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找證據

蕭正庭把魚蓉抱到了二樓自己的大卧室裏,小心地放在大床上。

魚蓉砸砸嘴,翻了個身,把背對着他,睡得昏天暗地,還打起了呼嚕。

“小東西。”蕭正庭寵愛地笑了,拎起一床小被子,輕輕蓋在了她身上。

完了見她鞋子沒脫,又彎下腰來幫她脫了鞋子。

做完這一切,他才蹑手蹑腳地開門出去,下樓和小言一同吃飯去了。

小言已經盛了飯坐在了飯桌邊,看到蕭正庭下來,立馬起身:“蕭總,魚小姐她……”

“噓。”蕭正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她睡了,別吵着她。”

小言摸摸頭:“魚小姐從來不碰酒怎麽今天……”

蕭正庭掃了眼桌上的菜,對小言說:“小言,把紅燒肉給蓉蓉留着,等會等她醒了再熱一下。”

“噢。”小言乖乖地應道。

魚蓉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大晚上,醒都不醒。

蕭正庭洗了澡,穿了個浴袍坐在一樓的大廳裏看電視。實則是為了等她醒了做東西給她吃。

可一直等到了天黑她都沒醒,一旁的小言忙活了一天早就累了,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蕭正庭于是關了電視對小言說:“小言,你先去睡吧。”

小言立刻精神了,強睜着雙眼:“蕭總,我不困,我行的。”

“我也困了。”蕭正庭站起身朝樓上走,他的房間魚蓉睡着,他只能在會議室裏打地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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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之前他又去大房間裏看了幾次,魚蓉睡得很香,根本沒有醒來的征兆。

夜,又深又靜。

側躺在大床上的魚蓉突然睜開了雙眼,看了眼蓋在身上的被子,起身下床。

房間很大,但很黑,她的右眼很快分裂成兩個瞳孔,這只異瞳,能讓她在黑暗中看得一清二楚。

她輕手輕腳地在房間裏轉悠,櫃子、抽屜、床底,甚至窗簾後面,都翻了個遍。

沒找到她要找的東西。

她想了想,赤着腳開門出去,輕手輕腳地一路摸進男人的書房。

書房門一開,一股桂花清香撲面而來。

是那個熟悉的味道。

她對這個味道再熟悉不過,他大別墅的書房也是這個味道。

書房的布局、設計、色調也和大別墅的書房一模一樣。

屏風、檀木書案、毛筆、宣紙、硯臺、青瓷筆筒……

是他的調調。

她第一次去他的大別墅,他就是在書房裏招待的她。

他有寫毛筆字的習慣,那股桂花清香其實是墨汁的味道。她不知道,還以為是香薰。

那次他剛好有事要辦,就給她泡了杯茶讓她先喝着,而他則先辦事。

透過镂空的木屏風,她看到書案後面的他彎腰抽開一個抽屜,從裏面取出一個信封。

這個信封,有些古老,是鑲金邊的。

他把寫好的信折起來放入信封,再蓋上戳,然後再折成一只紙鳥。

她一直以來都想不通為什麽他要把好端端的一封信折成紙鳥,上輩子她也只看到他把信封折成了紙鳥,至于後續,就不知道了。

他折完後把紙鳥放進抽屜鎖好,然後就出來找她了。

她當時好奇地問他為什麽要把信折成紙鳥。

他笑着摸着她的頭,說:“習慣了。”

她那會也沒怎麽多想,就當他是習慣好了,可重活了一世,此前的種種回想起來還真是疑點重重。

此時的她就站在屏風後面,目光已經定在了屏風後面的書案上。

繞過屏風,來到書案前,憑借記憶摸到書案底下的小抽屜,拉住抽屜上的圓環,輕輕一拉。

啪,頭頂上的吊燈竟然亮了,将整個書房照得燈火通明。

她吓了一跳,立馬擡頭。

屏風後面,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那個人越來越近,透過镂空的屏風,隐約可以看到敞開着的浴袍衣領裏那熟悉的麥色肌膚。

鎖骨的地方,還露出了小半個鴿子血紋身。

她一手摸進抽屜,一手摸出了一枚桃木釘,雙眼緊緊盯着屏風後面的動靜,謹慎、專注,像極了狩獵的獵豹。

蕭正庭穿了個拖鞋從屏風後面走出來,卻沒有走近,而是靠在屏風上,雙手交叉環胸,笑着看着有些許驚慌失措的魚蓉,說:“你想要什麽直接跟我說,何必偷偷摸摸?”

“呵。”魚蓉冷冷一笑,摸在抽屜裏的那只手慢慢抽了出來。

抽屜裏,什麽都沒有。

真夠謹慎的。

“你早就知道我是裝的了。”

蕭正庭也注意到了她的手從抽屜裏抽出來,笑說:“本來不想懷疑你的,但是你太心急了,讓我不得不懷疑。”

一開始,魚蓉來蹭飯,蕭正庭是一點都沒有懷疑,他還以為她想通了主動來示好來了。結果,她當場喝醉酒一覺不醒,這就不能不讓他對她的目的有所懷疑了。

他卻故意沒有揭穿,所謂做戲做全套,為防止被她懷疑,他還故意在客廳看了整整兩個小時的電視,直到确定她一時半會醒不過來才上樓睡覺。

他二樓的會議室是密碼加指紋加瞳孔識別,也就是說這個世上只有他一個人才能進出。

而重要的文件資料,也都放在會議室裏。

會議室除了開會,還是個指揮中心,家裏甚至公司的監控全都在這。

所以,剛才魚蓉在房間以及書房的一舉一動,盡數被監控拍下。

魚蓉是太心急了,也失策了,竟沒想到這個男人在自己家裏也裝了那麽多的監控。

“你在找什麽?”蕭正庭問她。

“我在找你作案的證據。”魚蓉笑着說,臉上毫無懼色。

她怕他什麽,大不了再打一架,打不過就溜。

“我作案?蓉蓉,你在說什麽?”

魚蓉一屁股坐在了書案後的雕花椅子上,架起了二郎腿,看着靠在屏風上的男人,說:“我從前太傻,一直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把信封折成一只紙鳥。”

“呵呵。”蕭正庭笑了,“怎麽,現在你就知道了?”

“我最近才想起來,這世上有一門名叫飛鴿傳書的法術,用一張紙折成一只鳥,再做法把紙鳥變成真鳥,這只紙鳥就能幫忙傳遞信息了。而且紙鳥一旦成功傳遞信息,就會自燃變成灰燼,如此一來,簡直神不知鬼不覺。”魚蓉緩緩道來,一邊說一邊打量着男人的反應。

蕭正庭淡定自若,臨危不亂,不愧是管理這麽大一個集團的老總,這麽點料根本吓唬不了他。

于是魚蓉繼續加猛料:“你,一個上市集團的老總,為什麽掌力這麽厲害?你到底是什麽人?”

蕭正庭笑了,看着椅子上翹二郎腿的小不點,越看越覺得有趣、可愛。

魚蓉見他沒有反應,有點搞不懂他什麽意思,以往在淩冬他們面前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威風勁在這裏也有點不太好使。看着他笑,她心裏特沒底,而且還會發怵,手裏的桃木釘是捏得越發緊了。

畢竟上輩子和這輩子都中過掌,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嗯哼!”她咳嗽了一聲給自己鼓勁。

“呵呵。”蕭正庭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男人一笑,本來壓抑、嚴肅的氣氛瞬間破功。

“想說什麽,今天都說了吧。”蕭正庭說。

他倒想要聽聽,女孩還想說點什麽。

魚蓉嚣張跋扈的氣焰在他面前根本就燃不起來。

她懊惱極了,心裏大罵了男人無數遍。

斜着蕭正庭,故作嚴肅地問:“你——是不是以太?”

“什麽太?”蕭正庭一臉懵。

魚蓉說:“你就別裝了,法術高強,又懂得飛鴿傳書給那些厲鬼下達命令,不是你還會有誰?”

蕭正庭說:“很想知道答案?”

魚蓉一愣,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呵呵。”蕭正庭冷笑了一下,兩邊的嘴角彎成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

“想知道答案呢,就自己去找。”

“你放心,我會的,我一定找到證據讓你百口莫辯。到時到了冥王那,看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好,我很歡迎。”蕭正庭說完走到魚蓉跟前,雙手撐在她背後的椅背上,好似一座巍峨的大山,慢慢地壓了下來。

魚蓉被禁锢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裏,一擡頭,就是男人的眼,男人的鼻,男人的唇。

她又急又惱,更多的是慌亂無措。

就在這種情況下,她情急出手。

蕭正庭早有防備,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愣是把她手裏的桃木釘給奪下了。

她更急了,一腳飛出,直踹男人的命根,又狠又絕。

蕭正庭急忙往後一閃,眼疾手快地握住了那只小腳,拿在手裏把玩起來。

女孩人小,腳也小,握在手裏小小一團,滑不溜秋的,而且清香撲鼻,絲毫沒有腳臭。

“你有病啊!”魚蓉是真急了。

自己的腳被握在他人手中,想掙卻掙脫不出,急得小臉蛋都給漲紅了。

“嗯,是病了,還病的不輕,你要不要給看看?”清高冰冷又禁欲的煊熠集團總裁在喜歡的人面前油嘴滑舌,撒起嬌來。

魚蓉發了狠心,裂變成兩個瞳孔的右眼狠狠瞪了一眼蕭正庭。

砰,空氣中有火花燃起。

蕭正庭慌忙逃開,浴袍沾上了一朵小火花,拿嘴一吹,火花滅了,但這件浴袍也是毀了,被燒出了一個洞。

“蓉蓉。”他皺了皺眉,沒想到她會這麽狠,一點情面都不留。

“哼,被你識穿了算我技不如人,不過以後不會了。”魚蓉笑着擦着他的肩膀走過,“困了困了,回家睡覺喽!”

“等一下。”他喊住她。

“幹嘛?還有什麽事?”她停住腳步,卻不回頭。

他走到她身後,嘴角的笑意高深莫測:“不是要找證據麽,留在我身邊,随你怎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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