪怪的。

曹泳圈鞍前馬後地伺候着蕭正庭,淩冬在廚房裏忙一陣就忍不住出來看看蕭正庭有沒有欺負魚蓉,魚蓉故意躲蕭正庭遠遠的,心不在焉地看着電視,蕭正庭一直盯着魚蓉看,多次想找機會和魚蓉說話卻都被淩冬打斷……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是幾個人共同努力的結晶。

吃飯前小言把拉菲開了,給每個人倒了一杯,輪到魚蓉時卻換了果汁。

對此,老板蕭總甚是滿意。

“新年快樂,幹杯!”

“新年快樂!”

幾個人一同舉杯。

喝過這杯後,坐下來開動這一桌的美味佳肴。

謝溪和曹泳圈同時看中了大雞腿,謝溪快一步把大雞腿搶了來,嘲笑曹泳圈長得胖身手不夠敏捷。

曹泳圈白了她一眼,伸手去拿另一只雞腿:“切,一只雞又不是只有一只雞腿。”

可是——

盤子另一只雞腿也沒了,被淩冬搶先拿了去。

淩冬把搶來的雞腿放在了魚蓉的碗裏:“現殺的雞,肉嫩着呢。”

曹泳圈的心在滴血,為什麽受傷的總是他?

一旁的謝溪快要笑死了,卻忘了嘴裏還啃着雞腿肉,這一笑直接嗆到氣管,猛烈咳嗽起來。

“哈哈!”曹泳圈樂了。

“星星,吃蝦肉。”蕭正庭默默地剝了一盤蝦,把蝦肉全夾給了魚蓉。

魚蓉的碗裏,一只大雞腿,一盤蝦肉。

她定定地看着她的碗,呃……

“咦,這雞腿怎麽還有血絲,好像沒怎麽熟。”蕭正庭說着把大雞腿從女孩碗裏拿了來。

總裁舉着一只大雞腿,對小言說:“小言你看,是不是有血絲?”

小言硬着頭皮附和:“嗯,是有血絲。”

蕭正庭高興了,随手就把雞腿扔垃圾桶了。

淩冬看着來氣,這雞明明是他煮的,怎麽可能沒有熟?

他以牙還牙,說:“這蝦肉的殼沒剝幹淨吧?”

說罷就把魚蓉碗裏的蝦肉全倒了出來,然後夾了一塊爆魚給魚蓉。

衆人:“……”

蕭正庭也來氣了,把爆魚夾了來,又對小言說:“這爆魚炸得太焦了,是不是?”

小言只能閉着眼附和:“是是。”

蕭正庭滿意地點點頭,重新夾了根青菜給魚蓉。

衆人:“……”

魚蓉低頭看着碗裏的青菜,MMP。

“這棵青菜被蟲子咬過了,不幹淨。”淩冬又把青菜給夾出來了。

衆人:“……”

還有完沒完了?

魚蓉快要發飙了,還能不能讓她好好吃飯了?

曹泳圈時刻洞察飯桌上的一切動靜,一有不對勁就站出來調和。

這大過年的,別搞得不歡而散了。

“春晚開始了吧?”他打開電視,轉到中央1臺。

春晚剛剛開始。

衆人的注意力終于從飯桌戰場轉到了春晚上。

正在唱歌的是王力宏,唱的是《十二生肖》。

曹泳圈指着屏幕裏的王力宏,對淩冬說:“阿冬,我們争取明後年也上一個春晚。”

淩冬笑笑,這也太遙遠了吧?

蕭正庭說:“阿冬,你要是一直在聖輝,估計這輩子都上不了春晚。不如來烏拉拉烏吧,我可以給你最好的資源,能不能紅就要看你自己了。”

淩冬的鬥志立馬被點燃了:“謝謝蕭總的好意,不用了,我在聖輝過得很好,聖輝就像我的家一樣。而且我相信通過我的努力,我也一樣可以紅。”

蕭正庭笑了:“年輕人有鬥志是好事,但是盲目自信就難免讓人覺得好笑。”

淩冬說:“好不好笑就要看以後了。”

“好,拭目以待吧。”

兩個男人在一邊劍拔弩張,魚蓉跟沒事人似的,把□□全拿了來,一顆一顆剝着吃,心想終于可以安靜地吃會東西了。這大過年的太不容易了,一桌子的菜,她竟然沒吃飽,說出去都沒人信。

蕭正庭許是聽到了剝□□的聲音,他把注意力轉到了女孩身上,看女孩剝得着實辛苦,就抓了一把□□,幫着剝。

淩冬見狀,也賭氣似的抓了一把□□剝了起來。

兩個大男人開始了剝□□比賽。

一人面前一個碗,比誰剝的快,剝的多。

一會,兩個人的碗都滿了。

其他人似乎已經見慣不怪,默默嘆口氣,自管自,不作聲。

剝完了,蕭正庭和淩冬幾乎同時把碗遞到了魚蓉面前。

魚蓉看看他們,暗自嘆氣,把他們的碗推到一旁,自己剝自己吃。

砰!啪!

窗外,煙花在夜空裏綻放。

“煙花!”謝溪興奮地指着窗外,“有煙花欸!我們去看煙花吧!”

蕭正庭笑了:“好。”

***

夜空飄着小雪,路邊站了不少的行人,老婆婆挽着自己的老伴,丈夫摟着妻子的肩膀,爸爸脖子上坐着啃手指的兒子,媽媽懷裏抱着剛出生的嬰兒……

這些人和魚蓉他們一樣,都是看到煙花才下樓的。

也不知誰在放煙花,反正整個金州的夜空,煙花璀璨奪目,給冰冷的城市增添了幾分暖意。

小言走到蕭正庭身邊,湊上去輕聲說道:“都準備好了。”

蕭正庭點點頭:“開始吧。”

話剛落,頭頂砰的一聲響,夜空中綻放出一排腳印,随着圍觀人的一聲驚呼,無數煙花齊放,在夜空中組成了四個大字——

新年快樂。

“哇!”人們驚嘆不已。

魚蓉更是讓眼前的煙花深深吸引,興奮得右眼差點就要裂成兩個瞳孔。

又是突如其來的砰的一聲,她吓了一跳。

身後突然伸來一雙溫暖的大手,為她輕輕捂住了耳朵。

心髒驟停,空氣凝固。

“別怕,有我。”蕭正庭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長了老繭的雙手溫柔地撫摸着她柔軟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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