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鬼王爺的絕色毒妃》文 / 墨十泗
潇湘VIP2014-08-06完結
內容介紹:
她是現代黑白皆懼的修羅毒醫,翻手掌黑,覆手控白,微微一笑,殺人無聲!
她是澤國世族白家的嫡女,卻是人人避之不及的第一惡女,一朝身死,舉國歡慶!
當她穿越而來,昔日的惡女究竟迷了多少人的眼?
她是白琉璃。
他是百姓口中的鬼王爺,傳聞,鬼王爺紅瞳紫發青面獠牙,醜陋至極,可怕無比。
傳聞,鬼王爺的眼睛會殺人,只要被鬼王爺看過一眼的人,必會在暗夜暴亡。
傳聞,鬼王爺只在暗夜出現,從無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是名副其實的妖瞳鬼王!
又有誰知,那一雙在暗夜睜開的眼睛深處,是何等的驚華天下。
他是百裏雲鹫。
當某一天,鬼王爺要十裏紅妝迎娶第一惡女——
【傳聞,這是聘禮】
“琉璃要何聘禮才肯嫁本王?”
“白小姐說,她要的聘禮,王爺給不了。”下屬不安。
“說吧。”鬼王爺淡然。
“第一,王爺的血。”下屬惴惴。
“然後?”鬼王爺擡眸。
“第二,王爺的肉。”下屬額冒冷汗。
“還有?”鬼王爺挑挑眉。
“第三,王爺的……眼睛……”下屬顫抖擦汗。
“好,下聘。”鬼王爺拍板。
百裏雲鹫:有他在,誰也休想動她半分。
白琉璃:誰若欺他害他,性命來償。
一對一寵文,男女主身心幹淨,男強女強,強強聯合,後有機靈萌寶寶,無誤會無小三,放心跳坑。
本書标簽:女強爽文寵文王爺專情腹黑
001、棺中重生
澤國癸帝三十年,秋,雨。
秋雨淅淅瀝瀝地下着,細密的雨絲在天地間織起一張灰蒙蒙的幔帳,整座帝都籠罩在灰蒙蒙的雨簾中,樹梢、房頂、青石路面,皆是濕漉漉的,無處不勾染着深秋的涼意。
然,縱是這樣秋雨綿涼的日子,帝都溯城卻是鑼鼓聲唢吶聲喧天,爆竹聲震耳欲聾,百姓人人臉上都挂着燦爛興奮的笑容,沿街而過的是火紅轎子,紅妝幾裏,無一不不被這歡喜之氣渲染着,不僅僅是因為今日是夏侯珞公主與新科武狀元喜結連理之日,更是因為今日是帝都第一惡女白琉璃下葬之日!
究其實,這白琉璃之死給百姓來帶的喜悅,要遠遠高于這皇家喜事,這喧鬧歡慶的鑼鼓聲爆竹聲,更多是為歡慶白琉璃之死而喧起。
白琉璃何許人也?在這以武為尊的澤國,她身為三大家族之一白家的嫡長女,卻是個毫無優點可言的廢物,如此也就算了,她偏仗着聖上的寵愛為非作歹處處作惡,十歲毆打朝中大臣,十一歲切割尚書府張公子命根害其成了太監,十五歲鞭殺府中下人,平日裏更是欺壓百姓四處作惡,終使得帝都百姓給其冠上了惡女之名,然她既是澤國英雄白致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又是當今聖上的親外甥女,百姓心中雖有恨,卻敢怒不敢言,如今她死,如何能不讓衆人大肆歡慶?
今日天公雖不作美,卻不礙澤國慶祝這喜上加喜的日子。
就在帝都人人歡慶之時,溯城外,忽然,一雙瞳眸,在世人永不會見到的暗處,睜開了!
入目,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感覺,除了臉上火燒火燎般透骨的疼,還是透骨的疼。
這是白琉璃睜眼時所見到的所感受到的,臉上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緊緊蹙眉,下意識的擡手撫向臉龐,觸手,是一道道皮肉翻卷的血痂,因着觸碰,疼痛愈加刺骨,真真實實的痛感令她震愕。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明明已死,為什麽還感覺得到疼痛?這伸手就可摸索到的黑暗狹小的地方又是哪兒?而且,她的臉……?
然,還不等白琉璃進一步思量問題,便覺腦中胸口傳來一陣排山倒海的劇烈窒息感,好像要将她的身體燃燒撕裂,迫使她不得不以手緊抓胸口以承受這劇烈得近乎蝕骨的沖擊。
曜月大陸,澤國,世族白家,爺爺,爹,世然表哥,為什麽……
一段段不屬于自己的記憶,一*地沖擊着白琉璃的大腦,使得她将心口揪得緊緊的,緊閉雙眼,額上不斷沁出豆大的冷汗,心口大幅度起伏,呼息也變得愈來愈急促。
良久良久,她的呼吸才漸漸變得正常,當她緩緩睜眼時,她明白了一個事實,她穿越了!在另一個時空,在一個與她擁有相同名字的古時女子身上得以重生!
她是二十一世紀的修羅毒醫,一雙手可讓人在瞬間生,也可讓人在剎那死,黑白兩道皆視她如修羅,可偏偏,她的回天之術只救得了別人,獨獨救不了自己,同自己的祖祖輩輩一樣,掌握不了自己的生死,死于無人能解的家族遺傳病。
如今,她成了歷史上無記載的古之澤國世族白家的嫡長女,她的生命,竟奇異地得以延續,或者說,她在異世界重獲了生命!
雙手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她從未悲憫過自己的生死,只萬萬沒有想到,已死的她竟然還有再睜眼的機會,即便她的性子再如何雲淡風輕波瀾不驚,也不得不為這得以重生的性命震驚,甚或說喜悅,因為若能選擇生沒人願意死,她也一樣。
那麽,既給她新生,她便好好的活下去,眼下要活下去,首先就要離開這個狹小黑暗的空間。
白琉璃試着坐起身,可她才撐起身,頭頂便被硬物撞到,迫使她不得不重新躺下身,伸出手再一次摸向四周。
黑暗之中,白琉璃只能選擇以手來感受自己的所在,發現這個空間竟狹小得僅容她一人躺下,別說四面,就是連頂頭都封死,不僅狹小,甚至密閉,而且,觸手盡是冰涼,鼻尖隐隐約約還能聞到油漆的味道,就好像就是……一具棺材。
如此想着,白琉璃擡起雙手用力去推上方的棺蓋,可無論她如何使力,那棺蓋就是紋絲不動,這具身體雖然早已冷透,但死去的時間并未超過兩日,居然就已下葬,若非已下葬,這棺蓋縱然厚重,也絕不至于絲毫推不動。
黑暗中靜寂,忽聽得棺外有滴答滴答的聲音傳入耳中,盡管聲響極其細微,細微得幾不可聞,早已練就了敏銳耳力的白琉璃不難聽得出,這是雨水滴濺的聲響,如此便說明,棺材并未下葬,忽然,一道寒芒在黑暗中的眸子深處一閃而逝,難道——
清冷的眸子暗沉沉,白琉璃再一次擡起手,只是這一次她并不是準備推開那緊扣的棺蓋,而是将指尖放到了棺蓋與棺身的閉合處,沿着指尖所觸摸到的細小縫隙慢慢移動着手,每當她的指尖移到一分,她的眼神就愈冷一分,當她的手指沿着棺蓋摸了一圈再回到原位時,她所處的這個狹小空間裏,已滿是冰寒之意,因為棺蓋上釘了四十九顆鎮魂釘!
整整七七四十九顆鎮魂釘一旦打上,就是要這棺中之人永世不得超生!
難怪這棺蓋不管她如何推都紋絲不動,就算這棺中人不死,也離不開這口棺材。
原來,竟是如此,真真是——好歹毒的心。
白琉璃眼角揚了揚,冰寒四溢,永世不得超生嗎?呵……
她既得以重生,又豈能被封死在這棺材裏。
她既能聽到雨聲,便證明這棺材的所在位置并未在室內,甚或已不在白府,外邊靜寂無人聲,想來這口棺材不是置于墓地就是位于在去往墓地的路上,總之,不論如何,這棺材還沒有下葬于她來說已是不幸中的萬幸,她要離開這口棺材的難度便相對簡單了許多。
外邊想來無人,即便有,當也不會幫她開棺,棺蓋上既然打上鎮魂釘,便是要她死也無法輪回超生,又豈會有人救她,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白琉璃細心地在摸索着棺材的每一寸地方,竟發現這棺材裏別說一件陪葬品,就是連一根簪子都沒有,這就是世族白家堂堂嫡長女的葬禮?
白琉璃微微斂眸,眼神冷冽,擡而未葬的棺材,四十九顆鎮魂釘,空無陪葬品的棺材,被毀的容貌……
忽然,一道光亮在腦中閃過,白琉璃即刻将手伸進衣襟裏摸索,當五指摸到懷中微微凸起的一物時,白琉璃輕輕勾起了嘴角,無聲地笑了。
只因,她摸到的東西是一個半巴掌大的錦囊,即便當下目不視物,她依然能在指尖碰上錦囊的第一時間知曉錦囊裏裝的是何物——一把短小的小匕首,因為,這把短小的小匕首是這個身體的主人自八歲開始就從未離身的東西,是她的父親親手打磨送給她的八歲生辰禮,它于她來說,再熟悉不過。
白琉璃将錦囊緊握在手心,眸光低斂,笑意在嘴角上揚,上一世,她無法掌控命運,這一世,她命不亡,她絕不會再輕易地接受命運。
“叮——叮——叮——”
當白琉璃在死一般的沉寂和冰冷中無聲淺笑時,棺材之外,竟傳來響動!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令白琉璃都為之驚愕,卻又很快恢複淡靜。
白琉璃并未急着有下一步舉動,只是靜靜地聽着棺外的動靜,聽着每一顆鎮魂釘被撬出再落地的聲音,時間在黑暗中一點一滴過去,白琉璃仍舊只是握着從錦囊取出的小小匕首靜默躺着,有人出力開棺,她又何樂而不為,盡管她不知道來人是何身份,盡管她心裏清楚地明白來人絕非盜墓者,因為盜墓者絕對會在事先采好點,不會有誰願意做無利可圖的買賣。
她只需要離開這口棺材,至于來人的目的,等她出了棺材,自然有的是辦法知道。
鎮魂釘一顆顆落地,白琉璃的心跳在黑暗中一點點加快,她已經很久沒有過心跳加速的感覺了,只因,重活一世的她,想要活下去。
當四十九顆鎮魂釘落地之後,白琉璃只聽到棺蓋被推動的沉沉聲響,涼風即刻灌入尚推開一條縫隙的棺蓋與棺身接合處撲向白琉璃的臉膛,使得她不禁微微垂眸感受着真實的涼意,等待外邊的人将棺蓋完全推開,然,涼風仍舊撲面,白琉璃卻遲遲沒有等到來人将棺蓋完全推開開,只見眸光一凜,輕吸一口氣,将小匕首以嘴咬住,而後擡手将十指卡進面前那一道僅有一個手掌厚度寬的縫兒,微微弓起身,曲起雙腿,将雙肩抵在棺身上,斂眸使力,将厚重的棺蓋用力往後推開——
昏黃的光線劃破棺材內長久的黑暗,有些刺目,使得白琉璃将小匕首重新握在手裏迅速坐起身時不禁微微眯了眯眼,帶着寒意的秋雨飄灑而下,滴落在白琉璃的面上頸上,只見她慢慢站起身,眸中警惕陡現,寒意未減反增,只因為,除了淅瀝的秋雨滴落到棺蓋上發出的細細滴答聲以及白琉璃輕微的呼吸外,周遭再沒有生命的存在,只有一盞搖曳着昏黃火光的風燈挂在一旁的枯樹枝上。
驚訝的寒芒在白琉璃眼中一閃而逝,很快又恢複了她素來的淡然,在她手上往來的生命不知多少,她早已練就了波瀾不驚的性子,即便是上一世面對死亡時,她亦是淡然處之,如今重活一世,她又何須驚懼什麽。
白琉璃不疾不徐地跨出棺材,涼涼淡淡地掃視了空無一人的漆黑周遭一眼,而後走到挂着風燈的枯樹旁,這才瞧見風燈紗罩上以朱墨書寫的一個筆法遒勁的字——鬼。
鬼?清冷的眸子深處波光流轉,白琉璃淡淡一笑,輕輕擡手,就要取下風燈,忽一陣秋風掃過,那本就搖搖擺擺的風燈“啪”的一聲掉落到地,裏邊的火苗瞬間燒了薄薄的燈罩,秋雨又立刻澆熄了燭火,眼前的一切重新歸于黑暗。
墨黑的蒼穹下,一道黑影倏地閃過。
在由北郊回溯城的泥濘小道上,一盞風燈,一把油紙傘,三道身影,走在左側的男侍從手裏撐着油紙傘,為中間身材颀長的男子遮擋秋雨,走在右側的女侍從手裏提着一盞風燈,走得稍靠前些,為中間男子照明。
只見走在中間的男子身着墨色素淨長衫,垂在肩上的長發幾乎要與墨衫融合,及膝長靴,風燈裏的火光清楚地映照着他衣擺以及長靴上的泥漬,搖曳的火光中,看不見他的面容,只因,他的面上戴着一張鬼臉面具,青面獠牙,将他整張臉完全遮擋住,便是連雙眼,都隐在面具之後的黑暗裏讓人無法看清。
雨水落在傘面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舉着油紙傘的男侍從看着中間男子被雨水和泥水濕了的鞋背,眉心微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何不解之處,問吧。”面具之下,男子的聲音低沉好聽,卻帶着絲絲的冷意。
“爺如何知道棺中之人沒死?”聽風将眉心蹙得更緊,神情困惑,“那女人的生死如今根本無關緊要,爺為何讓聽風開棺救人?”
“依夏侯琛的性子,不會真的讓她死,這一理由,足夠了。”男子冰冷的聲音有些悠遠,“溯城将要起風了,回吧。”
“是。”
随後,空置的棺材處。
“殿下,這——!?”當一名褐色衣衫的年輕男子推開置放在已然挖好的墳坑旁還未下葬的棺材棺蓋時,眸中震驚陡現,向正慢慢向他走來的身着墨綠錦衣的公子緊張道,震驚得一時竟是連話都說不完整。
墨綠錦衣公子在棺材旁駐足,看着空空如也的棺材以及散落在周遭的鎮魂釘,面色陡然變得陰桀,語氣森冷至極道:“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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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嫡女琉璃
澤國世族白家的嫡長女白琉璃,仗着皇舅,即當今聖上夏侯義的寵愛,以及父親白致鎮國英雄封賜的庇佑,從九歲起便在帝都為非作歹,是個人人憎惡且避之不及卻又無可奈何的大惡女,如今身死,竟使得溯城百姓齊歡慶。
白琉璃接受并消化着腦子裏這不屬于她的記憶與認知,也明白了這身體原主的死亡原因,癡心錯付終落得被最愛之人背叛的下場,在明白所有真相的那一刻含恨死在最愛之人的手裏,孤身赴黃泉。
如今,她穿越而來,在這個與她擁有相同姓名的女子身上得以重生,不管這是緣分還是命運,她既用了別人的身體,不僅是延續她上一世的生命,也是代替這個世界的白琉璃繼續活下去,那麽,發生在這個身體身上的一切,她都要一一查清,欺她害她之人,她都要他們付出代價,給這個世界慘死的白琉璃一個交代,讓她安心往生。
白琉璃一向銳利的眸光微微潋凜,惡女?究竟是名不副實還是名副其實,想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不過管她名不副實還是名副其實,她白琉璃即被稱作修羅毒醫,又豈會在乎在惡女的名號?
惡,正合她意,她可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善人。
雨已停,濃黑雲層後的皎月似乎在與這個秋之暗夜玩鬧一般,時隐時現。
白琉璃單膝跪在一條清亮的小河邊,借着天上忽明忽暗的月光,隐約看清了平靜河面上自己的倒影,一身古代裝扮,卻是男兒裝,外是絲綢窄袖玄色短衫,裏面竟是胡亂套上的單薄襦衣,一副本該細潤如脂的容顏已被毀得慘不忍睹,本該及腰的墨發如今竟才堪堪過肩,散亂地披散在肩頭,明顯被人胡亂剪過的跡象,配合那張滿是刀痕血痂的笑臉,像極暗夜裏的鬼魅,醜陋,駭人。
白琉璃用指尖一下一下慢慢撫過臉上的每一道血痂,一道,兩道,三道……每數一道,那如星子般清亮的雙眸就更冷冽一分。
“十六道。”在數到最後一道血痂時,白琉璃不怒反笑,若是不瞧她那鬼魅般可怖的臉,單就她那一雙含着笑意的流光清眸,竟是潋滟無暇耀如春華,在月華下熠熠生輝。
只是這笑意的深處,是比深冬的霜雪還要冰寒的冷意。
“新科武狀元的大婚麽?呵……”白琉璃輕輕一笑,最後輕觸一下臉上的傷,慢慢站起了身,随後活動胫骨,開始掂量這具身子的體質。
這惡女白琉璃的身子,看似單薄,體質倒是不錯,內力和身手也有些,雖與前世的她相差甚遠,不過應當有強大的空間,尤其是這勉強能入她眼的尚算有力的雙腿,現下就正好可以供她利用,翻過帝都的防護城牆,回到此刻正一片燈火輝煌喜慶歡騰的溯城內。
秋夜涼如水,還帶着雨後的濕涼之意灌進脖彎內,更顯深秋的寒涼。
忽然,一陣迅疾的風至城牆上來回巡守的兵衛身後刮過,令兩個剛剛擦肩而過的兵衛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其中一名兵衛倏地停下腳步,警惕地舉着手中長戟看向四周,确認四周無異常後,才皺眉擡手摸了摸自己涼飕飕的脖子,兀自低聲疑惑道:“奇了怪了,怎麽感覺剛剛好像有人從身後經過一般?”
兵衛再一次環視四周,再一次确定沒有任何異樣,搖了搖頭,繼續巡守。
白琉璃躲在城內的一棵繁茂大樹上,望着那城牆上兀自疑惑的兵衛,微微勾起了嘴角,而後隐在暗處向城內燈火最明亮處走去。
論身手速度,可從沒有誰比得過她,于她來說,速度就是力量,速度是決定勝負不可或缺的主要力量之一,很多時候,速度足以決定一切。
那麽,新科武狀元,親愛的世然表哥,我從棺材裏爬出來給你賀新婚之喜了,你會不會很開心?
此刻的狀元府,紅绫編花,挂滿狀元府的每個角落,紗罩上書寫着喜字的紅燈籠照亮着狀元府的每一處,紅紅豔豔,将那灑照一地如水般冰冷的銀白色月華盡數染紅,高朋滿座,鐘鳴鼎食,觥籌交錯,熱鬧非凡,喜慶非凡。
白琉璃躲在庭院暗處,冷眼看着熱鬧的廳堂,看着那舉杯循走于賓客間,身穿大紅喜袍的新郎官,只見那新郎官身形颀長挺拔,舉手投足之間盡是風度翩翩,既有文士的爾雅,又不失武者的英挺,與人交談時似乎散發着一股謙和的魅力,配着他英俊的容貌與狀元郎的實力,不知成了多少女子心中的良人,難怪珂珞公主夏侯珞被他迷得神魂颠倒,還在聖上面前發誓非君不嫁,現下一見,他果然有輕易獲得女子芳心的資本。
古來總是說,婦人之心如蛇蠍,如今在她眼裏,最毒的婦人心也比不得這些渣滓男人的絕情狠心與歹毒,又有誰人知,這樣一個謙謙如玉君子的面皮下,藏着的是怎樣的一顆惡毒之心?
不過,也怪不得這些個女子與夏侯珞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便是她現下這身體的原主,也正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終落得個含恨而亡死不瞑目的下場。
她向來最恨的就是背叛,那麽,今夜,便是她替這個世界的白琉璃複仇的開始,她要将禹世然費盡心思得到的一切一點點毀了,屆時她要他像狗一樣跪在她面前乞求,讓他悔不當初。
她要将他的僞君子面皮一層層慢慢撕下來,将他推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讓他為他所做過的一切付出連他自己也想象不到的代價!
“禹世然,你以為娶得夏侯珞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麽?”白琉璃擡手撫了撫自己參差不齊又毛糙非常的及肩頭發,淡淡一笑,眸光如華,面目卻可怖得令人毛骨悚然,聲音冷冷,“你越想要的東西,我就越要把它毀了。”
就由她讓這舉城矚目的婚禮再熱鬧一些。
------題外話------
星期一是個桑森的日子,升旗對于懶漢來說是件痛苦的事情。
菇涼們,時不時給大叔戳個留言呗!
003、公主新娘
前堂觥籌交錯,別院寧靜安然,既形成強烈對比,又托出大喜的氣氛。
喜房之內,紅燭搖淚,火紅喜慶,瓷瓶玉杯,紅綢軟被,鴛鴦喜帕,棗生桂子,佳人剪影,曳于窗上,朦胧迷人。
“翠兒。”忽然,端坐在床沿的佳人輕喚了一聲,輕柔悅耳的聲音略帶些微沙啞,想來是一日未得進水的緣故。
只是,佳人的輕喚未有得到屋外名喚為翠兒的婢子的答應,佳人似乎欲站起身,終還是沒有起身,于是再一次向屋外喚了一聲,“翠兒?”
“回公主,奴婢在。”在屋門被推開的同時,佳人聽到婢子翠兒小心翼翼又帶着緊張的聲音響起,只聽佳人那前一刻還輕柔的聲音此一刻便沉冷了下來,“哪兒去了!?本公主叫你你沒聽到?”
“回公主,奴婢怕公主渴着,想着這屋裏的水定也涼了,便去為公主沏了杯熱茶來,也好給公主醒醒神。”聽得出夏侯珞話語裏濃濃的不悅,婢子翠兒只敢小心翼翼地回答。
“好吧,算你伺候得周到,本公主便免了你的過。”只聽夏侯珞冷哼一聲,而後伸出了塗着丹蔲的纖纖素手,冷聲道,“既然如此,熱茶端來吧。”
“是,公主。”随之,一盞青花瓷茶杯由一雙掌心帶着些微繭子的纖手捧着遞給夏侯珞,夏侯珞頭上遮着紅蓋頭無法看到茶盞何在,只能通過掌心的觸感來感受,然,就在她正要将茶盞捧住時,那一雙捧着茶杯的手,竟突然松開了!
“啊——”滾燙的茶汁無所預兆地盡數潑灑在夏侯珞那一雙白皙的右手上,只見那白皙的手即刻變得通紅,鑽心的疼讓夏侯珞痛呼出聲,立刻站了起來,當下疼得她立刻大聲怒罵,“翠兒你個賤蹄子!竟敢燙本公主的手,看我不打死你!?”
夏侯珞兇惡地怒罵着,哪裏還有什麽溫婉可人的模樣,只見她往前跨出一步,借着低頭就可以看到站在她面前的翠兒的鞋尖,可因為心情大變竟未注意到她面前那雙鞋尖根本不是女兒家應穿的鞋,只是揚起左手就要掴給翠兒一巴掌!
夏侯珞練過些許拳腳功夫,這怒火沖頭下的一巴掌要是落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婢子臉上,結果可想而知。
可正當夏侯珞的手只差半寸就要落到婢子的太陽穴上,只見婢子迅速往後仰身避開夏侯珞一擊的同時,擡腳在夏侯珞右膝上用力踢了一腳,夏侯珞頓覺膝蓋骨碎裂一般劇痛,一個重心不穩,“咚”的一聲往前跌趴在地,頓時蓋頭掀開,發髻散亂,朱釵歪斜,好不狼狽。
一切發生在一瞬之間,根本不待夏侯珞反應,一只冰冷的腳已經踩在她的頸後,不僅令她站不起身,還令她擡不了頭!
“翠兒你反了不成!?你竟敢如此對待本公主!?當心本公主誅你九族!”尊嚴被踩,生來從未有過的狼狽與恥辱感令夏侯珞咆哮出聲,聚力欲掙脫婢子的壓制,奈何婢子先她一步一腳用力踢踹她的腰部,從她背後震傷她,非但讓她無從聚力!更是疼得她喉間滿是腥甜的味道!
夏侯珞頓時慌了,立刻大聲喊道:“來人!來人——!”
只是她才喊了兩聲,那踩在她後頸的腳力道更重了幾分,踩得她的下巴幾乎要嵌到地裏,只聽婢子淡淡道,“公主還是安靜些為好,我向來不喜歡吵鬧,公主要是一直叫叫嚷嚷,我不知道我會不會突然把公主的脖子擰斷。”
婢子清冷的聲音令夏侯珞頓時身子一僵,駭然道:“你不是翠兒!?”
不就是模仿翠兒的口音,這樣的小問題于她來說完全不在話下,至于翠兒,不過是被她的臉吓暈了而已,還有,外邊,根本沒有守衛,所以夏侯珞就算喊破了喉嚨也沒有用。
禹世然,果然如她所想的一般。
“我是誰并不重要,公主不必知道。”白琉璃的聲音冷冽而略帶黯啞,她當然不是翠兒,不過只怕夏侯珞想破腦子也想不到這個膽敢将她踩在地上的人會是她白琉璃,因為,夏侯珞親手毀了她的臉,親眼看着她咽氣,這個身體閉眼前一刻所見到的夏侯珞陰毒如蛇蠍般的嘴臉,深刻印在了腦海中。
白琉璃居高臨下地看着狼狽如狗的夏侯珞,在她張口說話前再一次先她一步張口,将她還未出口的話全部堵了回去,“公主現在只需想你自己要怎樣才能活命為好。”
夏侯珞的心頓時一涼,白琉璃只是嘴角冷冷一勾勾,那踩在夏侯珞頸後的腳一擡,而後竟用力踩到了夏侯珞的腰上!力道之大令夏侯珞再一次痛呼出聲。
夏侯珞本想要趁此空擋跳出白琉璃的控制,奈何不管她作何打算,白琉璃都能快她一步壓制住她,就像這一刻,白琉璃雖然踩着她的腰,卻躬身用手死死扣住了她的後腦,讓她無法動彈半分!
她說過,論速度,沒人比得上她,即便重活一世的她沒有上一世的實力,但是對付夏侯珞,綽綽有餘!
“你,你到底想要怎樣!?”公主畢竟是公主,勉強的冷靜還是有的,即便她心早已慌。
“我呢,想要公主手中最寶貴的東西,一件能讓公主看清禹世然真面目的東西。”白琉璃一手按着夏侯珞的頭,一手将小匕首握在手心,将冰冷的刀脊貼在夏侯珞臉上,一邊輕輕拍打着,一邊不疾不徐淡淡道,“若是公主不給,那我就在公主的臉蛋上劃幾刀,或者——”
白琉璃将匕首由夏侯珞的臉蛋慢慢移到她的發際線,語氣依舊淡然,仿佛她腳下踩着的不是身份尊貴的公主,而是死不足惜的蝼蟻,“或者,剃了公主的頭發,如何?”
夏侯珞雖是親手将這個時空的白琉璃推入死亡的地獄,雖然她能深切地感受到心中翻滾的怨恨,雖然她也很想這一刻就讓夏侯珞下黃泉,但是,她不能,不能在今夜娶夏侯珞的命,因為若是夏侯珞就這麽死了,只會正中禹世然的意,她豈會讓禹世然如意?
她最恨的人不是夏侯珞,而是禹世然,若不是禹世然的背叛和狠毒,夏侯珞又豈能害得了她?
她今夜來狀元府的目的,不是為取誰人性命,她要的,是更為重要的東西。
------題外話------
菇涼們~看文記得時不時給大叔留個言如何~?
004、新婚之夜
“你敢!?”一聽要被毀容,夏侯珞又驚又怒,情緒失控得下意識想要撐起身,然而她的右手才撐在地上,竟被白琉璃毫不留情地一腳踩上她的手背,只聽輕微的“咔”的一聲,夏侯珞再一次痛呼,淚水無所征兆地立刻迸出眼眶,她的指骨竟被白琉璃生生踩斷了!
千金之軀如何受得了這一而再再而三的疼痛,夏侯珞縱是疼得撕心裂肺想要仰頭嘶喊,終還是受不了這破骨的疼痛,脖子一歪,疼昏了過去。
如此一來,夏侯珞的纖纖雙手,一段時間內便是廢了,真是好極。
白琉璃面上的淡然不變,好似這踩斷了堂堂公主的手指與她沒有絲毫關系一般,只是将腳慢慢從夏侯珞手背上移開,然後慢慢直起身,走到夏侯珞面前,不屑地看了那繡着鴛鴦的紅蓋頭一眼,先是用腳尖勾起了夏侯珞的下巴,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蒼白且狼狽的面容,然後才慢慢蹲下身,用手中匕首的刀脊輕輕滑過夏侯珞打了胭脂的光潔臉頰,幽幽吐氣:“夏侯珞,其實你應該感謝我,我只是踩斷了你的右手,而不是在你臉上剌幾刀或者把你送去見閻王。”
白琉璃将目光移到夏侯珞的滿頭珠釵上,擡手将那熠熠生光的朱釵拔下,扔在腳邊,一邊扔一邊自言自語地淡淡道:“其實不用公主開口,我也知道公主的寶貝藏在哪兒。”
就在白琉璃将夏侯珞頭上的珠釵全部拔下之後,輕轉手中匕首,刀刃滑過夏侯珞盤起的發髻,那黑柔的長發便被從中而斷,披散在夏侯珞的肩頭,與此同時,一顆拇指指蓋般大小的翠白色玉珠随那被割斷的斷發一齊,滑到了夏侯珞的背上!
白琉璃即刻躬身,将那翠白色玉珠拿捏了起來,只見玉珠除了比尋常所見的玉珠稍圓潤些以外再無任何特別之處,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白琉璃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森冷,将玉珠對着火光轉了轉後讓它滾到手心裏,随後擡起另一只手,咬破食指,将那沁出皮肉的血珠子滴到掌心的玉珠上。
就在血珠滴到玉珠上的那一刻,只見那原本如豆大的血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消失,仿佛被玉珠舔舐幹淨了一般,直至玉珠上再不見一絲血色,一點赤芒在翠白色玉珠內驟然而亮,将玉珠通體染得如血一般紅,随後又瞬間黯淡,恢複了原本色澤,又是怎麽看怎麽普通的小玉珠,仿佛剛才那一幕不曾存在過。
想來不會有錯了,這就是她要找的東西,她來狀元府的目的——赤玉。
傳說,赤玉若是能融嵌到武器上,必能成為天下神兵,所以赤玉,曜月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至寶。
然,傳說終極只是傳說,赤玉究竟是何模樣,在何人手上,從未有人知曉。
或許這天下間,只有她白琉璃知道這