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chapter 62
不愧是赤司家，家裏的料理雖然算不上滿漢全席但是也是十分可口美味的，畢竟是大家族，餐食都是每人一份的，今天臨時決定回來也忘記打招呼，結果面對精致卻明顯超出自己飯量的菜食，這可苦壞了黑子，剩菜總是不好的，而且剛回來他也不想讓父親對他有糟糕的印象，所以當他努力把所有的餐食全部塞進肚子後，他仿佛看到了媽媽在向自己招手。一旁的赤司忍俊不禁，似是對黑子食量的無奈。
當赤司征塵将餐布優雅的放在桌子上時，黑子忍不住正襟危坐，他明白接下來就是重點了。
赤司征臣雙手疊叉手肘不經意的放在桌上，目光掃過兩人，正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
“老爺，總公司那邊新項目資金周轉出了問題，現在急需您回公司處理。”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高野管家手中正舉着手機等待主人的答複。赤司征臣略微點頭接過手機交代了幾句便起身準備離開。
“今天已經不早了，我還有事情，剩下的明天再談吧。”
聽到赤司征臣的話，黑子忍不住松了口氣，但是随後很快他又緊張了起來。
明天再談意味着難道今天要住在這裏？！
黑子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可是跟外公保證了要乖乖回東京的。
“哲也在擔心外公生氣？”
被征十郎一眼戳穿，黑子也沒再否認，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
“不用擔心，外公他會理解的。”
雖然是這麽說，但是當黑子撥出電話後還是有些緊張。很快電話就被接通了，聽到對面管家熟悉的聲音，黑子心情慢慢平靜下來，于是他禮貌的說道:
“喂，我是黑子，請麻煩外公接電話。”
“小哲也，怎麽樣，到哪裏了？”
“額……外公是這樣的……父親似乎有些事情要說，但是他現在不在，所以我可能要在這邊留宿一晚了。”
然而黑子說完以後電話那邊就沒了聲音，正納悶的時候，赤司十分貼心的将電話聽筒拿遠了些。
“什麽？！小哲也你別怕！外公着就來救你！！”
即使電話被拿的遠了些但是絲毫沒影響黑子爺爺的怒氣從電話那頭傳來。
“爺爺……你冷靜一下……我沒事的，只是住一晚上而已……”
“而已？！什麽就而已？！你在那一分鐘我都不放心，赤司征臣那個小兔崽子怎麽樣我也知道，如果他……”黑子爺爺的話并沒有說完，但是黑子已經明白他要說的。兒時的種種還歷歷在目，爺爺也只是擔心自己再受到傷害。
“爺爺沒事的，我已經長大了，很多事情能處理好的。”
聽到黑子這麽說，黑子爺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之前的事情讓他恨不得把黑子捧在手心，可是黑子自己都這麽說了，自己是不是還是不應該再阻攔了？這麽想着，電話那頭卻換了人。
“外公，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哲也。”
就是因為你在我更不放心！黑子爺爺雖然心裏吐槽，但還是沒有說出來。
“那好吧，那你要保證第一不能讓你父親欺負到小哲也，第二要讓他早點睡覺不要熬夜，第三不要把他一個人放在家裏，第四晚上睡覺之前讓他記得敷一敷眼睛，第五……”于是洋洋灑灑的交待就這樣過去了15分鐘。“第八十九你們絕對要分開睡！就這些，記住了沒有，給我重複一遍。”
“……噗，征君你加油，我去洗澡了。”
看着黑子偷笑着離去的背影，赤司默默嘆了口氣，生無可戀的開始複述着外公的八十九項奇葩條約。
黑子回房後看着絲毫沒有任何改變的房間心裏的忐忑總算完全消失了。明明已經有多年沒回來了，可是屋裏依舊一塵不染，就連當年他沒帶走的一些東西也都安安靜靜擺放在原來的位置，一切都如同他離開的時候，仿佛他昨天還住在這裏。
不過環顧四周又能發現原本擺放在書架上的小學時的刊物已經變成了适合高中生的書籍，甚至還有很多黑子喜愛的作家的文章。就連衣櫃裏的衣服都整整齊齊放着自己的尺寸，黑子當然知道這是誰的佳作，除了他沒人能這麽清楚自己的喜好。想到這裏黑子覺得心裏一陣暖意。
當浴缸裏溫熱的水流襲遍全身，疲憊了一天的精神終于得到了緩解。屋裏的浴缸很大，黑子翻了個身趴在浴缸邊緣，百無聊賴的發着呆，這時一抹不起眼的黃色映入眼簾。黑子揀起放在角落裏的黃色物體，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了許些懷念。
這是一只普通的玩具小鴨子，是普通人家裏都會有的，平常小孩子泡澡時用來解悶的小玩具。
黑子手上的這只也是，當初離開家的時候他也只是個小孩子，沒想到這麽多年了還在這裏，而且絲毫沒有髒掉的痕跡。說到這個小鴨子，赤司其實也有一只，這還是以前紗織身體健康的時候買給兩人的。
也不知道征君的那只還在不在。
黑子不知道的是，另一只的小鴨子赤司保存得很好，雖然有些不符合他的感覺，但是偶爾泡澡赤司也會拿出小鴨子解解悶，而黑子那只之所以沒有落滿灰塵也是因為赤司時不時“借走”的緣故。
獨自陷入回憶的黑子被蒸騰的霧氣熏的有些睡意，也許是太過熟悉這樣的環境，他就這樣趴在缸邊睡着了。
等到赤司和外公通完話以後發現黑子還沒出來的時候便輕輕敲了敲黑子屋裏的門，不過裏面并沒有任何回應，微微皺了皺眉赤司大概也猜到發生了什麽，以他對黑子的了解……
進入浴室看到已經睡熟的黑子赤司默默嘆了口氣。
浴缸裏的水還帶着些熱度，看起來應該沒有睡去太久，如果着涼了可不太好。小心翼翼的拿浴巾将黑子包裹住打橫抱起，因為泡的有些久黑子白皙的身上泛着誘人的紅潤，常年運動使得身上的肉摸起來軟軟的又不失彈性，微微張開的小口仿佛在吸引對方做些什麽……
好了，打住，再往下想他恐怕又得去沖冷水澡了……
将心裏的躁動慢慢壓下，赤司輕手輕腳的為黑子換上幹淨的睡衣再慢慢将他塞到被子裏。做完這些看着黑子毫無防備的模樣赤司的眼眸不禁暗了暗。
現在還太早，在他還沒有十足的把握保護好黑子之前他絕不會貿然出手。
晚安，哲也。
輕輕在黑子唇角留下一吻，赤司轉身離開，所以他也沒有看見在他離開後黑子變得越來越紅的臉頰。
回到房間的赤司簡單的洗了個澡便準備上床睡覺，畢竟折騰了一天，明天父親還要談話。早點休息也比較容易處理突發狀況，他可不能再讓黑子受委屈了。
雖然這麽想着，不過到了淩晨三點多赤司就自己醒了，他做了個夢，夢到了自己被別人襲擊，大概是夢的太真實，他覺得側腰隐隐作痛，正準備翻個身，卻發現右半邊身子動不了了，而且有種血液不暢通的酥麻感。
難道被鬼壓床了？
赤司用能動的左手掀起被子這才了然。
藍色的腦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看起來瘦弱的胳膊壓在自己的前胸，膝蓋則有力的抵在自己的側腰……
黑子什麽時候跑過來的？赤司沒空想這些，只是将黑子往上拉了拉以免他在被子裏窩久了窒息。
等把黑子弄到了和自己一個高度，赤司才發現黑子微紅的眼眶，似乎是被弄的不太舒服，黑子輕聲呢喃。
聽到黑子呢喃的內容赤司立刻理解了狀況。
黑子在叫媽媽……
赤司用手輕撫着黑子的頭顱，直到黑子的呼吸逐漸平穩。
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做噩夢了吧，夢到了母親，夢到了曾經的過往。所以才會跑到自己這，真的和小時候一樣呢。
赤司将黑子摟的更緊，聞着黑子身上沐浴露的香味，赤司很快再次落入夢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