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見人在自己旁邊落座, 專注看臺上表演的劉鑫側頭看向剛回來的紀寧枝,敏銳地發現他的情緒不是很高, “怎麽了?”

紀寧枝心不在焉地望着舞臺上的表演, 搖了搖頭, “沒什麽。”

劉鑫只好收回視線。

紀寧枝手指不安地交叉在一起,他現在很想回頭看一看坐在最後一排的賀之延,可是鏡頭正在收他們這邊的畫面, 他只能裝作淡定地看表演。

輪到夏覽上臺的時候, 舞臺上還有另外兩個練習生和他站在一起, 都是盛方的新人, 平均年齡十九歲都不到。

盛方公司的門檻之一就是看臉, 所以三個大男孩長得都很好看養眼,在舞臺上站着就是一道靓麗的風景線。

夏覽恰好站在最中間,他一低頭就能和坐在第一排最中間的紀寧枝前輩對上視線。

看着紀寧枝那張過于吸睛的臉, 他自我介紹的時候緊張地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我……我是個子不太高臨時組合裏的rap擔……擔當, 夏覽。”

救救救救救救命!前輩為什麽一直盯着我,難道我我我我長得很奇怪嗎?

其實紀寧枝只是單純在看着他的臉發呆, 只是聽到夏覽這磕磕巴巴的自我介紹,本來心情有點郁悶, 都被他逗樂了。

他沒有想到夏覽居然還是rap擔當。

這個笑點其他人也get到了,有人在臺下對着夏覽喊, “夏懶懶, 話都說不清楚, 你還rap擔當呢?”

“這個我知道,”夏覽的話痨舍友迫不及待地舉手,“夏懶懶一緊張就會變成小結巴。”

夏覽在所有練習生中年齡是最小的一個,平時大家都很照顧他,也很喜歡拿他開玩笑。

紀寧枝以為他是因為站在臺上緊張,他覺得自己作為公司裏的前輩,有必要鼓勵一下比自己年齡還要小的小朋友,“別緊張別緊張,你可以的。”

夏覽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他握緊話筒,微微點了一下頭,“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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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寧枝愣了一下,笑得更開心了,“說一個‘好’就可以啦。”

夏覽:……好丢人。

只是紀寧枝沒想到他看上去年齡小沒經驗,在臺上卻是最穩的一個。

他們三個表演的是之前一次公演的舞臺,在沒有修音沒有舞美的狀态下,夏覽是表現最好的一個。

他的rap很穩,咬的每一個字都很清楚,即便是邊唱邊跳,臺下的人也很清楚可以聽清他在唱什麽,雖然沒有洛哥的rap老練,但真的已經很不錯了。

而其他兩個練習生就沒有他表現的那麽好了,唱跳本來就很消耗體力,後面的歌兩個人都唱的很飄,更不用說跳舞卡點。

最後紀寧枝都不忍心看下去,只好把視線都放在夏覽一個人身上。

夏覽唱完自己的最後一句,發現紀寧枝正看着自己,跳完舞劇烈跳動的心髒不自覺就漏了一拍,差點和旁邊的隊友撞上。

灰溜溜地跑下臺,夏覽坐在紀寧枝旁邊的時候還有點懊惱自己的失誤。

他有點低落,“前輩,對不起……我給公司丢臉了。”

“怎麽會?你唱的很好,自信一點,”紀寧枝絲毫不吝啬自己的誇獎,“你是盛方四期的驕傲才對。”

盛方四期練習生算下來練習時長也才幾個月而已,夏覽不是下了功夫就是天賦了得,真的很了不起。

夏覽垂頭喪氣的,他不僅想做公司的驕傲,他也想做前輩的驕傲。

還是得多加練習才行啊,他和前輩中間隔着三年練習的差距,他得很努力很努力才能趕上前輩的腳步。

“接下來是誰呀?”作為主持人的紀寧枝問道。

旁邊有練習生馬上應和道,“賀之延!”

“對對對,賀哥,賀哥別睡了,到你了。”

賀之延在這群練習生中人氣相當高,平時一起訓練的時候賀之延就像一個标杆,即便他喜歡獨來獨往,大家總是不自覺地會去關注他。

賀之延幹脆利落地站起身,去工作人員那裏拿了自己的吉他,才上臺。

他拿着話筒,眼神飄忽無目的地的在臺下的人們身上掃來掃去,就是不看坐在第一排的紀寧枝,“這首歌叫《淩晨三點》。”

調好落地話筒的位置,他随手撥了幾下琴弦,讓人意外的是,這首歌居然是抒情歌。

賀之延沒說,大家也默認覺得這首歌是他自己寫的,只是他們沒有想到賀之延居然會寫出這麽柔情的詞。

夏覽有點奇怪,之前賀哥在宿舍裏練的不是這首歌啊?怎麽臨時換曲了?

“……完了,酷哥賀哥走鐵血柔情路線了,爺的青春結束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賀之延,有人感慨道。

賀之延的聲音低沉又有磁性,他身體微微前傾,湊在話筒旁邊,眼神有些漫不經心。

賀之延之前公演的表演選定的曲目都是又燃又炸的,有人猜測他這是故意選這首歌,不得不說,這種反差真的很圈粉。

“只是為什麽要叫淩晨三點呢?”歌詞和歌名好像沒有什麽關系?是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嗎?

賀之延唱完歌,有人在臺下大聲地問他歌名是什麽意思,他随意地掃了那人一眼,什麽都沒說就下臺了。

把吉他交給工作人員保管,賀之延去廁所洗手,剛好碰上夏覽和他另外一個舍友。

賀之延坐在最後一排的時候剛好可以看到夏覽和紀寧枝兩人坐在一起頭碰頭說悄悄話,此時再見到他,一下子就想到那礙眼的一幕,此刻對他态度也冷了很多。

好在夏覽也不是看不懂眼色的人,跟賀之延打完招呼見他不理自己,他也裝作看不到賀之延。

厚着臉皮跟夏覽一起過來的那個舍友笑嘻嘻地問他,“跟紀前輩坐在一起感覺怎麽樣?坐在後排看到紀前輩居然主動跟你講話哎,你們在公司就已經認識了嗎?”

夏覽不喜歡他提起前輩的時候輕浮的語氣,可是他又沒辦法跟人拉下臉,只能含糊地應了幾句。

可是偏偏那個人還叭叭個沒完沒了,“好羨慕紀前輩,十八歲就能出道,公司又願意捧,和我們這些整天苦哈哈練習的人不一樣,長得好看就是好命,随便跳跳就有人願意看。”

夏覽聽完,更不高興了,他剛想反駁,就聽到旁邊一聲短促的冷笑。

賀之延慢悠悠地關上水龍頭,甩了甩手上的水,輕蔑地看了話痨一眼,“他在練習室邊哭邊練舞的時候你還在家裏跟你媽因為不讓你染頭發打架。”

賀之延掃了一眼他訓練服上的名字,嗤笑一聲,“自己不努力就覺得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樣?”

這個亂說話的練習生排位也比較靠後,賀之延這個傲慢的眼神可不謂不誅心。

夏覽沒想到他會主動替紀寧枝說話,詫異地看着他。

那個練習生平時和他們住在一個宿舍裏,知道賀之延平時是人不犯我的性格,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麽毒舌的一面,一時間被他說的臉青白交加。

“更何況,他就是長得好,只要站在那裏就有人愛他,你整容都整不成他那樣,醜八怪。”

說完,賀之延看都不看他一眼,抽出口袋裏的紙巾擦幹淨手指,把紙巾丢進垃圾桶裏,啪的一聲關上廁所的門,離開了。

要不是時間不對,夏覽很想給賀之延鼓鼓掌。

這位哥的嘴是真的毒,就連一向口無遮攔的人也能被說的啞口無言,看來他平時根本就是懶得跟人計較,才不怎麽愛搭理人。

那個被他說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練習生小聲比比,“賀哥今天怎麽跟吃了炸.藥一樣啊。”

夏覽瞪了他一眼,“你還是管好你的嘴吧。”

回去的時候,夏覽多揣了一份心事,作為他們剛才話題中心的紀寧枝還毫無察覺,他差點忘記了自己今天來的任務,看表演看得專心致志。

夏覽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幾眼,才終于忍不住問他,“紀前輩……你和賀哥是什麽關系啊?”

紀寧枝沒想到他會這麽問,一時間也愣住了。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呃……”

他原本想說是朋友關系的,可是想到剛才賀之延裝作不認識自己的模樣,猶豫了一下,“沒……什麽關系,怎麽了?”

夏覽沒有注意到他的回答,他詫異地看着和別人換了位置,在紀寧枝身後落座的人,“賀哥?你怎麽坐到前面來了?”

紀寧枝心裏咯噔跳了一下。

他轉過頭,就看到坐在他身後抱着臂看着臺上的人一樣,賀之延垂眸掃了他們兩個一眼,“前面視野好。”

夏覽,“……?”

好吧,他猜不透這位大佬的心思。

紀寧枝卻想着,剛才的話賀之延應該沒有聽見吧,要是前輩聽見,又要生氣了。

他趁夏覽跟賀之延說話的時候偷偷地看了賀之延一眼,在和他對上視線之後又慌亂地轉開視線。轉開視線後又忍不住去偷偷看他,睫毛像不安分的蝶翼飛來飛去。

等到夏覽轉過身去,紀寧枝才戀戀不舍地跟着轉了過去。

紀寧枝的視線剛一離開,賀之延就立馬垂眼,盯住他低頭時露出一小片白皙的後頸和挺的筆直如同一截竹竿的腰線,腦海裏全都是他眉眼流轉的模樣。

好可愛啊,太想咬了,他深沉地想。

接下來夏覽還想趁這個機會多跟紀寧枝說說話,可是自從賀之延換了位置坐過來,他背後總有一種無形的壓力,有如芒在背的感覺。

他趁沒人注意裝作不經意地偷偷往後看了一眼,賀之延的眼神讓他心驚地慌亂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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