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部分先導集可以不看的,直接正文即可
紗沒什麽區別。我只覺得我的脖子都開始燙起來了,耳根燙得尤其厲害。
她輕輕動了動手臂,說道:“這麽不小心,一片葉子落到你的頭上了。”
說完,将手中的那片枯葉遞給我,随後笑道:“看你,走在這麽個森林也會熱的麽?”
“……”我深吸一口氣,“你別……戲弄我了。”
勿裏将手中的枯葉遞到我的手中,便轉身往前走去:“這枯葉,很不平常。”
我跟上她的腳步,低下頭看了看手心的那片葉子,它已經變成棕色了,質地也變得很硬很脆,似乎我只要輕輕一用力,它就變成粉碎了。
“雖然這是在大夏天,可是偶爾出現一片枯葉很正常的吧?”我疑惑道,随後勿裏指了指上方,我便随着她的動作往上看去。
很平常的景色,高大的喬木郁郁蔥蔥,只是,某一棵樹卻又有一點不那麽平常。
它的頂部樹冠,竟是……全部枯了!
待我的震驚過去,我們已經跟上了其他三人,勿裏細細地跟他們說明了情況,卻見到秦昊驚駭的表情。
“我……我聽我奶奶說過,這地方是一個不詳之地,所以才會有這個養蠱的村子,如果這個地方出現什麽問題的話,這個村子的人就會獻祭這裏所有的生靈,好讓他們的秘密不被外人知道。”
“你還知道些什麽?”欣檸問道,“可如果那棵樹只是病了才會那樣的呢?”
“不會的!”秦昊立刻反駁,“反正就是不會。”
頓了一會兒,他又補充:“獻祭的初步就是植物,他們會抽幹那些植物所有的生命力,來讓它變得枯黃。如果他們不是在抽取這些自然力量,而是直接毀滅這裏的話,那他們就真的到了不得不自我毀滅的地步了,只是抽取力量的話,說明還有回轉的餘地。”
聞言,我們立即警戒起來,随後加速往前跑着,這樣的境況,如果來得及,說不定還能幫一幫他們,也更方便他們帶我們去找明組邑。
想到這一層,我的步伐不禁加快了些,衆人見着我的加快速度,也不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如此一來,一個原始的村落便在我們的眼前逐漸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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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站在這原始森林的邊緣,往下面看去是垂直的,看不清懸崖下面是石塊還是泥土,高大的喬木如同利劍一般直刺天穹——該怎麽下去?
欣檸似乎是個冒險主義者,只見她從地上撿了一塊大石頭,便往下扔去——沒有聽見石頭與石頭的撞擊聲。
欣檸的臉上露出喜色,說道:“既然下面不是石頭,那我們就可以順着這裏的樹往下爬,落下去也摔不死人。”
也只能這樣了,背好包,欣檸首先攀着樹幹,小心翼翼地動作着。
只見欣檸踩着樹枝,攀附着樹幹,試探性地踏下腳步,再踩到另一個樹枝上,欣檸的動作,顯得很是專業。
這欣檸,是個專業戶外探險的麽?
“來。”勿裏輕輕攬住我的腰,“我想你也沒有這種經歷。”
這時候,兩個男人也已經下去了,欣檸在下面探路,只有我和勿裏還在上面磨蹭着。
“……好。”我是真的不敢。
勿裏一只手抱着我的腰,徑直躍到樹枝上,一只手撐着樹幹像是安裝了降落傘一般降了下去。
我是知道她會輕功的,沒想到輕功還能這麽用!勿裏就像是直接飛下去的一樣,中途也不過撐着樹幹借了兩次力而已。
到了懸崖之下,我們便能遠遠地看見村落的輪廓了,一路徑直向前走去,終是到了那村落。
村落很原始,就跟古代那些院落一樣,是用稻草與木頭所制,一走進這裏,就好像自己穿越了一樣。
“等等。”勿裏突然出聲,“有蠱。”
只見勿裏蹲下身來,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條紅色的手鏈,細細的,在勿裏雪白的手腕上就像是一條紅色的線。她用那只帶着手鏈的碰了碰地面,頓時土壤開始騷動起來,一條一條的蛇從土壤裏冒出來,細長的蛇體從土壤裏慢慢鑽出來,往村落裏爬去。
“好了,沒事了,這手鏈專門克蠱。”勿裏解釋道,随即第一個跨進村落的範圍。
我們跟在她的身後,也走進了村落。
裏面空落落的,像是裏面的人都突然消失了一樣,清寂又冷清。
“這鬼地方怎麽沒人啊?”吳格嘟囔道,随後便見到兩個人身穿短布衣,短褲子的人向我們走了過來。
那兩人的着裝都是粗布麻衣,看起來這裏的生産水平還不太好。
“幾位從遠方而來的客人,村長有請。”那兩個男人其中的一個開口道,随後禮貌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謝謝。”在這方面勿裏最有經驗,便有她做了主心骨。
跟着那兩個男人走在這原始的村落之中,感覺很是微妙,有一種在古代做客的感覺。
一路無言,那兩個男人帶着我們來到一個像是會客廳的地方,裏面竟出奇的有很多人,而且他們的衣着也好了很多,類似于我們現在得棉了。
見我們到來,坐在主位上的一個大約四十歲的男人站了起來,說道:“不知貴客到來,有失遠迎。”
“這‘貴客’二字,不敢當。”勿裏說道,“閣下是這裏的村長麽?”
“正是。”那中年村長說着,“貴客是從何處得來的?”
“故人所贈。”勿裏回答,“這裏有什麽事情發生麽?”
那村長和勿裏說着一些我們不能明白的話,他們交談得很是融洽,似乎他們很久之前就認識一樣。
村長嘆了一聲:“我們本來便是在此處守候,故意與世隔絕,沒想到竟還是有人發現了這裏,并且準備讓此處重見天日。”
“什麽人?”勿裏問道,聽村長的話,似乎是有一隊人馬發現了這裏,準備攻陷這裏,所以他們才不得不抽取植物的力量,以求自保。
“不知曉。”村長搖了搖頭,“一群身着黑衣的人。”
這大概是馬老板他們了吧?原來他們的目的是這個村落麽?
“請問……”我開口,不管怎麽樣,先找到明組邑再說吧。
“……”村長驚奇地看了我一眼,看了一眼勿裏,得到勿裏的一個眼神之後說,“小姑娘什麽事?”
語氣很平和。
“村長你知道明組邑在哪裏麽?”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521快樂,永遠愛你們
☆、手鏈
“明組邑在距離村子不遠處的一片水域裏。”村長看着遠方,說道,“如果小姑娘想要的話,那只能自己去尋了,我們着實不方便帶你們去。”
從他的語言風格來看,這裏的人應該不會是完全與外界隔絕,至少還保持着文化的交流,不然他們的風格就該是與開始隔絕的時候一樣了。而他們所穿的大都是粗布,稍微好一點的就是棉布,生産不發達,他們開會始隔絕的時間距離現在應該不短。那麽……他們又為了守護什麽,需要在這裏過着與世隔絕的日子這麽久而且到了關鍵時刻,還必須要與其共同存亡?
腦子裏思緒翻飛,面上卻仍然柔和:“沒關系的村長,您能告訴我們它的位置我們已經很高興了。”
“我幫你們應付他們吧。”勿裏突然說道,“還有空房間麽?”
那村長的表情變了,欣喜之中卻帶着一點……焦慮?他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所以我也沒有看得特別分明。
“有。”村長的表情轉換過來,“謝謝。”
看來勿裏是打定主意留在這裏了,我自然不會獨自走:“勿裏,我也要留着。”
“嗯。”
“死面癱,沒想到你竟然有這樣仗義的一面,為了多看看你的其他面,我就勉為其難地也留下了。”欣檸睨着勿裏。
見我們三個女人都留着,那兩個男人更是豪情萬丈地要留下來。
村長見了,不知說什麽好,只一個勁兒道謝。這時候從旁邊走來另一個人:“村長,你不怕他們是那邊的人麽?”
“不會的,勿小姐的手腕上有那條鏈子。”村長對那人說道,“你去看看還有多少空房間,我記得德子和岚子的屋子還沒有人住。”
“嗯。”那人點了點頭,随後便離開了。
“既然如此,我們便先去查看地形了。”皺了皺眉,勿裏繼續說着,“如果幸運的話,我們還可以混進那群人之中。”
“好好好,我叫人先行準備飯菜,你們早去早回。”村長滿面笑容,“中容這下有救了。”
我們轉身離開,踏出門檻之時,還聽見裏面傳出的問話聲:“村長,你怎麽就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們的身上?”
“她……很厲害。況且,他們了解那群人的進攻方式,了解他們的武器,你們就不必多問了,總之,這次一定能渡過難關的。對了,把它停止吧,停止抽取生靈的生命力。”
随後便是一陣吸氣聲:“村長……停止它……你怎麽辦……你……”
聲音會随着傳遞的距離逐漸損失能量,于是,後面的話我便聽不清了。
“你們剛才聽到他們的對話了麽?”見走得遠了,我便小心翼翼地問道。
幾人的面色很沉,點點頭,秦昊說道:“聽見了……”
吳格一拍秦昊的肩膀:“管他媽的,我們幫了他們,拿了明組邑就走!”
“他們的話,都指向了勿裏。”欣檸很少見的沒有叫勿裏“死面癱”。
我們皆是一愣,我急切問道:“不會吧,勿裏怎麽會和這裏有聯系?”
欣檸看了她一眼,說道:“這就要問她自己了。”
此話一出,我們下意識地将目光集中在勿裏身上,勿裏沉默了幾秒,開口道:“這一條鏈子,是我在很久之前得到的,是一個被海浪所卷走的漁民賣給我的。”
往前走了幾步,勿裏又說:“這東西是他在海裏撿來的,那次去福建的時候恰好被我瞧見了,便買了回來。後來我從一些古物之上找到了這東西大概的作用,從而知道了這個中容村。”
原來那個“中容”這個村子的名字,不過怎麽感覺這麽奇怪呢?
說到這裏,我突然想起了上次去看陳老師遇到的那個邋遢的老人了,他還交給了我的一塊玉,好像就在我的衣服口袋裏。
想到就做,把背包從背上拿下來,翻找着,從我換下來的衣服中找到了那塊玉。
“那這個玉呢?”我将手攤開,那枚拇指大小的玉靜靜地躺在上面,隐隐能見到內裏複雜的紋路。
上次見它只是在幽深的小巷子裏,到了家我也就将它揣在口袋裏沒有管它,到今天才真正地看清了它的真面目。
在玉的內部雕花麽?古代有這樣的技術?不要說是古代,就算是現在也不能夠在不破壞玉的情況之下在內部雕花啊!這花紋……像是古時候的字。
“墜在腰間的罷了,雕工很好。”勿裏看了一眼我手心的玉,“怎麽突然拿出來了?”
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你說你手腕上的鏈子的來歷之時,我就突然想起了它。”
欣檸細細地看了看它,眉頭皺着:“這裏面的花紋,是甲骨文,是……中容。”
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這……這讓我實在是難以想象,一時間,我的思緒混亂至極。
幾人都靜默了,唯有勿裏淡淡說:“這是一個不知名的老頭塞給泠汐的,我也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麽的,或許只是巧合。”
巧合……麽?怎麽可能!
見我的表情,勿裏嘆了口氣,說道:“中容其實是一個國家,在商周之時,它一直在東海的一座島嶼之上,是如同日本那樣的島國。不過,有一次中容的一個極其聰明的人造了一艘船,在海上漫無目的地開着。幾年之後,當他再一次回到中容的時候,中容國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破敗的城宣示着那個國家曾經存在過。”
“你的意思是…中容村就是那個人弄的,為了守護中容國的遺址?”欣檸驚訝道。
這夏商之時就消失的國家,根本就無跡可尋,連它存在的證據都找不到,勿裏又知道了?
“你從你收來的古物裏知道的麽?”我問道。
“不是。當時造了船的那個人,來到了大陸,留下了這個國家存在的證據,也留下了這鏈子。”頓了一下,“當時是祖上在海邊發現了那個人,他于是把這鏈子送給了他,并告訴了他一些關于中容國的事情。後來不知道怎麽的,這條鏈子又丢失了,到現在還是被我得到了。”
“原來是這樣啊!”吳格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些人見了這鏈子就對你很尊敬。”
吳格這個神經大條自然不會很仔細推想,但我卻總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對,或許正是因為一切太過自然,倒顯得不自然了吧?
“嗯。”勿裏撩了一下她的頭發,“我們就幫幫他們吧,就當回報他們告訴我們明祖邑了。”
點點頭,我望了望這地方,原始森林一眼望不到盡頭,突然便覺得要将這地方查看一遍确實是一個艱巨的任務,便提議道:“不然我們分開走吧,這樣也快一點,而且,這裏畢竟也是中容村,有危險的可能也不大。”
這個提議得到了一致的認同,随後我便自動挨近了勿裏,徑直把她的胳膊抱住,可憐兮兮地看着她:“我要跟着你……”
“……”勿裏看了一眼其他三人,“有異議麽?”
“……沒有。”
“好。那這些給你們。”勿裏不知從哪裏摸出來幾包東西,像是醫生開藥的那種藥包,分給三人,“這是避蠱粉,大多數的蠱都會讨厭這個味道,你們帶在身上,應該就不會受到蠱蟲的威脅了。”
三人接過避蠱粉,欣檸囑咐道:“小心點,有什麽情況立馬回來。”
答應下來,我與勿裏便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我們沒有帶對講機,我剛才也試過了,手機在這裏也沒有信號,于是我們沒辦法聯系對方。
在路上,我問向勿裏:“為什麽就直接答應我了?明明我最沒用了……”
“因為你是淮泠汐,是我的學生。”勿裏轉過頭來,對我笑着說道。
“你是我的臨時導師嘛,可你總會離去的,到時候我們就沒什麽關聯了。”我悶聲道。
“那很好啊,那時候陳教授就回來了,你就能回到原來的生活了。”勿裏輕聲說,目不轉睛地直視前方。
“……可是我不要。”
随即意識到自己的話似乎有些歧義,便慌忙補充道:“不是……我是說陳老師已經很累了,上次我們去看他,他也是一副憔悴不已的樣子,不如就讓他休息。嗯……我沒什麽的,在外科方面我就是差了臨床,多看看,多操作就好了的……你帶着我的話,我就有更多的機會接觸臨床了,可以更好地提高我的水平……”
“舍不得我麽?”勿裏直擊要點,“可是說不定我是個騙子。”
“每個人都會騙人的嘛……看是不是出于惡意就行了,你不是說過了麽,知道真相之後可能就會絕望。”我擡起頭看着她的挺直的脊梁,加快腳步跟上了她。
“是麽?泠汐是這麽想的麽?”勿裏突然說,“若是有一天我騙了你呢?”
“唔……比方說?”
“比方說……其實我并不是個好人。”勿裏攤了攤手。
“……我覺得好就行了。”說這話得時候,我有點臉紅,這句話明擺着就是在告白,就是不知道勿裏聽出來沒有。我覺得她又很大得可能沒走聽出來,畢竟以前那麽多次的暗示,她都沒有聽出來……
☆、它
“泠汐,你當真是可愛得很。”勿裏笑了笑,挑了挑我的下巴,說着,“走了,還要去查看呢。”
“哦……”
跟在勿裏的身後,不知為什麽突然覺得有些緊張,便只得觀察周圍的情況。
周圍全是茂密的樹林,卻有一種刻意的感覺,似乎不是原始的,而是人為種上去的。
“勿裏,你說,這個地方會不會是人為種上去的?”我問道,上前走了幾步,走到了勿裏的身旁,“我看這個地方的感覺,跟看那些生态園的感覺差不多。”
“許是某種陣法。”勿裏走到附近最大最高的一顆樹前,細細撫摸着它的紋理,突然悠雨一出,攔腰斬斷了那棵樹。
“你幹嘛呢?這樹至少也有幾百上千年了,你就這樣把它……”我有些激動,語氣也有些急,這棵樹,長到這麽大,得多少年啊。
“陣眼。”
“诶?哪個陣法的陣眼?”我問道,在我的眼裏,勿裏就是本百科全書,不管我問她什麽,她都能知道。
“幻境的陣法。通往蓬萊山的幻境的陣法。”勿裏看了看遠方,說道。
我應了一聲,随後便默默地給那棵樹祈禱:“阿門,安息吧……”
追上勿裏,與她并排行走,這林子裏除了我與勿裏,連一個活的東西都沒有,真是奇怪極了。
待到走得遠了一些,我便再次見到了那條小溪,這小溪似乎是貫穿整個森林的,蜿蜿蜒蜒的,像是整片森林的循環系統。
我們不敢貿然跨過小溪,害怕又一次到了不知名的幻境,再說,只是查看環境而已,沒必要走得那麽遠的。
順着小溪走,我突然問道:“你說,這裏的動物是不是都被那些中容人抓起來吃掉了?我看這裏連一個可以活動的東西都沒有,這個太不正常了。”
“不……”勿裏頓了頓,随後做出一副驚悚的樣子,聲音也變得幽幽的,“不……是被鬼吃了。”
“……”
我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抖了抖:“不要……唬我,在二十一世紀,怎麽可能會有那些東西?”
“你不是見過小城了麽?”勿裏頗為無奈。
“……那不一樣,小城只是靈體,和鬼不一樣的。鬼是鬼,那些東西會咬人的,而小城就不會,她只會罵人。”我說着,在我的眼裏,鬼和靈體有些本質上的區別,靈體是人的靈魂,是好的;而鬼卻是壞東西衍變的,是邪惡的。
“……”她嘴角抽了抽,“好好好,我說不過你,你不信也就算了,反正……我信了。”
很少見到勿裏這樣無厘頭的模樣,此時看來竟是覺得很可愛。
“勿裏……你很美。”我輕輕道,随後自顧自往前走,耳根卻已經紅得透徹了,估計若是再加點料,就可以吃“紅燒豬耳朵”了。
“你也很美。”勿裏笑着回複我,随後牽了我的手,似是散步一般,沿着小溪走着。
我只覺得很幸福很滿足,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見到前方幾團黑壓壓的東西,連忙警戒起來,随後輕手輕腳地往前挪着,躲到一棵大樹後面,眯起眼睛看着。
只見那一團團黑壓壓的東西,竟然是一個個帳篷,而且還是軍用帳篷!從我這裏看去,便能見到那裏有一些人在用對講機說着什麽,但是不能聽清楚他們說話的具體內容。
心下一動,我小聲問着勿裏:“我現在可以放開磁場了麽?”
似乎是很奇怪我會這樣問,勿裏愣了一下:“你只要覺得放開磁場不難受,就可以。”
見她這樣,我也呆了呆,我是不是,太過依賴她了,以至于這樣明顯地屬于自己的事情,也要去問問她?
甩了甩頭,将磁場放開,他們的對講機發射的電磁波便準确度地被我的磁場所截獲。
“什麽?不行?老子養你們是專門來聽你們說不行的嗎!”
“老板,我們盡量努力。”
“盡量?快滾去繼續弄!你死都要把它弄好,弄不好就自己下去養着它!”
“……是。”
最後一句話,抖動得很厲害。
這時候我能見到,那邊的那個男人已經放下了對講機,轉身鑽進了帳篷。
我暗嘆一口氣,這樣的情況,我們也不能幫他什麽,只能惋惜嘆一句跟錯了老板。既然那個男人都放下了對講機,我也沒有再開着磁場的必要了,正準備關了磁場,卻再次截獲到了電磁波!
“我現在在中容村的東邊,這裏我們曾經來過,是一片霧氣,進了霧氣就像進了混沌之中一樣。可現在不知為什麽,這裏的霧氣都散了,露出來一片水域,已經做過成分分析,介于淡水和海水之間。”
“同一個地方?”
“是。”
“繼續調查,不要錯過一絲一毫的機會!”
“是!老板!”
看樣子是發現了去到明組邑的那片海域了,機會?有關他們所說的……“它”麽?
将這兩段話完整地翻譯給勿裏聽,她眉頭皺着,說道:“他們的目的定然不是明組邑,那就只能是中容的什麽東西。”
點點頭,确實也只能這樣想。
“你了解中容有多少?”
“不多,知道的,我都是告訴了你們。”
中容……
眼珠子轉了轉,我說道:“我們先回去吧,與他們商量一下,看看該怎麽幫中容的人。”
勿裏點頭,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我也跟在她身後,慢慢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我的磁場還沒有關閉,此刻竟是又截獲了一段:
“果然如此,她果然是!”
随後便靜悄悄的了,什麽都有,因為漢語發音,所以我不知道他們說的“ta”是指哪一個ta。這個ta和他們最開始說的那個“它”又不同,“它”是他們确定了的東西,而且正在為攻略“它”而努力着,而他們最後一句的“ta”,卻是未知的,直到他們說“她果然是”的時候才确定。
“他們剛才又說了話。”待到走得遠了,我才對勿裏說道。
“嗯?”
“他們說‘她果然是’。”我的視線凝固在勿裏的臉上,想從她的表情之中發現些什麽,可她的面上一直是風輕雲淡,親切異常的樣子。
“如此……真是奇怪了,或許等到我們混進敵人的內部,就可以知道了吧?”
我默然,只得點點頭:“嗯。”
慢慢回到了中容,其他的人還沒有回來,我們便去了那個會客廳。
村長他們還在裏面,見我們來了,便很熱情地招呼我們:“貴客可是乏了?需要吃些什麽麽?”
“不必,其他人還沒有回來。”勿裏說道。
“好。”村長笑道,“有什麽發現麽?”
“有一些,我知道了他們的目的,叫做‘它’,不知道這個所謂‘它’是個什麽。”勿裏看似随意地說道,目光卻一直緊緊纏繞着村長。
“哦?”村長挑了挑眉,“有這樣的事情?”
“村長不知道麽?”勿裏詫異,“我還以為那個所謂的‘它‘與你們中容國有什麽關系呢!”
“這怎麽會呢,中容國在很早之前就被滅了,到現在殘存的東西也不多了,我們也就是想守着這片土地罷了,這也是祖先的遺命。”村長背過身去。
這時候其他人也回來了,似乎是聽見了一部分的對話。
“好!為了你們對中容的這份忠心,我們一定會幫你們的。”吳格受不住了,最先說道。
“嗯。”勿裏只淡淡應了個字。
“謝謝。”
這真是詭異的氣氛,這樣看來,村長一定是知道些什麽,但知道的可能并不多。就沖着他說“這是祖先的遺命”這句話的時候的恭敬語氣,就知道他沒有說謊,真的是祖先的遺命。而關于“它”,他的語氣便有些不對了。
料想他們這裏不怎麽和外界接觸,不怎麽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緒,所以村長才會有些躲閃。
“那我們就先離開了,走了那麽久,身上全是汗水。”欣檸說着。見她額前的劉海被汗水打濕,黏黏糊糊地貼在額前,定然是不好受的。
“好,那我讓阿依和阿莫帶你們去休息。”村長點頭同意,随後喚着兩個人的名字,“阿依!阿莫!你們帶客人去德子和岚子的屋子去。”
那兩人應了聲,随即對我們做了個“請”的姿勢,往前走去。
穿越一棟一棟的屋子,我們很快便來到了這次的目的地——一座兩層的木樓和一座三層的木樓。
“這裏就是客人們今晚的住所,裏面的東西都很幹淨,定期有人去打理的,所以不必擔心。”其中一個人說道,不知道是阿依還是阿莫。
“哦?你們有這習俗?”秦昊問道,大概是他來過一次,覺得很詫異吧。
“我們這裏的條件很落後,房子也能留着就留着,反正人不多。如果有人的分數夠的話,他就可以用分數來換取這所房子,這樣也就減少了浪費。”另一個人說道,同時為我們打開了那兩棟房子。
這木樓就像是一棟別墅一樣,正進門是客廳,客廳連着卧室,樓上也全是卧室。
因為有兩個男人三個女人,所以兩個男人住了那兩層的,三個女人住了那三層的。
這也剛好了,一人一層。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兩天不更新……有事情
☆、勿裏番外——長生殿(一)
在這墓裏,我已然住了一百六十年。
沒日沒夜地守着這口棺材,已然一百六十年,我不知曉我是如何堅持下來的。便一直如此,枯坐于棺材一旁,守着裏面的那位女子。
她已然在此沉睡了将近一千年。
恬靜的容顏,像是安然睡着了一般,肌膚白皙細膩,腹部微微隆起。我輕輕撫摸着她的腹部,那裏有我的希望。
現在是何時了?我只記得我進來的時候還是劉備和曹操争權的時候,也不知曉現下外面是何種景象了。
一千年了,他還是沒能出來,一直呆在她的腹中,我已經等不住了,我想我該是采取些甚麽行動。
扶着棺材沿站了起來,我的腿已經僵了,已然站不起來。我苦笑,為了他,我在此坐了一百六十年。
我體質特殊,便是徑直站起來,也只是骨骼傳來了一陣陣的噼裏啪啦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墓中,森然得緊。回聲響起,我揉了揉腿,在地上蹬了幾下,轉身便走出這墓門。
墓門上刻着鎏金的三個大字:長生殿。這三個字也是我起的,當年秦始皇求長生,我便以外國巫師的身份混進了秦始皇的皇宮,并告訴他了這個法子——修建一座長生殿。
其實這個所謂的長生殿,僅僅是我覺得這個地方的風水好,适合養他罷了。
再次望了望那三個鎏金的大字,我轉身離去。
此番出墓,是為了聚靈。原本我決定等着他慢慢長大,雖說時光漫長,但如此他才會穩定地生長。如同我這般聚靈,便會讓他不甚穩定,甚至會長成與我所預想的截然相反。
可是現下,他的生長速度着實是過于緩慢,我也着實等不了了。
這墓的外面是一片樹林,被我設了陣法,除非懂得這陣法之人,任何人進來都會被迷霧所困擾,所以此陣便喚做岚影幽魂陣。
在這岚影幽魂陣之中再加了一個聚靈陣,将附近的風水都吸引過來。
有些忐忑,有些擔憂,他能不能長成我想要的樣子?
果然,有了聚靈陣之後,他生長的速度果然快了很多,不出十年,她肚子的隆起已經跟懷胎三月的母親一般大小了。我自然是高興的,況且他也沒有如同我擔心的那般,往我不希望的方向生長。
于是一百年的光陰如水一般悄然流逝着,我閑得無聊,在墓中擺弄着研究我的陣法,也順便修習一些從外面帶進來的書籍,以至于不會完全隔絕于世外。
他現在生長得分外穩定,也無須我每日每夜地将他守着,是以我得空去搜羅那些書籍。
我着實是愛看書的,也分外想要了解這變遷的歲月所經歷的一切,以至于讀着一本書,竟渾然不覺外界之事。
有人進了我這岚影幽魂陣!那些人進來好一會兒了,我亦是不能知曉他們到底進來了多久,只是待到我發覺之時,那些人已經快要踏出陣法的範圍了。如此,我也只能通過這陣法的微妙變化來知曉那些人待在此處的時間了。
暗嘆一口氣,我出了“長生殿”,四處查看了一番,除了落葉上那些淩亂的腳印,并沒有什麽其他的變化。我安下心來,重新回了墓中,守在她的身邊。
此番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敢再全身心地沉入書中,至少還得保留一些在她的身上。
于是我很神奇的發現,她的腹部,似乎又大了一些?!或許是我出去了一趟,記憶中的腹部與我現在見到的腹部發生了甚麽沖突?
如此,我也只能暫且略過,他并沒有發生甚麽意外,我也便沒有必要擔心這些。
可是糟糕的事情總是突如其來的,我驀然發覺,我的聚靈陣已經被改動過了!
原本這陣時用來聚方圓千裏之龍脈靈氣的,可如今,竟是變成了吸引煞氣的兇陣!究竟是何時改變的?
帶着疑問,我再一次探查了一遍這岚影幽魂陣的範圍——有異樣的,只有上一次那些人留下的痕跡——那一堆淩亂的腳印。
起初,對于這些腳印我想得很是簡單——那些人突然來到此處,定然會有些慌亂,而這堆腳印又距離入口處不遠,是以腳印如此淩亂也不甚奇怪。
可如今知曉了這聚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